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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武飞一路谈笑风生,梅花的香味越发的浓郁。抬头一看那片梅林开的正好,豔红的,雪白的,好几色的梅花相映成趣,加之那种幽雅的梅香让人越发的精神。
真不错。我抬头与武飞低下的视线碰了个正著。他眼眸中有著片片的墨色缓缓的化开,可在对上我视线的那一瞬间便消失了。
我眨了眨眼,武飞笑了温温润润的:“怎的这样看我?莫非是迷上我了?”
啐了一口,我笑骂道:“你什麽时候学会了油腔舌调的?被谁带坏了?我说你啊,这话可不是对男人说的,还是正正经经的找个好女人吧。”
“无念你如今真像个老妈子,这事咱们不久前就聊过了。”武飞有些无奈,他将石桌石凳上的雪细细的清理了,这才推我进了亭子,“然後?”
半眯著眼看著梅花上点点白雪,我笑:“先取雪吧,好久没有喝过用梅上雪泡的梅仙了。”
帝陨111(难以承受的心意)
叫下人用干净的毛笔将梅瓣上的雪花扫进瓷钵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冷我只看见那群下人没头没脑的胡乱扫著,将好些落在梅枝上染了秽物的雪花也扫了进去。
“够了,你们下去!”皱著眉头,我挥退那些手脚不利落的奴才自己捧了瓷钵和毛笔。可是坐著轮椅始终是高度不够,我只能采到最下层的雪,高处的就只能干瞪眼。要知道下层的雪是最少的,这样收集怕是到天黑才能凑够一壶雪水。
咬了咬牙,我扶著树干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可是酸麻刺痛在脚尖触地的瞬间就直窜向脑袋,膝盖一软眼看就要往前扑倒。好在这半年天天推著轮椅我的臂力倒是长进不少,死活抱住了树干才不至於摔个狗啃泥。
扑哧扑哧的喘气平息自己乱跳的心,我在心中低咒自己没用。不过好歹是站了起来,那戈国御医也说了急不得,能这麽扶著树勉强站立已经算是极好的了。可是站是站起来了,但挪不动步子也无法不靠手的扶持就能站稳,结果我就只能抱住树干僵硬的站在原地,连轮椅都坐不回去。
“无念你怎麽自己站起来了?”武飞去帮我取了小铜壶和炭盆回来就看见我这麽狼狈的挂在树上动弹不得。他一脸苦笑的将手中的东西扔下跑至我身边搂了我的腰做了我的支撑,这才让我和树分开,“还道无念你是个安静规矩的人,可才一会儿没看著你就出乱子。若是我再离开久一些怕你是要抱著树站上一天了。”他环视周围,“不是让下人采雪了?怎的只剩无念你一个?”
我举了举手中的瓷钵有些无奈:“那群奴才只想快些做完我吩咐的事情,根本没有细心收集。脏了的雪吃进肚里可是要闹出病的,我看不过去就只有自己来了。”苦笑连连,我瞪著树尖上的雪恨的是咬牙切齿,“若是我双腿好了,看我不把这些梅花统统做成梅仙喝下肚!”
武飞傻愣愣的看看我又看看梅花,一时间没了解我的气话。可他也不笨,缓了片刻便是放声大笑,他的眼角水光点点,背後的胸膛急速震动。我想若不是还扶著我,怕他已经笑的直捶打树干发泄了。
“哈哈哈哈,无念哈哈哈,哎哟肚子好痛”乐极生悲,武飞笑的直揉肚子,但是笑声依旧不停,“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看来这片梅林是遭殃了。哈哈哈哈。”
我无言,脸颊却烧的滚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多麽幼稚的话。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我咳了咳转脸冷哼道:“你是要继续笑还是要帮我采雪?继续这麽磨蹭下去我看今日你是喝不到梅仙茶了。”
武飞察言观色自然知道我动了怒,他揉了揉脸颊强制的压了笑声:“好好,我错了。说吧,要我怎麽做?”
