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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的抉择-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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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备的不平衡程度,已无法在仅仅9 个月的时间中弥补起来。人员所需的训练,即
  使现在征兵的话,具有足够先进水平的新式武器的生产——这些都不是在9 个月之
  中可以办得到的。”
  “所以说,他们又恢复到了1939年的状态。”财政部长闷闷不乐地说道。
  “使用核武器的可能性怎么样呢?”比尔·马修斯轻声问道。
  克雷格将军耸耸肩膀。
  “如果苏联人全力以赴进攻的话,使用核武器是无法避免的。事先得到警告就
  可能预先武装起来,但现在的装备计划和训练计划都费时太长。像我们这样事先获
  得警告,我们就可以延缓苏联的向西推进,破坏克伦斯基提出的100 小时的时间表。
  但我们是不是能把他阻挡住——整个该死的苏联陆、海、空三军,那是另外一码事。
  到我们知道答案时,不管怎样,也许已为时太晚了。那就使我们无可避免地要做出
  使用核武器的选择。当然,先生,除非我们放弃欧洲和我们驻扎在那儿的30万兵马。”
  “戴维呢?”总统问道。
  戴维·劳伦斯国务卿轻轻地拍着面前的案卷。
  “在我毕生之中大概是破天荒的一次,我同意德米特里·赖可夫的话。那不仅
  是一个西欧的问题。如果欧洲沦陷的话,巴尔干半岛的国家、地中海东部的国家、
  土耳其、伊朗和阿拉伯国家就保不住。10年前,我们用的石油中有百分之五是进口
  的。5 年前,进口量就上升到百分之五十,现在是接近百分之六十,而且还在上升。
  即使整个美洲大陆,北美和南美,开足马力生产也无法满足我们需求量的百分之五
  十五。我们需要阿拉伯的石油,离开了它,我们就像欧洲一样崩溃了,一枪都不用
  打。”
  “有什么建议,先生们?”总统问道。
  “‘夜莺’是宝贵的,但不是须臾不可离的,现在不是这样,”斯坦尼斯拉夫
  ·波克尔威斯基说道,“为什么不与鲁丁会面并把事情摆在桌面上呢?我们现在知
  道有关鲍里斯计划的事。我们了解这个意图。我们将采取措施挫败那个意图,使它
  无法得逞。当他把那一点告诉他的政治局时,他们将会认识到,出其不意的成份已
  经丧失殆尽,而战争的选择也将不再管用了。那将使‘夜营’末日来临,但那也将
  是鲍里斯计划的破产。”
  中央情报局的罗伯特·本森拼命摇着头。
  “我认为,事情并不像那样简单,总统先生。据我对这个材料的理解,那不是
  一个使鲁丁或赖可夫相信的问题。如我们所知,在政治局内部现在正爆发着严重的
  派别斗争。鲁丁的接班问题已危若累卵,而饥荒正在他们头上徘徊。
  “维希纳耶夫和克伦斯基已提议发动一场有限战争,作为获得西欧剩余食品和
  把战时纪律强加在苏联人民头上的一种手段。把我们所知道的东西暴露给鲁丁——
  那改变不了任何东西,甚至有可能使他倒台。维希纳耶夫和他的一帮人将接替;而
  他们对于西方,对于我们美国人在受到攻击的情况下将会如何做出反应,是漠然无
  知的。即使出其不意的成份已经消失,但粮荒依然迫在眉睫,他们仍然可以尝试战
  争的选择。”
  “我同意鲍勃的意见。”戴维·劳伦斯说道,“这儿出现了与日本在40年前的
  处境相类似的情况。石油禁运使得稳健的近卫文磨一派倒台。于是我们碰到了东条
  英机将军,这样就导致了珍珠港事件。如果马克西姆·鲁丁现在被推翻的话,我们
  会使叶夫雷姆·维希纳耶夫接替他的位子。而根据这些文件,那可能会导致战争。”
  “那么,马克西姆·鲁丁决不能倒台。”马修斯总统说道。
  “总统先生,我坚决不同意。”波克尔威斯基激动地说道,“难道我可以认为
  美国现在应致力于使马克西姆·鲁丁安然跑脱吗?我们之中难道已有人忘记他为使
  自己爬上苏联的权力高峰所干的事情,忘记在他的政权统治下遭到残害的人民了吗?”
