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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雾:“……”
贺易庭:“……”
面面相觑,一个生理反应很可耻地还在,另一个已经收回了凶器,然后就听一个闷哼哼的声音道:“原来你们凡人连元阳都守不住。”然后蹬蹬蹬地跑掉了。
留下贺易庭一个人站在原地欲哭无泪,不过……她好像、似乎、貌似、可能是害羞了吧?这么一想,顿时又傻乐了起来。
一场只有两人知晓的阉割风波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第二天再见面,贺易庭也不敢露出什么调侃的神色,只做两人没冷战过也没吵架过,钱雾的冷脸则是她最好的面具,不过面对贺易庭的时候会有难得的羞涩。
两人都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靠近,而或许是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学业上越来越紧张,大家压抑太多之后便往别的地方发展了,于是乎,班里的情侣一下子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钱雾的舍友莫雨云便被程一帆给虏获了去。
这些当然瞒不过老师们的火眼金睛,但是现在也实在是没精力去怎么对付他们了,只能在每周的班会上一再苦口婆心地说教,但是内容也就那些,换汤不换药,不外乎是将不应该属于这个时间段的感情通通收一收,留到三个月后,莫要害人害己云云,只是选择在这时候踩高压线的大多是已经做好了最后“狂欢一把,不辜负青春”亦或是“太寂寞了,我也想早恋一回”的想法,说再多也是无用。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地往前滑过……
贺易庭在问了钱雾将来的打算之后,也在自己原定好的未来五年计划表中修改了一些内容。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宁可燃尽于昨晚21:01:01大方投掷的一颗地雷,^_^
第53章 怒火
“什么?你再说一遍!”易明芳不可置信的声音响起;看着自己的儿子;又惊又怒,“你就是这样子对我阳奉阴违的?”
贺易庭抬眼,与看着母亲此时盛着怒火的双眼,却并不退缩:“妈;我之前就有跟您提过这个问题;您当时说随我自己的便。那么我现在的决定是,我要留在国内;我要考公安大学。”
“你!”易明芳沉着脸;气的在原地来回走,大声道;“老贺,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易明芳想到之前自己确实是这么说的;但是……但是那是以为儿子出国深造今后回来接掌自己的事业是母子俩心照不宣的,谁知道这小子竟然不声不响地坑了自己一把,国外名校一个都不申请,直接跟身在北京的老爷子说有意报考公安大学。事情发生的这么突然,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能不生气。可是儿子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她实在是舍不得大骂,就只好在丈夫身上找回来了。
无辜被妻子找茬的贺永田显然已经习惯了被迁怒,不紧不慢地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汤,擦了擦嘴,然后对新来的帮佣道:“小陈,这些都整下去吧。”然后才对妻子、儿子摇了摇头,“上去说吧。”
大书房里,只有贺家一家三口,贺易庭殷勤地给母亲端了茶水:“妈,爸书房里最好的茶叶了,你尝尝看?”
易明芳“哼”了一声,将脸扭到一旁,道了句“慷他人之慨”,便不再理他,显然是还在气头上,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贺永田则是靠坐在书桌后面的老板椅上,看着母子俩的互动,然后忽然说:“你妈不喝拿来我喝。”
谁知话音才落,易明芳便哼道:“谁说我不喝了?”一边白了儿子一眼,倒是真接过了茶。贺易庭朝他爸挤眉弄眼了一番,挨着他妈坐了下来,正想说些什么,就听易明芳问:“小雾是要考哪里的学校?不准备出国?”
原本已经想好了措辞糊弄过去的贺易庭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是没有什么变化,道:“嗯,不出去,考哪里她还没跟我说过,不过应该是几大中医院里面挑吧。”怕易明芳将自己想要留在国内不出去留学的怨气撒到钱雾的身上,便又解释说,“妈,大哥不是学商吗?还比我年长这么多,我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而且我这不是还没填志愿吗?现在也不算阳奉阴违不是?这不是来跟您商量了吗?妈!”
