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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傅宁眼中闪动的冷芒,冯三定默然。同行数月,他已知傅宁脾气刚硬,除了顾忌日昭外,谁的账也不卖。此时傅宁摆明车马要一意孤行,要劝傅宁迟延些时侯,只怕不可能。又想到傅宁服下解药才半月余,攻栖霞关那样的坚城方用了半个月光景,小小一个阳城,难道还会比栖霞关久么?二个月的时间绰绰有余,何必枉做小人?想到此,他默然退开,不再劝说傅宁。
* * *
“想办法把这封信交给肖四海。记住,绝不准泄露半点风声!”
那人接过,沉默的一点头,转眼隐入黑暗中。
旁边的男人见了,有点不安,喊道:“将军!”刘鑫闻言转头看他,灯光下那由左颊直到耳边的伤疤益显得狞狰:“赵清,难道你不想为你的兄长报仇?”
那人眼中血光一闪,阴森森的说:“我恨不得剥他的皮,吃他的肉。。。。。。只是事关重大,若机事不密,皇上追究下来,只怕麻烦。”
刘鑫看他半晌,笑道:“我笑清兄也太不懂皇上心思了。这次南征皇上是迫得无奈才起用傅宁,如今南越败局已定,但以我等兵力,要灭南越万万不可能,班师回朝是迟早的事。傅宁已然无用。鸟尽弓藏,我借肖四海之手除去傅宁,皇上只会高兴才是,又怎会追究?”
* * *
夕阳如血。
站在城墙上,遥遥望着落日下的栖霞关,肖四海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他已接到消息,攻打漳州的西路军伤亡惨重,残军退守西宁,这样,西进计划已成泡影。而栖霞关居然被人攻破,等于是一把尖刀切入他的后路,情形逆转直下,若不能早日解除这个威胁,对南越极是不利。只是,印象中,这种神出鬼没、大胆纵横的战术,和杨兴明稳重慎密的作战风格大异,可真是令人疑惑呀。
“大人,有人说要求见将军。”
“哦?何人?”
“来人不肯说,只说将军一定不会失望。”
“传!”
* * *
天空如洗,翠峰如染,怒放的野花从马蹄边一直蜿蜒到山脚下,凉风习习冲来,扑面都是花草爽朗的清香之气,
刘日成眯着眼赞道:“他妈的,真舒服!”转头对傅宁说:“傅将军,这次出战真他妈的象游玩一样!。。。。。。傅将军?!”
傅宁如梦初醒,回神应道:“唔?”
刘日成见他心神恍惚的样子,疑惑的问:“傅将军,你没什么事吧?”
傅宁微微一笑:“没事,只是南方冬景和北方大异,一时看住了。”不知为何,此次出战总觉得心中不舒服,好象有事发生似的。
日头渐渐西斜,开阔的地势渐趋险峻,望着前面狭长的山谷,傅宁勒马停住,打了个手势,身后的掌旗兵一挥旗号,左右军立马警戒,其余人等就队下马静坐休息。数十名侦骑兵越出,进里面搜索了一圈,见无异状,其他人留守隘口,一人转回,报道:“将军,没有埋伏。”
傅宁点头,率军前行,越接近隘口,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想起以前征战时,每每有此预感都会出现意外状况,这次出战以来一直心感不详,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慎重的好。他勒马,断然说:“全军止步,改路前行!”
身边的掌旗兵传下令去。全军停下,后军转为前军,中间向左右分开,辟开一条路将傅宁护在中间。
隐在远处密林中的肖四海双眼危险地眯起,不知道从哪里露出破绽让傅宁在隘口徘徊不进。傅宁派出的侦骑兵探的确实没错,那隘口的确没有埋伏,但隘口外的群山中却布满了他的大军,若是大顺军过了隘口,警戒心松懈下来,他大军冲出,隘口狭窄,骑兵于山道难以奔驰,傅宁再无逃身之地。此刻见功亏一匱,不由扼腕,暗道可惜,却当机立断,发令:“攻!”
尖啸的烟花在空中划过,轰的炸开,火红的烟花即使白天也一样的绚烂夺目。冲杀声四起,无数的南越军从后方冲出来,持着枪、戟、钺等专对付骑兵的长武器。
中伏!傅宁的心沉下来,预感没错,敌人果然设了圈套,只是敌军如何知道我军行踪?
