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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一个月了，怎么还没消息？”斑不耐烦的问。
“……请耐心等等吧，泉奈大人一定会带来方法的。”
于是斑又等待了半个月，族人溃败连连的消息让他的精神濒临在爆发界限上。
而后，泉奈回来了。
带回来的不仅仅是复明的方法，还有最强尾兽，九尾。
“……斑，我知道了。过度的使用万花筒写轮眼会造成失明，而要解决这个问题，只能通过移植万花筒写轮眼。”
移植，要万花筒。
可是族内开万花筒的，就只有自己和泉奈啊！
因为这双眼睛，他和泉奈才所向披靡。
“泉奈！”斑急切的抓住了弟弟，“没了眼睛的宇智波，和没了命两样！我是宇智波最强的族长，我还要引领家族的胜利！你懂我的，你一定懂的，对吧，泉奈？”
是啊，泉奈从小就理解哥哥的。
所以……
“泉奈，将眼睛给哥哥，好不好？然后哥哥会建造出一个盛世，你的愿望，就可以实现了！”他蛊惑着，“泉奈，泉奈……”
“斑……我的心，所向和平。”他听到自己的弟弟如是说。
“所以啊，我会实现泉奈的愿望！”
呐，年轻的族长啊，你看不见亲弟弟绝望悲伤的几欲落泪，也不曾注意到，他不再呼唤的‘哥哥’两字吗？
“我……”少年，你想说‘相信你’吗？
“你不相信我吗，泉奈？”
“……不，我相信。”白衣的少年精神恍惚，嘴角绽放的笑容，虚幻了起来。“对了，斑，还有九尾，这次我途中遇见九尾，和他有了个约定，他答应帮忙，之后哥哥可以拜托他……”
“什么时候手术？”斑打断了泉奈的话，急不可耐。
他急不可耐的要恢复光明。
他要力量。
他要的是厮杀在最前线！
纤弱的少年神色一僵，愈发悲伤起来。
“当然是越快越好……”他说，“我已经通知医疗班准备了。马上就可以进行手术了……”斑……
“谢谢，泉奈。我会保护你的。”斑抱住泉奈。
“恩……我知道。”泉奈嘴角含笑，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眼里有着快要溢出来的悲哀。
为自己。
但是没关系，斑看不见。
就算看见了，在‘原则问题’的争论上，斑从来没有输过。
泉奈，永远是退让的一方。
一直，一直的退让。
退让到，再也退不了为止。
因为死了的话，就退不了了啊。
有了九尾的帮助，复明了的斑将其他忍者包括千手那边的忍者斗的节节败退。
斑肆意大笑。
这是他向往的力量啊！
移植的眼睛给了他意想不到的力量。无穷无尽的力量。
无论用多少次月读和天照都没有关系！
美妙的滋味啊。
胜利的滋味啊。
力量的滋味啊。
俯瞰众生的滋味！
“斑大人！”一个宇智波族人匆匆的赶了过来，“泉奈大人他……过世了！”
斑怔然。
“……将他安葬吧。”最终他这么说。而后转身，再度冲进了战场。
彼时，你所谓的保护誓言犹在耳边。
竟连弟弟的遗体，都不愿回去看一眼吗？
最终，千手一族找来涡之国的人封印了九尾，使计让斑带领的宇智波大败。此次，元气大伤，斑和族人不得不退回了雷之国的边境。
回到族地，斑发现自己的房子变得很冷清。
他做不来自己最喜欢吃的豆皮寿司。
他不会泡茶
他不会凌杂的家务事。
他听不到那能够让人安宁的声音。
从前泉奈温柔的叫‘哥哥’，‘欢迎回来。’就会觉得很开心。疲惫也会消失。
然后和泉奈一起说说一天的事情。之后两个人围在一起吃饭。斑是任性的，老是要泉奈做自己喜欢的豆皮寿司，于是每次只要能够在家吃饭，饭桌上都会出现豆皮寿司。
泉奈的性格柔软，长相更偏向了母亲。
对斑很是包容。
这样想来，其实泉奈从来没有拒绝过斑的要求。
斑想起他曾经对泉奈说过，若是泉奈的话，说什么他都会答应的。
可是泉奈从没对他提过什么要求。
泉奈却从来没有拒绝过他的要求。
从来没有。
