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四儿刚要退下,就见到温庭玉求救的看自己。他知道温庭玉是怕什么,心里转了几个圈,吸了口气说:「大爷,我看您不知道爷在想什么。」
李顺一怔说:「你什么意思?什么我不知道?我。。。。。。」
四儿怕他真把话全倒出来,紧著插嘴说:「您真不知道,您这两天都是半夜著家,怎么知道这府里的下人是怎么说爷的。」
李顺万万没想到是这一层,眼睛一眯说:「这府里有谁敢嚼舌头?我不是叫他们来见我了吗?」
四儿回著说:「还不是柴房的秦财的老婆,平日就说爷是您娈养的小叔子,今日又在厨房外面夹枪带棒的损了一通爷。爷那时候就白了睑了,您又不在,我找管家让他赶了秦财他们,那管家却说我不过是个跟班的,让我少嚼舌根。还说,还说。。。。。。」他看了眼李顺,不敢继续说了。
李顺越听越气,这府里的人他大半不热,可那管家是从天津就跟著他的。他阴著脸说:「还说什么!」
四儿看了眼温庭玉,这才说:「还说他怎么说都是这镇统府的管家,如今却要伺候小叔子,等爷不得宠了,他早晚要爷伺候回来。」
李顺气的浑身发抖,刚要发作,却见温庭玉拉了拉他的衣服,哑著嗓子说:「顺哥,你别发火,如今我不过是个不能唱了的戏子,也怨不得人这么说。」
李顺一听更是火上浇油,把药碗往四儿手里一塞说:「以後你就是这协统府里的管家,要赶谁,都你说了算。」说著就走出去,把原本的管家严吉叫到大厅里。
等严吉被人从床上被拉下来,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的时候,李顺已经平静了下来。他心下知道四儿和温庭玉那些话都是刺著自己不去跟温庭玉说过去的事儿。他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温庭玉怎么就那么怕自己跟他说过去的事儿,不过既然他不肯,自己就算逼著也没意思,回头再逼出点病来。他心想过去的事情要说清楚,还是等温庭玉的身子再好些,心情也好的时候再说。
李顺转头见严吉跑进来,站在下首,也不知道自己出什么错了。他冷冷的开口说:「严吉,你跟了我有五年了吧。」
严吉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要坏事。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一下跪下来说:「镇统,我打您当了营统的时候就跟著您了,到如今正好五年零三个月。」
李顺点了点头说:「咱俩也是那么多年的情分了,我以前是个穷汉子,从来不会管家。所以这家向来都是全交给你打理。你虽忠心,但在天津你就暗底收下面人的贿赂,到了北京更是跟上门的人要封礼银子。我说没说错?」
严吉一听,浑身打起抖来,李顺虽然并不是清官,但也比别人廉洁多了。况且他要寻了人错,那就是治军法,动辄上大棍子打,是个铁腕治军的主儿。如今自己不知道怎么惹到了李顺,他竟寻起自己的错来。他心底下一惊,叩首说:「镇统,这收封礼银子,收下面人的孝敬,哪个管家不做?都成规矩了,就算我不收,人家也硬塞过来。」他一边哆嗦著一边磕头说:「这,这,您看在小人那么多年的忠心份上,饶小人一命。」
李顺挥了挥手说:「这事儿,军法里讲的明白,不得收受贿赂,你好歹也有个副官的头衔,我听人抱怨过那么多次,不治你,就是看在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不过,咱们两个的情分,只是军中兄弟的情分,是你伺候我的情分,可没换过来。」
那严吉一听吓一跳,好嘛,敢让李顺反过来伺候他,他活腻味了吗?他听李顺的口气不重,也不哆嗦了,抬头看著李顺陪笑著说:「镇统,您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哪敢让您伺候?」
李顺眼睛一睁,大力拍了下桌子,怒声呵斥道:「你少装蒜!你知道不知道温庭玉是谁!连我都对他赔小心!伺候他是你的福分,还敢放狂言叫他伺候你!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严吉被吓得趴跪在地上直发抖,也不敢抬头。原来那看门房的老于真是个嘴紧的,李顺说不让说,他就真没四处唱去。所以直到如今他才知道,原来李顺在後院藏的那个病戏子就是鼎鼎有名的温庭玉。
