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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之轩跑了!”宋缺悠然饮了朱浩亲自为他斟的酒,还是那样闲适自然,优雅的无可挑剔。缓缓道出这个消息,宋缺不经意的张目看向朱浩。似笑非笑地道:“一年前宋某还能与朱兄过几招,现在恭喜朱兄再进一步!”
此时的宋缺比起一年前已经是光华内敛,平静不波。去年的他是一把未出鞘的宝刀,却给人无限的危机感,仿佛刀一出鞘他的敌人就会血溅五步。可现在的他已经不会给人刀地感觉,乍看之下只是一个礼仪与教养都已趋完美地普通贵阀阀主,更无法看出丝毫外露的气势与真气波动。
这是另一种形式地返璞归真,或许就是“得刀而忘刀”的另一个刀道至境。
“石之轩”朱浩低念一声这个名字。虽不知道宋缺是如何找到石之轩的踪迹,但可以想象两个早想交手的绝世高手们相遇的场景。石之轩这一走,会不会在心里留下另一个难以弥补的破绽?
“石之轩也是个可怜的人。”朱浩轻叹一声,想起不久前石青璇离开成都的时候对他所说的话。就是当年他起出杨公宝藏里的邪帝舍利之后与石之轩相见、并准备与之分享舍利精元的时候。石之轩听完一首《嫦娥》却径自离去的背影。
石青璇说他在离那不久之后就回到幽林小筑,没日没夜的在她母亲碧秀心的香冢前醉酒狂歌,后来更在坟前搭建一个小屋,陪了碧秀心整整一年。也是陪了石青璇整整一年。
她曾说试过用言语激他,骂他。伤他,可是那一年他一直寸步不离,甚至每天都自己做好饭菜,送一份与她娘亲,一份在她的房里的饭桌。石青璇起初是将所有饭菜碟子一起摔碎,不沾分毫,后来渐渐习惯。虽未曾吃过。但都将这些送到母亲坟前。
朱浩原本以为石之轩天资高绝,一年多时间就将一部他自己默记的《太极精义》练至大成。并靠它渐渐弥补功法与心灵的破绽,因此觉得对方实在不愧是惊采绝艳的邪王。后来听石青璇说过才知道,原来他是醉酒或心烦之时,都在不停地打太极拳,一天不知会练多少遍。太极本来就是无意而为,这样不专门练功却在打拳,的确很容易触碰到大成的捷径。至于渐渐弥合的心灵破绽。其实就是朱浩所说的,直接面对心中的“愧”罢了。
石之轩对妻子有愧,对女儿有愧,所以陪了她们整整一年。后来在天津桥再见之时,难怪对方会舍下一心想要将石青璇置于死地的安隆与杨虚彦舍下。
宋缺轻笑一声,自斟自饮一杯,叹道:“世间谁不是可怜人?”
六月底。易主地巴蜀结束了最后一丝动乱。李世民带着不到三千残兵败将退走,其余人大多成了俘虏或已经战死沙场。宋缺在此战中立了大功,又因他在少数民族中几乎无可取代、无法动摇的声望,巴盟四位已经封侯拜将、被任命监察使的当家们,还有其他各族的首领都愿意服从其领导。就连已经封了镇西公、拜从三品蜀郡巡察使的川帮帮主范卓都心甘情愿的为他打下手。
镇西公与镇南公的爵位是相同地,即便是范卓愿意,那么也是相当尴尬。不过不久之后一道江都的圣旨来到巴蜀,宋缺被奉为镇南王,世袭爵位,永镇西南。
朱浩的一番努力终于没有白费。岭南名正言顺的归顺不知是一方之地那么简单,而是天下大势都随之而改变。
巴蜀的惨败令长安的宇文化及义愤填膺,几乎在得到战报的时候就开始准备兴兵报仇。
“这个国家需要一只无敌的水军!”朱浩看着面前神色平静的宋缺,顿了顿,续道:“不光能在大江、大河上驰骋无敌,还要能够在大海的风暴中航行!”
宋缺眼前一亮,低声道:“你要收复长安?”
朱浩笑了笑,默默点头:“年底。年底长安将重新换上大隋地旗帜!”
宋缺道:“我可以为你练一只水军。”
“不!”朱浩摇了摇头,将桌子上厚厚的一叠图纸交给宋缺,“这些不需宋兄来亲自完成,有这个就够了。”
宋缺结果图纸。随意翻了翻,渐渐浮起一抹笑意,道:“这样的战船航速应该比现在最快的快艇的速度要多出一半以上!坚固度却不减反增。若是运用于内河,的确是往来无敌!”