情势险恶,不容再想,他扬手,正待发令,手被骤然抓紧,是刘日成。那粗豪的汉子用力的握住他的手,坚定的说:“将军,你先走,我带两千人殿后。”
稍一迟疑,傅宁无言地反握住刘日成的手,深深看着他,轻轻道:“保重!”敌军既是有备而来,兵力定然是已方的数倍,谁也知道,选择殿后意味着什么。
毅然放开傅宁的手,刘日成调转马头,拨出腰刀,暴喝道:“后军跟我来!”猛然向敌军冲去。
傅宁没有回头,平静地下令:“前军和中军跟我走。”一提缰绳,骏马如风般奔驰而去。
风刮得脸火辣的痛,彻耳的冲杀声渐渐远离,傅宁望着漆黑的前方,想,若我是肖四海,知道了敌军的行踪,我会怎样做?我会让敌军静静的进入我的包围圈,一队人马在前面设伏,一队人马反抄敌军的后方,断了敌军的退路。那么即使敌军有漏网之鱼,溃奔回逃时,也被后伏人马一网打尽。他勒马,冷静的指着阳城的方向,说:“冲!”
* * *
望着城外漫无边际的营帐,傅宁默然出神。自上次冲出敌军重围,攻下毫无防备的阳城已两个月了。但阳城虽落己手,敌军也追了上来,将他围困于此。这次攻打阳城,他自认做得缜密,敌人却在他必经之道埋伏,好象一早察觉,难道我方有人透露了他的行踪?想到英勇赴死的刘日成,他的眼不由阴沉下来。
慢慢绕着城墙踱着,胸中沉甸甸的。阳城是南越北边的屯粮重镇,却地势低平,无可恃之处,为何敌军围困了这么久仍无所动,只围不攻?心中越来越寒,一直盘绕在心头的念头浮上来:“是了,我方据的化州和栖霞关都是军事重镇,攻占两镇要付出的代价太大。敌军是想以我为饵,将我军诱出城来捕杀!”杨兴明向来稳重,必不会轻离化州。而刘鑫和赵清,他冷笑,他们自是恨不得他就此困死——幸好他们和已有仇。不过,万一他们真的沉不住气前来相救呢?
不能一直这样下去。看着城外遮天蔽日的旌旗,傅宁沉思着。突然胸中一痛,难以形容的恶心感涌来,口中一甜,他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口,然后呆然的看着指缝流下的鲜血,张开,看着鲜红的手,脑中一片茫然:“什么回事?”那一团血红在眼前急剧晃动,瞬间掩盖了全部视线,眼前一黑,整个人重重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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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重门35
作者:好叶好叶 发表时间: 2004/06/23 10:51 点击:4031次 修改 精华 删除 置顶 来源 转移 收藏
35
握着从胸前透出的箭杆,那双狭长的凤眼茫然回望,慢慢沉寂,整个人向身后无边无际的黑暗倒下。
猛然坐起,日昭紧紧揪住胸口,急剧的喘息。刚才他梦到傅宁,梦到千军万马里,他的宁被暗箭一箭穿心。
身边传来规律的呼吸声,他侧身回望,暗淡的星光从窗边透进来,穿过床前轻薄的鲛纱,照在那张梦绕神牵的相似面容上,无比的满足恬静。日昭怔怔看着,激荡的心渐渐平伏下来,轻轻将那少年压在自己身上的手拉开――原来只是一场梦而已。
迷迷糊糊睡了会儿,突然惊醒,听见江澄观急促的叫声从门外传来:“皇上!皇上!”
梦中可怕的一幕在脑中闪过,日昭猛推开身边少年紧缠的四肢,赤足奔出,厉声问:“什么事?”
江澄观急急将一封折子递给日昭,说:“军部六百里加急递进的军报。”
日昭抖着手打开,只看了几行便脸色惨变,撑着看完,已呆在那里一动不能动。许久许久,才抬起头来,脸色说不出的可怕,语音倒是很柔和,说:“知道了。”顿了顿,轻轻说:“朕要去沐佛阁,你跟着。”
* * *
沐佛阁
明晃晃百支红烛高燃,莲座上,慈眉悲目的佛端坐,笑看众生。
日昭跪伏在地,深深拜了下去。其实从小到大,他只信自己,从也没信过这些泥胎木塑,只是这次,这次他虔诚希望神佛有识,佑他如意。接过江澄观递过的香,他高举过头,恭敬的将香插入香炉,全心全意的祈祷:“上天,请保佑我军凯旋归来,傅将军平安康健!”
