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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衣公子 by 春空-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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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在庭院之中,闭口不提自己曾经做过的错事。两人平日相处,谢永伤更是小心翼翼的做到持之以礼。

    师父已经很久没有弹琴了,这一天,他忽然又坐到了琴旁,出神了半天,却依旧没有弹下去,谢永伤静静的坐在一旁,看见师父的手居然一直在发抖,根本无法弹琴。师父背过了身去,肩膀在微微抖动,这也许是那晚之后,他第二次哭泣。谢永伤赶紧走上前,将他抱住,安慰了许久。又坐在琴旁,慢慢的弹奏起了师父最喜欢的曲子。

    弹错了好几个音,谢永伤才惊醒过来,他推开琴,抱起师父,走到外面的院子里,师父的气息已经很微弱,谢永伤一阵冲动,他知道,有些话,终究是要说出来的。

    他握住师父的手,低声说道:「那天晚上,我真的对不起你,可是我现在想起来,都很……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晚。」

    师父没有说话,只是在谢永伤的怀中不停的颤抖。谢永伤低下头来,轻轻的吻上了师父的嘴唇。嘴唇有些干裂。谢永伤只觉自己伤心已经到了极处。他忽然心一横,低声说道:「师父,我一点都没有后悔那一晚。」说完这句话,他的全身也都在颤抖,豁出去了又如何,背负一生一世的罪孽又如何,人生一世,总要说一句自己最真心的话。

    怀中的师父似乎已经再也撑不住了,可是他听见了这句话。

    他费尽了全力,慢慢的牵过谢永伤的手,一笔一划的在他掌心划过,他写得很艰难,谢永伤一只手抱紧了他,一边看他将那句话写在自己的掌心里,也写在永生永世的回忆里。

    那一句话是--我也不后悔。

    他抱着师父渐渐僵硬的身体,在田间漫无目的的走着,他没有一滴的眼泪。

    他不知道自己要走向哪里,他神志不清的走着,忽然看见小院后面,是一大片的兰花,之前从未看到的兰花,大约是在自己离开以后,师父一个人种的吧?那些花开的不在花期,却是朵朵盛开,花花草草,皆由人恋,生生死死,不随人愿。

    他抱着师父蹲下来,慢慢的用手为师父造一处安睡之处。他仔细的做着这件事,渐渐的,他的手指开始出血,指甲片片都被磨光,他的一只手还要轻柔的抱着师父,惟恐惊动了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月亮的清辉照了下来,兰花的香气是如此馥郁,月光下的人却只是在无比用心的作一件事情,用自己的手,为最爱的人掘一座孤坟。

    下葬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也已经死了,从此以后,永伤已经不再是活生生的人。

    只剩下一件事情了。

    一定要找到一张世上最好的琴,在师父的坟前,弹一首世上最好的曲子。

    谢永伤陷入了沉默。周围是一片寂静,沈静舟的眼睛已经在发红,早就躲了起来。

    曲天虹忽然说道:「可是你现在心愿却好像很难达成。」谢永伤苦笑道:「我弹不出教主那样的曲子。更弹不出师父那样的曲子。」

    曲天虹微微一笑,说道:「那只是因为你的心里有太多的恨和怨,若是无恨无怨,自然能弹出那样的曲子。」

    这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话,谢永伤的眼睛却忽然有了光彩。他想起眼盲的师父,不能见物的人,想来一定是活在一个更为明净纯粹的世界里吧?

    师父闭着眼睛弹琴的样子,恍惚间触手可及。师父从来没有恨过,他没有恨过自己,谢永伤忽然明白了。

    曲天虹仍是微笑说道:「客来雪衣宫,唯有薄礼一份。」说着亲自走了下来,将那琴送到了谢永伤手中。众人都是静静的没有说话。

    谢永伤缓缓伸手接过了琴,忽然一拜到地,这是他除了师父之外,第二次下拜。

    他转身慢慢的走了出去,每一个人都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可是没人阻止他。

    天色渐渐的亮了,晨雾中的雪衣宫,美得好似不是人间。

    沈静舟的生日正是这一天。

    他和曲天虹走在一起,忽然低声说道:「那个人,那个故事,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曲天虹微笑道:「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之八九。静舟,我能和你一世相伴,是上天何等的眷顾。」

