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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顾长年狠狠举起手臂，一个耳光盖在了 顾心月脸上，她的脸瞬时有些火辣辣的疼，她吃痛的捂住自己的脸颊，只挣扎道：“顾长年，你凭什么打我！”
“我怎么不能打你，你竟然能说这样的混账话！我只恨自己没有把你教好。”
他的声音忽而变得凄厉起来，像是无助似得陷入了绝望之中，顿了顿，才缓缓道：“心月，在我心中，你从来不是这样的人，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样，曾经你也是让我感到十分骄傲的女儿。”
这话落在顾心月耳朵里，只觉得是说不出的好笑，她恨恨望着顾长年，只道：“你知不知道为了装这个乖巧的女儿，为了让顾家的人接纳我，我做了多少努力，我很痛苦，你们明白吗？我害怕，我每天都在害怕，害怕你们像是赶走我妈妈那样赶走我！”
顾心月的眸子闪着泪光，顿了顿，只道：“那时候我一个人蜷缩在那里，我不知道自己可以相信谁，可以依赖谁。我一出生，很多人都说我是私生女，我很下贱，在学校里，我抬不起头，在家里，我没有地位不能有自己的思想，我害怕那样的生活，我必须让自己变得优秀，你 才能对我刮目相看。”
“我记得我爱上了钢琴，那时候你第一次夸奖我弹琴好听，我没日没夜的练习，我渴望得到你的注意和夸奖，兴许这样你一高兴，就能把我妈妈接回来了。可是有一天，我正在练琴的时候，郑晚云下来了，她嫌我吵到她午睡，一气之下把我的钢琴砸烂。我不敢哭，我蹲在那里我不敢哭，因为在那个家里，我连哭泣的资格也没有。”
顾心月说到这里，反而擦了擦眼泪笑了，硬生生地扯出一抹笑容挂在脸上，这表情却更让人心酸。
“我曾经想过，和顾九月一样，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可是她虽然没有妈妈，身边却还有一个愿意时时刻刻都照顾她的李巧眉，而我呢，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没有这样的勇气，我知道我离开了顾家的话，我就会一无所有。她比我厉害，也比我幸运。她永远比我更容易得到肯定。”
顾长年默默合上了眼睛，只道：“心月，在我心中，你和九月并没有不同。我对不起你们的妈妈，但是我真的很想好好照顾你们。我真的很抱歉听到你这样说。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很让人省心的孩子，因为这样，因为你乖巧懂事，所以我总是忽略你的感受，是我不对，我真的不是一个好父亲。你愿意给我机会弥补吗？”
“弥补，怎么弥补？顾心月挑眉反问。
“去自首吧，我会和法官求情的。我会和晚云求情的。这一切应该结束了。等你出来，迎接你的不会是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我和晚云会离婚的，你们愿意的话，你和你妈妈都可以搬进顾家来住，我们是一家人。晚云也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家庭。这些年我们被束缚得太多了。”
“你觉得我和妈妈去自首还有出来的机会吗？顾长年，我的爸爸，我不傻，我一点也不傻。如果这就是你的弥补的话，抱歉，我不接受。”
顾长年皱眉：“不然没有比这更好的方式了。心月，你要记得，你做错了事情，做错了事情是要接受惩罚的！”
“不，我没错！我有错，也是你们逼我的！你如果想要弥补的话，ok，放我和妈妈一条生路，我们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我可以陪着妈妈去巴黎生活，我们不再出现，不再打扰你！”
顾长年叹了一口气，只道：“心月，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你做错了事情，要付出代价的，自首，好吗！”
“noway！”顾心月几乎是吼了一句，本能把阮若心护在了身后。
阮若心身子微微一侧，只缓缓道：“好，长年，一切都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愿意自首，你放过心月，求你。请求你，好吗。”