“就这麽撑著我。”本想让武飞动手,但他毕竟是武夫手脚肯定也不细腻。所以我还是决定自己亲力亲为,武飞就只用出力气。
也不管武飞同不同意我径自收集起梅瓣上的雪花,用笔尖细细的扫著。不知道是不是有了武飞的帮忙,这次收集起来十分的快,不过半个时辰就收集满了两瓷钵的干净雪花。
心满意足的捧著瓷钵我抬头又撞进了武飞的双眸中,这次我能肯定自己没有看错。武飞看著我的眼中确实有著什麽,那墨色的眼珠子里泛著点点流光,温柔无限。我这时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陷在武飞的怀中,他一手扶著我的腰一手环著我的肩。我们的距离近的连彼此呼出气体的温度都能感受的一清二楚,这样的气氛十分旖旎令我有些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啪哧一声,有梅枝被积雪压断。刺耳的声音打破了迷幻般的气氛,让我和武飞都清醒过来。而此时此刻武飞的鼻尖已经抵在了我的鼻尖上,只要蠕动嘴唇就能碰到对方脸上的柔软。
猛的从颈後窜出一阵寒意,只觉得那股寒意沿著脊椎激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本能的感觉到危险,将脸往後挪了挪拉远了距离嘴角微微抽搐扯出一个勉强的弧度:“已经够了,多谢。”
武飞的眼珠子左右晃动一下嘴角还是挂著那温和的笑容,似乎没有什麽异样。我呼出口气,笑骂自己太过敏感。我从来没有听说武飞喜好男色,且我又不是什麽绝色,只能怪方才的气氛太过暧昧才会让我有了那麽可笑的错觉。
“累了?”武飞将我扶上轮椅後递过锦帕,他抬头看看天色,“时辰不早了今晚还有宴席,不如我送你回宁安宫?”
皱了皱眉我也抬头看了看天色,离赴宴的时辰还早著呢。且今日我这半死不活的状态能不能去还是个问题,说不定要让慕枫失望了。
“武飞你可是有要紧事?若是有的话你就先走吧。”武飞望著今夜开宴的方向,似乎很著急离开,且方才他撑著我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的手臂有些颤抖。
莫非是病了?
招手让武飞弯下腰,我探了探他额上的温度却发现他在下一刻蹬蹬的退开了三步。他脸红脖子粗的摇著手:“我没生病。我只是怕无念你要时间准备会来不及罢了。你不是已经答应了皇上今夜会去赴宴吗?”
我的确是答应了,可是这件事应该没有人知道。因为慕枫不会刻意去通知武飞,而我更是只字未提今夜要去赴宴的事情,那麽武飞是怎麽知道的?
“武飞你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麽?”将雪装进铜壶放在碳炉上烧著,我靠在轮椅背上直视武飞让他不能回避我的问题,“你昨夜根本就没有回将军府是不是?!”
我的话一落音武飞通红的脸顿时转成青黑,他不是一个习惯说谎的人被我戳破谎言後那种尴尬很自然就出现在了脸上。也是这样我轻而易举的明白过来武飞的确是对我说谎了,他昨夜跟来了吗?看到了多少?!
随著武飞青白交替的脸色,我也好不到哪里去。难怪总觉得今日武飞对我的态度有些怪异,那种不堪的场面我不想被人看见,可偏偏的却是让两个我最不想让他们发现的人看见了。
“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担心”武飞背过身不看我,那背影看起来竟然有些萧条,“你放心我只是看见皇上抱著你与戈皇对峙,听见了你终於开口答应已一国之母的身份去赴宴罢了。”
看没看见都无所谓了,因为就算武飞真的没看见我与慕枫在御花园内已天为盖地为席的疯狂纠缠,他也能从我只被狐裘裹著的情况看得出一二,只是他顾忌我的面皮说的委婉罢了。
我尴尬的连指尖都僵硬了,但我无法忽视武飞的心意,他也只是担心我罢了,我又能怪他什麽。
长舒口气我将手放在火炉边上暖著:“武飞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不堪?明明是男人却心甘情愿的被男人压在身下,甚至放弃尊严做一个可笑的男皇後?做夺取了原本属於自己江山男人的皇後?”
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就想问武飞了,我承认我很在意他人的目光,我明白自己始终放不下那一点尊严,身为男人身为曾今帝王的尊严。如今我是认了,败在了慕枫近乎疯狂的执著之下,终於接受了自己如今的身份。但那并没有削减掉我一丝一毫的自尊,所以我才那麽坚持的不出席任何大场合,不让自己暴露在众人好奇与蔑视的眼神中。
“无念若你真的了解我便不会问这个问题。”武飞冷笑一声不知何故竟然发了怒,他转身捏了我的肩膀用力的骨头都在咯吱咯吱响,“我若是真的在意何必如此对你,只是我想不通你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又何苦如此摇摆,你究竟是在折磨你自己还是在折磨皇上,还是说你是在折磨在折磨我?!”
