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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开所有的抽屉,把东西都抖落在地板上,两手抓翻,小物件们滚落一地。
这个没有,这个没有,这个也没有!
文件袋不见了!
白非衿立刻起身,打开所有的衣柜翻找,然后又在床上找,差点把床拆了。都没有,全都没有,白非衿累的气喘吁吁,脱力般坐在地板上,望着满眼的杂乱和荒芜。她全身发颤,脊背上全是冷汗。
那是不能遗失的东西,她明明就放在抽屉里,就放在自己的房间,怎么会凭空消失呢?文件袋外面用线缠好,表面是私人物件,一般人不会打开,更不会拿走,除非有心为之。
白非衿心中没来由地怕起来,谁会看到这个文件袋?帛宁吗?连秘书吗?安暖吗?白妈妈吗?谁又会拿走它呢?
白非衿不知道。
大概听到动静,白妈妈连忙进她的房间,手里还拿着吃药的瓶子:“非衿,你怎么了……房间怎么这么乱?”
白非衿恍惚抬起头:“妈,你有没有看见我的一个文件袋?”
“文件袋?”白妈妈一边把她扶到床上坐好,一边认真思考:“没有啊!我不会随便动你的东西。”
白非衿看着白妈妈那双充满关切和皱纹的眼睛,悲从心来,眼泪渐渐盈满眼眶:“没有吗……妈,我好像闯祸了……”
那是帛宁的过去,是帛宁最不堪的历史,而白非衿居然带走了它,还弄丢了。
白妈妈连忙放下药瓶,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非衿,别哭,别哭,你跟妈妈说,到底怎么了?”
“我的文件袋,本来放在抽屉里,可是我刚刚发现它不在。那很重要,我不能弄丢,不能丢!”白非衿拉着白妈妈的手:“我该怎么办!”
白妈妈把她抱在怀里,心疼地抚摸着她的长发,继而又像想到什么:“下午安暖不是来拿相册了吗?你问问安暖,也许是她放在了什么地方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白非衿停止哭泣,睁着有些红的眼睛,突然想到也许是安暖拿了。
恰在此时,门打开了,安暖轻快又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来:“我回来了。”她送完连嘉俊,回来了。
白非衿听着她的脚步声,心中弥漫着阴沉沉的雾。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遗失的文件袋(二)
安暖在客厅看了一圈:“咦,没人。”她走到白非衿房间,打开门,探进头,意见两人都在就把门打开,刚要说什么?便看到了满地狼藉。
安暖脸上露出一丝诧异:“非衿,你房间进贼了?”
白非衿苍白着脸,勉强露出微笑:“你才是贼,我在找东西。连秘书走了麽?”
安暖把门开得更大,走进来,边走边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露出窈窕的身体:“走了。你找什么?”
“一个文件袋。”
“哦,找到了吗?”安暖看起来非常正常,坐在她旁边,一边捶腿一边看着她。
“没有。”白非衿见她这样自然,心中欣喜大过失落。也许安暖不知道,不是她拿的呢。再说安暖拿那个也没用,她不知道帛宁以前的名字,最多看看就扔下。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或许安暖以为是重要资料,放在其他地方了呢?
白非衿稳定心神,面对着最好的挚友:“我放在装相册的抽屉里,你拿相册的时候,有没有看到?”
仿佛有什么东西——也许是风——从两人之间飘过,一瞬间气氛变得冷硬而顽固,安暖的眼神犀利而冷漠,刚才的微笑疏忽不见,只留下沉默。
白妈妈知道自己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笑着说:“我给你俩去煮点糖水,待会儿出来喝。非衿,暖暖,我知道你们友谊深重,一定有很多话要说,但也别玩闹得太久。特别是非衿,你不在的这几天,都是暖暖照顾我,千万要帮我谢谢暖暖啊。”
说完,她也不待两人回答,轻轻带上门走了。她的这句话,若轻若重,既提醒她们是朋友,又让白非衿顾忌着点,有话好好说。
两人自然知道。
白妈妈一走,安暖的声音就凉凉的:“你什么意思,怀疑我?”
