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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七那张得意的脸立时就垮成苦瓜相,忙不迭的陪笑,嘴里还喃喃自语道,“我不就是多看了两眼麽,犯不著这麽生气吧,至少也要在兄弟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啊。”
瑾娘也不理他,只顾著亲热地挨著凤绮罗说道,“绮罗挺喜欢我家福宝的吧,你能多陪陪这孩子那是再好不过了,省得他跟著他爹好的学不来,坏的倒是全学去了。”
凤绮罗满口称好,欢喜之情溢於言表。“不如你和福宝就在我府上住下吧,有什麽事也能方便些。”他实在是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家夥,都忍不住想要一直留在自己身边才好。
苏七一听暗自叫糟,慌忙问道,“那我呢?小绮罗,你可不能把我给撇下了,好歹我也是孩子他爸啊。”
“没你的份。”瑾娘与小侯爷异口同声的回绝,接著又相视而笑,倒是默契的很。
苏七看著发酸,捅了捅一直面无表情的杨箫道,“你也不管管,就这麽任他作威作福,强拆一对鸳鸯?”
杨箫似笑非笑,手中的酒杯转了几转,“这不都是你自己招惹来的麽。再则只要他能高兴,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何乐而不为?!可我怎麽听著这麽酸呢。”苏七抹了把脸,显得坐立不安,瞅了瞅在一旁谈的开心的二人,压低声道,“你准备怎麽做?我可不信你会真的放任不管,你可舍不得。”
杨箫面上露出一丝浅笑,眼中精光乍现。“暂且静观其变吧。他眼下不想也不能离开,只要他能安好无忧,多待些时日也无妨。”
如今京城风云变幻,这一刻的太平,下一刻就有可能被打破。出京是早晚的事,但走或不走,杨箫想由凤绮罗自己来决定。
苏七状似无力的摇头叹气,满口诸多抱怨。“你们在这是逍遥,兄弟们可是忙到累死。聂远要我带话给你,叫你们能尽早走就尽早走,你们多待一日,他们就多受累一分,连觉都睡不好。”
杨箫继任後的御剑山庄,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隐世的天下第一庄,而是实至名归的天下第一庄。短短数年的时间,庄中势力不断壮大,甚至遍布大江南北,虽然对外依旧颇有隐晦,但实力已不容小觑。
能有如此成就,杨箫的个人手腕自是不容忽视,但这之中也有静安王爷一家在暗中鼎立支持。毕竟不管将来在太子与三皇子之间选择谁,能保有自己的势力才是真正能安身立命的根本。
“常言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其实能够不必出京,才是最好的。”杨箫看向凤绮罗,眼中是满满地宠溺与痛惜。
他欣慰於小侯爷的成长,但也同样心痛於小侯爷在成长中所不得不经受的痛楚。
苏七大力的拍拍他的肩,举杯与他相碰。“行了,这京城也不是什麽好地方,待久了浑身都不舒畅,倒不如离开了自在。”
杨箫笑而不言,将杯中的酒一口闷干,转头迎上凤绮罗眷赖地目光,清澄而纯粹,令人炫目。
5。
世事难料。然而当事情真的发生时,却又不觉得有多出乎意料。
十月的第一日,朝堂上下了一道诏书:大理寺少卿凤霖阳,目无法纪,擅用职权,诬陷朝廷命官,其心可诛,现押入大牢,革职待审。
不出三个时辰,这条消息就被有心人士送入了小侯爷的耳中。
“刘枫,你可真有心,这诏书才下,你就急著来我这通风报信。是三殿下太心急呢,还是你自作主张呢?”
