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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冬天儿的你就打算这么出去呀?”老首长皱了皱眉,“再加一件!小文!”勤务兵应了一声,拿了一件儿灰色的羊毛衫出来。
源子苦哈哈地在那件花衬衫外头套了件老头子款式的羊毛衫,打了招呼后才出门儿去,一到车上就将那件儿给脱了下来,前头两人哈哈大笑。
方脸的那位这时终于说了第一句话:“源子,你家老爷子换医生了?”
源子点点头:“嗯。见到过了?我跟你们说啊,这人还真挺神的,老爷子腰酸的毛病都多少年了……巴拉巴拉巴拉……”
“啧!正点!什么来路呀?”开车的那位道。
源子有些促狭地看向他:“不会是有意思吧?”顿了顿,认真道,“玩玩儿的话还是别了,那女的好看是好看,但是没趣儿,而且还是老爷子的医生。”
开车的哧了一声,不语,车子开下了山道后便疾驰而去,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钱雾给贺易庭送宵夜的时候,他正在值班室里小憩,外头的同事也都是认得她的,钱雾很大方地分发宵夜,李克建已经朝里头喊了:“小贺,你媳妇儿来了。”
“嗯?”贺易庭被他拍醒,打了个哈欠跟了出去,自然而然地坐到了钱雾的身边,一只手绕过去搂住她的腰肢,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道:“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到家给我个电话么?”一副没睡醒,连骨头都是软的模样儿。
钱雾将他爱吃的肠粉打开,道:“晚上又是吃的盒饭吧?给你解馋的。”说完才微微测了下头,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解释道,“老首长让司机送我的,我想你了,就过来了呗。”
贺易庭的唇角不自觉地就勾了起来,在她肩膀上蹭了蹭,实则是趁着人家不注意,在其颈窝处亲了好几口。钱雾穿的是圆领的略带些毛绒手感的芽黄色线衫,被他这么热气一吹,嘴唇一烫,氧就不说了,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瞬间冒了起来。偏偏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厮还做的挺隐蔽的……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这两只如此黏糊了,李克建跟贺易庭关系最好,他就直接自主当了回出头鸟,哼哼道:“小贺你不吃了是吧?不吃给我!”说着就要去抢那一碗肠粉,结果遭到这夫妇俩的一致打击。
看着那两只一大一小,一黑一白,一粗糙一白嫩的手闪电般的伸出来阻止自己,李克建:“……”他只是说说的,那什么动作,什么眼神儿!咋跟防贼似的呀,不就一碗肠粉么?小样儿!讪讪的收回了手。
贺易庭总算是被钱雾从身上扒了下来,开始呼噜呼噜地吃肠粉,不时地还张开嘴让钱雾喂他一个豌豆黄,一边赞她:“我老婆最贤惠,我最幸福了!”
其他人都不约而同鄙视地“咦”了他一声,不过某些单身汉眼里的羡慕之意还是掩盖不去,还有人问钱雾:“弟妹呀,那个啥……你有没有什么同事之类的给介绍一个呗。”
钱雾还没说话呢,贺易庭就笑了:“她倒是有一个小同事,不过是我兄弟的老婆,你要挖墙脚啊?我告诉你小伙子,小三还是不要做的好!”
那人夸张地做出失望的表情,李克建道:“弟妹不是还没毕业么?同学介绍一个也行啊。警察配医生,绝配啊!”
贺易庭点头赞同:“对对对。”绝配!
钱雾:“……”很久没回学校了,都快要忘记自己还是个学生了。她问:“你想要什么样儿的?先说好啊,我认识的人并不多的,也就寝室几个,但是一直在联系的也就一个,除了她的情况我了解一些,其他人的都不太知道。”这说的是黄清凌,那妞儿现在可拼命了,六级过了以后考日语,现在已经过了耳机了,再又去考各种证书,已经好几个星期没见了,不过没听说找男朋友过,还有萧然,也说他们学校都是些歪瓜裂枣,打算找个成熟些的。
唉……小姑娘们都长大了,不喜欢同龄的小嫩草啦。
见她真的这么一本正经地询问,之前那个小警察不由得眼睛一亮,话说他刚才不抱什么希望的说,这会儿立马打蛇随棍上了,道:“嫂子随便,跟您差不多就行了。”其实他还比贺易庭早一年进单位,算是前辈,但是混熟了之后,只要是兄弟的女人,只要相互之间年龄差距不是太大,都叫人家“嫂子”,这个也不例外。
可是这话儿说得太有歧义,什么叫跟您差不多就行了?贺易庭的脸瞬间就往下沉了沉,看向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贺明,你说什么呢?”别以为你也姓贺,跟我五百年前是一家,我就不计较你觊觎我老婆了!就算是亲哥也不行啊!
