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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念怎的不喝?莫不是怕这茶不合你胃口?”吕慕枫忽的转过头来端起我面前的梅仙茶,“放心这是我亲手做的,你最喜欢的味道。”
亲手做的吗?我讽刺的笑了:“难为皇上了,只可惜这杯梅仙茶已不是昔日的那杯,谈不上最喜欢。”
“是吗?”吕慕枫依旧举著那杯梅仙茶气定神闲,“未试过怎麽知道今日的茶与往日那杯不一样?还是说你在害怕?恩?无念?”
血气顿时冲上头顶,我再也隐忍不住的痛哭。挥袖打落那杯梅仙茶我嘶哑的吼叫著:“怕?我当然怕。吕慕枫你究竟想要做什麽!这样折磨是否让你觉得心情舒爽?”撕扯著自己的头发,痛苦全然爆发,“你要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不是?吕慕枫休想我成全你!”
“无念!你冷静些!”陈武飞顾不得什麽君臣之礼了,他一个箭步上来握了我的手,“这样对你腹中的孩儿不好,冷静些!”
“武飞杀”本想求武飞杀了我,可是我知道他下不了手且他已经因为救过我一次如今不知道被吕慕枫用著什麽卑鄙的手段对付著。而今日这场逼我发狂的戏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武飞而设,我我没有办法再求他为我做任何事,不愿他再因我受累。
混身脱力的坐倒在石凳上,我抱头低泣:“够了吕慕枫,我真的受够了。就算你恨我入骨,难道就不能看在曾今我们也算相处愉快的份上给我个痛快吗?”
“你在说什麽啊无念?朕今日只是想找你出来饮茶聊天,同各位大臣聊聊家常。”吕慕枫面皮抽动几下,精致的五官依旧是那般美丽。可是看起来却又是那般的可怖,“再说了,朕若真恨你又怎麽会立你为後?想你腹中的孩儿也是上天为朕的心意感动而特意赐给你我的,不然你怎麽会以男子之身受孕。好了好了,别在胡思乱想,莫非有孕之人都如同你一般多疑?”说著伸出手来作势要拉我。
多麽温柔的台词啊,看著那几位大臣一脸的佩服。
大概他们是想我这一名被废的皇帝不仅仅逃离升天,如今还变作皇後已经够惊世骇俗。没想到我竟然还有了身孕,吕慕枫更是对我疼爱有加,我的福分不浅。
“看来你是打算继续玩下去了”我苦笑,袖中的手藏住一片摔碎的瓷片,“但我却不愿奉陪!你欺骗我信任在前,害我妻子在後,如今更是以折磨我为乐。吕慕枫,我已经受够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抬手,捏在指尖锋利的瓷片狠狠的划过吕慕枫的掌心,有几滴猩红的液体顺著吕慕枫那修长好看的手指缓缓滴落。落在纯白的雪上,更是红的令人心惊!
“我意图刺杀皇帝,依法应处以极刑株连九族。”吃吃的笑,我左手在碎瓷锋利的断面上拂过,拭去那一抹让我心烦意乱的血丝,“还不让人抓我入狱吗?”
“东西给我。”吕慕枫将受伤的左手收入袖中,右手前伸丝毫不害怕我再划他一次,“这个是朕自己不小心弄伤的,谁也不知道。朕怎麽可能治你的罪,更何况株无念你的九族那朕不也应该被处以极刑了?别在胡闹了,若是有什麽不满咱们待会儿回行宫关起来讲。”
不得不说我有些气馁,这样居然都无法激怒吕慕枫。而武飞和另外两位大臣则都是摸著鼻子看著远处,仿若方才的一幕不曾发生,而在场已经拔了刀的侍卫更是你看看我,最後把刀入鞘各归各位。
“好啊。”将碎瓷片慢慢的放在吕慕枫手里,我靠近他低声道,“我倒是忘了,你是不肯我死在别人手上的,要杀也是你动手对不对?”语音未落,左手挥起至逼向吕慕枫的颈项这下你该出手了吧,用你在沙场时练出的反应
只觉得左手腕被擭住,随後是咯!一声的脆响怕是腕骨碎了。接著胸口被狠狠的打了一掌,腰撞上了柳亭的石栏,最後跌入结了一层薄冰的湖水里。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完全没有思考过的痕迹,是吕慕枫的本能让他这麽做的,也是我想要的
冰冷的水从口鼻灌入,可是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失去意识。我想是手腕的痛,胸口的痛还有下腹的痛逼得我清醒。
只觉得股间一股异於冰凉湖水的温度在扩散,灌入口鼻的水血腥味渐浓。
“无念!!!”