“不是。”
安暖冷哼一声,脸上露出愤怒之意。
白非衿望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文件压在相册下面,我只是问你拿相册的时候有没有看见。”
“白非衿,我是为了帮你剪掉关于文辰予的照片,三本相册不光我一个人拿好不好?如果你非要这样问,那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没,看,见。”
白非衿脸一阵红一阵白:“还有谁拿了?”
安暖冷笑:“我真想抽你一耳光,你以为你是谁,这种质问的语气,除了法庭上的法官大人能对我说,其他人根本没资格!”
“安暖,我承认我态度不对,你原谅我。”白非衿的语气软下来,垂下眼睛:“这个文件袋对我非常重要,它不见了,我一时着急才会这样对你说话。”
“白非衿,你最好说说这文件袋究竟是什么东西,否则别想从我嘴里掏出任何话!”安暖大概气急了,站起来准备往外走,被白非衿紧紧拉住手。
她准备甩开,却发现白非衿手冰凉,脸煞白,唇瓣毫无一丝血色,整个人都不太对劲:“安暖,这个对我很重要,我必须要找到它。没有它,我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她闯下大祸,帛宁不会饶了她。
安暖吓了一跳,连忙握住她的手,摩擦着好让它热起来,然后白了她一眼:“说什么傻话,区区一个文件袋,丢了怎么会死?我的确没有看到,如果看到,我会不给你吗?”
白非衿的希望落空,垂下头,好久不说话。她的泪水一颗颗砸在地板上,声音带了哭腔:“安暖,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丢了它……”
安暖心悸,心中突然滑过一个名字:“你别哭啊!里面什么东西对你这么重要?是商务合同吗?你怕帛宁找你麻烦?”白非衿摇摇头,咬紧牙关,一个字也不肯透露。
她不想让安暖知道太多,否则不仅她,连安暖、连秘书都有可能受到牵连。这本是她的错,是她无知随便拿了帛宁的东西,是她不小心随便将文件袋放下,是她警惕性不高,轻易遗失了文件。无论是谁拿的,她都难逃其咎。
既然这样,她愿意以一人之身承受,明天便是审判之日。
安暖回到房间,静静站立了一会儿,全身像是被冷水浇过一遍,透骨寒冷。脸上的高傲冷淡被内疚难过取而代之,缓过来后,她拿出手机,播出一个号码。
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暖暖。”
安暖声音冰冷:“是不是你拿了非衿的东西?”相册有三个,她拿不下,让连嘉俊帮忙。他碰过那抽屉。
连嘉俊一言不发。安暖多么希望他反驳、大怒甚至大骂她把他想得那么坏,或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或者说一句什么。只要他开口,她就愿意相信他。非衿尊重他,她却是爱他。
他不能辜负她们的信任。
“暖暖,我今天过得很开心,希望你也是。”连嘉俊坐在车内,慢悠悠转动方向盘,灯光从他清俊的眉宇间一闪而过,夜色吞噬着整座城市,漫过车身。
他挂断了手机。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时失口
回到别墅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帛宁正在用午餐,偌大的餐桌,摆满了美味佳肴。白非衿推门进来,佣人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她道过谢就走了过来。
白非衿心中有愧,以前她都是坐在帛宁的对面,今天她特意在帛宁的旁边坐下来。负责布菜的管家微微诧异,随后脸上浮现一丝笑容:“白小姐,喝点红酒好吗?”
白非衿点头:“好,麻烦您了。”
管家为白非衿摆好餐具,倒上红酒,白非衿默默喝着,一边喝一边注视着帛宁的侧脸。帛宁切着牛排,动作优雅自然,两人到现在为止都还没说一句话,气氛有些微妙的变化。
“牛排有些冷了,让厨子重新做,其他的都撤下去,把非衿喜欢吃的端上来。”帛宁吩咐管家,随后拿餐巾擦嘴,喝了一口清水就打算离桌。
“帛宁!”
白非衿叫住他。本来预期着一顿好骂,或者扣钱惩罚,但是帛宁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介意她的私自离开和弄丢文件袋的样子……她在心中祈祷,可千万别处什么乱子,她一点惊吓都受不住了。虽然早死晚死都是死,但问题是她还不想死!
帛宁回过头,眉毛微挑:“你刚才叫我什么?”
