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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谪仙-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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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秀芳以沉默代替了自己的回答。朱浩轻叹一声,肃然道:“因为你不曾体会过一句用无数鲜血和生命谱写的事实…那句话叫做弱国无外交!”

尚秀芳迷茫不已,低声呢喃着:“弱国无外交么?那为何强大地就要欺凌弱小,而弱小就注定被欺凌呢?”

她地声音极低。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就算是在她身旁的傅君师姐妹三人也是靠着习武者远超普通人的听觉才听清楚他所说的话。

朱浩顺着她的话答道:“因为落后就要挨打。因为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就是这个社会最高的法则,因为人天生就会嫉妒,也因各种各样地欲望推动他们去不断进步。还因为孟子说过一句话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朱浩伸手放在一朵已经盛开地梅花上,淡黄色的花朵静静地吐露着一股迷人的清香。朱浩几乎下意识的就想要将这枝梅花折下来,不过还未用力就苦笑一声,怅然收手道:“因为人的私欲永无止境!”

朱浩刚刚准备离开花园。管家忽然在院门口敲门道:“殿下。陛下的口谕到了!”

朱浩从侧门进入书房,一边答道:“好。我知道了!”

管家道:“贵公公说陛下要请殿下与尚大家入宫一趟。”

“哦?好的,我们马上就过来!”朱浩看了一眼尚秀芳,对傅君师姐妹三人道:“如果你们希望这些条件有达成的可能的话,请在宜情园里暂留一段时间!”

“你这儿是监狱啊?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傅君嫱马上出声反对。

朱浩歉意的对傅君笑笑道:“刚才口气不太好,君请见谅!”

傅君道:“是我们麻烦殿下了!”

朱浩道:“你们的身份现在不宜太张扬,所以呆在我这里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殿下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我们已经预定了住处,就不打搅殿下了。”傅君拱手表示谢意,转头招呼两位师妹道:“君瑜君嫱,我们走吧!”

“也好,不过小心安全!”

朱浩明白刚才一番话终是在他与傅君之间添了一堵墙,在双方芥蒂未得消除前很难再像以前那样无话不说,所以亦不再强留。

“那么告辞了!”

“告辞!”

傅君嫱从他身旁路过的时候骄横的哼了一声,双臂抱着宝剑一副很不屑的样子。

卫贞贞见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人,赶忙道:“奴家还有些事要处理,先生与尚大家慢慢聊!”

“不急,我想我们也该出去了!”朱浩转头对尚秀芳道:“陛下召见我们呢,一同去吧!”

尚秀芳“嗯”了一声算是答应,跟着朱浩出了宜情园。而后因朱浩请她上车去皇宫的邀请而消去了刚刚因为大隋和高丽争端产生的不虞,在众人艳羡无比的目光中与朱浩赶往皇宫。不过并没有坐朱浩的车子,因为她听闻中午的时候皇帝是坐着这车回皇宫的。

朱浩与尚秀芳一前一后进入寝宫,杨广手里拿着两个折子,先看见他就大喜道:“王弟快快过来,这是礼部左侍郎杜如晦上的折子,还有谏议大夫魏征的折子,都写的极有见地。如今王弟提议回收寺院占用的田产,这些折子说的正在”

杨广不经意的抬头,忽然止住话端,呆呆的看着朱浩身后露出半张脸的尚秀芳,手里的折子掉在地上都没有发现。朱浩悄无声息的向旁边跨出半步,让杨广可以看到尚秀芳的全貌。从旁边仔细大量,两人的样貌的确很有一种神似的感觉。

杨广脸色转瞬间变了个透,惊喜、愕然、还有些不知所措,平时的帝王威仪不知道被丢到哪个角落去了,颤抖着双唇难以置信的道:“你是明月,你真的是明月?明月,你终于肯回来见我了么?”

尚秀芳蹙着黛眉,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朱浩一眼,她从未见过的一国之君竟然如此失态,而且还与自己的母亲有着她所不知的关系。朱浩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尚秀芳才试探的问道:“陛下如何知道家母的姓名的?”

