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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男儿也会流泪-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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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池停下手中动作,隔了一会儿才不答反问道:「您不觉得我恶心吗?不会觉得我败坏门风?不会觉得……」
「池儿!」封大大伸手按住他放在膝头上的左手,「不要这样说,我知道你不是自愿的,这件事怨不了你。」
唐池摇摇头,自嘲的一笑,「您猜错了。侄儿从头到尾都是心甘情愿,而且动情的人也是我,不是皇上。他会睡我,不过是我比较能让他满足而已,落到如今全都是我自找的。」
「师叔,您想骂就骂好了,我……已无脸回去见师父。」平静的,第一次和别人说出了心中的罪恶──他需要倾诉。
收回手,封十愣住。他一直以为是皇上强迫唐池,唐池为了愚忠才会留下。没想到……
「那日,我偷听到他从来没有信任过我,对他来说,我也只不过是一粒子中棋子,想丢就丢、想留就留。」
「我一直以为他对我就算没有相同的感情,至少所有人中他最信任的应该是我。我不顾忠义廉耻、塞上耳朵、闭上嘴巴留在他的身边,只因为我以为只有我才是他真正的贴心人,只有我才不会背叛他,以为……他需要我。我想保护他。」捡起地上一根细长的药草,慢慢在手上缠绕。
「但是这一切只是我以为……也许在他眼中,我从头至尾只是一个自甘下贱,随时可以张开双腿侍候他的……奴才而已。」
「池儿,别这样说自己。」封十的心在痛。池儿,你是怎么忍到了现在!「我不想评论你的行为,也不想知道你对皇上的感情。我只知道,你是我可爱的侄儿,是我那孤僻的师兄最爱的弟子,我和你师父都不想看到你伤心。」
「走吧,离开皇宫,去找你师父周游天下。你忘了你小时候一直期望的,就是能和你师父一起行脚天涯么?你忘了你说你要编出一本最完善的药书吗?走吧,离开皇上,离开这片不适合你的地方,出去重新找回自己。」
唐池举起手指,「师叔,您看,这就是我。我自己把自己缠绕了起来,我明知道被缠紧的自己会变成怎样,可是我还是做了。」使劲绷断缠绕在手指上的药草,把它扔开。
「我会走,但不是现在。他对我不仁,我不能对他不义。现在他身边尚有敌人虎视眈眈,内部也有奸细,我不能也不想现在离开。等所有事情了结,等他坐稳皇位,我会离开皇宫,选择……忘记他。就让这段荒谬的感情有始有终吧。」
「我已经品尝到了什么是心痛欲绝的滋味,剩下的这段日子就算有痛,也不会再伤到我了。」
唉,池儿,痴儿,到了那时希望你真的能放下所有一切,远走高飞。

Chapter 10
盛凛三年八月二日,经太医诊断,珍贵妃怀上了龙子。
盛凛帝很高兴,看望完珍贵妃,立刻急着去找他的侍中郎唐池。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和他一起分享这份快乐。虽然孩子只是政治目的需要才会来临,但不管怎样这毕竟是他头一个孩子,单纯的喜悦溢满他的心头。
「恭喜陛下。」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表达了他对他的祝福。
「唐池,你不为朕高兴么?这将是朕第一个孩子!如果生下的是皇儿,那么很有可能他就是下代的皇帝。如果是公主,朕也将会有一个像珍珍一样天真活泼可爱的女儿。孩子生下来,朕也让你抱抱可好?」彖难得的眉开眼笑着。
「谢陛下恩典。臣不胜荣幸。」我已经不会再心痛了,不会了。看,我笑得多自然。
「呵呵,唐池,来,帮朕一起为朕的皇儿取名字,你说他生下来会像谁?」
「什么!」瓷盅瞬嚓落地而碎!
「妳再说一遍!珍妃那女人有了身孕?」
「是,娘娘。皇上刚才还去了坤宁宫。」
一屁股坐到了太师椅上。淑妃愕然。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如此不公,不光让那女人得到皇上的宠爱,为什么还要让她怀上皇子!气死本宫!」淑妃气急,举起手中扇子劈头盖脸的抽向跪在身前的宫女。
「娘娘饶命啊!」宫女惨叫。
「打死妳这个贱人!打死妳这个贱人!」把眼前宫女当珍贵妃一样的抽打着。宫女惨叫着,被淑妃打得头脸出血不见人形。
一扇子戳进宫女的眼中,听她嚎叫一声昏去,这才丢下手中扇子,命令其它人道:「带本宫去坤宁宫!看望贵妃娘娘!」
是夜,从坤宁宫归来的淑把匆匆忙忙又赶往太后所住太和殿。
两个女人头靠头,密商日后安排。
途中,又一人加入,竟是一位男臣。
他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深夜进入后宫,也不知他是怎么混进皇宫。或是他原本就在宫中任职,才会如此简单混入唐都尉布下重重守卫的皇宫中?
