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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去,我求你。”嘉琦姐姐再乞求,她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这……我……”俊晰哥哥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你们俩别拖拖拉拉的了。要走一起走,不走就认输!”禹涛开始发飙了。
“我们绝不会认输的!”嘉琦姐姐跨上车带上安全帽,载着俊晰哥哥向赛车场驶去。
“俊晰哥哥!嘉琦姐姐!”我高声呼喊着——媚眼人回应我。我往前追了几步,见两辆赛车转眼消失在转角处,就停下来媚眼再追了。
到了赛车场,他们就开始比赛了。嘉琦姐姐一直踩着油门不放,车子的速度达到了最快,把禹涛甩了一大截。
“嘉琦,慢一点,他追不上我们的!”耳边呼呼的风声淹没了俊晰哥哥的声音,车速还是没有减下来。俊晰哥哥便加大了分贝,“嘉琦,慢一点!这样很危险的!”
“不会的!这样才刺激嘛!哇——好爽啊!”嘉琦姐姐似乎还蛮享受的。
“爽你个头啊!还是慢一点啦!快点减速!”
“喂!你的安全帽怎么那么大啊?戴着好不舒服喔!你还是自己戴吧!”
“我不用。你快点减速啊!这样会出人命的!”俊晰哥哥开始紧张进来。
“我真的不敢想象我戴你的这个安全帽有多丑耶!你快点把它摘下来自己戴啦!别破坏我形象!”——车速仍然保持着。
“你疯啦?我叫你减速!快点减速!听见没有?减速啊!嘉琦减速!减速!”俊晰哥哥大声的喊着,脸上的神情更显紧张了。
“那你赶紧把这东西摘下来戴上,否则我就不减速。快啊!”嘉琦姐姐却还沉着冷静的跟他耍着赖。
俊晰哥哥没有办法,只得照嘉琦姐姐说说的,把安全帽摘下来戴在了自己头上,“我戴好了,你赶紧减速啊!减速!”
嘉琦姐姐没有回应。只见她双手用力握紧龙头,深吸一口气,然后不顾一切的希望对面的墙壁径直撞去。
她的这一举动可把身后的俊晰哥哥吓坏了。
“嘉琦,你疯啦?快停车!停车!”俊晰哥哥试图伸出双手去扭转龙头,但还没来得及车就已经撞上了墙。
和墙猛烈撞击的赛车倒翻过来,把俊晰哥哥和嘉琦姐姐都甩了出去。俊晰哥哥由于戴着安全帽,坐在后座反应也比较快。所以只是刮伤了手臂。而嘉琦姐姐却被甩到了距车好几米远的地方——血滩了一地。
俊晰哥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嘉琦姐姐身边,一只手扶住她的头,另一只手抱住了她。鲜血就这样无情的淌入俊晰哥哥的手掌,然后顺着他的指缝滴落下来。
“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俊晰哥哥的眼眶红了。
躺在自己心爱的人怀里的嘉琦姐姐有气无力的摇着头,努力从痛苦中挤出一丝微笑,“不傻……一点都不傻……为了你……做什么都值得……”她侧过脸看着俊晰哥哥搂住自己身体的结实而有力的臂膀,含着泪水笑道:“俊晰……你知道吗?这是……你第一次这样抱着我……”
“傻瓜……”俊晰哥哥的泪水落在嘉琦姐姐的衣服上,消失在了斑斑点点的血迹里。
嘉琦姐姐慢慢的将自己沾满鲜血的手伸向她一直以来最爱的那张脸,替他拭去了脸上的泪水,“俊晰……不要哭……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嘉琦姐姐的声音越来越弱,眼皮也变得更沉重了。
终于,那只手从俊晰哥哥的脸上滑了下来,满满的泪痕中多了一抹血红的色彩。
“嘉琦……嘉琦——!”赛车场上回荡着悔憾的哀嚎声。
禹涛也随后赶到了现场——惊呆了。
他飞奔过去,拉着嘉琦姐姐的手臂,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她的名字——却始终没有回应。
“还愣在着干什么?快叫救护车啊!”他对着俊晰哥哥大声吼道。
俊晰哥哥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叫了救护车。
车厢里的俊晰哥哥一直紧握着嘉琦姐姐的手,紧张的像个迷了路的孩子,不知道如何是好,“嘉琦,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你跟来的……对不起!……”
禹涛突然一把揪住了俊晰哥哥的衣领,仇恨的瞪着他,“尹俊晰,你给我听清楚了,要是嘉琦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跟你没完!”