不过,这温庭玉到底是被伺候的还是伺候人的,还真不好说。不过严吉这话只敢在心里讲,也不敢说出来,只磕头说:「镇统,我如今才知道那是温庭玉,这不知者不怪。。。。。。不过,我确实没说过什么叫他伺候我的话。」
李顺一怔,知道是四儿故意编了瞎话来刺他。他虽然生气,但也说不了什么,四儿护主,打从七年前就是,也亏了他这七年都没变过。他冷哼了一声说:「可你由著别人嚼他的舌头,我问你,四儿今天是不是找你来赶过人?」
严吉一楞,心下估计是四儿在李顺面前不知道编派他什么不是。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躬身答道:「镇统,秦财一向老实,他老婆虽嘴碎些,但一向用的上。。。。。。」
李顺冷笑著说:「这府里容不下她那尊佛,你打发他们夫妻走路吧。以後四儿跟你一起管家,你们两个好好处处,他管後面,前面的事还是你管,他管不上。还有,我不在,庭玉就是这家里当家的,叫下面的人都给我放尊重些。」说著心下担心温庭玉,又往後面走过去。
严吉楞了一下,心底下直嘀咕李顺和温庭玉的关系,不过他也不敢乱嚼舌根儿。李顺平日看着和善,可用起军法却无情,前年还打死过和他杀洋人的同伴。如今他有把柄捏在李顺手上,可不想自己也有那么个时候。
十七
李顺回到後院的时候,正看见四儿端了药碗出来,他招手让四儿过来说:「怎么样了?还头疼吗?」
四儿回道:「刚喝了药,躺了一会,看著睑色好多了。」他转念想到李顺刚才要跟温庭玉说以前的事情,低声对李顺说:「大爷,我不是跟您说了,可干万别让爷知道您什么都知道了,他支援不住。」
李顺楞楞的看著四儿说:「你说他怎么就是不想让我知道那些事儿?那些事儿,怎么是他说瞒就瞒得住的?」
四儿转头看了眼屋里,把李顺拉到院外面说:「爷这些年,看著风光,过的可不是什么舒服日子。再说,您不在他身边,他再怎么舒服也不舒心是不是?况且,您也知道他是那么个心思重的人,不过是骗著自己罢了。您要说,也得等他身子好了再说,最起码也得给他点底儿啊。现在说,回头又跟今天这样叫起来怎么办?您看看您这手,都肿了。」
李顺差点忘了,转眼看去自己的手,被温庭王咬的地方止了血,肿起老高。他这才觉出钻心来,抽了口气皱着眉头说:「以前不见他心思这么重,怎么这些年变了这么多了?刚才你们两个合夥儿陷害严吉,我差点就赶了他,你说说,他怎么就不学点好?」
四儿冷笑了一下说:「这叫不学好?那什么叫学好?爷要不会这两下子,早死在北京城里了,还能当今天的温庭玉吗?大爷,您是个带兵打仗的,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李顺怔怔的往屋子那边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算了,不提这个。对了,以俊你就管後院,前面归严吉,你们俩各管各的,平日都照应著点对方,严吉以前不知道庭玉的身份,也难怪他。以後知道了,後院再有谁给庭玉睑色看,你照赶,回头跟严吉打声招呼就得。惹的狠了,给我圈起来,进了我的家,烧火丫头都得从军法。」
四儿点了点头说:「还是大爷疼爷,我再去煎副药。您先进去看看爷吧,闹腾了一晚上了。他现在还不睡,我怕明儿再烧起来。」
李顺点了点头往屋子里走,进屋就见温庭玉正下床扶起地上那炕桌,刚才闹的紧,都没人收拾。李顺见温庭玉拖著那桌子往炕那边走,心里一痛,走上一步抬起那坑桌说:「你病成这样,还收拾什么屋子?这桌子也是你现在拾得起来的?怎么不叫人收拾?」
温庭玉咬著嘴唇,看著李顺把桌子放回炕上,又转头捡起那油灯,走到炕边上打开炕柜,轻轻给灯上添了油,换了灯芯,点上了放在桌子上,又转头见李顺在脱衣服,伸出手去替李顺解长衫。
李顺见温庭玉咬著嘴唇替他解衣服,也不说话,一下把温庭玉抱在怀里,叹了口气说:「闹腾一个晚上了,你还疼了那么半天,赶快睡吧。我明儿哪都不去,在家陪你一天。」说著摸摸温庭玉身上的衣服,见都是乾的,一下把温庭玉抱了起来,放在床上,替他掖好被子。自己脱了长衫也躺在温庭玉的身边,随手盖上自己那条棉被。