  “斯坦,我很遗憾,”马修斯总统用下结论的调子说道。“上个月,我批准了
  美国拒绝供应苏联解除饥荒所需要的粮食。至少是我当时并不了解那场饥荒将会带
  来什么后果,我不能继续执行那次拒绝出售粮食的政策,因为我认为我们现在知道
  了那样会带来什么样的前景。
  “先生们,今天晚上,我将起草一封写给鲁丁主席的私人信件,建议由戴维·
  劳伦斯和德米特里·赖可夫在中立国领土上会晤以共同磋商,并建议,他们就新的
  第四阶段限制战略武器条约问题以及任何感兴趣的其他问题进行磋商。”
  当安德鲁·德雷克在与塞诺斯船长第二次见面后返回卡沃多罗旅馆时,已有一
  封信在等着他。信是阿扎玛特·克里姆写来的,信上说,他和卡明斯基已住进他们
  商定的那家旅馆。
  过了一个小时,德雷克就到了他们的身边。那辆运货车平安无事开来了。在夜
  里,德雷克到卡明斯基和克里姆那儿分别跑了几趟,把枪支弹药都一件一件地转移
  到了卡沃多罗旅馆他自己的房间中。当所有的东西都锁起来保存好之后,他便把他
  们俩带出去用餐。第二天上午,克里姆乘飞机返回伦敦,居住在德雷克的公寓里等
  候他的电话。卡明斯基在比雷埃夫斯后街上——家小型的膳宿公寓中借宿。那儿并
  不舒适,但可以隐姓埋名。
  正当德雷克他们用餐的时候,美国国务卿正关在屋里与爱尔兰驻华盛顿大使私
  下里进行协商。
  “如果我与赖可夫外长的会晤要取得成功的话,”戴维·劳伦斯说道,“我们
  必须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必须绝对小心谨慎。冰岛的雷克雅维克太引人瞩目,而我
  们在那儿的凯夫拉维克基地像是美国的领土。会晤必须在中立国领土上举行。日内
  瓦到处都有监视的耳目,斯德哥尔摩和维也纳也是这样。赫尔辛基像冰岛一样太惹
  人注目。爱尔兰地处莫斯科和华盛顿的中途,而且你们在那儿仍然推崇隐居独处。”
  那天夜里,在华盛顿和都柏林之间交换了密码电报。不出24小时,都柏林政府
  已同意做这次会晤的东道主,并向双方提出了搭机旅行的计划。没过几个小时,马
  修斯总统致马克西姆·鲁丁的私人密信即发往驻莫斯科的唐纳森大使。
  安德鲁·德雷克到了第三次尝试时,才得以与尼科斯·塞诺斯船长私下里进行
  交谈。到那个时候,在那位希腊老船长的心目中,对于这位年轻的英国人想从他身
  上捞些什么,已几乎是毫无疑问的了;但他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好奇的迹象。如同往
  常那样,德雷克买了咖啡和茴香烈酒。
  “船长,”德雷克说道,“我有一个问题,我想,你是能够助我一臂之力的。”
  塞诺斯皱起了眉头,但注视着自己的咖啡。
  “到将近月底的时候,‘萨那德里亚’号将从比雷埃夫斯开往伊斯坦布尔和黑
  海。我相信,你们会到敖德萨去的。”
  塞诺斯点点头。“我们预定在30号起航,”他说道,“嗯,是的,我们将在敖
  德萨卸货。”
  “我想到敖德萨去。”德雷克说道。“我必须到敖德萨去一趟。”
  “你是位英国人。”塞诺思说道。“有组织到敖德萨的团体旅行,你可以乘飞
  机到那儿去。苏联还有客轮从敖德萨开出,你也可以乘船去。”
  德雷克摇摇头。
  “事情并不像那样容易。”他说道。“塞诺斯船长,我无法获得敖德萨去的签
  证。我的申请将被送到莫斯科去办理,我不会获准入境的。”
  “你为什么想去呢?”塞诺斯用怀疑的口吻问道。
  “我在敖德萨有一位女朋友,”德雷克说,“是我的未婚妻,我想把她带出来。”
  塞诺斯船长斩钉截铁地摇摇头。他以及他家乡希俄斯岛上的祖先,自从荷马开
  始学话以来,就一直在地中海东部一带私贩这样那样的东西,他知道敖德萨出出进
  进的走私贸易非常活跃,他自己的船员顺便捎带一些像尼龙袜、香水、皮衣一类的
  奢侈品到乌克兰港的黑市上,就可以生活得很宽裕。但偷偷地带人是大不相同的,
  而且他不想卷进那样的事情之中。
