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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酹山河 by 沈夜焰-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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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无咎松口抬头,伸手轻轻摸了摸林见秋的脸,悠然叹道:“小狐狸。”翻身下马,用力在“藏夜”后臀上拍了一记。藏夜得了命令,四啼抬起,向欧得海众侍卫奔去。 

  林见秋坐在马上,听身后单无咎朗声道:“还君信物,免君牵挂。愿君珍重,得偿夙愿。” 

  林见秋忙探手入怀,果觉丝绢好端端地贴身放着。心想:“单无咎对我可真是好,猜出丝绢的真正含义,也不肯为难我。只可惜……唉,殷……殷……”思潮起伏,竟觉得丝绢紧贴着心口,滚烫犹如火灼。 

  单无咎站在草原上,看着那白衣黑马会同属下,渐渐隐没在长草中,终于消失不见。 

  林见秋率领众人,不几日便奔至中唐边境函谷关。到了城下,见城头人影绰绰,有兵卒向下探看。林见秋一举手中金牌,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朗声道:“安王林湛,奉旨回京!” 

  26 宦海岂由心 

  丁溪若奉旨快步来到文华殿外等候召见。他是天景十一年的探花,现为翰林院修撰。写得一笔漂亮的楷书,秀丽圆通,深得皇上赞许。因此得以时时陪伴皇上身边,协助起草各种诰敕。 

  但皇上已有半年不朝了,据说是旧疾复发。太医们面色凝重,缄默不语,官员私底下议论纷纷。如今听朝的是当今太子林殷,举止稳重,行事温和,极宽厚的一个人。但不知为什么,他似乎不太喜欢丁溪若,只愿用状元王念德随侍一旁。 

  京官不比地方官,只要做出些政绩,三年评议优良,便可擢升提拔。京官看的却只是皇上的脸色。在这巍巍朝堂,赫赫威仪之中,有多少人以一事而得福,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又有多少人因一言而获罪,斥贬数级,甚至锒铛入狱。 

  宫中的掌印太监张恩,是丁溪若的嫡亲娘舅。他只对丁溪若说了一句话;“善揣圣心。”就这么简简单单四个字,让张恩从一个宫里打杂小太监,一步步走到今天。他是皇上的贴身大太监,就是首辅次辅,也得让他三分。 

  “善揣圣心”,谈何容易?丁溪若眼前浮现起太子淡然悠远的笑容,竟是绵里藏针,让人看不透。最好还是皇上龙体康复,重新起用自己。这个念头一起,丁溪若自己都觉得是痴心妄想。 

  皇上已陷入昏迷,恐怕弃世已不远矣。 

  丁溪若轻叹了口气,渐渐收回思绪。此时文华殿外阶上,三三两两站着十来个官员,都是奉旨侯诏的。一个身材矮胖,细眼圆脸的官员,一见到丁溪若,笑着走了过来。却是那年恩科榜眼刘凤起。 

  二人同乡同科,关系是极熟稔的,也不用寒暄客套。刘凤起上来就问:“看见那人没?”丁溪若道:“谁?”刘凤起向旁一努嘴:“西阶下那位。” 

  丁溪若顺势看去,见一弱冠男子,身着黑色四团五爪金龙亲王服饰,默默站在西阶之下。神情淡漠,仿佛万事不萦于心,眉宇之间颇有英气。丁溪若道:“是二王爷么?什么时候封亲王了?瞧着比以往精神了些。” 

  刘凤起“哈”地笑了一声,道:“亏你还号称过目不忘,二王爷那冰美人,能有这等气韵?你看他的衣衫下摆。”丁溪若闻言看去,见本应是五色云纹的朝服衣摆,却密密地绣了暗红色藏金丝的花朵,似芍药而多分妖娆,如月季却多分尊荣。诧异道:“那是什么?” 

  刘凤起道:“那是蔓夕花,亲王的守护之物。怎么,还没猜出来?”丁溪若一皱眉,猛地想起那个传奇一般的人物,恍然道:“啊,是他。”刘凤起笑道:“对啦,正是九亲王林湛。” 

  丁溪若长吸了口气。 

  据说这九亲王狂傲得很,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当年与西苑大战,九亲王先到阵地。皇上下令率先进攻,这亲王却偏偏按兵不动,只回了一个折子,上书九个大字:“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自此以后,凡朝廷皇令一律原样递回。幸好打了个大胜仗,否则这等目无皇上,罔顾君命,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据说这九亲王气量狭小,睚眦必报。礼部侍郎孔文龙与友人喝酒,无意中说二王爷林毅冷若冰雪,不假辞色,只能远观;九亲王林湛艳若桃李,偏也只能远观,可惜了两张脸。这话传到九亲王耳朵里,大怒。只身闯到孔文龙府上,将他捉了出去。命人给他换上女装,涂了胭脂,按在酒楼上任人观瞻。这事传得沸沸扬扬,实在有辱斯文。 

  孔文龙乃孔家嫡系后代,哪受得了这等羞辱,险些自杀,幸被家人救下。皇上亲自屈尊看望,温言抚慰,到底还是大病了一场。 

  皇上震怒,按住九亲王要打要罚。九亲王却不肯服软,高声顶撞:“孔家人有什么了不起,这天下他得罪谁都行,就不能得罪我林湛!” 