俊晰哥哥没有丝毫的理会,仍然泪眼汪汪的望着嘉琦姐姐毫无血色的脸,“嘉琦,你不可以有事……不可以……”他低着头,哽咽着。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有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希望她没事。
“俊……晰……俊……晰……”嘉琦姐姐的嘴唇微微翕动着,极其微弱的声音从氧气罩的细缝里挤出来。眼睛却还没有睁开。
俊晰哥哥触电般的火速抬起头来,把耳朵贴近氧气罩,抱住了嘉琦姐姐,沮丧的脸上多了一丝欣喜,“嘉琦,我在,我在,你想要说什么?”
“嘉琦!禹涛一把推开了俊晰哥哥,抓住嘉琦姐姐的手,“嘉琦你没事吧?”
“不要!……不要伤害俊晰……不要伤害他……不要!”嘉琦姐姐似乎梦见了什么可怕的场景,一头的冷汗。紧张的神情印在那种惨白的脸上,异常的憔悴不堪。
“走开!不要碰她!”俊晰哥哥很不客气的把禹涛挤到了一边,再次握住了嘉琦姐姐的手,她的手已经失去了往常的温度,有些冷。
俊晰哥哥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用自己的温度为她取暖,还不是温柔的为她擦擦额上的汗水。
“嘉琦,我没事。没有人伤害我……你一定要好……”俊晰哥哥的嘴型还保持在“好的状态,嘉琦姐姐的手却已经从他手中滑落。
他傻了。
“嘉琦……嘉琦——!……司机,快一点!……拜托你再快一点—— ……嘉琦……嘉琦——!”
“嘉琦——!”
Chapter 39 危 在 旦 夕
到了医院,嘉琦姐姐被送进了抢救室。
“砰——!”俊晰哥哥和禹涛都被拒之门外。
“嘉琦……”俊晰哥哥倚墙壁,身子顺其缓缓滑下,最后蹲了下来。
“起来!”禹涛一把拽住了俊晰哥哥的领口,将他提了起来,“你这个混蛋!是你把嘉琦害成这个样子的!嘉琦是你害成这个样子的!……”他使劲摇晃着俊晰哥哥,巴不得把所有的气都发泄在他的身上。
俊晰哥哥目光呆滞表情松弛,仿佛已经麻木。他没有丝毫反抗,身子随着禹涛的手来回摆动着,像一个傀儡。
终于,禹涛放开了俊晰哥哥,独自一人踉踉跄跄的走出了医院。
“嗡——”
“喂,俊晰哥哥,你们现在在哪里?”手机一振动我就迫不及待的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沉默着。
“喂,俊晰哥哥,俊晰哥哥!”我有些担心了。
“嘉琦是我害成这个样子的……嘉琦是我害成这个样子的……”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还伴着时不时的几声冷笑。着是他第一次如此颓唐。
“俊晰哥哥,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越来越紧张。面对如此陌生的俊晰哥哥,我的心被揪得紧紧的。
“嘉琦是我害成这个样子的……嘉琦是我害成这个样子的……”他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一样的哭腔,一样的冷笑,只是多了抽泣的声音。
听着电话里的哭声,我鼻头不禁酸起来,“俊晰哥哥,你不要这个样子……嘉琦姐姐到底怎么了,你说清楚啊。”
“…… ……”话筒里只听的见哭泣的声音。
“俊晰哥哥,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不要吓我……”我还是急得哭了。
“是我把嘉琦害成这个样子的……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俊晰哥哥,你冷静一点。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找你。”
“我在市医院。”
“在医院等我,一定要等我,我马上就到!”
我挂断电话,急急忙忙在马路上拦了一辆计程车前往市医院,“师傅,麻烦你快一点,我有急事,谢谢啊!”