“小臣。。。。。。小臣是来转达三殿下的一片心意,还请小侯爷三思。”刘枫骇出一身冷汗,肥硕地身板像筛糠子似的抖个不停,腿肚子直打颤。
凤绮罗手上的剑,就架在刘枫的脖子上,锋利地剑刃灼耀著白光,时不时还比划两下。
“哦?既然是三殿下的心意,那可就难为你了。从皇宫到这儿赶得很辛苦吧,出了好多汗呢。”
“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应该的。”刘枫有如惊闻天籁之音,腿不抖了,腰杆子也挺直了些。他拿指尖触了触冰凉地剑身,陪著笑道,“小侯爷,您看这是不是。。。。。。”
“你急什麽,我话还没说完呢。”
凤绮罗操起剑做势就要重重地敲打刘枫的头,刘枫却只当是小侯爷要砍他的脑袋,吓得抱头就跪下求饶。
凤绮罗见状冷笑一声,一脚将人踹翻在地,又连踢了几脚,直踢得人满地打滚哀嚎不止,才稍稍解气。
“三殿下手下的能人也不少,刘枫,你可知他为何要派你这个废物来给我传信。”小侯爷笑得诡异而狰狞,手提著剑,宛如追命的修罗。“因为他知我最恨被人威胁,所以特意送你来给我出气的。”
刘枫哪里还敢反驳,蜷缩著身子大气也不敢多吭一声。他前些日子还听人说这小侯爷如今是安分守己闭门不出,早已没了当年的嚣张气焰,故而三皇子要他来送信时他喜不自禁,以为自己是得了重用。不想登堂一见,方才知一切皆是谣言,他平白地挨了一顿打,连句怨言都说不得。
“滚回去吧!别在这碍我的眼。”
刘枫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急奔了出去,一刻也不敢再多待。只怕是有生之年,他都不想再踏进这座乐平侯府了。
凤绮罗余怒未平,将屋里的人全轰了出去,就连杨箫也不例外。
屋外的人只听得屋内“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不绝人耳,倘若换做平日,沧海兴许还会说些“咱们侯爷砸自家的东西也不知心疼”之类的话来调侃上两句,眼下却也是闷著头不做声,心里隐隐担忧。
好在不多时屋里的声音就停了,门“砰”地一声被踹开,小侯爷踩著满地的狼藉走了出来,整了整衣衫,喝道,“备车,我要进宫。”
凤霖阳被诬下狱其实是迟早的事。太子与三皇子两方叫劲相持不下,总要拿一件事来开刀,恰好秋家的案子就牵扯到了朝中的一部分重臣,而这部分官员又恰好都是太子一党的人,再加之太子始终拉拢不成凤绮罗,会对凤霖阳出手也是勿庸置疑的。
只是便宜了三皇子。凤绮罗想救凤霖阳,最行之有效的方式就是与三皇子联手,因而他就是心中再有气,也不得不走这一趟。
“绮罗,你可算是来了,我这日盼夜盼都盼不到你,到头来倒是太子的一道诏令把你我拴到了一块,这也算是天意呢。”
较之小侯爷郁郁不快的漠然,三皇子凤慕城就要显得亲厚的多。他挽过凤绮罗的手,一路牵著他入了内殿,又亲自为他奉茶、熏香,事必躬亲,面上却也是一片怡然之色,丝毫不见有做戏的成分。
宫中的仆侍早就叫凤慕城给打发了下去,此时留在身边都是几个心腹,见著三皇子一反常态的举动,不能说不讶异,只是聪明的不予表露。
凤绮罗倒是受之安然,不仅是如此,他还要挑刺一番,一会儿嫌茶太烫,一会儿嫌香太浓,面上也稳著不露一丝笑,实在是不像来有求於人的,倒像是来讨债的。
但最终还是凤绮罗沈不住气先开了口,“还请三殿下帮我把二哥救出来,有什麽事,就由我一人来担著好了。”
“既然是你开口,这忙我是一定要帮的,只是你以往不都是唤我三哥的麽,何日起变得如此生疏了。”凤慕城坐在离他最近的椅子上,打趣的看著他,亲切地如同闲话家常般。
凤绮罗迟疑了下,倒是从善如流地唤了声“三哥”,只是不那麽情愿罢了。
凤慕城笑意变深,上前为他拢了拢额前的碎发,又托起他的下颚仔细地审视了一番。“绮罗真是越大越漂亮了,只怕是这全天下的绝色女子也没几个能比得上的。只是变笨了些,这可不怎麽好。”
“三哥拿我与女子做比,是存心的麽。”凤绮罗弹开他的手,继而想起身,却被摁了回去。
“别恼别恼,我这不是玩笑麽。以前跟你说几句逗趣的,也不见你生气,如今真是不比当初了。绮罗心里早就没我这个三哥了吧,倒是我还时常惦念著,总想与你再亲近些。”
