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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说过,女孩子很柔弱、不能欺负女孩子,爹还说,小庚叔比女孩子还柔弱、女孩子也不能欺负他!”
……老子声柔弱抽噎卡在嗓子眼里,蹬腿翻白,彻底内伤。
大美人娘娘呆了呆,不由忍俊不禁,笑道:“爹说?……嗯,爹也是个妙人儿,改日孤离了东海,偷得半日浮生,或该见他面。”眉目低垂,慈悲为怀用袖角帮老子抹去喙边鲜血,柔声道:“那妙人儿爹爹管教得了,却管教不了孤。何况这团毛球儿既是鸟皇,便也算得上孤后辈子侄,孤疼他还来不及,如何便欺负了他?——孩子,叫什么名字?又知不知道,孤究竟是谁?”
话到此处已是很有些暗流汹涌,正常状态下稍微正常点人类其实都应该多少听出其间兜转警吓莫测意味。无奈老子面前几个哥们有两个早雷得脱离了正常状态,另个更是与“正常人”这概念相去甚远,尽管老子在“倒挂金钟”这高难度动作下使眼色使到过劳性斗鸡眼,景天紫英却没有个明白应该赶紧帮把云天河这傻小子堵了嘴狠狠摁到地面上。
……傻侄子哎,爹灌了脑袋歪理邪 说,就没告诉有些女人刺激不得?!
果然天青没告诉他。天河大侄子只眨了眨眼,便实诚道:“叫云天河,不知道是谁——那个,自己都不知道是谁吗?”
……
大美人娘娘默然片刻,僵硬换了个姿势,调整下微笑,道:“孤便是笙簧之主。”
女娲氏,风姓,承疱羲制度,始作笙簧。这年代,哪怕不是修仙没上过六界基础理论课,对这几句话也未必就觉得陌生,女娲就是笙簧之主,笙簧之主就是女娲,常识。
话音甫落,景天紫英同时周身震。紫英心理素质比较坚强,定了定神便拱手行礼道:“……尊驾就是三皇之娲皇氏?!”
大美人娘娘微笑:“娲皇氏?倒是几千年不曾有人对孤如此称呼。也不必拘礼……”眼梢轻挑,若有若无缓缓掠过不知为什么突然就神情警惕拼命想瞬间消失景小天,“……不妨就照当年飞蓬小楼他们叫法,唤孤声娘娘罢了——呵,飞蓬,转了世却依旧如此畏孤么?是了,这世叫什么名字?秀秀气气,竟像个女孩儿般……可惜,孤本还指望能压小楼头……”
景天眼色愈发惊怖,嗫嚅着摇头啊摇头啊摇头,继续努力把自己变作紫英天河身后不起眼人肉布景,声不敢多吭。
许是看不下去景小天咬着嘴唇泪光莹然弱受模样,大美人娘娘仰面叹悲天悯人,回眸又望向天河,脸板,语气倏忽便是肃然:“天上地下,唯独尊——孩子,怕不怕?”
紫英微微变色,踏前半步挡在天河身前,道:“娘娘……”眉头紧蹙,却不知如何开口。
家天河大侄子却不愧是当年先砍烛龙再揍句芒皮草圣斗士,匡扶正义不畏□,腰杆挺与紫英并肩站成线,也正色道:“不怕。爹说,男子汉立世无所畏惧,没什么好怕。”
他语音铿锵,既高且阔偏殿里空空响着回声,当真理直气壮气壮山河外加山河变色,就如同立场坚定斗志强共产主义战士,正怀抱必胜信念蔑视着腐朽反 动势力手里生锈缺口小铡刀——然而不等老子为脑海中突然浮现诡异比喻句默默汗个先,大美人娘娘却蓦地“噗嗤”声笑出来,越笑越响,笑到后来连连摆手,歇了片刻,才道:“……果然是个极有意思孩子,难怪竟入了烛龙眼,得了他神龙之息去——那龙远自洪荒便镇守不周之野,无聊紧了,性格却乖张,正要个天不怕地不怕闯荡性格才彼此登对……是了,他们兄弟两个原是般对口不对心,想要却不说,怕是非要惹得那人和他动起手来才好,那也是遗传了伏羲别扭性子,呵……”低低笑了声,眼底却似渐渐晃起抹微不可察水光,单手托腮,淡淡道:“……毕竟是伏羲系,孤便多关照句也不妨:那龙嘴上矜贵,反是怕旁人不要他更多些,若是要他,便莫弃了他罢。”