朱浩道:“这个是鲁老设计的飞轮斗舰,我进行了一部分改装。若是工艺条件再提高一点的话。甚至还可以造出更大、更坚固、航速更快地大船。”
“嗯!”宋缺接过图纸收好,然后再将目光投向朱浩。
朱浩笑道:“宋兄应该在战场上驰骋,而不该埋没终老于岭南。”
对着宋缺依旧沉静而带着一丝笑意的目光,朱浩解释道:“又是一场襄阳大战,我离开之后希望宋兄能主持大局。”
“好!”宋缺依旧惜字如金,只淡淡的点了点头。
天气最热的时候刚刚过去,八个月以前地襄阳郡周围刚刚发生了一次大战。经过一个春天。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一丝战争的气息。七月中旬,长安与洛阳再一次联合。这一次没有去年动用外族兵力的遮遮掩掩,而是直接启用大量的突厥兵。
塞外草原上的战事地确如朱浩之前对云帅所说的那样,东突厥的内乱中,突利可汗得到大量的支持,一开始所向披靡,占领了颉利的大片领土,并抢掠了无数的牛羊牲畜和人口。而西突厥遭受铁勒与吐谷浑以及草原其他几个部落的联合进攻,幸亏早日撤回部队,少了许多损失。
后来武尊毕玄出来调停,突利与颉利握手言和,之后吐谷浑与铁勒各自收兵,春天刚过没多久,草原就再一次恢复平静。
刚过了一年中天气最热地时候,襄阳再次战云密布。无数兵力地汇聚令还未正式交战的襄阳生出一丝紧张与压抑。除了大许与大唐地本土兵力之外,宇文化及直接引进两万五千西突厥精锐骑兵,而李渊更是直接对颉利可汗上表称臣,借来三万精兵,其中半数为颉利手下的王牌部队,草原上纵横无敌的金狼铁骑。
八月正是神农一号首次收获的时候,也正是这个时候,大许与大唐首先开启战端。最先动手的是突厥兵。他们仗着自己的机动灵活,夜晚时大肆出动,分成无数股。无孔不入的践踏甚至焚烧襄阳郡内还未收割地稻田,在集结起来的隋军追来的时候则分散逃跑,乍看之下没有丝毫的规律,实际却又在另外一个地方集合起来。
除了抢收稻谷和加强戒备,隋军实在找不出多少有用的办法。
襄阳城北一处村庄外的良田田埂上,朱浩脸色铁青的指着身旁被马蹄践踏地不成样子之后又放火焚烧的稻田,上面残留的炭灰与泥土里面焦黑的谷粒无声的控诉着突厥兵们野蛮与残暴的罪行。旁边不远处村里的老弱妇孺和庄稼汉们在一旁哭泣不已。任谁在摘取希望的果实之前坠入无底深渊都会这样子。
朱浩冷厉的目光扫过面前同样愤慨不已的几千精兵,这里有黎明兵与破晓兵地轻骑各一千五百、羌族骑兵一千五百、骁果精锐一千,还有擅长追踪的五百名岭南俚寮战士以及一千神火兵、三百破锋卫,总共七千与人。他们都是一身轻甲,带着角弓弯刀或者强弩大刀,神火兵则有自己的特殊装备。
“大家都看到了,我也不多说什么。我们此行是要在野外与数万突厥狼骑决战,不是守城,可能面对对方无孔不入的偷袭,寝食难安。甚至不知不觉的失去性命!”朱浩缓缓的注视着面前七千战士的表情,沉声道:“我不是无敌的统帅,更不能保证跟着我就不会受伤、不会丧命。今天黑夜我们将出发,愿意陪我去送死地晚上八点直接到城外集合,不愿送死的,留着有用之躯抗击胡人的入侵!”
朱浩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身旁的寇仲立刻将一个木箱端上来。他将信塞进去,抬头道:“这是我自己写地遗书。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安然回来。若有父母儿女需要赡养的战士,原则上我是不提倡你们去的。因为留下来才是最明智的方式!言尽于此,解散!”
寇仲与徐子陵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各自取出怀中的遗书放进去。
“我要为抢收稻谷争取半个月地时间,这里的战局就交给宋大哥全权指挥了!”朱浩回到襄阳府,郑重其事的将兵符、公文以及令箭交给宋缺,又转头对李靖、徐世绩等人道:“诸位在我回来之前请服从镇南王的指挥,定不能让敌军南下!”
李靖出列拱手道:“属下对突厥兵的战术略有研究。领兵外击突厥一直是李某的梦想。希望殿下能将这次机会交给属下!”
