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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老子那是爱花护花舍不得大美人夕瑶受苦受难。
“……夕瑶姐姐对你可算死心塌地,这次还不算什么,将来……哼哼,将来万一老子赶不及,她只怕被你连累得神都没得做。等你将来投胎转世,遇着个小姑娘顶着夕瑶姐姐的相貌对你拳打脚踢,那就是你欠她的……”
“……那个冰块脸的魔尊究竟哪儿好、你就那么愿意让他抽得满地找牙?是,人家长得帅,武功高,有权有势有品位,对朋友够意思,对媳妇儿够深情,除了这些他还哪点好?他就那么值得你抛妻弃……那啥、扔下夕瑶姐姐,落魄成这副德行?哼,旁人都骂重色轻友的,敢情到了你这儿,重友轻色也不是什么褒义词。”
飞蓬头也不抬,继续狼吞虎咽。
他手里的桂花芙蓉糕已渐渐告了罄,看模样却只是半饱,呆呆注视空油纸片刻,拧着身子便去捞桌上那包散的。老子恰巧坐在桌子近前,怕他不小心倒栽下床惊动旁人,勉为其难拿起纸包挑去最上头沾了灰的几块,转手递给他。
他头顶早没了当年的紫霄通天冠,长发华光流落,全散开了,鬓角处沾着几星点心沫子,倒是比从前那张面瘫的冷脸多了几分顺眼的人气。本大仙把他往里挤了挤,顺势枕着胳膊仰面躺下,苦笑:“你和重楼私斗的场景,说实话我一千多年就见过——没遇见你那会儿老子还吹笛子排练过你们私斗的经典曲目。可惜当年干爹把我带到不周山一扔五十多年,老子的音乐细胞,嘿,全他娘的贡献给盘龙柱上那条死不要脸的长虫了。”
飞蓬背脊一动,依旧不抬头。
回想起本大仙战斗生涯中最辉煌灿烂彪炳千秋的五十年,老子突然习惯性的斗志昂扬,这才觉得刚才的话题颇有几分怨妇心态,干咳一声,转换话题道:“我不管你怎么混进来的。剑舞坪上人多嘴杂,几百双眼睛来来往往盯着呢,你老赖在我这儿也不是回事。这样罢,思返谷我设了个隐形的法阵,等后天我去看那小姑娘,顺便把你也带去藏着。”
飞蓬猛然直起身子,回眼向我一扫。我再斗志昂扬也禁不住又累又困,看他那直勾勾的样子,估计是桂花糕吃多了腻牙,懒得理他,一把抢过被子蒙住脑袋。
大概终于熟悉了琼华派(最主要是老子小单间)的布置,明显智障的飞蓬童鞋这些天安静了许多,老子托他的褔,终于过上了几天安定祥和的小日子——现如今剑舞坪上玄震殴打我的激烈程度仅次于玄霄殴打天青,时常吸引不少师姐妹过来,一面驻足围观,一面挑唇微笑悄声指指点点。
休息时天青支开玄霄,冲我苦笑:“我算是服了她了。小庚,你说思返谷没粮没房,紫萱这小姑娘怎么就不愿意回家呢?”
听他话里意思,紫萱妹妹还没□到将本大仙开的隐藏法阵暴露给天青知道。我微微放了心,只听天青又道:“她说家里的婆婆啰嗦,单单伏羲神农两位大神的神话传说就每天讲上四十多遍——唉,那老太婆嘴碎舌头长不要紧,倒快把老子坑死了。”
我心知必有情况,忙支起耳朵:“怎么怎么?”
天青叹道:“小庚你也知道,玄女娘娘来的那晚,也不知哪个天杀的混账(本大仙选择性忽略了这几个字)偷光了老子家当。后来我去找夙瑶师姐,师姐说腾不出空榻,好说歹说给我和玄霄师兄换了床阔榻,只给我一床棉被,连枕头都没有——玄霄师兄武功比我好,他床上我哪敢轻举妄动,昨晚趁他吐纳的功夫溜出去送饭,结果回来便教他抓了个正着。”
我大惊:“你露馅了?”