看着儿子讨好的样子,易明芳的心里头的火是怎么都发不出来了,只能没好气地道:“谁说出国就一定要学商了?”又道,“看你护的这么紧,还怕我吃了你的小女朋友不曾?”话语中还是含着一丝怨气,对钱雾本就有些复杂的心绪这会儿变得更加不可说了起来。
贺永田这时才幽幽地道:“其实爸爸早就属意老二从军或者是从政的,咱们这种家庭总还是希望子孙能在这方面有所建树的,现在大哥家的孩子也自己开公司去了,一代两代的还好,时间一久谁还记得我们贺家,再有子孙想要往这方面发展可就难啦。”
贺易庭瞠目,爸你为毛不早说!
易明芳面色又沉了一些,不过听是公爹的想法,而且现在儿子也狠了心要这样了,她也只能独自继续生着闷气。
……
差不多的时候,一中高三的学生们结束了高考前的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全市性质的模拟考试,这不仅仅是对高考试题、答题、时间的模拟,还有考场的座位、监考老师以及外面的巡逻小队也都是严格按照高考的要求来模拟的,同学们入考场甚至要把矿泉水瓶上面的标签撕掉,衣服上带有金属的则不能进入考场。为了这次全真性的模拟,学校还给高一高二的学生们放了整整两天的假——不得不说是下了血本了。
一中属于省一级重点中学,拥有保送名额。当然了,这个跟钱雾没多大关系,只因这个要求卡的非常严格,期中首条就是高中三年十门课程的会考成绩统统是a,这个直接就把她给pass掉了,要知道原主能不补考就已经很好了。
不过王小慧在电话里听钱雾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就有一些遗憾了,说:“为什么一定要看会考呢?你高三以来的成绩都很不错的么,太可惜了。”
钱雾只能提醒她:“这些保送的学校里面没有医学院的。”
谁知王小慧却道:“那保送了不去要不要紧呢?你这里名额先留着,万一没考好也能多条路嘛!”
钱雾:“……”没得好事都让你家给占全了啊。
那头王小慧显然也知道自己这是异想天开了,自己倒是呵呵地笑开了,然后嘱咐钱雾:“妈妈上次叫你带的阿胶片还有三勒浆你都要每天吃的知道吗?精神足一点能多复习一点!”
钱雾只觉得头疼欲裂,看着自己寝室的课桌上整整五大盒的三勒浆口服液,就这充满了杂质浊物的液体能提神养气?不欲母亲再花冤枉钱,钱雾只能道:“妈,我一瓶都没有拆封过,下次回去你回给店里还吧,我精神好得很,真的!”
王小慧拗不过女儿,又见女儿确实没有那种考生常见的那种“要被累趴下了”的颓丧气,方才放心了一些。
“喏,给你!”眼前忽然多了一个被彩缎包好的长条形纸盒子,钱雾下意识地就欲用神识查探里面的物事,却听贺易庭连忙阻止,“不许用你那什么……精神力似的东西偷看。可是我收集了好久了的宝贝呢,你回家再看啊!”说着将合资踩到了她的手中,笑眯眯地看着她。
“小雾,祝你儿童节快乐!”
钱雾接过盒子,抬头看他:“嗯,也祝你儿童节快乐!”心里奇怪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她都已经二十了,还儿童节?
一中也是高考的考点之一,这些天要开始准备考场了,所以今天开始就放假,这算是大家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天了,贺易庭看着她,只是微笑。过了一会儿却是忽然转身对着走廊外面,很嚣张地直接就冲着外面的天空高喊了一句:“小雾我喜欢你!小雾是我的女朋友!”
夏日大树上纳凉的麻雀儿被他惊醒,发出叽叽喳喳的声响,一整排教室里头原本或是在依依惜别或是在打扫卫生、整理东西的学生们纷纷在门边、窗户边露了头,眼含善意的打趣。
教室的走廊上,六月的骄阳照下来,洒在他细碎的短发上,他朝气蓬勃的笑脸上……她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他揣在手心里的宝贝似的。这种感觉很奇怪,莫名其妙地就来了,就跟以往每次他炙热的眼眸毫不避忌地注视着自己一般,总会忽然间就面红心跳。这样子的张扬,并不符合她的性格,着实是让人着恼……却又欢喜的很。
或许是这座已经没有锁了的牢笼再也束缚不了这群青春热血的少男少女们,教学楼三楼的走廊上开始有别的人大声的呐喊声,或是告白,或是恶搞,也有纯粹宣泄自己过于旺盛的精神的胡乱嘶吼。带动了一次小小风潮的贺易庭笑的格外地开心,露出两百整齐发亮的白牙,问她:“你听到了吗?”