斑忽然发现，自己的弟弟，离开了很久。
空旷旷的房间，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斑有些茫然，一种空虚感扩散了开来。
他决定去祭堂看看。
所有死去的宇智波尸体都在那里。
来到宇智波泉奈的棺材前，斑呆站了会儿后，终是下定决心一般，掀开了盖子。
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人。
他很熟悉，双眼蒙着白布，双手交握放在胸口，神色安详。
……不对。
不对！
眼睛陡然转红，斑忽然间暴怒。
这是个假的。
躺在弟弟棺材中的尸体，不是泉奈！
祭堂的动静终是惊动了其他人。
“怎么回事。”斑冷冷的质问。见大家面面相觑，冷笑了声。
不说是吧，那我也会查出来！
这个时候，一个少女站了出来。
宇智波认得她，她是为他动换眼手术的医忍。
是医疗忍术的天才。
“回禀斑大人。”斑看到那个少女看着他，眼中有着冰冷的仇恨。“泉奈大人的尸体，按照他的意愿火化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怎么回事，香奈！？”一向与香奈交好的宇智波族人忍不住出声问道。“为什么我们不知道这件事？”
“因为泉奈大人只告诉了我啊！”香奈笑了，笑的有点冷，她看着斑，眼中有融不开的恨意。“那个时候，我为泉奈大人做手术的时候，就在想，斑大人瞎了，泉奈大人绝对会照顾斑大人的，但是如果倒过来的话，斑大人一定不会这样做的！他只会嫌泉奈大人是拖累罢了。斑大人的眼中，除了力量，什么都入不了眼的！我希望泉奈大人找别的眼睛移植给斑大人，被泉奈大人拒绝了。我知道的，一定是斑大人要泉奈大人的眼睛！是了，是了，泉奈大人从来不拒绝斑大人的。”
少女忽然流下了泪，她说道泉奈的时候眼神会变得很柔和，可是看向斑的眼神依旧尖利，“因为不打麻药眼睛的效果会更好，所以泉奈大人甚至拒绝使用麻醉药！泉奈大人很痛苦。他很痛啊……”她喜欢着泉奈大人，他那么温柔，温柔到她肝肠寸断。只不过是为了个好战的哥哥，只因为有个好战的哥哥！“之后斑大人一恢复视力就立刻带着泉奈大人带回来的九尾去了战场，甚至都不看一眼将眼睛瞳术给了您的泉奈大人。”
少女泣不成声，“泉奈大人看不见了。在开始的时候，走路都成问题。我看着他狼狈的跌倒了，甚至一些分家的人都来看他的笑话！他试着做菜，会割伤手，他试着做很多以前做的事情，但是都不行了。可是即使那个时候，他还是说，‘我终于知道斑的痛苦了。’”
“之后不久，失去了万花筒写轮眼的泉奈大人就出现了血继病。他开始大口的咳血，身体也很虚弱。慢慢的，连清醒的时间都减少了。这个时候，宇智波内却出现了传言，若是杀死自己的好友，就能得到万花筒写轮眼！”宇智波香奈的声音霍然声嘶力竭起来，她狰狞的望过去，几个宇智波族人心虚的低下了头。“泉奈大人知道大事不好，可是他不知道怎样让您回来主持大局，发出的信被截取，那些人就想杀泉奈大人灭口。”
一片寂静。少女忽然间有些恍惚的住了口，好一会儿，她才说，“于是，泉奈大人让我书信‘泉奈大人逝世’的消息。可是，即使如此，您都没有赶回来。”她惨然的笑了。“那时候那群人已经杀到了门口，泉奈大人的亲信到底敌不过万花筒。这个时候，泉奈大人说，‘杀了我吧。’”
“‘杀了我，开启万花筒写轮眼。香奈。’”香奈重复着，仿佛回到了那天，那个纤尘不染的少年平静的面对死亡时的样子。“‘然后，若是能够离开，便将我的尸体火化吧。让我的骨灰，洒在这片土地上。”
“我杀了泉奈大人。”香奈仿佛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她闭上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眼中展现了美丽的花纹，“然后我带着泉奈大人的尸体突围了。泉奈大人一定早就料到了这个可能，所以，他将万花筒写轮眼的使用方法早就告诉过我了。”