李顺躺下了一会儿,就觉得温庭玉的身子悄悄的靠了过来,钻进他的被子。李顺也不动,随温庭玉折腾,只听温庭玉在他怀里叹了口气,胸膛上又湿了一片,烫的他怎么也睡不著。等李顺听得温庭玉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下来了,这才轻轻起来,把自己那层被子换成了温庭玉平日盖的锦被,又去水房冲了凉水澡,穿好衣服走到书房看公文。
第二日,李顺果真在家陪了温庭玉一日,哪也没去。接下来的日子里,练兵处都没什么要他做的事儿,大多是住在兵营几日才回来一趟,紧著督练新军。而温庭玉也看不出来在想什么,李顺在家的时候,仍是使著小性儿的笑闹,不在家的时候,就静静的养身子。但俩人的确是日渐生份,只是李顺常睡兵营里,除了四儿,倒是谁也看不出来。
这日李顺刚到家,就听人说林玉宏来拜。他紧著换好了衣眼就到了前院,只见林玉宏端著茶坐在太师椅上,下首有李顺的门客陪著说话,见他进来,这才起来说:「遗山,这阵忙,也没来你家看过。这不,今儿不忙了,又顺路,就来你这儿叨扰碗茶喝。」
李顺见林玉宏站起来,忙进去说:「林大人,坐,坐,您来,我倒履相迎还来不及,怎会舍不得碗茶?」说著就对站在一边伺候的丫头说:「你给林大人泡的什么茶?」
那丫头还没答话,林玉宏就皱著眉头说:「遗山,我不是说了,咱们在练兵处大人来大人去,那是作样子给上边看的,如今私下交往,直称名字就好。其实,今日我找你来。。。。。。」
他看了看两边的人,李顺会意,忙说:「都下去吧,别留人在外面伺候,我要什么,自然会出来喊你们。」
林玉宏见人都下去了,这才开口说:「遗山,这阵子你不来练兵处,可是逃了个差使。广东那边的事儿,非要北京过去个人才镇的住,结果上面就把我给派过去了。」
李顺一听,心里一喜,这差事原本段棋瑞是有心让他去的,只是话没挑明。他正琢磨怎么开脱呢,这下倒不用头疼了。不过他哪能在这当口高兴出来,只皱著眉头开口说:「这也不是什么难办的差使,对策都订好了,那边又有咱们的暗桩,你过去,不过是给下面的人点底儿罢了。玉宏,你不一直琢磨著无功不好受这份从二品的俸禄?这不正是个机会?我想去都去不了呢。」
林王宏虽然官比李顺做的大,可真正说到打仗,他是从来没打过。他有林玉笙在上面周旋,平日只管文书的工作,制订军规之类的工作,真到了打仗,自然不会派他。只是这次本来段褀瑞是想著让李顺过去坐镇的,但李顺是个主张招安的,手上的军队又没练上几日,一下离开几个月,对军心不利。而计策是林玉宏订的,事情又不凶险,冯国璋就琢磨著帮林玉宏争功,於是这差事就派到了他身上。
林玉宏知道这消息,喜的是心痒难耐,可他是第一次真正独当一面,自然心下胆怯。但他总不能在练兵处唱,白辱没了他林家的名声。结果他跟家想来想去就想到李顺这个真靠军功升上来的镇统。
林玉宏皱著眉头说:「我说出来你可别笑我,这计策虽然是我订的,可我整个儿一赵括,都是纸上谈兵,到时候真出了事儿该怎么办?我啊,是到你这儿来讨锦囊来的。」
李顺微微一笑,拿著茶碗,轻轻的用茶盖拨著上面的茶叶,拨了一会才说:「玉宏,我锦囊倒是没有,不过送你一个听字。」
林玉宏皱起眉头说:「这什么意思?遗山,我一片诚心找你来讨教,你这不是玩我吗?」
李顺呵呵笑著说:「广东那边的协统我见过一两次,虽说刚愎自用了些,但是个极好的人才。况且那边的事情,他不比我们摸的清楚详细?结果你这一过去就抢了他的功劳,若是再指手画脚,他揣著横气,你又不知道情况,回头搞砸了事情,朝廷的脸面何存?」
林玉宏一呆说:「我就听著他的?那不给我自个儿丢脸吗?」
李顺摆了摆手说:「不变应万变,这次的事儿本来就是妥妥当当的,万一出什么事,你不要惊慌,尽管让他出主意,回头吊吊他的胃口,再按他说的做。这事出了差错,掉脑袋的可不是你我,想必他不会乱来。你用了他的计谋,回头上奏时拉上他一把,此人以後定唯你所用。所以,这次去,沉住气,少用嘴,多用耳,一个听字而已。回头我在北京等著给你摆庆功筵,连那桌赔罪酒一起摆了。」
林玉宏听了李顺的话,杲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