钱雾眼内含笑,面上却是一派严肃:“我不是聋子。”
贺易庭一排冷汗滴落……
或许是这群学生们实在是太嚣张太无所顾忌了,使得老师们想睁只眼闭只眼都不行,阴沉着脸从办公室走出来,结果大家立马做鸟兽散装,滑不留手的极不好抓,等老师一走,各种各样的嘶吼疯子便又层出不迭。不管怎样,日后回想起来,这便是他们张扬的青春!
第54章 高考
钱雾的学籍落在了一中;这次自然也是在本校考点参加高考,所以6号一大早就跟往常每次放完大星期回校一般;乘了两个小时的公车往回赶,不过这次有所不同的是身上不再有王小慧啰啰嗦嗦要她带上的各种衣物、吃食,简简单单的一个透明小文件袋,里头就放着2b铅笔、水笔各一支;准考证、身份证、学生证三张证件;其他的连个橡皮都没有;清爽得很。
透过车窗玻璃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正靠在站牌处;早晨的太阳并不大;但是长时间站在室外却也能让人汗流浃背。
“不是让你不用在外面等我吗?我又不是不认识路。”说实话钱雾有些心疼;想拿一张纸巾给他;却发现木有带,眨眨眼回视他,贺易庭嘻嘻笑道:“用手!”然后将脑袋伸了过来一边用手模拟了一个乱七八糟没章法的动作,钱雾有些为难:“这里这么多人……”不好用术法。
贺易庭颇有一些可惜地叹了口气,自己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纸巾……
钱雾:“……”
这次在一中考试的除了一中本校的学生以外,据说还有外校的,又因为考场开放时间有限,这么多人一股脑儿地涌来,走在学校里有多热闹就不用提了,甚至还能看见记者的身影。钱雾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从贺易庭的手里挣出来,引来对方不满的抗议:“这会儿可没有扫黄队了!”
钱雾不让,对着不远处的摄像机努了努嘴,轻声道:“上了电视可不好看。”身上穿着一中的校服还干这么明目张胆的事情,真要被照进去了那学校就会因为他俩而存在“早恋”、“学生行为不检点”等等“污点”了,虽然她对一中这个自己仅仅待了不到一年的学校归属感并不如对门派那样子的强烈,但是怎么说也算是母校了,不为它做什么就算了,再去抹黑就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贺土著也只能够悻悻然的收回了手,不过却是与她并肩走着,装模作样地叹口气道:“我老婆思想觉悟就是高!”结果被钱雾喷了:“真假!”
“对了,上次给你的东西收好了吧?”贺易庭忽然问,“喜不喜欢?”
上次……钱雾恍然,道:“你给我这么多邮票干什么?我可没什么信可寄的……”
贺易庭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古怪,看了看她,然后才道:“你可不许用掉啊,也不许给别人。那可是我从小到大搜集的,可难得了呢。”
钱雾感觉额上有一滴冷汗挂落,既不准用掉,又不准送人,那你是给我看一看的?只听他又解释道:“那可是我的宝贝,小的时候我外公给我的,我又陆陆续续从别人手里搜了许多来,十三岁以前我口袋里可是穷的连两个钢镚儿都没有呢,都花在这上面了!以后我要对你不好的话你就把它丢火里头去,好剜我的心!”
虽然语气调侃甚至是带着笑音的,钱雾却感觉到了他眼底的认真以及决心,不过……“你现在不喜欢它了?”
“喜欢啊,不过我更喜欢你。”贺易庭脸皮比城墙还要厚。
钱雾这没谈过恋爱的老菜鸟努力忽略掉心头的微颤,只是面上的红晕却是短时间内消退不下去,有些无措地看着他,见他嬉皮笑脸的,顿时就有些气恼了:“那你也太花心了!”然后也不去理他,一个人快步往教学楼而去,贺易庭紧随而上。
因为准考证号是随机的,而考场位置是按照准考证号来安排的,班里只有三个人是跟她同一个考场的,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