* * *
隐匿在浓密的树林中,丁蛮如狼般狠狠盯着远处连绵的帐营,企图找出一丝可趁之机。这次他奉日昭之命,务必于十二月前将怀里的那瓶解药交给傅宁。一路上披星戴月,换了无数骏马,终于在十一月中旬赶到栖霞关。之后他很露骨的几次暗示刘鑫可否派兵搔扰肖四海,以便他趁机潜往阳城。均被刘鑫婉绝,说南越军围而不攻,正是陷井,万万不能如南越之意。丁蛮无法,只得带了几个贴身随从亲自出马,可是南越军围了整个阳城,他在阳城近郊的从林中转了几天,仍是一筹莫展。
再过几天就是期限了。丁蛮焦心如焚,下决心若今天再找不到可行之途,就孤掷一注,晚上扮南越兵冒死潜入。
脑中急剧转动,计量着要如何伏击南越巡逻的小队,再夺衣,匿迹,潜行。。。。。。清脆的鸟鸣声传来,叫得人心烦气躁,丁蛮斜眼看去,不远处的枝头上,一只黑翅的八哥叫得正欢。丁蛮狞笑,阴恻恻的想:“再吵!再吵就宰了你!”那鸟儿仿如感应,马上噤声。丁蛮这才气顺了,暗道:“算你识相!”突然一呆,喜道:“有了!”
* * *
“冯大人,傅将军还是晕迷不醒。”
冯三定眼中暗光一闪,没有答话。那名侍卫看他那青黑的脸色,小心地问:“大人,怎么办?”
冯三定挥挥手,那侍卫不敢再说,蹑步出去。
还能怎么办?皇上交给他的那粒解药早被傅宁服下,他也是束手无措呀!自傅宁第一次吐血至今已是七天,症状越来越严重,前几天还能支撑着处理些军务,昨天起就一直晕迷不醒。为怕动摇军心,这事瞒下不宣,只他们这十个侍卫和几个高级将领知道。但又能瞒多久?药限昨天就过了,就算奇迹出现,有了解药,只怕也是迟了。
外面一片喧吵。
冯三定皱眉,问门外的小兵:“什么回事?”
那小兵说:“一只鸟儿围着我们的帅旗不住叫将军的名字,大家正在看呢!”
冯三定一呆,一声不响的出去。果然,帅旗下围了一堆士兵,正议论纷纷,见他出现,忙让出一条道来。冯三定走前,见一只黑翅八哥站在帅旗上面,腾跳着不住叫傅宁的名字。他眼利,已发现那鸟儿腿上绑有东西,劈手抢过身边士兵的弓就是一箭射去,那鸟儿闻弦而落,冯三定拾起,拆下那东西一看,却是一枚药丸,外包着的油纸写着“傅宁”两字,药的形状和味道跟日昭赐给自己的那枚相似。心中一动,想起以前隐隐听得日昭身边有一人最会调弄鸟兽鱼虫之类的东西,莫非是日昭闻得傅宁被围,派他前来赐药?只是以时间算,两个月前被围,军报递上去,日昭派人来,怎也得下个月中才到。。。。。。拿着那枚药,冯三定心中迟疑难决。最后一咬牙,时限已到,傅宁又到如此地步,死马当活马医,不管如何一试。
急忙吩咐拿酒来,将药和了酒,亲自小心的给傅宁服下。一干人等闻得风声,全都赶来,围在床边,紧张地盯着傅宁。
一盏茶功夫,傅宁的睫毛动了动,张开眼,见身边围了一圈的人,皱眉吃力问:“怎么回事?”
众人见他醒了,惊喜若狂,几个老部下眼泪夺眶而出,抢挤到床前,激动得无法物语。傅宁心中感动,笑骂道:“我还没死了,哭哭啼啼的象个娘儿们成话吗?统统给我擦干净!再哭的庆典给我上场去!”声音虽然低微,那几人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登时噤声,马上将泪拭得干干净净,唯怕留下一点痕迹——军中寂寞,每到庆典时大家都要威逼几个士兵扮成女人,他们可不想成为其中一人。
见气氛松泛下来,傅宁勉强抬起身子,不动声色地将眼光投向冯三定。冯三定轻轻一咳,简单的说了刚才经过。这事被傅宁知道是迟早的事,瞒也没用。傅宁静静听他说完,稍一思索就明白其中原因。原来日昭居然如此不放心他,不但派人监视他,还给他下了药。想那少年口口声声的喜欢他,却如此行径,真是叫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