顾长年望着阮若心，心中不忍。正此时候，顾九月与许彦之推门而入，只坚定摇头道：“不，我们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做错了事情，不能不承担后果，这是法制社会。”
091 结局
因为范东宇和郑成恺提供的证据，顾心月、顾永年以及阮若心为主谋的商业欺诈罪名成立，并且三人利用孙倩，造成蓄意伤人罪，也被一并立案。案件调查得很顺利，一审三人判除有期徒刑。因为顾永年涉嫌逃逸，所以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阮若心、顾心月分别为十二年。范东宇也因为涉嫌被逮捕，转作污点证人，加上他本人的认罪态度较好，又被犯人蒙蔽，所以判处有期徒刑三年。郑成恺虽然涉及到商业问题，但是无刑事罪，最终被保释。
这件事也就这样缓缓拉上了序幕，一场闹剧，终于因法律的公正而收场。
郑晚云和顾长年坦白了自己和小张的关系，并且也坦白了自己之所以卖给顾永年股份的原因。很意外的事，顾长年并没有生气，他只觉得抱歉，这些年在顾家生活的这些人，没有一个能够随着自己的性子，每一个人都是痛苦。
郑晚云凄惨一笑，只道：“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九月的，只有她最为敢爱敢恨，我们都是被这个家族压迫着的傀儡。”
顾长年签下了和郑晚云的离婚协议书，但是他笑着将文件递给她，只是莞尔道：“恭喜你，重获自由。不过，晚云，我们还会是一家人。”
郑晚云望着顾长年，终究也是展颜一笑。
顾九月回到自己的公寓，正巧看到李巧眉投来关切的眼神，她起身抱着李巧眉，并不说话，顿了许久，才缓缓道：“眉婶，谢谢你。”
“傻丫头。”李巧眉复缓缓抬头望着顾九月。顿了顿，才问道，“那心月和东宇……”
“心月，十二年。东宇三年。起身东宇本来可以申请缓刑的，但是他自己坚持。我想他心里还是没有方下心月。”
李巧眉颔首应了，只道：“这孩子从小就认死理，认准了心月，怎么肯轻易回头呢。这件事虽然是心月欺骗了他，但是他不笨，怎么会看不出来。有时候我知道，他是自己故意不想去想心月背后的用意罢了，他很傻。真的。”
“眉婶。”顾九月顿了顿，只道：“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也好，也只是三年的时间。他说要在狱中攻读工商管理学硕士，他太早就出来工作，一直没有很好的学历。所以他也想让自己沉静下来。我们有空的时候，可以去看他。”
“嗯。”李巧眉颔首。
“眉婶， 谢谢你，我们一起搬回顾家吧。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妈妈一样对待。我曾经错了了妈妈的爱，我不想再失去你。我知道你不喜欢顾家，但是放心。现在的你，在顾家，是我的妈妈。以后我来照顾你，直到东宇出来。”
李巧眉轻笑着望着顾九月，重重点头。
…
两年后
顾九月正在顾氏处理文件，陶器兴匆匆地冲进了九月的办公室，只道：“亲爱的。你怎么这么耐得住性子啊！赶紧啊！”
顾九月慵懒地望了陶器一眼，再看了看表。只道：“还早，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亲爱的，赶紧的，许董一早就打电话过来催促了。今天可是凤凰于飞项目的落成仪式呀，我滴姑奶奶，您要去剪彩的呀，还给在这儿磨叽着。”陶器看起来比顾九月紧张多了。
顾九月无奈一笑，不就是去剪个彩，博博版面之类的，怎么他倒是煞有其事起来了？虽然凤凰于飞项目确实历经坎坷，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想到这里，顾九月不免心情大好，只应了一声。
陶器望着顾九月微微皱眉，只道：“亲爱的，你准备就这样去了吗？今天可是剪彩仪式啊？”
陶器的质问倒是让顾九月有些尴尬，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只道：“这样，有问题吗？不失礼啊？”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一身O职业装的打扮，中规中矩，却也凸显得身材凹凸有致，栗色的大卷发及腰，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只是唇彩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了，她拿出口红，微微补了下，轻轻一抿，只道：“ok了。”
