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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夏未树!〃谢霜华气得脸都红了,心想别人这么想我可以,怎么你都这么想,〃你胡说什么!你是不是嫌伤还不够重要我帮你多加几道!〃
〃你自然是希望我伤重了!我伤重成了废人不是正遂了你的意!〃未树看着他冷笑。想这个人,自己好歹也是为他受的伤,怎生他非但不来看自己,反还和这贺瀚……
〃你!〃谢霜华真是无话可说,〃你还不道歉,是贺大人救了你命啊!〃
〃我又没叫他救我!我烂命一条拼了就拼了……〃未树还未说完,已被霜华扇了一巴掌。
〃你……〃未树呆看着那个发怒的美人。
〃给我滚!〃谢霜华失态地大喊,〃我不要看见你!你这废人!胡闹什么!我就是愿意和他在一起,他就是比你强!你管得着么!你到底是我什么人,无论我做什么你都来过问!滚啊!〃
未树呆呆地看了他,脸上的伤口很痛,可是他觉得自己心痛的都要麻木了。……是啊,我是他什么人呢?他是谢霜华,不是谢泠然。纵使他是泠然,我又有什么权利再去干涉他呢?我不过,是个废人罢了…… 未树看着他,眼神很空洞很茫然。呆站了一会,忽然是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
贺瀚看了他的背影,转头看着霜华,但见霜华眼睛里罩了一层子痛苦和挣扎。贺瀚看着霜华忽然地心也抽痛起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定了定神,他拍拍霜华的背,道:〃霜华,你没事吧?〃 〃……没事。那人,太不识好歹了。〃谢霜华苦笑了一声,〃不用管他,我很累,哥哥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谢霜华走回帐中,心里是一阵没有止境的痛。
对于那个男人,他想忘也是忘不了的。十年来纵使拼了命地练武,纵使换了名字重新开始,却没有一日能忘记了他。那一日到军营上任,未树见了他不顾一切地跑上来,喊着他以前那个名字,他忽然觉得世界很小。再怎么努力遗忘,还是会遇到他。他看着他,心里什么滋味都有,却是装了痛恨的样子将那人拉了出去罚了一百军棍。他以为打了他可以让他忘记,可以让他恨自己,可以斩断那人的情丝,可是情丝真是越斩越乱,非但那人不罢手,竟是自己也一天乱似一天。越是打他,越是对他残忍,他越是粘了上来。霜华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会发疯。他只打定一个主意,那便是,那身份是死活不能说的。好不容易可以重新来过,又怎能回去他身边呢?
眼下这个男人身上的伤越来越重,甚至差点把命丢了。那一日靠在他身上为他降温,他还一直喊着那个霜华想遗忘却总是想起的名字,喊得谢霜华心痛得快碎了。只是贴了上去堵了他的唇。未树虽然是半昏迷着,但竟是回应了他的吻,这一吻隔了十年,虽然苦涩,却是那么地销魂那么地让他怀念,一刹那间他头发昏,甚至想这么认了,这当儿君儿回来了,见了这个情形惊地叫了一声,声音不大,却是把霜华喊醒。不能这样。应该让他恨我才是。不然这样一段伤人的痴缠便是永远没有尽头。他们之间的牵绊多,可是情仇更多,很多时候他都分不清自己是在爱他还是在恨他。他恨他,一如他在爱他。他恨他十年前没有相信了自己,他恨他到自己死前都没有对自己说他爱自己。他恨他为了利益可以抛弃自己。他不愿再为了这样一个男人伤心落泪,可他自己对着他的痴缠竟是没有勇气斩断,于是他只能让那男人相信自己并不是他要的那个人,他希望未树的恨可以带走他们之间所有的牵绊,让一切结束。于是他坐了起来对发呆的君儿说:不要告诉他我来过。千万不要告诉他。
虽然决定就这么结束,可是未树的伤势他不能不管。那男人现在一身的伤。自己给他带来的。他为了自己去讨了来的。如果不管他,那他定是个废人了。
霜华叹了口气,想着那人双手如今都废了,却是如何才能治好?若是师傅在,定然可以救治,可问题是师傅行踪飘忽不定,没人知道他在哪。
伤感间,一个卒子喊了声求见,他便让了那人进来,那人穿一身禁军服装,看了他,也是不说什么,只把一封信放在桌上。
谢霜华觉得奇怪,便打开那信,只见信中写着:黑玉断续膏。
谢霜华一震,那黑玉断续膏,是用极其珍贵的药材制成的,非常难得,纵是皇宫的药房里,怕是也没有。这药很奇,奇就奇在再难接的骨,也能接上,再难连的筋,也能连好,若是未树能用了这药,那手伤便是有的救了。
可是,又到哪里去寻这药呢?
