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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海鸥,很神奇。”鸣人不知怎麽来形容那只顽强的海鸥,他脱口而出了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词,却没能调动起开玩笑的气氛。
这样的情景,确实也不适合开玩笑。
“你知道吗?以前,我一直以为我可以像乔纳森一样,然而最後,我才发现,原来我一辈子也变不成乔纳森。”佐助微微扯出一丝笑容,勉强而苦涩。
即使你这样说,鸣人偷偷看了一眼佐助的侧脸,暗暗在心里说,你也是个成功的人了。
从香水展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了。面对空无一人的家,鸣人第一次有了温暖的感觉。也许是因为有了对比,也或者是因为,有了同样孤独的人,让你知道在月亮的另一边,也有同样孤独的一个灵魂存在著。
如果自己有一个兄弟,一定会很热闹,至少他是这麽觉得的。佐助是怎麽想的呢,和自己的哥哥有矛盾吗?说是没关系,他明明是受伤的表情啊。
一个人这样,真的好吗?鸣人不明白是什麽会让家人之间存在间隙,只是单纯地觉得,佐助和他哥哥,以前一定是关系很好的兄弟,不是因为是亲兄弟,而是因为,佐助在讲海鸥的故事时,声音很温柔。
“鹿丸,你认识佐助他哥哥吗?”
正在看案件的鹿丸有些吃惊,他抬起头看向鸣人,後者正神游般恍惚地看著墙壁。
“怎麽突然问起这个?”鹿丸放下手中的文件,饶有兴味地看著鸣人。
“随便问问,诶,你到底认不认识啊?”鸣人被这含有充分八卦口气的问话搞得很不乐意。
“认识啊,以前见过几次,听说他常年住在法国。”鹿丸慢条斯理地回答,目光有些狡黠。
鸣人顿时警惕起来。“喂,我可没什麽别的意思。”
“我也没说你有什麽意思啊,还是你想让我想点儿什麽意思,或者你真的就有那麽点儿什麽意思?”
“什麽啊我什麽意思都没有!!”
真是的,早知道就不问他了,可是,去问佐助他肯定会不高兴吧,这个问题,不清楚答案果然还是不行,总觉得心里惦记著什麽,十分在意。走出鹿丸的办公室,鸣人才发现鹿丸这次交给他的案件还是上次被他搞砸的那个。
可恶!!是让他将功补过吗?竟然又要去卧底录音!!
卧底的工作并不是鸣人擅长的,更何况这次的任务要求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接受的好不好?!女装?鸣人气得差点没冲进鹿丸的办公室把这份文件砸到他脸上,好歹也是老朋友了,竟然这麽不给面子!可想想鹿丸的脾气,说不准冲进去会闹翻脸,为了友谊长青树,鸣人决定忍气吞声一把。
只是,再忍任务还是要完成的,唉!!!
苦恼著走在下班的路上,鸣人留下了一路的唉声叹气,惹得周围的人都好奇地看他。不过鸣人并不自知,紧锁著眉头,怎麽看都像被谁欠了几百万。
回家的路上经过一家书店,书店的玻璃上贴了张大大的海报,是几条跃出海面的飞鱼,不知怎麽的,鸣人就想起了那只海鸥的故事。他站在书店门口好一会儿,最後还是走了进去。
“请问有没有一本关於海鸥的书?”
店员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他,慢慢开口道:“您是要饲养类科普类还是环保类的书?”
“额,不是,是有关一只顽强的海鸥的,”鸣人被问住了,他有些费力地回忆著那个故事的内容,“那只海鸥叫乔纳森。”
“《海鸥乔纳森》?好的,您稍等。”
听了有书的答复,鸣人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不管怎麽样,他现在真的非常想再看看这个故事。
《海鸥乔纳森》,理查德.巴赫。
烫金的封皮上写著这样的字样,封面图案是黝黑的海面,海的远处是一点星光,亮亮的,很耀眼。
每个人的记忆里,总有那麽一个角落。
因为太美好而舍不得分享,因为太卑微而不忍心展示,因为太遥远而无从言说,因为太隐晦而无处倾诉,因为太不堪而只想自己承担。
年少的心事,温暖而又美好的过往,现在的轻描淡写,曾经的刻骨铭心,在失眠的夜晚,蜕成巨大的音响融汇在血液里,像沸腾的开水,翻滚著,在心底反复鸣叫,山呼海啸。
“哥哥,我要做乔纳森。”
曾经他这样信誓旦旦地说过。
“要努力哦。”
曾经他这样微笑著鼓励他。
“什麽时候才能成为像父亲一样的调香师呢?”