在水里听到的声音都是奇怪的,我分不出究竟有几个人在念我的名字只知道在重物落水声後一明黄,一暗红的影子在往我这处移动。
最後穿著明黄衣物的那人先抓住了我未断的右手,接著充足的空气让灌满了湖水的肺得到纾解。
“御医!给朕去叫御医!”腹部搭上了一只手,那只手上粘满了猩红的液体。只是我不知道我湿透的衣衫上的红色是来自吕慕枫他受伤的右手还是出自於我腿间那汩汩流淌的温热。
轻松的笑了我不傻的,我怎麽不知道发生了什麽。看来母後终於说错了一次,这个孩子不会存在也不会让我受苦
“你是故意的!”吕慕枫平静温柔的面具在此时终於脱落,他狂怒的揪住我的衣襟,“我真後悔让你了解我过深!”
不用朕了?看来他真的是气的不清啊。
说不清是胜利的快感还是什麽,除了腹部越来越激烈的痛楚我的心却是激动到发抖。我尖锐的笑著:“我说了不会随了你的愿,吕慕枫是你逼我的。我已经远远的躲开你了,我不想恨你的,可是你却追了上来你强暴了鹜娘,软禁了我娘亲,你究竟想要什麽?是你逼我的”
“不准闭眼!”吕慕枫死死的掐著我的下颌,可是困倦的感觉已经无法再用疼痛来阻止,“你给我听好了曲无念,你不会死也休想死。你以为你躲得远远的就会看不见我了?你以为你娶了美娇娘就可以忘记我们的关系了?可惜啊,到最後连天也帮我,你的妻子无法怀孕,可是你却有了我的子嗣!曲无念这只能证明你只会是我吕慕枫一个人的!恨也好,你休想这麽简单的将我剔除在你的生命中!”
帝陨65(父子只能择其一)
被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抬回了安宁宫,宫女太监在我身边来来去去,温热的水没有间断送上然後变成一盆猩红的液体端出。
口中被塞入吊命的人参,吕慕枫坐在我身侧不停的将内力灌输进我的体内,我想若不是因为这样,我怕是早就昏死过去。
从他右手伤口中流出的血也缓慢的从我们肌肤相接的地方缓缓滑落,重重的打在我的心上。
他这又是何必,我们如今已经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就算他真的恨我入骨,恨到要我受尽折磨才肯放手,就算他在乎的仅仅是我腹中那个不知会不会顺利出世的孩子,他也没有必要这麽拼命的来挽留我根本就不想留下的生命。
“御医呢!怎的还没有到?”吕慕枫脸色发白,应该是内力耗损太多。但这样并没有让他停止往我身体输送内力的动作。我知道再怎麽下去我还没死他就会因为内力枯竭而亡了,我想挣开他的手但却因为疼痛反将手心收的更紧。
从来不知道疼痛原来可以这麽逼人若狂,我痛到眼前一片黑红,冷汗混著湿衣衫已经分不清哪是水哪是汗。
“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须发花白的御医抱著医箱步履蹒跚的进门,见到吕慕枫屈膝就跪。
“免了,滚过来看无念的情况!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朕要你陪葬!”吕慕枫暴怒的挥手,那裂目欲龇的模样好不骇人。
“是是!”御医受不得吓连滚带爬的爬到我旁边抓了我的手腕诊脉,半晌也不吭一声,脸色死白。
“无念他情况如何?!说!”吕慕枫忍受不了这样的沈默,他一把揪住御医的衣襟将其从地上拽了起来,“无念腹中的孩子已经七个月有余,这样大量的出血究竟是小产还是早产?!无念身子如何,能够承受的了吗?快给朕回答!”
年过半百的御医怎麽经受的住如此粗暴的对待,他原本死白的面色此时因为衣襟被勒的过紧而涨成了猪肝色。
“皇皇上您的右手也受伤了,不如不如先包扎止血。娘娘他他的情况有些复杂,老臣认为认为”
“认为什麽!”吕慕枫不耐的打断御医的话,“朕的右手无事,你只要保住朕的龙子与皇後就行。别忘了朕说的。若是无念有个三长两短,朕要你陪葬!君无戏言!所以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告诉朕,你有没有办法保的无念与朕的孩子都无事!”