老子小心肝猛就抽抽下,再没了装死看热闹心情。
大美人娘娘这么些年果真是无聊到了定境界,恐吓完天河关照紫英,待仪态万方把紫英关照成满脸菜色,便又笑眯眯和蔼可亲状拉景天叙了半天旧——当然老子身上带伤又受到生理心理双重刺激,在娘娘手中倒挂半个多小时早已超越极限,等觉醒来,叙哪门子旧浑没个字听进耳内,就只见景小天身形飘忽摇摇欲坠,那身段,那气质,夕瑶姐姐捂心口模样都没他来得闲花照水弱柳扶风。
终了,大美人娘娘终于吐出了那句老子紫英景天齐心协力众志成城期盼已久天籁:“倦了,们出去罢。”手扬,把老子扔进天河大侄子温暖宽阔怀抱。
——霎时,老子敢打包票,紫英景天每人脸上都是齐刷刷两道宽面条泪,晶莹剔透,童叟无欺。
老子没好意思在娘娘老人家眼皮底下红果果直接现身,整个身子缩进天河肩上柔软皮毛里,灰溜溜指示在场各位迅速夹着尾巴悄声撤离。谁知眼见逃出生天,冷不防却又被大美人娘娘叫住了:“毛球儿,这个带去,替孤交给己鸷。”指尖青光闪,块佩玉正落在天河手里。
——交给却是片苍青碧玉,玉质极好,在天河掌心冷冷倾开片幽微玄光,玉纹朴质,凛凛似成龙形,玉佩本身却未加多少雕琢,仿佛经人永日摩挲,用润了,丝棱角也不曾见得。
老子怔了怔,不清楚大美人娘娘用意,扭头去看时,却见斜倚在胡床上,轻声笑道:“回去,就跟己鸷说,那人既然死了,便也是存着那份心思,算不得他己鸷独个儿相思。这玉佩那人直留着,其实心里喜欢得很,当年说……当年说砸碎了挫成了灰,都是那人气话。那人死了这么多年,哪怕孤也快记不得他,己鸷若是记得便记得,记不得,便忘了罢。”
说话时不自觉又露出那种犹如悲悯又犹如哀伤神气来,秋水般眼直视着,却又像是陷进某种回忆里:“……就说,那人心甘情愿,从来没恨过他,孤也如今不恨他了……呵,个小毛球儿傻得有趣,怕是要记差了。罢了,将这个也带去,块儿交给己鸷。他这人七窍玲珑,看见便自己明白了。”捏了个法决,将那本写着“天上地下,唯独尊”帛书也送到了天河手上。
用比迅雷还快网速狼烟滚滚冲出偏殿逃出生天,路连过四进庭院八所正殿十六间厢房,确定身后传说中女娲娘娘当真放过们米有趁机尾随,老子颗心总算才落到地下,蹲在天河大侄子肩上喘了几口粗气,便示意大伙儿到旁亭子里调整下状态。
领队紫英大徒弟早让大美人娘娘教育得又紫又硬,梦游似飘进亭子却不坐下,呆站半晌,小脸儿总算返回点儿人色来,幽幽道:“……女娲娘娘……这就是大神女娲娘娘……原来……原来……”明显神情幻灭元气大伤,双眼直勾勾也不知盯着什么地方。
老子偷偷叹息,安慰道:“这才哪到哪儿,又不是没跟夙瑶师姐手里历练过——徒弟,得有点心理准备,有朝日修成了天仙,只要往天庭那群漂亮姐姐中间那么站……”眼见紫英口鲜血含在嘴里将喷未喷,便又体贴厚道闭了鸟嘴。
时间全体陷入囧囧有神沉默,谁都没有再说话。老子来使不出变身法术,二来连内裤都丢在了大美人娘娘眼皮底下,方才走得匆忙忘了带着,这会儿更没什么熊心豹子胆折回去与虎谋皮,便只能维持着球烘烘团凤凰模样,蹲累了,干脆把整个脑袋都埋进翅膀里。
……早知道这样,老子宁可跟烛龙那臭流氓早早私奔。
大美人娘娘给玉佩和小册子都捏在天河手里,灰黄封线冷碧玉,叠在处色泽朦胧,不知不觉便透出几分说不出苍古玄妙。老子盯着透过玉石印在帛面上光斑发了会儿呆,忽然扑扇翅膀跳到天河手上,指爪扒了几下帛书封面,问景天:“说,以前几个大神间那些事儿,那个,还有印象没?”