〃……这信……是谁送来?〃谢霜华问那个送信的禁军信差,〃他有没有说什么别的?〃
〃候大人差了小的来,说是将信送给大人。〃那信差说,〃旁的他没说,他只说您能明白他的意思。〃
候冰深? 谢霜华皱眉。……这混蛋,他还能有什么意思……
于是挥手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卒子应了,便下去了。谢霜华拿了信对着光反复地看,叹口气,竟是将信撕了。
夏未树回了帐子,那君儿忙扶了他坐下,只絮絮说:〃夏哥哥你跑到哪去了!你伤这么重,乱跑出事怎么办!〃 夏未树只是不说话,呆坐在那。伤口刚才一动又开始流血,他只是没有感觉了。君儿要替他包扎,他也只是把他赶开。这手废了,还包了干吗? 忽然他对君儿说:〃拿个镜子给我看。〃 君儿便拿了镜子给战战兢兢地给了他,他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颓废,瘦削,肮脏,凌乱,这与贺瀚简直是不能比的。是的,这就是自己,一个双手都毁了的废人!那贺瀚和了谢霜华站在一起,俨然一对璧人,而他呢,连望上一眼也是不配。 昏迷的时候他依稀觉得怀中躺着那个人,甚至他觉得那人的唇还与了自己痴缠。那感觉那么虚幻,又那么真实。醒了来,空荡荡地却又什么都没有。问了君儿,那孩子却说,什么人都没有来过。
一片失望带走他的迷茫,却是又听见外边的家伙们说着自己昏迷以后的事情。那谢霜华与了贺瀚似是一夜缠绵,贺瀚今日更是来看霜华。未树并没有相信,只是心里老大的不快。他总觉得霜华并不会与那人怎样,可是当他亲眼看着两人极其亲密地携手走出时,他觉得自己已经狂乱了。狂乱着,他冲了过去质问,可那人却是动手打了他。那人从来没有亲手打过他。那人打了他,那人还说:废人,给我滚! 未树觉得丧气,可更多的还是绝望。他绝望得都不知道心痛了。虽然那人说了他并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人,可是自己究竟还是抱了一线希望。可就是这一线希望一再地被打破,如今他再也无力站起来,只想,就这么痛得去了,也就能见到泠然了罢……
第十一章
〃霜华,你真的要去?〃贺瀚问道。
〃恩。〃谢霜华低低地说。
〃这也不是太危险了吗?那人定是打你的主意啊。〃贺瀚着急。
〃我知道。他送了这信来,分明是告诉我,这药只有他有。想救夏未树,便用我自己去和他换。〃谢霜华笑。
〃……霜华,他不会轻易放过你,你还是不要去了。〃贺瀚是被谢霜华唤了来的。霜华把候冰深那只有五个字的信跟他说了,他也是明白了那人的意思,只是看着自己的义弟去涉险,实在是不舍得。 〃我不去,那人的手就此废了。〃谢霜华轻道。 〃那也不一定要那药做引子,总有别的药可以……〃 〃可是最灵验的,却是只有这药。这药这么珍贵,我是不知道他从何而来,但是那人的手的伤势要是再不救治,怕是连黑玉断续膏也救不回了。〃谢霜华说道,〃只是我这一去,怕是难回来。〃
〃……为了那个你不再爱的人,这么做又值得么?〃贺瀚叹气。 〃……我伤害过他。他这伤也是我害了的。我自然要还他……再说童大人的命令……我不放心他这样一个人……〃谢霜华轻轻说。
〃霜华……〃贺瀚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看着那人好看的脸。
〃放心吧,如今的我不是十年前手无缚鸡之力的那个谢泠然,他想强上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谢霜华虽然这么说,心里却也清楚,自己要平安回来却也是不容易的事。
〃我今日与哥哥说了这事,若是我回不来,那夏未树的手伤治疗,还请哥哥多担待。〃谢霜华笑开。 〃……会的。〃贺瀚沉沉地道,〃霜华的事就是为兄的事,我贺瀚责无旁贷。〃
谢霜华听了这话,感激地看着他。
候冰深正在喝酒间,忽然停了下来。
