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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芳是可苦命的孩子,朕这一生亏欠她们母女太多,不知能补偿回多少?”
朱浩例行的前往皇宫为被立为太子的杨杲授课,顺便与杨广聊聊。此时这位精力充沛的帝王一副落寞的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
朱浩听闻尚秀芳在中原一统后地这段时间一直在走访外国。其足迹到过龟兹、大食、西域、突厥、高丽,几乎踏遍了大隋周边的所有国家。所到之处。无不受到最高规格的欢迎。前不久有消息传闻她已经从高丽起身,返回大隋,不久将到达江都。
“她爱好艺术,这是她的追求。”
“朕还以为她是在靠繁忙与歌舞来麻痹自己呢。”杨广若有所指的说了一句。
这之前杨广曾数次暗示明示要将尚秀芳嫁给他,并道不介意这段关系和辈分的混乱,也不公布封其为公主的旨意。可惜朱浩一直没有答应下来。
他的心意,尚秀芳地心意只要不是瞎子都能感觉出来,朱浩当然不是瞎子。心里还跟明镜一样。不过最难消受美人恩,在非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不想让更多的女人来打扰他现在的平静而充实的生活。“这天我们要讲的是为君之道。”朱浩用石灰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为君之道”四个大字,以李世民曾说过的一句千古名言开头:“民,水也;君,舟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简明扼要的说,这句话是指君王的统治一直因民众地承载而存在。只有水流平缓而下,舟才能稳定的前行。而若水流变得湍急、暗流汹涌。那么舟很可能被水的力量打翻,从此万劫不复。这个比喻是比较形象的。统治阶层来自于百姓之中,同样应该将自己的重心放在为百姓服务之上。”
“服务百姓绝非可耻之事,而是人格最高尚的体现。孟子所言民贵君轻的说法,用在这上面最为合适。人的出生环境有贫富贵贱之分,但人格却不是以自己所处的环境来决定的。有人出身权贵士族,却干着卑鄙肮脏之事;有人生于贫寒孤苦之家,却立志高远光明磊落。这才是贵贱。”
“我所要讲地意思很明确,为君之道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把百姓放在自己心中最重要的地位之上。至于具体做法,我则要说另外一个道理就是不要在自己未曾彻底了解某件事之前就武断的予以肯定否定或者盲目的下达命令。比如我说为君之道首重百姓。那么为君者首先就要设身处地地为百姓考虑。你必须了解全国百姓的生活状况如何,米粮如今几何,肉多少钱一斤,菜多少钱一斤,布多少钱一匹这些可算作鸡毛蒜皮的小事实际上关系着全国几千万百姓的生存。所以决不能马虎半分。有时间就要找机会微服私访、体察民情,而不要被下面官员那些笼统或夸大的数据所迷惑。这不光可以增加君王在百姓中的声望,更能使这个国家的根基更加稳固。不过千万要记住,这些事都马虎不得!”
“知道了义父老师!”杨杲已经是个十一岁地美少年,眉清目秀,英气勃勃,带着一些稚气。却比同龄人要成熟的多了。
“那么我来将第二点,是关于如何当皇帝。我的意见是放政权、收兵权,军政分离。让朝廷中的每一个官员都发挥出他的能力,并完成其职责。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黄河决堤,某处水灾严重,陛下要派你前去主持救灾事务。一到了现场。因为人手不够。到处都是需要帮助的难民,救治伤员、分发帐篷米粮饮水、疏散群众、疏通河道、堵截河堤。事情几乎做不完。那时你会怎么办?”
杨杲微微迟疑了一下,马上坚定地道:“当然是贡献出自己所能尽到地最大的力量了!”
“去帮忙分发物资、甚至亲手上阵?”
“嗯,是地。多一人就多一份力,老师不是教我团结就是力量吗?”
“说的对,团结就是力量。但你在能发挥出百分力、千分力、万分力的情况下去出一分力,这就不是团结,而是浪费!”朱浩看着他怯怯的双目,温和的笑了笑,继续道:“要一个秀才上阵杀敌或要一个没读过书的沙场战士处理政务,这是否合适?你作为救灾的最高领导,最应该做的事是合理的安排和差遣人手,该疗伤的疗伤,该分粮地分粮,该堵截河堤的运沙包。各司其职,这个救灾工作才不会乱。所以我的意思是领导者应该要先学会用人!”