天青摇头:“没呢,可也差不多了。眼下师兄起了疑心,小庚,你可不能丢下哥哥不管。”眨眨眼作了个弱不胜衣的娇慵姿势,死皮赖脸就往老子身上贴。
本大仙仰天翻了了白眼,但毕竟是长留山出来的真英雄,平生千锤百炼。眼见天青这小子的阵仗不用说比我家干爹哪怕是比我家二哥都天差地远,存心想要恶心恶心他,当即扔下长剑鞋袂一笑,一手作了个折扇摇摆的潇洒姿态,另一只手挑起他下巴,油腻腻的道:“小美人儿乖啊~叫声庚哥哥我的心肝儿肉~天大的事哥哥都帮你扛着……”心道老子本意就是想把飞蓬也搞过去藏起来,以后一个人的饭也是送,两个人的饭也是捎带。咱俩同是天涯苦命人,只消这次把你压榨个够本,老子绝对就只赚不赔。
小流氓云天青一张脸难得的歪了一歪,马上深呼吸调整状态,羞答答怯生生,梨花带雨仪态万方的道:“庚哥哥~庚哥哥我的心肝儿肉肉……妾身蒲柳弱质,今晚……就全赖哥哥了……”
老子背脊寒毛齐刷刷立正敬礼,还没开始反胃,只听身后玄霄冷冷的道:“云天青、己庚!胡言乱语,不知廉耻!你等立时去思返谷思过,明日午时方可出来!”
老子和云天青含情脉脉对视的两张脸一刹那口歪眼斜,青得十分精彩,苦命鸳鸯状一致回头,正见玄霄对还想说话的玄震道:“师兄不必求情!”一转身,抛下苦笑的玄震和无数观看现场直播并正在打抱不平的漂亮师姐妹们,很牛十三的走开了。
二十五、是昔流芳
事到如今,老子唯一庆幸的是,天青和我刚刚都吃了中午饭。
琼华派规矩多,其中最惨无人道米有人性的一条就是入思返谷思过没有饭吃。好在另有一条明确规定体罚时间不得超过十二个时辰,不然以玄霄师兄的火气,他非把我和天青饿死到谷里不可。
……这种人的心思最是难猜,他刚才那模样,不但本大仙,就连一向自诩聪明绝顶的天青也是一头雾水——不愧是将来敢跟九天玄女当面叫板、振臂高呼“苍天弃吾、吾宁成魔”的一代BOSS级人物,他倒是不怕玄女姐姐公报私仇,借机组织一大群惟恐天下不乱的天女编写“酷重楼昆仑得佳偶,俏玄霄魔界遇知音”的小剧本四下流传,顺道雷死六界一切长眼睛并且识字的生物。
其实像我这种顶着穿越模板、尤其是古代穿越模板的人士,有几个地方是必须要亲自滴、详细滴做一番实地考察滴:跳崖这种死亡率基本为零的秘籍多发路段就不用说了,钻山洞目前琼华派没这条件。而眼下玄霄师兄把老子发配思返谷,很有可能就是老子未来发迹的起点——君不见当年令狐冲惨绿少年,结果思过崖走了一遭,出山后就跟开了外挂似的。
这么一想老子就不由拿眼睛斜瞟天青——入门两三个月,这小子早成了思返谷的常客,根据现有资料,老子深刻怀疑谷中预置的秘籍/灵丹妙药/绝顶高手的深厚修为他已经到手鸟。
紫萱妹妹窝在思返谷角落的法阵里,直到送我们进谷的玄震师兄一路执手相看叮咛嘱咐终于走远了,才现身出来,脆声笑道:“天青哥哥,己庚哥哥,今天怎么有时间一齐来看我?”
我见她出法阵时事先绕到了长草最茂盛的所在,从草丛探出头,旁人眼里便不觉突兀,不由暗暗点头,心道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做事滴水不漏,果然是后来仙剑里最藏得住故事的一个。
耳边天青“嘿”的一叹,道:“单为看你哪敢这么光明正大。我和小庚今天是过来挨罚,晚上咱们三个只怕都得饿着。”说罢看了我一眼,微微冷笑,意味深长。
他一笑便露出颗小小虎牙,十分的阴险毒辣。老子跟他混久了,用大腿想都明白这笑容的意思是“你有什么零食趁现在抓紧奉献不然待会儿老子搜出来可就没你的份儿了”,当即识时务者为俊杰,乖乖从左袖掏出半包麻糖,右袖捏出一叠酥饼,又很有骨气的和他僵持半天,默默地把怀里珍藏的杏仁酥也递上去充了公。
——琼华派规矩多唯二的优点还在于,但凡有弟子在思返谷思过,规定出谷的时辰之前其余闲杂人等断不许进来打搅。借了这条规矩,我们三个反而随意了,各自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边分口粮边侃大山,动手动口,不亦乐乎。
老子上辈子普通人一个经历单调,这辈子先躲倍伐再揍烛龙最后被水碧妹妹抽得满树乱爬经历同样单调,没什么故事可说,便按照没上昆仑前的惯例,竖着耳朵静听云老大的评书联播。有时候紫萱妹妹也插上几句,说得却大多是三苗三危时的故事,像本大仙刚化形那会儿的女娲补天大禹治水,如今听来,都像是传说了。
说起三苗,自然而然便提及了大神女娲娘娘。我只道紫萱妹妹身为女娲娘娘的后人,说起娘娘必然葱白仰慕如同红卫兵见了毛主席,岂料这小妮子不知为什么却只扁了扁嘴,忽然道:“……其实共工也很可怜呢。”
天青正恬不知耻的对着老子的杏仁酥大快朵颐,闻言笑道:“共工氏是上古四凶之一,《淮南鸿烈》上记载:‘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这才引得女娲娘娘炼石补天。他有什么可怜?”