贺明张了张嘴,傻不拉几地还没反应过来自己那句话说错了,还真以为贺易庭是没听明白,还给重复了一遍。看着这个二货,贺易庭真是气都气不起来了,周围一群人也都哈哈大笑,年纪大一些的则是摇头叹道:“年轻真是好啊。”
后来还是贺易庭搭着贺明的肩膀走出去“交流”了一番,这厮方才明白过来的,很是狗腿地到钱雾这儿来改了口,道:“嫂子,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我就爱漂亮姑娘,不漂亮的温柔贤惠的也行,哈哈。”
最近队里的人员比较紧张,原先值一天班,第二天就或是休息,或是正常地上八小时班,今次临近年关却是不然,尤其明年还是换届选举的时候,京里的治安丝毫马虎不得。贺易庭就被派了明天协助治安队巡逻,而且是二十四小时的,今晚上最好是休息,钱雾便不再多打搅他,等到他吃完了又拉着他来回走动消了会儿食,方才走人,贺易庭将之送至门口,拦了出租车,送她上车前说:“过了年我去买一辆车,咱们一块儿去选一辆。”自己的车最安全了。
钱雾没有意见,仰起头微微眯着眼睛,贺易庭看了看周围,嗯,没人,飞快地在她的小嘴儿上嘬了好几口,才将她送进了车里,“到家打我电话,你到了我再睡。”
“嗯。”
回到家以后,钱雾又去了一趟楼上秦天冬的家,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秦天冬正在看公司报表,他这会儿虽然走不了路,又身在北京,但是一些日常的事物却还是能处理的,见到钱雾来了,面上已经没有了那天分别时候的尴尬了,勾唇浅笑:“来了?”秦天冬每天白天的时候都跟着去诊室,当钱雾没有其他病人的时候,便会帮助他按压、针刺穴位,今天晚上则是要再花一小时的时间疏通。
秦天冬感受着小腿部位的隽隽暖流,觉得整个身体都舒适了起来,忍不住喟叹出声,钱雾问:“感觉如何?”
“似乎有股热流。”
他感觉到的是灵气,原本钱雾输入少的时候,一般人是感觉不到的,但是她现在加快了治疗的进度,势必要增加灵气的输入,一大股一大股地涌入体内,滋润修复着肌肉与神经,他自然能够感觉到了,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罢了。因此,钱雾从不担心自己的秘密会泄露,她又问:“现在呢?”
果不其然,秦天冬皱了皱眉头,道:“又没有了。”
“现在还疼吗?”见秦天冬摇头,钱雾道,“马上要回家过年了,正月之后你就可以自己开始练习走路了,循序渐进,慢慢会好的。”
会好……这自然高兴了,但是看着正聚精会神为自己治疗的这个女孩儿,秦天冬的心里还是产生了一种淡淡的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薄荷不清凉扔了一颗手榴弹,
故人心易变扔了一颗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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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们投的霸王票,万分感谢,o(n_n)o~
稍微剧透一下:女主逐渐走上了事业的巅峰,会有一两颗小桃花烂桃花,贺贺会解决滴,接下来主要的是去埃及鸟
第119章
腊月里,贺易庭放假的天数屈指可数;小年夜和腊月二十九倒是都放假了;奈何却被排到要值除夕夜的班;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许多的老警察;譬如贺易庭队里的老杨;早年曾有六年没有回家吃年夜饭,而是留在了单位值班。
单位里给贺易庭排的时间是除夕夜、正月初一晚班;初二、初三休息,初四到初七又是上班;还会不定时地加班;简直让人抓狂。易明芳心里是不太高兴的;这也太不人道了吧?就跟丈夫儿子抱怨了几句,却是引来了丈夫不满的斥责:“你懂什么?哪个警察不是这么过来的?老二也得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过来,年轻人吃点儿苦头怕什么?”