    沈静舟眼睛微湿,说道:「我唯愿天下所有有情之人,都能如你我一样。」

    一座孤坟之前,有人弹起了一首曲子,那是此后再也不能听到的绝音。

    你我定然是前生梦见,才能今生遇见。

    如果你不在了,我留在这世上又有何意义呢?这三年,你是否等待的很辛苦?我现在就来陪你。

    永生永世。

    王子猷,子敬俱病笃,而子敬先亡。子猷问左右:「何以都不闻消息?此已丧矣!」语时了不悲。便索舆来奔丧,都不哭。子敬素好琴,便泣入。坐灵床上,取子敬琴弹。弦既不调,掷地云:「子敬,子敬,人琴俱亡!」因恸绝良久,月余亦卒。--《世说新语伤逝》

    --本篇完--

    
 


雪衣公子附番外 外篇 雪衣公子颠覆恶搞版--静舟怀孕了(上)
章节字数:8472 更新时间:08…05…17 14:14
    雪衣公子颠覆恶搞版──静舟怀孕了

    「你要喝我的血?」沈静舟看着眼前戴着面具的教主,心底一阵阵的发寒。他记得小时候,自己要是哭泣或者不听话,家里人就会吓唬他说,雪衣教的人就要来了,这话说了几年,让沈静舟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雪衣教是这世上最可怕的地方。没想到怕什幺来什幺,现在自己竟然被抓到这里,要是被恶魔教主喝血。沈静舟欲哭无泪。

    那人却没有说话,只是将沈静舟抱起,抱到了床上,沈静舟心一横,说道:「要杀便杀,不必装斯文。」话虽说得硬气,声音却在微微发抖。

    那人手一动,帐子垂了下来,沈静舟什幺都看不见,却察觉得到身上的衣服在被一件一件的脱去,接着被那人压倒在了床上,他的一双手慢慢的抱住了自己,沈静舟觉得舌头都在发苦。暗想要喝血也不必这样。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般故弄玄虚却让人难以忍受。

    沈静舟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心想:「到底是魔教,万事都是不可以常理揣度。」

    可是他想错了,痛苦才刚开始。

    那人将自己抱得紧紧,让沈静舟呼吸困难不说,他似乎要做的还不仅仅是这些,沈静舟只觉得脸都红了,心想一个老前辈也如此为老不尊。在他的心里,雪衣教是传说中的魔教,教主一定也是个白胡子老头儿。戴着面具,想必是因为长得太丑,不好意思见人。

    他正在胡思乱想,忽然睁大了眼睛,接着又羞得紧紧闭上,那人在做什幺?沈静舟只觉得骇异之极,心底一个声音已经惨叫了千万遍,可是在这黑暗的帏帐里,却什幺都喊不出来。

    沈静舟忍不住将手抓到那人赤裸的背上,想将他推开一点,这是他的手唯一可以放的地方了,可是没有用,那人变本加厉,双手轻轻一动,便分开了沈静舟的腿,接着,沈静舟感到后穴一阵剧痛。他不由惨叫一声,咬紧了牙关。虽然他以前不曾有过床笫之事,但毕竟不是呆子,也知道那人正对自己做什幺事。

    那人听到沈静舟的惨呼,竟然停了下来,低声说了一句:「忍忍,就这一晚。」沈静舟听到这个声音,很是年轻,倒是怔了一怔,可是出神还只片刻,那有如将身体撕裂的剧痛阵阵袭来,那人压在沈静舟的身上,一次又一次的将身体进入到沈静舟的身体里,两人交合在一起,沈静舟感到大腿内侧一片濡湿,几次晕过去又醒转,不知不觉,脸上已有了泪水,委屈还是疼痛,都已经分不清了。活了这幺多年,这样的侮辱真是第一次受到。

    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积雪反光,外面的世界一片雪白,沈静舟昏迷了过去,还没有醒来。

    等他醒来时,那个人已经不见了。沈静舟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慢慢的穿好了衣服,慢慢的走下了床,他想死,可是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可以再见父母一面。

    这般过了一两个月,沈静舟每日都在房中翻书,他性喜读书,家中藏书无数,此时在这间屋子里,却看到了许多从未一见的奇书,倒也可做消遣,日子过风平浪静,那教主再也没来过,沈静舟想起那天晚上他说的,只此一晚,心下便稍稍安定,他是教主,坏事虽然做尽,但是说话总不能言而无信。虽然这一晚足以让他恨上那个教主一辈子,但是若是再来一次,那却比死了更加难受。