白非衿结结巴巴地说:“叫、叫帛宁……不,我的意思是……帛、帛总监,刚才、才是一时失口……”
下巴被一只手掌扣住,随后被抬起,白非衿抬起眼睛,撞进一双漆黑的眸子里。
“一时失口是要惩罚的。”
唇瓣被咬住,炙热暧昧的气息弥漫,帛宁吻住她,大舌舔噬着她的洁白贝齿和粉嫩香舌,品尝她的甜蜜,冲击她的理智。她慌乱却无法拒绝的,微张唇,任由他夺取,双手不由自主搭上他的腰,眼睛微微闭上。
帛宁感受到她与以往不同,如果是以前,白非衿一定会奋力反抗,再狠一点,甚至会弄得两人都受伤。今天倒是很乖,既不怒目相向,也不装傻回避,是因为尝到甜头了吗?
帛宁低低地在她耳边说:“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再叫一遍。”
白非衿面红耳燥,连忙侧头,伸手要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抓住,放在胸口。隔着衬衫,能清晰感受到肌肉的紧致与力量,热得发烫,气势逼人。
帛宁又催促了几次,白非衿避不开只好用比米粒还小的声音道:“帛宁。”
腰被搂得更紧,帛宁咬着她的耳尖,麻酥酥的,好痒。白非衿刚要阻止他,一回头,发现两人唇又挨在一起,微微触着。帛宁显然也有些意外,居然没有深吻下去,而是深深看着她,让气氛更为缠绵。
白非衿不敢说话,怕一说话就吻到帛宁,但也不能一直这样,于是她头往后仰。帛宁紧逼着跟上,与她保持唇对唇。白非衿终于受不了了,一把推开他,顺势坐在高背椅子上,警惕地看着他。
帛宁与她对视,见她双唇红肿如艳桃,心中起了一丝躁动,连忙压下,示意管家给他拿来外套穿上。白非衿见他出门,就随口问了一句:“你要去哪儿?”
她保证自己的语气很正常,可帛宁却像是听出了额外的意思:“哦?这么快就要掌握我的行踪?以前你可是从来不问的。”
谁要掌握你的行踪!白非衿愤愤地想,随口说:“以前是以前,现在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帛宁定定看着他。
白非衿发觉自己又说错话了,只好住嘴,白了他一眼,转身去吃早餐。没等到回答的帛宁居然也不强迫,别有深意地笑了一声,转身朝外走去。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欲望
几天来,白非衿一直试图找到遗失的文件袋,她把那天遇到的人在脑中都细细过了一遍,最终发现矛头直指连秘书是最有可能拿文件袋的人,也许他看到总监的私人资料,想要自己保管呢?
抱着这样的念头,白非衿立刻联系连秘书。平常都安静待在公司的人,一旦真正要找的时候,居然连个影子也看不见。
白非衿通过安暖找到了连秘书,他正在国外出差,接到电话还有些诧异。白非衿二话不多说,直击重点,然而连秘书却给了她否定的答案。
“我想当面和你谈。”白非衿声音低了下去,不管如何,她都不能让文件袋流出。
连嘉俊朗声笑道:“小白,我现在在国外,大概三天后会回来,你等得了吗?”
“嗯。”白非衿答应,继而很快说到:“连秘书,我希望你不要骗我。”
连嘉俊沉默良久,温柔地回答:“我不会骗你,你知道的。”
当天晚上,帛宁回到别墅,天色已经很晚了。管家告诉他白非衿已经上床歇息,他颜色一暗,挥手让管家离开,便上楼,直接绕到白非衿的房间。
卧室隐约有淡淡的香味,清雅不俗,壁灯散发着幽幽的光芒,温馨清浅,既不影响睡眠,也不会让房间陷入黑暗。
帛宁在白非衿床边坐下,伸手握住她放在被子外的手。白非衿最近压力大,浅眠,帛宁一动,她就醒了。
“谁?”她立刻坐起身来,看清是帛宁,才松了一口气:“是你。”
帛宁听她语气轻松,笑道:“这么紧张,你怕谁进来了?”
“还能怕谁……”白非衿下意识回答,继而觉得这样太直白,换上软一点的语气:“当然是贼,溜进来偷东西,谁不怕?”
“这别墅里外三层保镖,日夜看守,别说贼,就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