“殿下身份尊贵,不可亲身涉险!”徐世绩亦出列。
看到旁边的诸位将领都有出来地倾向,朱浩赶忙道:“大家不必多说,战事指挥方面镇南王比我强十倍。再说我有车驾,别人伤不得我分毫。至于请战地,我可以保证,几年之内。大家一定会有真正出征塞外的机会。封狼居胥只看你们地能力。”
宋缺将朱浩送出北门,淡淡的叮嘱了一句:“万事小心。野外的突厥兵不好应付!”
朱浩笑道:“宋大哥不必担心。请看那里!”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匹黄骠马,宋缺看过去,马上有一名破晓军骑士,并不见朱浩任何动作,那匹黄骠马忽然倒退着走了五步,又顿下来转了两个圈,再照着八字走。马上的骑士不断怎么都喝止不住,反而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更奇怪的是马儿忽然停下来,一下同时扬起左前蹄与右后蹄一跳,又幻作右前蹄与左后蹄一跳,样子怪异无比。
宋缺动容道:“是你在控制马儿?”
朱浩点头笑道:“突厥人最厉害的东西,一是马术,二是箭术,三则是从小训练出的猎鹰的侦查之术。最后这一项才是他们纵横无敌的根本。我可以让他们瞎了眼睛!”
卷八 北上传旨-卷十 西征北伐
第三百八十六章 … 三箭夺命
“外出的部队被人分批灭口,联络方法也泄露出去,引来敌人攻我们的老巢!”墩欲谷在大帐里走来走去,发红的目光扫过面前地下头颅惭愧不已的诸位首领,大吼道:“打打不过,跑跑不过,我们突厥怎么会养出你们这样一群饭桶窝囊废!”
面前被他训斥的诸位将领把头压得更低,都不敢开口辩驳。
墩欲谷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瞪着他们,继续数落道:“什么时候汉人骑兵也可以骑在我们头上撒野了,嗯?这几天甚至连敌人的踪迹都没摸清楚,不知道敌人的具体数目,不知道谁是首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在什么时候再次出现在哪个地方。这些原本是我们突厥骑兵最得意的本事,你们告诉我,你们觉不觉的耻辱!”
胡乱发泄了一阵,墩欲谷觉得气消了一些,才挥手像赶苍蝇一样厌恶的看了众人一眼,冷声道:“滚出去好好反省!”
诸将如蒙大赦,争先恐后的退出大帐。
过了一会儿,赵德言才掀开帘子进来,开门见山的道:“是猎鹰出了问题!对方有秘法可以控制猎鹰,让它们发出错误的指令。”
墩欲谷换了一副表情,苦笑道:“我如何猜不到?只是借机杀杀他们的威风而已。”给赵德言斟了一杯马奶酒,脸色凝重无比的道:“朱浩是个强敌,小看他的人都已经付出代价。我不希望自己付出更大的代价。他是我们草原民族最大的威胁!”作为一个突厥人,有这样的见识的确是很不简单了。
赵德言点了点头,沉声道:“可是此人太过狡猾,我们屡次布置都未能将他除掉。”
“不得已的情况下,大哥将会亲自出手对付他!”墩欲谷目光一闪,道:“决不能让他有一统中原地机会。否则我们突厥将永远失去今日的荣光!”
墩欲谷是草原上声望无人可及的“武尊”毕玄的亲弟,一身武功高深莫测,更兼头脑冷静、智慧过人。与东突厥国师赵德言并列为突厥文臣之首。
赵德言闻言欣然笑道:“若有武尊出手,配合我圣门联合起来地力量。足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先收回猎鹰。我不信几万精兵会对付不了几千汉人乌合之众!”墩欲谷不置可否。一口干了马奶酒,狠狠地放心下银杯。
南阳郡内某处隐蔽地山谷,换上了一身古装版迷彩服的朱浩侧头对身旁的戴孑道:“收获,我们这几天收获多少?”
戴孑从衣袋里掏出一个专用来记录战果的小本本,兴奋的念道:“到现在为止,六天时间内我们这一路二千三百人总共进行了大大小小九十七场战斗,共歼敌两千零七十六人。抓获并送回俘虏一千二百八十人,缴获马匹三千三百三十九匹。自身伤亡:三百破锋卫轻伤十五人;四百神火兵轻伤四人,重伤一人,牺牲三人;五百破晓兵轻伤五十二人,重伤九人。牺牲十四人;五百黎明兵轻伤六十一人,重伤十二人,牺牲七人;三百骁果轻伤六十人,重伤五十九人,牺牲二十八人。二百羌兵轻伤四十人,重伤二十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