陶器一副她没救了的表情，只挣扎道：“亲爱的，你等我一下，你要是天天这样出现，我真的要看厌你了。”
顾九月不明白他为何今天突然变得如此挑剔和嫌弃，只得等着陶器。不多时候，陶器便已经拿了一套白色的礼服进来，见顾九月疑惑，陶器这才撇嘴道：“这件衣服你就凑合着穿一穿吧，现在临时去找也找不到了，别弄脏了亲爱的，还要还给人家的。”
“你从哪儿弄来的？”顾九月微微皱眉，顿了顿，才缓缓道：“你要我穿个礼服去剪彩？陶器你没有开玩笑吧。”
陶器一本正经道：“当然没有，今天你要站在许董和郑总两个帅哥中间，剪彩啊，媒体们都看着，你不会想要以这样一种欧巴桑的状态存在吧？我的小公主？”
顾九月想想，也觉得有几分道理，顿了顿，才道：“这平时你有多嫌弃我啊？”
陶器微微白眼，只道：“亲爱的，你这是天生丽质但是自暴自弃。”
顾九月无语，只道：“可是我的鞋子和衣服不搭，头发也不搭，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陶器见顾九月这样问，做惊恐状：“天哪，你忘记了你曾经是最有名的设计师吗？最时尚最有名的，你现在问我要怎么搭配？”
额……顾九月微微黑线，是啊，自己确实脱离时尚界太久了，以至于自己都是以一副愤世嫉俗的工作狂样子存在。
她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一直发簪，将披散着的长发悉数挽起，顿时显得格外清丽无比。
周小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拿着一双高跟鞋递给顾九月，只道：“九月，我奉了许董的命令给你送一双鞋子，他怕你疲于工作，忘了换鞋。”
陶器惊奇道：“哦买噶，来得正好，正愁没有鞋子呢。”
顾九月看着有点怪怪的两人，这才不徐不疾接过周小童手中递过来的鞋子，质疑地看了一眼，这才缓缓打开。
是她何时的尺码，白色琉璃水晶高跟鞋，典雅大方，穿着舒适，果然许彦之是知道她喜欢什么的。这双鞋子和自己身上的短裙相得益彰，配在一起尤为美丽，洁白无瑕，她回头对周小童和陶器笑道：“可以吗？”
“完美！”两人相视一笑，簇拥着顾九月离开。
顾九月庆幸自己听了陶器的话，因为今日的剪彩仪式，郑成恺和许彦之打扮的都十分庄重，差一点要显得她格格不入了。许彦之远远见顾九月走来，只是微笑着上前去签了她的手，莞尔笑道：“你今天真漂亮。”
顾九月有些不好意思地望了一眼许彦之，面颊灿若红霞，今天的气氛怎么有些怪异？
她正想开口询问，只见许彦之痴痴望着他，半跪下来，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后的礼花声音骤然响起，整个剪彩仪式面前彩条飞扬，伴随着热烈的音乐所有人齐声呼喊着：“嫁给她！”
许彦之轻声道：“嫁给我，好吗？”
话语刚落，楼顶上一架小小的热气球随着李华翩然落下，正落在顾九月前方。许彦之稳稳拿起热气球中的玫瑰花，只见那一束玫瑰的花蕊中央，是一枚精美的戒指。
许彦之将戒指递上，轻柔地再问道：“嫁给我，好吗？”
顾九月有些怔怔的，看到一旁坏笑着的陶器和周小童，这才有些明白了两个人今天为何如此默契和阴阳怪气的样子。身边所有人齐声喝彩，她微微抬眸，正对上李巧眉和顾长年的目光。
顾九月莞尔一笑，缓缓伸出右手，许彦之见状，轻轻揽过了顾九月，小心翼翼地将戒指套在了顾九月的无名指上。
周围是一片喝彩和尖叫声，许彦之静静望着顾九月，轻吻她的额头，这一刻她落在他的怀中，他知道，永远永远，不能轻易放开顾九月的手。
…
番外：关于顾心月
范东宇从狱中出来，并考取了工商管理学硕士，这时候顾心月还在狱中。他虽然回了顾氏，开始了全新的生活，但是从小到大一直对顾心月的痴念，一直没有改变。他坚持等待顾心月出狱，也让李巧眉和顾长年颇为动容，就连一直心狠的顾心月的内心，也逐渐变得柔软起来了。
繁华过尽，只求一人心。
番外：关于顾长年
如果没有许彦之，我始终觉得顾长年是本书的男主角。这个男人虽然已经年过中旬，却依然魅力如旧。不管是从郑晚云的回忆中，还是阮若心的回忆中，都有对他的无限痴恋，甚至美貌睿智的沈葶，也难以抵挡他的魅力。
年轻的他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翩翩公子。而他最终他选择了和自己的女儿、和自己的家人一起生活。晚年的顾长年，放弃了和郑晚云坚守的婚姻牢笼，也没有和红颜知己沈葶最终相伴到老，更没有等待阮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