杨杲露出一丝恍然之色,听得更加聚精会神。
“宰相、尚书、大将军等等这些都是朝中握有极大权柄的臣子,说实话,没有皇帝能够毫无保留的信任一个臣子。那么如何能防备臣子的野心又让对方可以心悦诚服的为这个国家贡献自己的力量呢?说到底,还是分权两个字。简单地说,就是各司其职!你将手中至高无上的权利分给三省六部,六部尚书将权利分配给各自的左右侍郎。左右侍郎又将自己的权利逐级分配下去。这样一来,职位越高的人,囊括的实权就越少,相反,决策的权利越大。这样既可以分担部分大臣们的重负,又可以保证他们实权不高。这就是我认为的最简单而有效地办法。当然,我也说过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所以这个建议的可行性到底有多大,以后还需要你来验证。”
“知道了义父老师!”
朱浩讲课时所说的每一句话旁边都会有专门的文官记录下来。既可以当做笔记,又能让别人从中吸取些有用的东西。
“我想说的第三点并不一定能够用上,因为这只是一个在现在环境下还不成熟的设想。不过这里我还是说说,以后若得以实现,也可以少走一些弯路。”朱浩拿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又写下两个字“立党”!
“立党!”杨杲带着惊讶与不解念了出来。
“对,立党!”朱浩肯定的点了点头,又解释道:“这并非我们平时所说的结党营私,而是另一种形式地党。它本身并不具备什么颠覆性的力量,而是以某种高尚的理想和信念吸引人们加入。而加入其中的人会受到它信条的约束,以规范入党之人地行为与思想。加入其中之人以入党为荣,同样以党人的身份做事。那么这个党派的声望将会随着入党之人的声望增长而增长。不久之后,人们将以加入这个党派为荣!当然,入党还是有一定门槛的。必须宁缺毋滥。而入党又知法犯法的人,则要比普通人受到更加严厉的刑罚。如果真地成立党派,那么一定要监督党人的作为,决不能让它腐败堕落!”
朱浩缓缓说出这个他设想了很久的意见。现在或许是不具备那样的条件,但他并不介意先播下一粒种子。
微微停顿了一下,朱浩继续讲道:“如果以政府的名义立党,那么这些党人将成为维护这华夏江山最为坚定的力量。这一点你现在或许还不了解。以后可能会有机会知道的。”
杨杲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记性很好,朱浩所说过地话他都会用心去记,就算理解不到也会死记硬背下来。将来总会有用的上地一天。
“向雨田!”
向雨田背靠在公园的木椅椅背上,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优雅而落寞的吐出一个轻轻旋转的烟圈。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他不禁转回头去,而后看到了一身西装革履、面带温和笑意的朱浩。
“向雨田!”朱浩又叫了一声。快步走上来:“这一段时间过的还好吗?”
“三十年了。我的人生又过了三十年。”向雨田的声音里含着一种孤寂的苦涩,“想找的人一直没有找到。我甚至一直在怀疑这是一个虚幻的空间。”
外面才过了三年,但梦境里已经过去了十倍多的时间。以前的一两年他还在疯狂的寻找传说中的黄大师,可是到了香港,先是被告知对方已经去了巴黎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再飞去巴黎,继续被告知他已经去英国度假他和那个热心的记者尚明月一直没能找到黄大师的身影,最近的一次时他们所住在的同意酒店,只隔了一层楼。可是同样失之交臂。在花去了无数钱财并经历无数打击之后,向雨田终于明白一个道理他可能永远无法和黄大师见面了。当世尚明月还劝他说什么平行空间、规则不同什么的,现在却早已看淡了这一切。
“明月也去了,就在前不久的时候,在医院。”向雨田神色更加落寞。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熟悉而陌生的尚明月于他来说有一种特殊的感情。那是介于父女与爱情之间地模糊感情。可是他害怕去触碰,最终做了对方的“哥哥”,并一直到对方去世。
三十年,梦境里的三十年。尚明月已经去世,他在这个世界失去了最后一丝牵挂。正感觉彷徨的时刻,朱浩来了。
“我想让你出去,做皇帝,做一辈子皇帝。三百年、五百年。甚至更久。”朱浩直接说出自己的要求,“我知道道心种魔可以换个身躯,保持精神不灭。在这个世界的三十年,你已经了解了我所知道的一切,我相信你可以治理好一个国家几百年。”
“当几百年皇帝?”