  “我想,你是不理解,”德雷克说道,“决不是把她从‘萨那德里亚’号船上
  带出来。让我来解释给你听。”
  他掏出一张他自己和一位如花似玉般的姑娘一起拍的照片,两人坐在连结城市
  和港口的那座珀特姆金楼梯的栏杆上。塞诺斯立即恢复了兴致勃勃的神态,因为那
  位女郎确实值得一看。
  “我是一位布雷德福大学攻读俄语的毕业生。”德雷克说道。“去年,我成了
  一位两国之间交换的留学生,为期6 个月,而那段时间是在敖德萨大学度过的。我
  是在那儿遇见拉莉萨的。我们相爱了,并想结婚。”
  就像大多数希腊人那样,尼科斯·塞诺斯以他生性浪漫而洋洋自得。德雷克便
  与他有了共同的语言。
  “你们为什么不结婚呢?”他问道。
  “苏联当局不让我们结婚。”德雷克说道,“当然,我想把拉莉萨带回英国成
  婚和定居。她申请了离境,但遭到了拒绝。我接连不断地从伦敦方面替她提出申请,
  但并不幸运。然后,今年7 月份,我像你所提议的那样干了,我参加了到乌克兰的
  团体旅行,途经基铺、特尔诺波尔和利沃夫。”
  他翻开他的护照,向塞诺斯出示了基辅机场带日期的印戳。
  “她到基辅来见我了。我们发生了性关系。现在她写信来告诉我,她已怀孕了。
  所以,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不得不与她成婚。”
  塞诺斯船长也懂得规矩。他们从一开始就想争取他的交情。他又看着照片。他
  所不知道的是,那位女郎其实是一位伦敦人,照片是在离金斯克洛斯火车站不远的
  一家照相馆中拍的;他也不知道,拍特姆金楼梯的背景是按一张旅游招贴画放大复
  制的,招贴画是他从苏联旅行社驻伦敦办事处搞来的。
  “那么,你将怎么把她带出来呢?”他问道。
  “下个月,”德雷克说道,“有一艘苏联的班船‘利特瓦’号,运送一大批苏
  联青年运动(也就是共青团)的人离开敖德萨,到地中海地区进行一次教育性的休
  假旅游活动。”
  塞诺斯点点头,他对“利特瓦”号班船是很熟悉的。
  “因为我在拉莉萨的问题上当众吵的次数太多了,所以有关当局不让我回去。
  在通常情况下,拉莉萨是无法获准参加这次旅游的,但内务部在当地的一个分支机
  构中有一位官员,想捞外快过上优裕的生活。他将为她办妥所有证件而使她参加那
  次航海旅行;当轮船在威尼斯靠岸时,我将去等候她。但那位官员想要10000 美元。
  我已搞到这么多钱了,但我必须把东西交给她。”
  对于塞诺斯船长来说,那完全是讲得通的。他说道,在乌克兰的南部海岸、克
  里米亚和格鲁吉亚,贪官污吏比比皆是。一位官员图谋获取足够的西方货币,以求
  大大改善自己的生活,从而“办理”一些证件,这完全是不足为怪的。
  一个小时之后,交易就办成了。再加上5000美元,塞诺斯就将在下个航次中接
  纳德雷克作为一名临时水手。
  “我们在30号起航,”他说道,“我们该在9 号或10号到达敖德萨。在30号下
  午6 点钟起到‘萨那德里亚’停泊的码头旁,一直守到船代理的管理员离船之后再
  说。然后,恰恰在移民局官员到来之前上船。”
  4 个小时之后,阿扎玛特·克里姆在伦敦德雷克的公寓中接到了德雷克从比雷
  埃夫斯打去的电话,告诉了他米什金和拉扎雷夫所需要知道的日期。
  马修斯总统在20号收到了马克西姆·鲁丁的答复。那是一封私人信件,就如他
  给那位苏联领导人的信一样。鲁丁在信里同意由戴维·劳伦斯和德米特里·赖可夫
  在爱尔兰举行秘密会议,日期安排在9 月24日。
  马修斯总统把信件从办公桌上推过去递给了劳伦斯。
  “他并没有浪费时间。”他说道。
  “他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国务卿回答道,“一切都在准备之中,我现在已派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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