  据说九亲王年幼时,皇上曾戏言传位于他。谁知他一撇嘴,道:“我才不要,坐上去四面不靠,孤单寂寞。”嘻嘻一笑,拉过太子林殷,道:“还是传位给他吧,他少年老成,最合适不过。我陪着他。”皇上故意道:“日后殷儿娶了太子妃,还用你陪?”九亲王一立眼睛,道:“谁嫁给他,我就杀了谁!”皇上皇后见他稚气的脸上满是郑重,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哈哈大笑。 

  没想到,那个传闻中任性跋扈的九亲王林湛就在自己眼前。丁溪若不由自主上下打量他好几眼。刘凤起道:“你别偷偷瞧他,他最讨厌别人这样,不如我为你引见引见。他最得皇上皇后厚爱,又是和太子一同长大,情同手足。认识认识没有坏处。” 

  丁溪若摇头道:“还是算了,别哪句话得罪了他,反倒弄巧成拙。”刘凤起笑道:“无妨。我小时候和他一起玩过几年,他性子虽嚣张,却是最念旧不过,无论我说什么,断不会和我计较的。” 

  说着,硬拉丁溪若到了林湛身前,跪下磕头,道:“参见九亲王。”林湛皱眉应了一声。刘凤起一抬头,道:“九亲王您不认识我啦?”林见秋细细端详了一会,“啊”地一声,又惊又喜,道:“是你啊,快起来,跪我做什么?怎么几年没见,胖成这样?” 

  丁溪若本以为林见秋身份尊贵,又被传得颐指气使,定是极难应对。不料他时隔多年,再见故人,仍是热络如常,半分见外也没有。方知刘凤起所言“最念旧不过”不是虚言。 

  二人寒暄了几句,刘凤起将丁溪若拉到身前,道:“九亲王,这是同我一科的探花丁溪若。一笔蝇头小楷,字字如花,极有才的人,如今在翰林院供事。”丁溪若忙低头道:“拜见九亲王。” 

  林见秋瞧了他一眼,见他长眉细目,面容极俊美。左眉下一颗小红痣,平添了几分阴柔。遂微微点了点头,道:“凤起哥哥说好,那想必是极好的。赶明帮我抄些诗章,慢慢细看。”他要对人好,真是细心到了极点。尽管与刘凤起多年不见,未免生疏,但怕刘凤起觉得不自在,便仍是用幼时称呼,以示不忘旧情,决不肯用半点王爷身份压人。刘凤起既说丁溪若字好,那不好也是好,因此言语之间便对丁溪若有亲近之意。 

  丁溪若心中却不以为然。自己是堂堂探花郎,平时侍候皇上太子,起草撰抄圣旨诏书的翰林院修撰。林见秋身份再贵重,到底是个亲王。首次见面便张口便要自己为他抄录,简直是把自己当成府中侍候笔墨的小厮,实在过于唐突。他却不知,林见秋自幼聪慧过人,文武全才,尤其工于书法,一般人的字根本看不上眼。能让丁溪若帮抄诗文,已是看在刘凤起的份儿上,给了天大的面子。 

  丁溪若刚刚做官,还不懂得官场上的道理。上司要你做好公事,那是本分。一旦上司让你帮着做私事,那才叫亲近。当下诺诺连声,却不接言。 

  林见秋何等样人,七窍心思玲珑剔透。见人眼色一分能猜出十分的主儿,如何看不出来?便不再提,只拉着刘凤起说话。 

  过了半晌,忽听文华殿外小太监高声唱诺:“宣,安王林湛觐见!” 