他是谁?
八月二十日,坤南宫。
珍贵妃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可是不到一会儿,她又收回了笑容。面向门外,翘首以待。
「娘娘,天色不早了,早些安歇吧,您现在的身子可不适合劳累。」
「皇上没说今夜过来么?」
「没有。」
珍贵妃咬咬嘴唇,「妳说皇上他今夜是不是又和那个男宠睡在一起?」
「奴婢不知。」
「本宫从来没有在未央宫过夜,可是那个唐池却日日待在圣上的寝殿里!你说皇上是不是喜欢他要比喜欢本宫多?」
「娘娘……您不要想太多了。就算那唐池再得皇上欢喜,他也不过是个男人,永远不会生出孩子威胁到您的地位。您现在只要安心养好身体,祈祷上天让您生下皇儿,到时母凭子贵,加上皇上对您的喜爱,等您坐上皇后的位置,您想怎么料理那个男宠还不是随您喜欢,您说是不是?」宫女掩口轻笑。
「妳说得对!哼!待本宫成为皇后,看本宫不把那唐池……」珍贵妃拳头握紧,满脸具是恨意和强烈的妒嫉。
宫女为珍贵妃铺好床铺,退下。
珍贵妃躺到床上,小心护着腹部,轻声对自己的肚子说道:「你可要争气一点!本宫能不能坐上皇后的宝座,能不能得到皇上的宠爱,都要看你了。你可一定要给本宫生出个皇儿来啊!」
闭上眼睛,拉上丝被,挥手把案上的烛火扇灭。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然!
「唔……唔……唔……」好象嘴巴被掩住的声音,床铺一阵翻腾,有人在不停的踢打着什么。

Chapter 11
此时,皇上并不像珍贵妃所想的正抱着唐池翻云覆雨,相反他正一个人,静静的睡在唐池的床上。
没办法,这段日子唐池老是拒绝他,而他又提不起兴致去找后宫嫔妃发泄,所以就老老实实睡觉啰。
而此时,唐池正孤身一人泡在药房里研究药物。这段日子的夜晚,他大多数都在这里度过,如果回自己的卧房,十有八九皇上都会待在他那里等待和他一起安眠。
这个曾经是他作梦也渴求的事情,如今他却不想再次陷到那深渊中。醒来时的一点点温柔差点让他再次沉沦,知道自己如果待在他的身边,一定会忍不住去乞希那份温暖,感受到他的温柔后一定会再也无法离开。于是,他逼着自己,不再去选择沉沦。
八月二十一日清晨。
「啊──」一声尖叫划破了寂静的晨空。
当日,盛凛帝没有前去早朝,而是赶往了坤宁宫。
「这是怎么回事!」看到房中的惨象,皇帝忍不住怒吼。
床铺上,地上,到处都流淌着鲜血。珍贵妃气色灰白的躺在床上,正由杨太医诊断着。
一盏茶后,杨太医摇摇头,叹息一声。
珍贵妃流产了。不是事故,而是有人故意伤害?而且还是最卑鄙的那种──强暴!
后宫翻腾。
次日,珍贵妃睁开了眼睛,看见皇帝就坐在她的床前,不由泪流满面。
「皇上……呜呜……」
盛凛帝伸出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秀发,轻声道:「朕会为妳作主。告诉朕,妳知道是谁做的么?」
失去第一个孩子的愤怒让他快要失去冷静。当夜负责坤宁宫守卫的侍卫全部被重罚,侍候的宫女、太监挨个审问了一遍。
「呜呜!皇上啊!」珍贵妃嚎啕大哭。「你可要为我作主啊!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人那么狠心!我,我……哇……」
「乖,不要哭。告诉朕,妳可知道那人是谁?」
朕要把那人千刀万剐!不要让朕查出你是谁!否则!失去孩子和自己的嫔妃被人奸污的侮辱,让盛凛帝感到自己的自尊被大大伤害!
「皇上……」珍贵妃伸出小手抓住皇帝的衣袖,「我想死,想要咬舌自尽也不要被他人侮辱,可是我要活着告诉您凶手是谁,为我母子报仇!那个人,他一直都在说:我不要看到皇上的孩子!不要!