那御医咳嗽了两声,示意吕慕枫的动作就快要了他的老命了。吕慕枫这才回过神松了手,但他另一只手依旧抓著我未断的右手输送著内力让我能保持清醒。
“放手”我觉得我再不出声的话吕慕枫大概就快昏死过去了,他的面色发青想必是内力的输送已至极限,他已经没有更多的内力来保我。若是他要继续,那麽先死的定然是吕慕枫而不是我。
“我不需要你的内力!你就不要再为难无辜的人。这样不是很好吗是你下的手,我们之间的恩怨可以一笔勾销了吕慕枫放过我”我想死,很想。我已经生无可恋。我所能承受的一切都紧绷到极限,今天终於是断了,但由之而来是轻松感,很久很久没有体验过的轻松。我想我是选对了,这样我就可以不用恨了,也不用爱了
吕慕枫眯了眯眼竟然听话的收回了内力,只是握著我的手掌依旧没有放开:“无念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何这麽折磨你吗?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究竟想要什麽吗?若你今日能撑过来我就告诉你,从我以前的想法到如今的,还有我使尽手段甚至不惜弑父夺位而想得到的东西。只要你不死,我就告诉你!”
很诱人的条件,可惜我已经不在意了。
讽刺的笑了,我偏过头给了吕慕枫回答:“我不想知道如今再说这些有什麽用我只求一死皇上你就发次慈悲放过无念”
“我说过了,你不会死!”吕慕枫将我的脸扳过,对上了他那双幽深的墨色双瞳,“没有我的允许阎罗王也不会收你!且我知道你是不想活了,可是你想想你可是还有个娘亲在我手上的,你说她想不想看著他唯一的儿子,甚至她唯一的孙子就这麽死了?她会怎麽样呢?是痛苦流涕?是万念俱灰?还是说悲伤到发疯?”
“你!”想破口大骂,可是腹肚突然剧烈的抽搐起来,我才吐了一个字就被疼痛压回了後半段的谩骂且咬伤了舌头。
“痛!啊!!好痛!”捧著肚子,我哀嚎著在床上翻滚。这样的痛苦太可怕了,母後就是在这种巨大的疼痛中诞下我的吗?
“按住娘娘别让他继续乱动!”御医下了命令,宫女太监们纷纷上前用准备好的布条将我牢牢的捆在床头固定,
“皇上其实娘娘的情况并不乐观”那御医仿佛是豁出去了,他在我身上几处穴道扎上了银针,可是疼痛并未减轻,一点都没有。
御医擦拭著头上的汗珠,一面观察著吕慕枫的脸色:“皇後娘娘左手腕骨碎裂,胸口那一掌虽说不算重但也震伤了内脏些许。但这些问题都不严重,最严重的是娘娘即将早产!”
早产?我想笑,可是泪水却顺著眼角流下和汗水糊作一团我还以为是小产,还以为这个孩子不会出世了看来又是白忙活一场
“那该如何做才能保住父子两人皆平安?!”吕慕枫转头看我,脸色复杂,也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在想些什麽。
“这个”老御医擦拭额头的动作加快了不少,“这个老臣也不清楚啊接生这事虽然说稳婆和大夫都可以,但是这世间还未曾有一例替男子引产婴孩的例子,老臣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说著他又瞟了一眼我,“且娘娘有身孕不过七个月,他腹中的孩子尚不足月也不够强健怕就算真的出世也会夭折。但”
是吗,原来我腹中的孩子就算出世是否能活下来也是个疑问。
不否认我很舍不得这个孩子,父子天性,更何况他在我腹中足足待了七个月。就算我真心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到世间来受苦,可真听见自己的孩儿活下来的几率不大的时候仍然揪心的痛。
“但是什麽!是不是想到什麽法子能保的两人皆安?”
“办法是有的”那御医害怕的神情又起,“那就是用华佗做发明的麻沸散,麻痹了娘娘的身子後剖开他的腹肚将皇子取出,最後将伤口缝合就可。但”
“这是什麽法子!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