“是!”
向雨田弹飞手指间的烟头,起身答道:“好吧,就当我这无法飞升地老头完成今生最后一件大好事吧!这里已经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人了。”
向雨田是个魔门中的异类,豁达而睿智,可以与正道中人生死莫逆。这样的魔门人才是朱浩心目中最合适的人选。可是事情的顺利远超过他的预计。原本准备的一腔话都没有用上。不过结果很好,这就足够了。
“好!”朱浩点了点头,消失在向雨田眼前。
“这是我最后要讲的一个道理,那就是学会做一个明君前,先要学会做一个孝子、一个慈父!”朱浩在黑板上用力地写下明君、慈父、孝子三个词,看着认真听讲的杨杲,低声道:“希望你记住这句话。”
杨杲用力的点头道:“是义父老师,我记住了!”
“记住就好。”朱浩丢掉手中的粉笔,缓步走上来一根手指轻轻按在杨杲额头上,从对方察觉不到的位置轻叹一声。
杨杲的意志远不如向雨田强大。只因为他有一具控制多年的身体,所以两者的融合同样会是人格的融合。向雨田的精神将渐渐地苏醒。完全融合的时候,两人便不再分彼此。
大业二十年。
“带上落雁吧!”商秀紧紧的握住朱浩的手,柔声道:“没有多少女人可以多年默默的等待一份难以期盼地爱并承受思念的痛苦折磨。”
朱浩长叹一声,道:“我们走吧!”
“能搭上我吗?”
车子开出江都的西门。路上多了一个莹莹而立的俏影。依旧是那样的风华绝代,容颜不老,一颦一笑无不令人心颤的美貌,凤目中除了深深的情意,还有一丝祈求。
朱浩无奈地看看身旁的商秀,又转头对后座的沈落雁露出一丝苦笑。
商秀嘟着嘴翻了他一眼,嗔道:“我不想再说之前的那句话哩!”
车子再次发动。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声嘶力竭的大喊:“保护好她,不然上天入地我也绝不放过你!”
那是消失多年的杨虚彦的声音。其实朱浩早已知道他地存在。这些年杨虚彦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但同样更加人性。至少他早已学会默默地守护着心爱的人,不是几个月,而是风雨无阻地数年。尚秀芳能够平安的出入各国,与他的秘密保护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停车!”尚秀芳忽然娇呼一声,沈落雁见她已经泪流满面。
“对不起。妾身不能走了!”尚秀芳急忙拉开车门。几乎狼狈的跳下车,往回奔去。对面是杨虚彦惊喜到难以置信的眼神。
“祝福他们吧!”朱浩露出一抹笑意。再次发动车辆。“懂得爱,学会爱,珍惜爱。”
一阵空灵孤寂的箫音顺着山泉流淌到小溪,又顺着小溪流淌到听者心里。
商秀捏了捏朱浩的手臂,酸酸的道:“以前就未发现相公有这么大的魅力。”
“说实话,我也没有发现。”朱浩透过后视镜看到笑而不语的沈落雁,耸耸肩调侃道。
“我想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我希望你能带我走。”
“你真的可以放下心中一
“放得下又如何,放不下又如何呢?”石青璇轻轻舒了口气,看着夜空的那弯月牙儿:“我突然害怕一个人孤独终老。所以我决定正视自己一直回避的事情。”
山脚下,长江边,那个朱浩曾经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地地方。朱浩刹车下来,看着眼前一个绝美的人影儿,轻声道:“我以为你会一直消失,永远不再出来。”
抱着膝盖,孤独的靠在一棵树下,楚楚可怜的样子愈发惹人怜爱。她一直看着夜空。柔声道:“人家也以为再也不会回来见你了。”
“自从得知圣门被灭的消息之后,人家整个人像是傻了一样。阴癸派的宗主即位的时候必须独自外出游历三年,我用一年的时间来思考为何会与你为敌,又用一年地时间思考为何会成为你的敌人,第三年则思考怎样为师尊报仇,为圣门报仇。所以我周游大隋周边的国家,拼命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