「那声音我死都不会忘记!那人……他、他就是您的侍中郎……唐池!皇上你要为我母子报仇啊──」
一声凄叫,珍贵妃突然一头撞向床柱。
那间,盛凛帝一伸手拦住珍贵妃的势头,并顺手点上了她的昏睡|穴。
「来人!好好侍候贵妃,如果贵妃有任何事情,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下人们心惊胆颤的跪下。
「摆驾未央宫,传骁骑都尉唐池前来晋见!」
皇上的脸阴沉着,谁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着什么。
「是。」一侍卫离开传旨。
唐池的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此时该如何面对当今圣上,是安慰他,还是表达自己的惋惜?无论是哪种,都不是他想去做的。因为他做不到!
珍贵妃被强暴导致流产的事情虽然对宫外封住消息,但宫内尤其是禁卫军首领的他,不可能不知道。在知道出了事以后,他也在竭尽全力的调查此事。但偶尔,真的只是偶尔,他内心深处也会流过「这样的结局也不错」的念头。
惊于自己有此念头的唐池,怎么也无法去面对当今天子皇甫彖,以至于从昨日到现在都想办法避开了他。
彖边定边整理着思绪。
唐池会用这种手段么?就算他再怎么妒嫉、再怎么痛恨珍妃,他会用这么明显的手法来害她?唐池他不应该是这么笨的人!
那么是珍妃在说谎?不,不可能。她为什么要陷害唐池?陷害唐池对她有什么好处?她应该知道只要她生下皇子,任谁也动不了她的位置。
剩下的,只有是来自第三者的陷害,想要一石两鸟。
但这个第三者又是如何破除皇宫重重警戒,进到宛如金汤的后宫呢?他是如何瞒过了禁卫军的耳目?如何躲开了唐池亲手设下的暗桩?
唐池,你那夜去了哪里?为什么珍珍会一口咬定是你?你在生气朕没有相信你,所以在报复朕么?你真的不记得朕那日所说的话了么?如果你真的不记得,为什么这段日子拼命躲着朕?
唐池,朕这次真地想要相信你,给朕理由吧!
快到未央宫时,「皇上……」一条佝偻的身影出现在路边,观衣饰像是宫中的管事太监,只是脸上的渠沟深深显得过于苍老。
彖停下脚步,「何公公?你有何事?」不明白此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并要在这时候拦住他的去路。
而且说起来也奇怪,自从先帝驾崩,原来侍候先帝的老人基本上都被允许出宫谋生。这何公公却和别人不一样,说是年老体衰、家无他人,想要在宫中终老恳请盛凛帝让他留下。看在他侍候先帝长年的分上,彖这才默许他留于宫中。
眼睛瞄了四周一圈,放低声音道:「皇上……老奴有秘事禀告。」何公公看起来已经没有当年的风光,颤颤巍巍的像是随时都会倒下。
秘事?关于珍贵妃一事?思考一番,彖挥挥手命四周退下。转身往花园的亭阁中走去。何公公随后跟上。
「皇上!请饶老奴一命!」一进亭阁,何公公突然扑通一声跪倒。
皱起眉头,「饶你不死,速速禀上!」掠起皇袍后,矮身坐下。
「皇上,老奴不是有意知情不报,只是不敢确定,加上皇上又宠幸那厮,定不会相信老奴所言,这才隐瞒至今。
「老奴不愿出宫,也是想看那厮有何打算,是否会对皇上、会对大亚皇朝不利。如今……如今那厮果然露出马脚,开始想法破坏皇族内室,他要为他父亲报仇!他要对您不利!他要让您万劫不复!他要……」
「住口!说清楚!这个他是谁?他又是怎样让朕万劫不复?说!」彖越听头越大。心中莫名的不安也越来越明显。
张开口,颤抖着嘴唇,何公公吐出了他隐瞒三年的事实。
「皇上,那厮……就是您最信任的──唐池!」
「你说什么!」彖怒急拍案而起。
「皇上您请息怒!皇上!您听老奴说!您听老奴一一道来。」
何公公跪行上前,抓住皇帝衣衫下,「皇上,是真的。老奴没有说谎。老奴原本也不敢完全断定,可是一件又一件的事实让老奴不得不相信他就是那人啊!」
一掌劈向石桌,「说!」阴沉沉的声音。
「皇上,你可还记得你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兄长?」何公公抬起头来。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提到他?」不安越来越大,压得他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
「启禀皇上,您的兄长他没有死!」
「住口!不准说那贱种是朕的兄长!」彖大怒。
「奴才知错!奴才知错!是奴才说错话,打奴才这张贱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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