“三哥多心了,三哥的好,我都记著呢。”凤绮罗撇开眼,漠然地表情开始破碎。他不是耳根子软的人,只是一来凤慕城的温情令他无法再坚持冷言以对,二来凤慕城也确实是在几位皇子中与他感情最为深厚的一个。
凤慕城与凤霖阳同岁,长凤绮罗五岁。那时凤绮罗虽名为宫中伴读,实则与诸位皇子无异,甚至比所有的皇子都还要得皇帝的喜爱。宫里上上下下无人不知,若能讨得凤绮罗的欢心,那简直比讨好哪位皇子都还要来得好运。就连皇子们本身,也是变著花样逗这位堂弟开心,只为他能在皇帝面前多替自己美言几句。
而凤慕城无疑是在这之中与凤绮罗走的最近的一个,凤绮罗留宿宫中时,时常是两人吃住一块,同行同习,感情倒也比得亲兄弟。凤绮罗贪玩好动,走到哪处都不安生,总能惹出些祸事来,每每也都是凤慕城替他收拾善後左右照拂,还得回头来哄他这个小魔头高兴。
这些亲近的日子,每一样都是实实在在的存在著。直至凤绮罗及冠後,入宫的日子慢慢减少了,凤慕城也渐渐变得与少年时不一样了,两人之间才逐渐生分了起来,最後是连一般的来往都被凤绮罗给极力地避开了。
只是往日不可追,凤绮罗不再是不思身外事的孩子,也就不觉得与凤慕城的关系变得淡漠有什麽可惜之处。现在想起,也无非是有些淡淡地怀念罢了,但也仅此而已。
“三哥有话不妨直说,我还急著去见我二哥呢。”
凤慕城面上的笑意顿时有些僵硬,但只在一刹那间,转眼就又云淡风清了无痕迹,只是话中已带了几分咄咄逼人,语气倒是和缓的很。
“喜新厌旧啊喜新厌旧,你大姐的话是半点也不假呢。你倒是比谁都狠得下心,说不要就不要了,好歹你也叫我一声三哥,如今我要拉你来帮忙,就如此不堪麽。你要推三阻四,我也迁就著你,你不想来找我,我也不逼你。只是现在你我注定是一条船上的人,不管你是答应是不答应,我都得要你答应。”
不能说凤慕城会喜欢凤绮罗是存了多少私心和目的,他对这个堂弟好终归是有一部分的真心实意,只是皇位之争对他这个自小就被给予厚望的皇子而言,总要重过少年时的情意。但他不愿伤害凤绮罗,也是真心实意的。
所幸这些凤绮罗如今都懂,所以他才会选择凤慕城,当日他没有烧掉那方绢帕,其实就是已做出了决定。
“只要我的家人能一切安好,三哥希望我做什麽,也不是不能考虑。”
“如此这样,甚好。”凤慕城握住凤绮罗的手,突然拉他入怀轻抚著他的背,就像多年以前每每凤绮罗乱使性子时都是凤慕城这样安抚他那般。“我要收回前言,看来绮罗不是变笨了,而是变得聪明了。如此一来,我可就更舍不得放手了。”
凤绮罗却是充耳未闻,他被搂在凤慕城的怀里,头枕著对方的肩头,心里却想著另一个人,另一个正在宫外马车上等他归来的人。
也唯有那人的怀抱,才会令他贪恋不止,甚至有如饕餮般,想要的更多。
6。
有时政令更像儿戏。太子的一纸诏令使凤霖阳含怨莫白的入了狱,而三皇子的一纸诏令则将小侯爷送出了京。
监察御史,代天巡守。凤绮罗头一次拜官,就给安上了如此的肥差,只是於他本人,并不觉得欢喜。终归是要受制於人,这种无力感令他痛恨。
诏书是凤慕城亲自送到凤绮罗手上的,同时也带来了皇帝御赐的金牌。“绮罗,你不是喜欢真凤凰麽,等你回京,我就送你一只完好无缺的。”
凤绮罗闻言总算是露出了这几日来的第一个笑容,“三哥能有这份心自是最好,只是别让人给抢先了,不然我即便是收下了也会不开心。”
他已去牢中探过凤霖阳,见到二哥一切尚好,没有挨冻受饿也没有被动刑,心里才稍稍安生些。凤慕城答应要保他家人平安,到底不是空口白话。
十日後出京,天空飘了细雨,凤慕城撑了一柄十二骨的竹伞来送他,身边只带了两个侍卫。
沧海坐在马车里扒开窗帘向外张望,就见小侯爷微侧著头听三皇子说话,因为隔著有些远而看不清表情,倒是凤慕城和煦地微笑比较引人注目。
两人站的极近,从沧海那方向看去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的,凤慕城空出的一只手还握著凤绮罗的手肘,只要稍稍低头,就能吻上凤绮罗的面颊。
杨箫站在离二人不远处的另一辆马车旁,没有撑伞,面上不见喜也不见怒,平淡地不知在注视何方,只是每隔一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