哈啊?!武飞他在说什麽?为什麽会扯上他?为什麽说我在折磨他?!
“无念我就猜到你会在这里。”我与武飞相对无语,若漓在这个时候抱著辰儿款步走来。她身著一身浅紫宽袖的袄子,腰系著同色镶了金边的绸缎腰带,外面罩了个白色兔毛镶边小马甲。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盘的发髻并不复杂,也没有点缀过多的珠花,但那一支金步摇却是若漓不会忘记的。那一步一晃金步摇让若漓女人的妩媚发挥到了极致。
若漓浅笑,她拍抚著怀中的辰儿:“方才去你的宁安宫下人说你出去了,又看见下人捧了瓷钵说要采雪我就猜到定然是你的吩咐。怎麽今日有这个雅兴采雪泡茶?”若漓波澜不惊似乎忽视了武飞擭住我肩膀的诡异场景,她对武飞微微点了点头,“陈将军你可是来喝茶的?”
武飞抿了抿唇僵硬的站直了身子,他抱拳行礼:“东後千岁,臣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说著他复杂的看我一眼,嘴唇蠕动却只发出轻微的叹息。
若漓目送武飞走远後才放松了肩膀,看来她也不是那麽镇定。若漓将辰儿往我怀中一塞接著抱胸而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我,似乎很是无奈还有些好笑:“我说无念你究竟有多迟钝?难道你还没发现陈将军对你的态度十分暧昧?你还傻愣愣的,陈将军说你在折磨他也不以为过。”
脑袋里似乎煮了一锅粥咕咚咕咚的翻滚著,我怎麽也没办法将武飞的话和若漓的话连在一起,更加无法理解。
也许是我傻傻呆呆的样子让若漓更加无力,她柳眉一竖一个毛栗子就磕在了我脑袋上:“你非要我明说不可吗?陈将军恋慕著你曲无念,从很久以前就喜欢著!这事连皇上都看出来了,真不知道你究竟是装傻还是真不知道!”
帝陨112(未雨绸缪)
忍不住掏掏耳朵,我看著若漓希望她只是寻我开心。可是若漓十分正经,她坐下也将手放在碳炉边上暖著:“还是不信?那你就继续装傻吧,陈将军总有一天会被你逼疯或者被皇上那个醋坛子给淹死。”
咽了口唾沫,我抓了辰儿挥舞的双手:“不是不信,只是慕枫那人对於情爱算不上大度。可是你说他知道武飞对我是抱著怎样的心意,但他却偏偏将武飞从边疆调回皇宫,还安排在我身边。这不是自相矛盾?你叫我如何相信?”
也许是我的手掌太凉,辰儿依依呀呀的叫唤著挣开然後抱了我的脖子,然後攥了我的披风放在嘴里咬。我皱了皱眉将披风扯出:“辰儿乖别咬,皮裘脏。”
“辰儿在长牙,最近是抓著什麽咬什麽。”若漓怜爱的看了辰儿一眼,然後从袖中摸出一个油纸包拿了根烤的焦黄香脆的面片递给我,“御膳房的厨子做的,专门给辰儿磨牙用。”
若漓真的对辰儿很好,且她毕竟是女子照顾起婴孩儿就比我细心多了。看著辰儿抱著面片啃的口水都糊了一脸,我心上的某处柔软在微微的刺痛辰儿现在很喜欢我,也许是父子天性。每次抱他,辰儿都会对我笑的开心,常常揪著我的指头不肯放手,若我要离开他便放声大哭。可是这样的喜爱能到何时?又会发生什麽样的事情让他对我举剑相向?
“无念你说也没错。”若漓用手绢为辰儿拭去嘴角的碎末和口涎,她眉头微蹙语气沈下些许,“但你又没有想过皇上就是刻意这麽做的?陈将军战功赫赫,皇上总不可能因为自己泼醋呷酸治他死罪吧?且陈将军死了,这边疆又该让谁去镇守?皇上可没有糊涂到那地步。”
若漓的话破开我脑中的混沌,有如醍醐灌顶我竟然在瞬间想通了所有。
额头两侧的穴道突突的跳动,我的舌头打上了结说话都有些不顺畅了。我无奈,我气恼,但更多的却是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