紫萱妹妹摇头道:“婆婆说后人的记载不是真的。本来她说,就因为不愿意被压着,偏偏要争出个上下之分,最后气急败坏撞了不周山,共工的心灵太弱小了——可我觉得,谁愿意平白矮人一头呢?”
小姑娘紫衫如花,最是那一低头滴温柔,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滴娇羞。老子怜惜之情顿起,满身粉红的蹭啊蹭啊蹭过去:“我觉得他也挺可怜的,真的——”话未说完,让天青拽着后脖领子扯回来:“你给我规矩点、别吓着人家!”
说笑间天色向晚。思返谷三面峭壁高高耸立,原本就只在正午左右的一个半时辰才有日光直射谷底,眼下黄昏苍莽,更比别处暗了几分,头顶苍穹被山崖挤压得拘束而狭长,最西北一片火烧云铁水也似的明亮,红红紫紫的过渡到东南,隐约却只沉凝成了铸铁冷却后的灰黑。
天青嘴里叼着根细细的草叶,仰头笑道:“我从前听说,不周山的神明叫衔烛之龙,照亮整个西北大荒的便是他了。紫萱,你家婆婆说起过烛龙么?”
紫萱妹妹摇头道:“婆婆没说过。”想了想,转头问我,“己庚哥哥知道烛龙么?”
本大仙干笑道:“听说就是一条龙,比别的龙大两号,挺没品的……龙么,能有什么好说。”只觉坐得心焦,干脆席地躺下,也学天青掐了半截草叶叼在嘴上耍帅,勉强想就以你两位的心灵承受能力,我要真说起烛龙来你们不得辟哩咔嚓碎一地啊。
这么一躺,一线天空正在眼前,东南几颗小星零落碎溅,有时起了风,便被崖顶草木的茎叶遮掩过去,再也看不清晰。老子深吸一口气,连翻了两个身,忽听天青道:“小庚,方才我就见你坐不住了,到底有什么心事?”
——这小子生就一副玲珑心肝,什么也瞒不了他。老子偷偷瞄他一眼,见他眉梢微微挑着,眼里分明是实实在在的回护意味,一颗心不知怎么反倒松了,捣腾半天,哼哼唧唧的道:“没什么——就是前两天我也捡了个人回来,眼下正在屋里锁着。本来……那啥本来今晚也想偷偷藏进谷里,哪知道挨了罚……我、我怕他今晚挨饿,万一饿急了跑出来让别人看见……那啥,他脑子不大灵光……”
天青两眼越听越直,一张脸由青到绿由绿到黑,千变万化,蔚为大观。
本大仙被他盯得亏心,到后来连肾都快亏了,腿肚子转筋“啪”的一声贴在他腿上,嚎啕:“哥哥喂你可不能丢下弟弟我——”一句长调还没号完,猛听一声怒喝响彻山谷:
“云天——云天青!!!”
我、天青、紫萱妹妹保持着拉拉扯扯的造型嘎巴嘎巴的转过头来,正见思返谷入口处玄霄同学黑烟缭绕,指骨“嘎嘣”一响,手里琼华派比铁饼还硬的几块烧饼顿时碎成了无数饼渣。
二十六、殴打与被殴打
微风很应景的吹过,几片树叶很应景的飘落下来。
如同站在纽约世贸大厦俯瞰众生,哥斯拉童鞋、不,玄霄童鞋十指蜷曲蜷曲又蜷曲,一双眼冷冷的扫过何其不无辜的天青,然后定格在何其无辜的老子和只是路过的紫萱妹妹身上。
按照常理,这一时段玄霄童鞋的大脑必然在进行着飞速运算,并且很有可能已经得出了以下结论:
1、严刑逼供紫萱妹妹的来历并如实or添油加醋禀告导致天青和我被掌门拍得满地找牙。
2、严刑逼供紫萱妹妹连同我屋里锁着那个的来历并如实or添油加醋禀告导致天青和我被掌门拍得满地找牙or得到逐出师门的超规格待遇。这一结果的前提是老子RP不好刚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