杨广听到家母两个字,颓然后退几步,喃喃道:“不是明月,不是明月”那无比失落的样子让他看起来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不过杨广眼中马上重新燃起希望,殷切的看着尚秀芳急声问道:“那么明月秀芳,你母亲现在如何了?她住在哪里?这么多年来你们母子过的还好吗?”尚秀芳被他连珠炮一样的问题弄得更加不知所措,平常对上任何人物都应付自如的本事不知被丢到哪里去了,偏偏无法迅速冷静下来。不知为何,面对杨广的双眼时,她总有点心慌意乱的感觉。但杨广的追问让她再度记起母亲逝去的伤感。

“母亲已经去世四年有余了”

杨广乍得听到明月的死讯,顿时如遭雷亟般坐倒在龙椅上,失声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朱浩见杨广的情绪不太稳定,于是站出来出声道:“请陛下与尚姑娘节哀!”

他的声音被精纯的长生诀内力迫出,特有的精神波纹与道家真气想和,有清心宁神之用。话音一出,杨广几乎立刻就精神一振,神色恢复清明。

卷八 北上传旨-卷十 西征北伐

第三百五十八章 … 殖民思想

“能告诉朕你父亲是谁么?”

身为帝王至尊的杨广首次用商量的语气向别人提出要求,随即伤感的道:“你姓尚,朕却从未听说过明月有这样一个男人唉,她离开朕之后就从未留下半点音讯,朕竟然连她有你这么大一个女儿的事都不知道。看来她至死都未能原谅朕罢了罢了,秀芳,你能过来让朕仔细看看你么?”

面对杨广殷切甚至带着一点乞求的目光,尚秀芳再次进退失度。这位一国之君现在的状况几乎瞎子都可以看出他对明月情根深种,而更令尚秀芳无所适从的是她母亲至死都未提到杨广半个字。但两人之间显然有过交集,而且关系匪浅。仔细一想,其中的蹊跷太多,令尚秀芳亦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尚秀芳定了定神,微红着眼睛低声道:“奴家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亦不曾听母亲提起过。”

杨广微微一怔,颓然道:“那她定从未向你说起过朕吧?”

尚秀芳苦笑不已,只好道:“家母隐居十余年,极少提起别人。”

朱浩见两人现在的状况比平素都迟钝了许多,只好善意的提醒道:“秀芳方便说出你的生辰吗?”

尚秀芳俏脸一红,因为女儿家的生辰八字都是在婚嫁时才对别人说的,现在朱浩直接来问,如果她当面说出的话两人就显然极为暧昧了。杨广经过朱浩的提点显然是想到了什么,顿时期盼的看着尚秀芳。

尚秀芳捱不过,没好气的白了朱浩一眼,低头小声道:“是开皇十八年八月初八。”

朱浩被她眼角含春的妩媚“电”地有些莫名其妙,亦想不起生辰八字跟婚嫁之间的暧昧关系,只是基于现代问女性年龄的忌讳才用了那样的语气。没想到造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误会。

“开皇十八年八月”杨广从龙椅上站起来,掐指来算,十根手指颤抖不已,算了几遍才抬头哆嗦着嘴唇试探性的问道:“真的是开皇十八年八月而不是开皇十九年或者更后面?”

尚秀芳既觉忐忑不已又有些莫名其妙,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难受,缓缓点头肯定地道:“是!是开皇十八年八

“开皇十八年八月,开皇十七年十月”杨广不断的念叨着这两段时间。忽然以远超平常的矫健姿态大步过去仅仅抓住尚秀芳的双臂,欣喜若狂的大笑不止,语无伦次的道:“秀芳是明月地女儿,明月没有背叛我!明月没有背叛我啊!”

即使尚秀芳心里清楚此时地杨广没有丝毫亵渎她的心思,只是心情激动而已,但仍忍不住一阵惊慌失措。强自镇定唤道:“圣上。圣上请”而后求助的看向一边的朱浩。

朱浩低咳一声,道:“陛下定有许多事要与秀芳详谈,臣请告退!”

杨广顿时回过神来,放开尚秀芳双臂,一整神情道:“王弟到别院等候一下如何?”此时他如何不知朱浩刚才问尚秀芳生辰的用意,所以连带口气都温和了许多。

“遵旨!”朱浩退出大殿时给尚秀芳传音道:“不必惊惶,一切顺其自然!”