易明芳原也就是说说,换做以前她倒是真会直接托关系让儿子能多休息几天,但是明年就是中央换届选举的时候了,过两年丈夫能不能再往上升一升也不一定,最好是可以,甚至是往中央调,实在不行的话留在j省原职位上也好,所以做什么事情之前就都得思虑周全了,有的时候一丁点儿的小事被政敌得知了就是个了不得的把柄,她这么点儿觉悟还是有的,暂时隐忍蛰伏嘛。但是现在她就这么抱怨了两句,就引来这样子不耐烦的训斥,还是在儿子面前,这简直不能忍,冲着贺永田就吼了起来:“我也是心疼庭庭,你知道点儿什么?”
有理不在声高,但是很显然,失了面子的易明芳不是这么想的。贺永田略头痛,贺易庭默默溜走。吃晚饭的时候,钱雾也过来了,易明芳问:“小雾什么时候回家啊?”
钱雾现在正式成了那位元老的医生,每隔几天便要去为其检查、调理身体,另外手头上疗程略长的病人除了秦天冬还有那个韩国老太太,再加上其他的一些病人,一时间也并不轻松。沈瑜跟彭章都回去过年了,她少了个管家婆形式的助理,便也不再接生意,只专注着这三位的治疗,可也还是不得闲,一弄都快要到年底了,王小慧已经飚了十几通电话过来,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明天下午的飞机,阿姨。”明天即腊月二十九,贺易庭放假,也正好去送机。
易明芳点了点头,叹息道:“要不是庭庭选了这么个破工作,今年又排成了这样子的班,你一块儿留下来过春节,再走一走亲戚也是很不错的。”
钱雾但笑不语,她倒是想过留下来陪着贺易庭,但是王小慧就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没等她说出来,就在电话里强调:“你脑子要清楚一点儿的啊!现在你们是好,但是女孩子还是要矜持一些的,不说结婚了,就是订婚了我也不管你了,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你不要忽然脑子搭牢跑人家家里走亲戚去了,让人看不起的知不知道?”话说王小慧是一位很神奇的母亲,这个神奇主要表现在她很会脑补,这不,真的脑补出了自己宝贝闺女儿心里的小九九,直接给破了。
她还将此事告诉了贺易庭,贺易庭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坐在沙发上,搂着她在怀里亲了又亲,道:“那我正月里抽个空儿去你家?初二初三怎么样?自己这儿的亲戚初八放假以后再跑好了。”他坏啊,还是想着先将名分定下来了,他说,“过年了就领证,好不好?”
钱雾斜睨了他一眼,倒是不反感结婚的事儿,不过却道:“结婚前我才不拜访呢,我妈会不高兴的。”
贺易庭完全没想到求婚竟然会这么成功,看电视上,还有听单位里年长些的同事说起那慢慢求婚路,怎一个艰难了得哦,鲜花、戒指、烛光晚餐以及最最重要的惊喜,他一样都没有,他其实不是没想过,他是想着给一个超级浪漫的求婚的,这会儿先打个预防针罢了,告诉她一下自己迫不及待了,却没想到小雾竟然就这样子,没有犹豫,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什么都没有,连空口白牙的承诺都没有的情况下,说了“好,我们领证”,他搂着她的双手竟然有些僵硬,眼眶亦是有一些湿润。
佯作无事地眨了眨眼睛,将里面快要溢出来的泪水重新眨了回去,眼泪的倒行逆施使得他的眼眶又一些泛红,钱雾自然是感觉到了他微微颤抖着的身躯,从他的怀里挣出来,不知所以,过了一会儿,方才有些心疼地对着他的双眼轻轻地吻了下去,她说:“为什么哭。”
看着她略带迷茫的双眼,贺易庭的心都快要化成春水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女孩子,这么好的女孩子是他的,他们相爱!
他胸腔里像是藏着一座火山,鼓鼓涨涨的,瞬间爆发之后的岩浆已经流到了他的五脏六腑,滚烫地令人颤抖,让人心肝肺都跟着疼了起来,不是撕心裂肺的疼,而是一钝一钝的,并不尖锐,却长久……他一把将他嵌进了自己的怀抱,双手扣着她的后背,紧紧地收着。“小雾,我爱你,我是你的。”我们在一起六年,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六年,下面还有第二个,第三个……一直到我们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