  林见秋道:“叫我了,凤起哥哥,过两日务必要到安王府上来,等皇上哥哥病好了,咱们再和太子一起吃酒。”刘凤起听他一口一个哥哥,还是当年机灵古怪的模样,心里好笑,却也不禁感动,连声应允。 

  林见秋随着太监到文华殿门前,太监上前挑起帘子。林见秋稳一稳心神,走了进去。 

  灿烂的阳光透过窗上的绡纱映了进来,照得文华殿满室堂皇。高高的文卷架子一层一层地摆得都是书。屋子当中放着三足圆肚龙饰铜香炉,盖顶那只麒麟挺胸昂头,口中徐徐地吐出熏香。萦萦袅袅,散入空中。 

  长长的紫檀木雕龙御案后,端坐一人,正提笔写字。见林见秋进来,忙放下笔,站起身,含笑而立,正是太子林殷。 

  27 相见不如怀念 

  日日夜夜魂牵梦萦的人就在眼前,狂喜一涌而至心头。林见秋恨不能立刻扑到他怀里,身子微微一动,终于忍住,可一时之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怔怔地望着他。 

  林殷却甚为自然,脸上尽是亲人久别重逢,喜不自胜的神情。绕过御案走了过来,微笑道:“九叔让人好找,都把父皇急坏了,就差调动御林军啦。”上前拉过林见秋的手,道:“九叔站着干什么?一路奔波辛苦了吧,累不累?”按住林见秋坐到一旁椅中,命人上茶。 

  林见秋听他不叫自己平安,而改称九叔,已是略感诧异。再见他言辞絮絮,温馨体贴,竟皆是亲人之间,聊叙天伦的情形,眼中火热一点一点冷却下来。 

  林殷道:“九叔真是见外。你既回来了,就该让太监们通传一声,难道侄子还有让你在外侯着的道理?这些奴才们太不晓事,早该告诉我才是。” 

  他这番话才当真见外,林见秋越听越是气愤烦闷,伤心欲绝。没想到,不过短短两年世间,竟已物是人非。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死了,也免得有今日这番折磨。一时间愁肠百转,几欲跳起身来大声喝问,又想冲出去痛哭一场。 

  但林见秋性子极为高傲,越是心中惊涛骇浪,痛不欲生,越不肯露出半点失态,以免授人以柄,让人耻笑。至于埋怨哭诉对方负心薄幸,亦或苦苦哀求他回心转意,更是绝不屑为之。 

  林见秋只手握拳,任指甲刺入手心,一阵痛楚,心中登时宁定。淡淡笑道:“我不过是出去玩玩,是皇兄太过杞人忧天。又不是几岁小孩子,还能找不回来么?”顿了顿,问道:“皇兄的病情如何?” 

  林殷道:“太医说很凶险。”便没了下文。他不是爱说话的人,乍见林见秋的惊喜之情已然过去,便恢复常性,惜字如金。林见秋暗道:“你连多和我说几句话都做不到了么?”想想以前林殷纵使再沉默寡言,也要和自己啰嗦上半天,如今竟恍若隔世。心上犹如针扎,痛得喘不上气来。 

  一旁太监张贵端上了茶,见到林见秋,跪倒在地,未说话已是泪水长流,抽抽噎噎地道:“我的小祖宗,你可回来了。”张贵是林殷的贴身太监,自幼伺候叔侄二人到大,情分自是非比寻常。 

  林见秋见他真情流露,不由一阵酸楚感伤,忙起身扶他,道:“都是见秋不好,让贵哥哥担心啦。”他幼时还不懂什么奴才殿下,不分尊卑,跟着自己的一律叫哥哥。如今大了,却也不愿改口。 

  林殷皱眉道:“张贵,你这是做什么?九叔回来应该高兴才是。”张贵慌忙用袖口拭去眼泪,道:“太子说的是,奴才糊涂了。九爷快喝茶吧,特地给您留的。”林见秋本不渴,但不愿拂他之意,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林殷也喝了一口,品了品,沉下脸来:“张贵,不是让你备下大红袍么?怎么沏这个上来?九叔一向不喝君山的。” 

  张贵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面沉似水的林见秋,低下头轻声道:“九爷一向喝君山的,爱喝大红袍的……是……是太子妃。” 

  “太子妃”三个字犹如在林见秋耳边响了一声焦雷,震得他头昏脑胀。再也听不下去了,起身道:“皇兄是在寝宫么?我很担心他的病,要去看他。” 

  林殷道:“父皇一直在寝宫修养。张贵,你送送九叔。”林见秋道:“不必了,我还识得路。”也不理会太子起身相送,转头出了文华殿。 

  刚折了个弯,便觉手脚冰凉,双腿麻软,一身的冷汗,一步也走不动,晃了两晃,伸手扶住宫墙。 

  过了好半晌,这口气才透出来,胸口一阵闷痛,像要炸开一般。林见秋闭上眼睛缓一缓,方感到微风拂面,头上喜鹊啾啾,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林殷待林见秋走了,便吩咐继续叫侯旨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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