“斑大人，您哪里配有泉奈大人这样的弟弟。”香奈一字一顿，“可是我也知道，泉奈大人虽然不恨您，却也是彻底对您死了心。这样也好，至少，他不会死不瞑目。”
之后，这个少女倒下了，无声无息。
服毒而死。
她是那样深爱着宇智波泉奈。亲手杀了她所爱的人，然后火化他的尸体。她早就没有在这个肮脏了的家族活下去的意思，可是她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她要报复斑。即使不能造成愧疚，也要让他不好过一阵。
她忽而有些悲哀。
泉奈大人，这就是您那冷酷的兄长啊。
您的死，甚至造成不了一丝一毫的波澜和影响。
即使这样的真相，也顶多维持他一小段时间的难过。
您为什么，偏偏成为了斑的弟弟？
成了毫无价值的牺牲品。
斑面无表情的看着已然断气的少女，恍惚间想起了，泉奈似乎从什么时候起，不再叫哥哥了。
原来，他的弟弟，在更早的时候，就失去了。
11
11、第九章 预兆 。。。
要经历多少的失望，才会对一个曾经全心信赖的人，彻底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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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尸遍野。流血成河。断肢四散。
宇智波鼬暗自抽了口气。
他的拍档鬼鲛此时也保持了高品质的沉默，显然不打算在这种时候触晓幕后boss的霉头。
即使戴着面具，由着晓服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也完全挡不住这个人身上骇人的气势和威压。
鼬有些微微喘不过气。仅仅是杀气，就让他感觉到了差距。
显然这一地死状可怖的家伙不过是被用来泄愤的。只是不知谁能让斑暴怒成这个样子。尽管他一向喜怒无常，可是心情会糟糕到这个地步，鼬是第一次看到。
随意的将手上拧断了脖子的尸体扔到一边，斑连句话都欠奉就拉开了空间离开了。
这个时候，鼬听到鬼鲛松了口气的声音。
压力实在太大，太可怕了。
这个男人。
另一边，斑漫步走在阳光照射下的青草上，手上沾到的被杀者的血慢慢的滴到草地上，染红了一小片草坪，摘下面具，永恒的写轮眼闪烁着极度不祥的光芒。
沸腾的杀意慢慢的被压抑了下去，最终归于一片平静哀痛。
很久，很久没有做梦了。
可是一做，就梦到了最深的伤痛。
泉奈，泉奈，泉奈，泉奈，泉奈。
宇智波斑咀嚼着这个名字。
他血脉相连的兄弟。
一直纵容着他的兄弟。
给予了他永恒光明的兄弟。
唯一一个没有背弃他却被他背弃了的宇智波。
最后，要求别人杀死他的弟弟。
那个时候，他要泉奈的眼睛，他对泉奈说，你懂哥哥。
那么他，懂过泉奈吗？
身为宇智波，眼睛如生命。
泉奈给了他宇智波视为生命的眼睛。
上战场，宇智波就是英勇厮杀的战士，他们拥有至高的骄傲。
可是身为宇智波，要到什么地步，才只能对一个爱着自己的女孩请求，‘杀了我吧。’
据香奈那个孩子说，泉奈的声音很平静。
可是斑知道，泉奈那个时候一定是绝望了。只是究竟有多深，他却不知道。
他也想象不到。
香奈说得对，他不配做泉奈的哥哥。
当一切尘埃落定，化成了一场空的时候。斑才慢慢看清了一些事。
才发现，有些人，是绝对绝对不想失去的。
可是他失去了泉奈，而且是他斑本人，将自己的弟弟推向了死亡的深渊。甚至于最后一刻，都没有赶回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