尚秀芳心中一定,露出一抹笑意。

朱浩在杨广的别院里陪赵王杨杲下棋讲故事许久,直到一起吃过晚饭之后神情复杂的杨广才从寝宫里出来。

杨杲是杨广的幼子,如今才十二岁。不过最得杨广疼爱。而且聪敏好学。自从明德太子死后,齐王杨又因阴谋弑君而身死寝宫,而长孙代王杨侑还被挟持在长安,所以杨广百年之后,最有资格继承帝位的就是杨杲。所幸的是杨杲对朱浩很有好感,最爱听他讲故事和授课,并且朱浩一直都喜欢聪明懂事地孩子。杨广甚至有意让杨杲拜他为师。

杨广一坐下就直接进入正题道:“上次王弟你说地关于宗教管理的意见。朕觉得此事的可行性很高。而且很有必要。杜如晦与魏征两人的折子皆是痛陈利弊之事,因为以朝廷的力量插手宗教事宜容易令宗教中人恐慌。以为朕又要学前朝武帝灭佛之举。他们虽然没有入朝为官、亦没有固定军队,但是习武者甚多,而且信徒广布天下,如果煽动那些不知事的普通百姓造反,那么王弟之前的努力可能就白费了。”

朱浩道:“陛下说地没错。正因如此,我才会选择在如今这个时候进谏。因为这些举措能真正执行地只在我大隋兵力与势力影响范围之内,至于那些自立或者叛乱的诸侯,他们肯定会借用宗教地名义来说事。所以我们行此举之前一样需要一个令他们无法辩驳的大义名分!”

“哦?王弟说说看!”杨广露出颇有兴趣的样子。

朱浩神秘的一笑,将自己想出的方法娓娓道来。

冬日里天黑的甚早,所以朱浩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杨广在他走时低声道:“秀芳暂时住在你那儿。”

“嗯,臣省的!”

杨广不甚唏嘘道:“唉,这些年来苦了她们母女了是朕对不起她们,真希望有生之年能得到她的原谅。”

朱浩劝慰道:“我想明月当年定只是左右为难那而已,陛下不必过于自责!”

“是啊,谁会想到明月竟是向雨田的女儿呢?唉,是朕当年错怪了她,使得她们母女在外流落二十余年。”杨广感叹一声,又抬头看着朱浩问道:“那姓卜的男子是石之轩么?”

朱浩点头道:“大约是的!”

杨广冷哂道:“以前朕一直看不起他,只觉他有才华却无风骨,如今才知道他的算计竟然如此之深,深藏不露的本事无人可及。他骗过了朕,骗过了向雨田、骗过了祝玉妍,还骗过了明月唉。不说这些了。天色已经不早,卿且回去吧!”

“嗯,臣尚有另一件事要说!”朱浩突然想起傅君师姐妹三人的事,补充道:“臣上次曾与陛下讨论专利法与大隋对边境诸国地态度问题,今天恰好高丽已经派来使者,想要与大隋和谈!”

杨广皱着眉头道:“高丽?王弟你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朱浩答道:“此事臣无法做主,所以才请皇上定夺。”

杨广摆手道:“无事。只是随意说说你的意见而已。”

“鸡肋!”朱浩想了想,觉得这个词语最适合大隋对高丽的态度,“高丽于我大隋来说就是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如果要征伐,势必再次劳民伤财,如果放弃征伐,他们又不会安分守己。”

“王弟说的对!朕之所以征伐高丽。一是因为它野心勃勃。强时入寇中原,弱时俯首称臣,并且地理位置险要,难以挥兵征讨。如此降而复叛、叛而复降,置我大隋威严于何地?”

朱浩不禁点头称是。因为从五胡乱华开始到大隋一统,高丽王在这三百年间曾大举兴兵入寇中原十余次,得利则大肆扩张,失势则俯首帖耳,但始终是心怀叵测,虎视中原。抛开后世那些龌龊的东西。在如今这个时代看来。高丽同样是反复无常的代名词。

杨广继续说道:“朕还曾征讨过突厥、吐谷浑、南陈以及塞外诸族,但唯独对高丽用兵最多,也受损最重。朕不管别人如何看法,但朕实在心有不甘。因为高丽人的吃穿用度、生活习惯,哪样不是学自我中原?比起野蛮而不开化地胡人来说,高丽更是应该亲近中原才是。不过事实证明,高丽人坚忍而野心勃勃。只会对强者摇尾乞怜。更兼自身势利自私,从不感恩。以怨报德之事多不胜数,何曾学来我中原人以德报怨的和善?他们学习中原礼仪只是为了强大自身,所以其狼子野心,不得不防!”

朱浩已经明白杨广对和谈一事的态度,佩服杨广的远见的同时,朱浩心里还是微微感叹一声,不是他不愿帮忙,而是高丽人自己种下的因果。不是有句话叫做“天做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么?

朱浩低头思索片刻,道:“陛下说地很有道理,臣亦是此观点。”

“哦?”杨广颇有些意外地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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