…
来到医院,只见俊晰哥哥和禹涛都坐在急救室门口的木椅上等候着。一个坐在这头,一个坐在那头,没有只言片语。
我也静静的走过去,静静的在俊晰哥哥身边坐了下来。
“嘉琦姐姐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努力抑制着内心的悲伤(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嘉琦姐姐现在是什么状况)。
俊晰哥哥的头倒在了我的肩上,“是我吧嘉琦害成这个样子的。”他的语气很淡,却充满了自责和愧疚。当然,更多的是伤心。
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因为我知道,他要比我伤心的多。
俊晰哥哥一向都是阳光十足,和他在一起,我不知道什么叫做难过、什么叫做悲伤,只感觉的到快乐的气息。在我最难过的时候,他总是让我依靠,一直都是。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依靠在了我的肩上。他心中的那份忧伤,是我能感受到,却又仿佛无法体会到的。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如此颓唐的他。面对这样的他,我变得手足无措,只是静静的让他依靠着。此时此刻的他,不再是时时刻刻保护我守护我的大哥哥,而是一个受伤的小孩。
“吱——”急救室的门开了。俊晰哥哥“唰”的一下站起来,冲上去询问情况。
“医生,她怎么样了?没事对不对?”
医生无能为力的摇了摇头。
我怕俊晰哥哥太冲动,便插在了他的前面,“你的意思是说……嘉琦姐姐她……”我的鼻头一阵酸楚,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暂时性死亡。”医生回答。
“暂时性死亡?”我不解。
俊晰哥哥从我身后绕出来,用力的摇着医生的手,红着眼圈说:“‘暂时’,那就说明还有救对不对?”
“这……”医生停顿了片刻,“这很难说。”
“什么叫‘很难说’?”禹涛冲到医生面前大吼到,“什么叫‘很难说’?啊?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当医生的?”
医生没有做声,走开了。嘉琦姐姐也被其他医护人员转入了加护病房。
“你在这大呼小叫什么?医生又没得罪你!你可不可以冷静一点啊?”我不由的训斥起禹涛来。
“我冷静?嘉琦都成这个样子了你要我怎么冷静?”他瞪大眼睛对我吼道,像是我把嘉琦姐姐害成这样似的。
“你吼什么吼?这能怪谁?还不是怪你自己!谁知道你到底对赛车做了什么手脚?”我也冷静不下去了,不禁也大声吼起来。
听了我的这句话,俊晰哥哥“唰”的一下转过身来,发了疯似的一手掐住禹涛的脖子,把他摁在了墙上。
“是你!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在赛车上做了什么手脚才让嘉琦变成这个样子的!我要你为嘉琦做陪葬!”俊晰哥哥越来越用力,禹涛的脸一下子全变白了。我急忙过去拉住了俊晰哥哥。
“放手啊,俊晰哥哥!这样会出人命的!”我努力的想要拉开他的手,却无能为力。
“我就是要让他死!”俊晰哥哥的手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更用力了。面对呼吸越来越困难的禹涛明天竟没有丝毫心软,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残暴”的他。
“俊晰哥哥,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就让他这样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吗?你好好想想,他把嘉琦姐姐害成这个样子,我们应该让他付出更惨重的代价,不是吗?”我也只好使用激将法了。
俊晰哥哥想了想,这才松开了手。禹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上的血色好久才慢慢恢复了过来。
“没错,我们应该让他付出更惨重的代价!他给嘉琦的,我要他加倍奉还!”俊晰哥哥牙关紧咬,脖子上的青筋显得格外突兀。
“还不快滚!”我怕俊晰哥哥再做出什么傻事来,便把禹涛给支开了。“我们去看看嘉琦姐姐吧。”我很小心的说到。
我们来到了嘉琦姐姐的病房。
嘉琦姐姐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了往日的光彩。把耳朵贴在他胸前,已经听不见明显的心跳声。医生告诉我们,她几乎已经没有了正常的心跳,只剩下微弱的感觉。目前的她相当于半个活死人,至于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谁也说不准。或许几天,或许几个月,或许几年,或许……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这只能单纯凭她自己的意志。这就是所谓的“暂时性死亡”。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怖,全身麻麻的。病房里刹那间变得阴森,我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心里越来越紧张,仿佛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我。我不敢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