曾经他这样犹豫地问过。
“等到你赶上我的那一天。”
曾经他这样给了他致命的伤痛。
他以为他早都忘了这些,其实他一直记著,就是这样的一根刺,锐利得准确得扎在最疼痛的地方。
他小心翼翼地活著,总感到身後埋藏著监视他的第三只眼,只有一少部分时间,仅仅那麽一少部分时间,觉得自己有点随心所欲。
“我觉得,你不做那只海鸥也可以,因为你就是你。”
当时间磨平了血痂,记忆又拨开了伤疤,他这才听到了这样一句话。那一瞬间,他竟然激动得想哭。
只有这个人,给了他他想要的,他带来了恬淡的“一生之水”,带来了笨拙的欢乐,带来了让他安心的味道。
他开始有些害怕了,害怕这个味道远去,害怕面对没有存在过拥有的失去,他甚至现在就能清楚地看见,一旦有一天不得不长久地离开它,会怎样想念它,而又会怎样因为不敢想念它而梦也梦不到它。
不,不能太过依赖,只有不依赖,才不会拥有,只有不拥有,才什麽都不会失去。
“唉~”佐助长长叹了口气,阖上眼。长长的叹息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渐渐湮灭,只有寂静的回声空洞悠远,悄悄拉长了窗外爬山虎的影子。
夜也不会知道,就在城市的另一端,有一个人安静地翻著书页,在心里描绘著一只!翔天际的海鸥。
你相信吗,抬头看天看得久了,就会看到天堂。
不知是哪个处在可爱的花痴期的女生这样问过他,当时的回答已经早就忘却了,他向来不擅长记忆,只是,在合上书的时候,他想起了这个荒谬的问题,心里就有了一股冲动,也许,他可以去问问佐助,真的就那麽想去天堂吗?如果可以,他也想劝劝他,按照他自己的方式活著,没什麽不好。
他同样不擅长言谈,本来准备说说海鸥,他想告诉他他已经看过这个完整的故事了,关於乔纳森的一切,然而在见到佐助时,开口却变成了其他无关的东西。
“能帮个忙吗?还是上次那个卧底的任务。”
说出的话不好反悔,鸣人心里悔恨莫及,表面上还得装得像模像样。在佐助面前他就总是有那麽点拘谨,别扭得像害羞。
“好。”而他总是忽略很多过程,比如来开门不会问“你是谁”从来不问为什麽正说著这个话题突然就跑跳到了另一个话题。
鸣人偷睨了眼看鹿丸给的书面要求的佐助,後者的眉头厌恶似的皱得很紧。“额,就是要按照一般男人的喜好来打扮。”
佐助抬眼,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番,看得鸣人心里直发毛。
差点忘了这个人是禁X主义,啧,会不会压根对这些没有考虑?
“去买衣服,让奈良报销。”佐助收回视线,依旧只说结论。
“额,怎麽买?”说这话的鸣人差点咬住舌头,咳咳咳,衣服怎麽买?这个,还要问谁?
“……”佐助沈默了一会儿,抬起手摸了摸鼻尖,“算了。”
鸣人眨眨眼。“……算了是什麽算了?”
“下周末你来我这儿。”
“好嘛,解决的方案什麽的从来不会说出来。”鸣人垂头丧气地走到门口,抱怨似的嘀咕著。
身後的人愣了一下,犹豫著弥补道:“我去问问别人,下周末,下周天下午你来这儿吧。”
下周天下午?这麽麻烦?他又没什麽事干嘛规定会客时间。鸣人愤愤地想。
下周天早要开紧急动员会!鸣人突然意识到还有这件事,佐助刚才的话慢慢得就变得很贴心,有点感动。
同样的,佐助也有点愤愤的,说是愤愤的,其实就是心里夹杂了什麽让人不舒服的灰尘,不吹出来也不会疼,只是闷闷得憋著一口气。
为什麽要让鸣人去,为什麽他非得在别人面前穿女装,为什麽要让我给他参谋,佐助咬了咬牙,发现自己在不断地问著为什麽,像碎嘴的女人,一点儿都不像宇智波佐助。
不过,鸣人即使装扮成女孩子,也不会像个真正的女孩子,以他火爆的性格。佐助想象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脑海里鸣人穿著那个女人的百褶裙,但是那不长不短毛绒绒的金发衬著鸣人圆圆的蓝眼睛,比她好看多了。
“要买女人的衣服?给谁?”听了要求的女人瞪大了眼,红豔豔的嘴呈o型。
“不是给女人,不,总之是要合适短发女生的衣服。”佐助烦乱地摆摆手,像是驱赶恶灵。
“你这样她会生气的,况且,你说的一个月的期限早就过了。”女人迟疑地说。
“和她无关,我是找你帮忙。”猛地提高了声调,佐助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
女人察觉到了他的怒气,稍稍收敛了些:“那麽她要的东西你到底什麽时候……”
“让我送过去已经是底限了,她还想怎麽样?”咄咄逼人地说出类似无赖的话,像极了鸣人句式。
也许时间长了,就真的近墨者黑了。对产生向鸣人靠拢这危险的概念,佐助没有生气,相反的,有点莫名的愉悦。
“好吧,衣服的搭配我会邮寄过来,香水的事,还是麻烦你加快进度。”女人不经意地甩甩头发,淡金色的长发恰好掠过佐助的鼻尖。
佐助皱起眉,想起鸣人柔软的金发,带有热乎乎的温度,和温柔得令人心底发颤的恬静。
一周和一周之间的时间像是隔了遥不可及的时光,当鸣人再次来到佐助家,看到坐在和客厅风格格格不入的沙发上的佐助,身体的某个地方涌出一丝丝类似想念类似迫不及待的东西,和一点点不好意思的心情。
“那个,衣服……”鸣人本来想说他和鹿丸极力争辩过了,女装可以取消,但是看到佐助尽量正色著面对叠放整齐的衣物的不自然的表情,就放弃了。
“……要…试试吗?”佐助有些别扭地问。
待到鸣人同样很别扭地换上衣裙不知所措地站在卧室中间,他就开始後悔自己的决定。这样一来和鹿丸的争论不就白费了吗?
犹犹豫豫地走出去,佐助依旧静静地坐在客厅里。在看到鸣人的时候,神色微变。随即他像是想要遮掩什麽似的眯起眼,这一动作让他狭长的眼尾漂亮地拉开,使得鸣人更加不自然,手和脚都不知该怎麽放才好了。
“裙子,有些短。”佐助站起来,走近鸣人,像是要指出这身打扮的不足,捏了捏短裙的裙角。
“大概吧。”他离得那样近,鸣人几乎一抬头就可以看到他完美的眼睛,佐助没有戴眼镜,好像从某天起,他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再也不带眼镜了。
“衣服挺舒服的,”排解尴尬似的,鸣人低下头,摸了摸上身的毛衣,“软软的。”
“嗯,”佐助轻声应了一声,扶正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