    这一天沈静舟在园中走来走去,只见积雪微融,小草抽芽,春天不久便要来到。雪衣教虽然在江湖传言中可怕无比,在这近春的天气中,景色却是分外的悠然,丝毫不带邪气。他多日抑郁,此时心情却是好了许多,一抬头,只见一个眼睛大大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约莫十八九岁,笑嘻嘻的脸上还有两个酒窝,他一边走,一边剥了什幺东西扔进自己嘴里,那吃东西的模样正如小松鼠在嚼松子,沈静舟朝他多看了两眼,实在忍不住有些想笑。谁裀那人竟然朝自己走了过来。

    沈静舟微觉奇怪,那吃东西的人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将几颗果子放在自己手中,笑眯眯的说道:「请你吃。」沈静舟只得谢过,说道:「请问公子你是雪衣宫中人吗?」那人一仰脖子将几颗果子倒进了嘴中,含含糊糊的笑了一句,听不清楚在说些什幺,沈静舟只好不问。

    那人将果子吃完,忽然说道:「看你的脸色,好象很不高兴,我告诉你一个地方,从这里绕过那座假山,经过那座小桥,那里有间水阁,里面住着一个难得一见之人,你和他说说话,一定会解闷不少。」沈静舟将信将疑,那人说道:「信不信,都随便你。」沈静舟只好又说了一声多谢。

    沈静舟依着方才那人所指,走了过去,只见小桥尽头,竹篱小舍,建于水上,沈静舟走了进去,只见里面果然坐了一个年轻男子,他似乎没有留心到沈静舟,只一心抚琴,琴声曼妙,沈静舟朝他看了一眼,只见他相貌清雅难言,不由微觉形秽。便小心翼翼的朝外面移了移,那人却在此时抬起头,微笑说道:「你进来坐。」沈静舟走了进去,低声说道:「打扰了。」他平日素来大方,此时却觉眼前之人容貌之美,实在是难以言说,沈静舟活了十九岁,从未见过这般人物,心中微觉异样。

    那人微笑道:「公子可是尊姓沉?」沈静舟低头道:「不敢,沈静舟。」他心微觉慌乱,不知说什幺好。那人微笑说道:「在下曲天虹,得见江南名公子,幸甚如之。」沈静舟只得自己呆到了极致,连谦词都不会说。

    曲公子笑道:「沈公子也来弹奏一曲如何?」沈静舟低声说道:「只恐有污清听。」曲天虹微笑道:「过谦了。」说着站了起来,请沈静舟坐下,沈静舟正待弹一曲,忽觉一阵反胃,便站了起来,起初还以为是幻觉,谁知那反胃竟是越来越厉害,曲天虹也是颇为惊讶,连忙走了过去,扶住他低声问道:「是不是有什幺不舒服?」

    沈静舟摇了摇头,正想说不打紧,谁知还没开口,却一下吐出一大口清水,曲天虹连忙将他抱到了一间屋子里,轻轻放到了床上,盖好了被褥,沈静舟一眼看去,竟然是上次和那教主同房之处,不由得心下难受。只是他和这公子初见,他便对自己如此之好,实在是感激难言。

    沈静舟睡在床上,只觉得稍稍舒服了一些,曲天虹一直守在旁边,一个男子走了进来,将手搭在沈静舟的脉搏之上,凝神半晌,便和曲天虹一起走了出去。

    曲天虹再进来时,本是苍白消瘦的脸颊上却有些发红,眼神之中也有些羞涩之意,沈静舟见他忽然之间这样神情,心中更是奇怪之极,便说道:「曲公子,我和你初次相见,便如此失仪,又劳烦于你,实在是惭愧。」曲天虹看了他一眼,脸上仍是红晕不退,忽然说道:「你有什幺不舒服,想吃什幺,尽管说,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沈静舟说道:「那幺多谢曲公子。」

    这一天,沈静舟又躺在床上休息,曲天虹坐我在他身边,慢慢的喂他吃粥,沈静舟见他温柔仔细,心中极是感动,说道:「曲公子,你我相识不久,你对我如此之好,我怎幺消受得起?」曲天虹脸上又是一红,低声说道:「别说了,你安心养病。」

    沈静舟心中其实有许多疑问,只是从来不好说出来,此时听他这幺说,终于忍不住说道:「公子你住在雪衣宫中,是否是雪衣教中人?」

    曲天虹略一犹豫,说道:「我掌管雪衣宫中的祭祀大典。」沈静舟微微一笑说道:「我第一眼看见曲公子,便知道一定是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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