景天呆呆正不知想些什么,听叫他不由微哆嗦,“啊”声抬起头来,想了想,才道:“……没,不知道,前尘旧事什么本来就不记得,好像也……好像也不想记得。”
他小孩儿脸色蜡白,浑不带半分血色,衬着对儿通红眼圈儿,竟比当年杵在神魔之井COS望夫、望那啥石时候更凄惨些。老子和他毕竟两辈子交情,如今拴在根绳上便也没什么闲心幸灾乐祸,半扑半跳钻进他手心蹭蹭,很有良心劝导:“行了,不记得就不记得。想啊,女娲娘娘扭曲成这样,那个当白帝干爹更是闻者流泪见者崩溃,照这情况发展下去,其余几位大神还不定怎么灭绝人性呢,不记得好挖,不记得好。”瞅梨花带雨似,万让唐雪见看见,“总受”帽子至少得扣辈子。
想到“梨花带雨”,猛然却反应过来件事情:“——不对!小天,当真不记得了?”不记得了听“娲皇氏”三个字就脸色大变浑身发抖卯足了劲儿准备落跑?那会儿老子虽说在人家手心倒挂着可还看得清楚,大美人娘娘别说动、连紫英都没来得及开始蹂躏。
景天朝奉出身心思伶俐,晃神便明白老子意思,虚弱笑了笑,道:“也不是记得。小庚,不瞒说……其实,从小到大,只要听‘女娲’这两个字,就打心底发寒,怎么也控制不住……”
老子仰天长叹,不知为何,时竟大有同病相怜外加同仇敌忾之感。
俗话说,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虎狼之穴,哪能多待。
于是勉强把IQ EQ重新恢复成正数之后,老子景天紫英天河行四……咳,行三人鸟立刻就继续了灰溜溜逃生大业——鉴于方才天河大侄子肚子“咕噜噜”响,望着老子随口说了句“饿了~想吃肉~”,这次老子改蹲景天肩膀,即使景天童鞋瘦得硌脚肩上没有柔软皮毛耳边铜钱晃得眼晕而且叮叮咣咣还老砸老子脑袋。
又走了大半天工夫,也不知过了几重阆苑几重殿,四周景致开阔起来,影壁月门渐渐被棱角分明厚重高墙所取代。那高墙形制粗犷,峭拔张扬,块块汉白玉累积在起,边缘棱角未经打磨,广厦深宫之中另有分锋利奇崛违和意味。石棱缝隙间淡金色咒文纵横交织,周行轮转犹如蛇虺般活物,被石料苍白衬色模糊了形态,单个字符若隐若现,却叫人看不分明。
头顶光线透过海水射下来,缕缕晃荡得厉害。老子隐约觉得那字符眼熟,似乎不是上古神族禁咒,眯起眼睛刚打算仔细分辨,却听景天抽了口气,轻声道:“……五帝显化灵圣封魔咒?”
这名字听着就耳熟,据说是轩辕黄帝逐鹿之野大战蚩尤时留下咒文,比上古大神最早几个禁咒确是差了个等级,却也算是神界对付魔界数得上法宝之,当初飞蓬用这个用得无比顺手,也难怪景天认得。
——刹那忍不住就想笑:飞蓬个王八蛋,那时候神魔之井费半天劲好容易封住重楼,谁知怕那魔尊跑了,丫硬要在封魔咒外围亲手加层禁锢结界,结果结界没加成反而不知怎么彻底打乱了咒文顺序,重楼脱身直接发飙,到最后老子特无辜围观群众都陪着飞蓬在夕瑶姐姐天仙玉露池子里整整瘫痪了半个月。
想着想着几个人已经走到了石墙前。景天将那咒文大体扫了几行,道:“奇怪得很,这咒文只二百余年,却已被人破坏了……”手掌顺着石墙上字符笔画纹路来回抚摸,沉吟道:“……嗯,是被魔强行破坏,破坏时间不长……啊,好厉害火灵……”
老子心里蓦地动,脱口而出:“——玄霄!?”
句话出口,天河紫英立时便朝老子看过来。紫英心思估计跟老子差不多,嘴唇动没多说话,天河却睁大了眼,道:“大哥被关在这个地方!?”
老子摇摇头,想呲牙可惜没有牙:“难说,大哥自己要成魔,又被关在东海。昨天们也听烛龙说了,魔神入世,东海不是魔界,算上风魔兽水魔兽最多可能还有个魔将军叫溪风,这三个都不是什么厉害角色,这么算起来倒是大哥更恐怖。五帝显化灵圣封魔咒是大手笔,拘得八成就是玄霄。”挥挥翅尖儿不让天河多问,却转头问景天:“小天,可有人越界而出么?”
——好歹同门场家天青又非不娶,玄霄吖师兄可定要老老实实在咒文圈定范围里头呆着。封魔咒只有通过神族开启才能越界,女娲娘娘早被伏羲大神开除神格米有办法进去祸害,师兄千万表冲出封魔咒自投罗网倒送上门给老人家尽情祸害口牙
景天句话安了老子心:“无人越界。这咒文只神族才打得开,困住魔也不见有强冲出来迹象——这里面怕是还有什么禁锢呢,天界对付魔神手段断不会这么简单。”
老子用脑袋把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