他笑着看着屋檐说:〃谢大人既然来了,为何不下来?呆在梁上,到底没有什么意思。〃
一个穿一身黑色夜行衣的人从梁上跳了下来。那人剑眉星目,看得候冰深一呆:〃你!贺瀚!你怎么在这里!〃
〃谢霜华,不会来的。〃贺瀚好看地笑。
〃你!〃候冰深怒了,〃这有的你什么事!〃 〃霜华是我结拜义弟,我自然不会放了他来你这涉险。〃贺瀚心想自己刚才把准备出来的霜华打晕了捆了丢在床上,那人醒了一定会怪自己了,想到这里,笑了笑,〃快把药交出来吧!〃
〃我这药是费大力气花大价钱从西域高僧手里买来的,这杭州城里只有我有,我是为了泠然而买,为何要给你?〃候冰深也笑道。
〃他若是来了,你又如何?〃贺瀚冷冷道。 〃自然是做了你对他做的事!不过我做的只会比你更好,更让他销魂刻骨!〃候冰深淫笑。
〃你!〃贺瀚恼怒,想到自己与霜华的纯洁感情被玷污了,就气愤得不行,〃少废话,把药拿出来我便不与你为难!〃 〃好笑好笑,我为什么要给你?我做什么要救夏未树呢?救那废人也可以,你让谢泠然过来,好好地陪了我,我定然是给他的。〃候冰深还是笑。
〃……好。候冰深你敢不敢再和我赌一次?〃贺瀚咬咬牙道。 〃赌?赌什么?〃候冰深奇道,〃我和你,有什么好赌?〃 〃打一场。你输了,你给我药,我输了,我贺瀚……应你做一件事。〃贺瀚沉沉道。
〃好笑,我要你做什么事……〃候冰深笑着,忽然是想到了什么,〃……好!若你输了,你就当着夏未树那废人的面,给我狠狠地上泠然!〃 〃……你,你说什么!〃贺瀚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让夏未树那废物痛苦,又能看到泠然淫荡的眼泪,不是很快意的一件事情么?〃候冰深说着,自己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之中,竟是淫荡地笑了。 〃……我算是明白了,你根本只是一个扭曲了欲望的禽兽……你根本……〃贺瀚觉得恶心到了极点。真没想到这个人这么无耻这么无聊这么混帐,简直让他无话可说。一想到霜华被这人强着折磨了那些个月,便一阵心疼,〃……我是绝对不会输给你的。〃
候冰深笑道:〃上次比试我未出全力,你话是不是说早了点?〃 说着从怀中取了一个褐色小瓷瓶,放了在桌上道:〃药在这里,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拿得了!〃
候冰深说着转身便是以极快的速度抽剑而出,对着贺瀚便刺,边刺边说:〃谢泠然是永远逃不出我手心的!你还来淌这趟混水,你也太笨了吧!〃
贺瀚也是挺了剑格开,沉沉但是有力地说:〃……他叫谢霜华,不是谢泠然!〃
谢霜华醒来,发现自己被捆了手脚放在床上。头疼着,一回忆想起是那贺瀚从后面打晕了自己说了句什么对不起之类的话……
啊!难道他代替自己去了?万一他有什么不测……谢霜华简直不敢想了,早知道不告诉他了,以为这个人很沉稳,哪知道沉稳底下这么冲动,万一要是万一……那我不是要内疚一辈子……
挣了半天,挣不开,想叫人,忽然又觉得不妥,刚才明明是两个人一起在这里,现下只剩了自己被捆在床上,要是被卒子看到了,没准以为他们在玩什么变态的游戏……谢霜华咬嘴唇贺瀚,看不出来你这么毒……这样我不是便出不去了么!
无奈之中努力想挣了那绳,却是牛皮绳挣不开的,谢霜华弄了半天,反把自己弄得累坏了,只得靠在床上想着法子。
正想着,忽然帐子门拉开了,一个一身黑衣的人进来了。霜华先是一惊,看仔细了,却发现是一脸疲惫的贺瀚。只见那贺瀚走到他身前,笑着拿出个褐色瓷瓶,说:〃霜华,药……到手了……只是为兄今天……杀了人……〃话未说完,便是倒在了霜华身上。
谢霜华吓了一跳,见那人居然身上伤了数处正在流血,因为穿着夜行衣,并没有看出来。那人昏了,手里还捏着瓷瓶,只紧紧捏着,好象在保护什么比生命还贵重的东西。 谢霜华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