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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跟谭先生一起回美国。」
「谭昱要回去?」他一惊,「可是他应该还有很多事要跟我谈啊。」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谭先生好像急著回纽约处理一些事情。」程馨解释,神情不知怎地,微微黯然,「今天傍晚就走。」
这麽突然?
纪礼哲不明所以,和于品甜交换了个不解的眼神,跟著,他眸光落向程馨的儿子。
「这麽快就要走了?小哲,纪叔叔还想礼拜天带你出去玩呢。」
「我也想去,可是不行了。」小男孩走近他,小手怏怏地环住他,小小的脸蛋神色苍白得惊人。
他看了,心脏重重一抽,「怎麽今天精神好像不太好?」他摸摸小男孩的头。
小哲没说话,只是闷闷摇头。
「该不会生病了吧?」于品甜担忧地插口。
「不是,阿姨,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说著,小哲勉力一笑。
「好乖的孩子。」于品甜忍不住也伸手摸摸他白嫩的颊,「你叫什麽名字啊?宝贝。」
「程允哲。」
「程允哲?!这麽巧?」于品甜微笑,伸手推了纪礼哲肩头一把,「喂,这孩子的名字跟你的一样都有个哲字呢,而且跟你小时候长得也满像的。」她随口评论。
可不知怎地,程馨听了似乎有些震撼,容色微微发白。
于品甜注意到了,她轻轻蹙眉,正想细细理清眼前有些微妙的状况时,半偎在纪礼哲怀里的小男孩忽地一阵激颤。
「怎麽了?小哲,你没事吧?」
「我没……」话还没说完,小男孩便蓦地合落眼睑,晕过去了。
***
一接到消息,钱家声立刻赶往医院,而柴晶晶也搭他便车,一同前往。
一路上,钱家声的睑色都是苍白的,握著方向盘的手甚至微微发颤,恍如极度担忧。
柴晶晶见了,柔声安慰他,「别那麽担心,家声,学姊说他只是有点体力不济晕过去而已,没受伤,也没流血,只要在医院里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我知道他不是发病,只是——」他紧绷著下颔,「这都怪我。」
「怎麽能怪你呢?」
「……也许我昨晚对他真的太过分了。」
柴晶晶默然。她也觉得钱家声昨晚的态度确实太冷淡,可她现在相信他一定有不得已的理由他不是那种冷漠无情的父亲,她明白他其实爱极了儿子。
就因为太爱他了,才会对不得已造成的伤害如此耿耿於怀吧?
瞧他眉间的摺痕那麽深,深得令人心痛……
她心一紧,不禁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没事的,家声,我想小哲不会怪你。」
「他确实不会怪我,他……爱我——」嗓音暗哑,微微破碎。
「我知道。」她清柔地说,「你也爱他,不是吗?」
「是的,我也……爱他。」突如其来的激动攫住他,他蓦地抬手,狠狠咬了一下手背。
柴晶晶吓了一跳,「你做什麽?」
「……没事。」他继续开车,眼眸直视前方。
但她却看见了,看见他幽暗深邃的瞳底隐隐闪著亮光。也许那是泪水吧,为了抑制哭泣的冲动所以他才狠狠咬啮自己一口。
这个……傻气的男人啊!他真令她心疼,一颗心简直要摔碎了。
她深深睬著他,他开著车,睑庞毫无表情,唯有偶尔抽搐的下颔泄漏他焦躁不定的情绪。
她望著他,感觉有什麽在胸口融化了,暖暖地、柔柔地熨贴著她的心流动,於是她将手轻轻搁上他的手臂,一路上,不曾离开。
***
「你们来了!」一见到钱家声,满脸担忧的程馨终於微微放下心来,她迎向他,「小哲一直嚷著要见你。」
「他还好吧?」
「嗯,还好,正躺在床上打点滴。」说著,程馨微微侧过身子,让钱家声透过玻璃望向躺在白色病床上的儿子。
令他意外的是,病床旁竟然还坐著另一个男人。
「纪总怎麽会在这儿?」
「啊。」程馨似乎有些慌张,「是他帮我把小哲送到医院来的。」
「小哲是在我们公司昏倒的?」钱家声不禁皱眉,责怪地瞪了前妻一眼,「为什麽不直接来找我?」
「我……我当时太紧张了……」她微弱地想辩解。
可他却无心听她解释,挥了挥手便直接大踏步跨进病房。
小哲一望见他,眼眸立即一亮,「爹地!」
「小哲。」他快步奔向他,在病床旁蹲下,「你还好吗?现在觉得怎样?」一面问,他一面关切地抚著儿子苍白的脸庞。
「我没事,爹地,已经好多了。」小哲微笑。
「怎麽会突然晕倒呢?」
「可能是因为我没吃早餐吧。」
「为什麽不吃?」他拢起眉。
「我……我没胃口。」小哲讷讷地说,「想到要离开,我就吃不下——」
钱家声心脏重重一扯,「傻瓜。」他心疼地揉了揉儿子的头,「对不起,都是爹地不好。」
「不,不是的。」小哲握住他的手,眼光莹莹,「我知道爹地是为我好。」
儿子体贴的回应令他更加心疼,胸膛**,好半晌,才扬起头,望向一直微笑注视这一幕的纪礼哲。
「谢谢你,纪总,多亏你送他到医院。」
「没什麽,举手之劳而已。」纪礼哲微笑,「你儿子很可爱,挺讨人喜欢的。」说著,他对小哲眨了眨眼。
後者回了他一抹甜甜的笑。
「好啦,我也该走了。」说著,纪礼哲站起身。
钱家声也跟著站起,「我送你吧,纪总。」
「不用了,你照顾小哲吧,我来送学长。」程馨插口。
「学长?」钱家声一愣,眸光在前妻与大老板身上愕然来回。
纪礼哲笑了,「你还不知道吧?家声,其实我也念UCLA,比你们大一届。」
「真的?」
「我念建筑。」
「建筑?」大企业集团的继承人居然跑去学建筑?
「那才是我的兴趣。」仿佛看出他的疑惑,纪礼哲主动解释,他语气淡然,眸底却隐隐掠过一丝沧桑。
看来每个人都有些事不由自主,即使是衔著金汤匙出世的豪门公子也一样。
领会到这点,钱家声没再多问什麽,只再度道谢。
待纪礼哲与程馨离开後,他转向柴晶晶,「晶晶,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小哲,刚刚急著出来忘了跟柴老请假,我得打个电话报备一下。」
「OK,没问题。」
「谢谢。」他对她微笑,接著走出病房,寻了个僻静的角落,取出手机。还来不及拨号,手机钤声先一步响起。
瞥见萤幕上显示的来电人名,他神色蓦地一变,迅速按下通话键。
「Jacky,是不是找到了?」
「我查遍所有资料库,总算找到一个符合的。」
「真的?」他忍不住激动,「是谁?他在哪儿?」
「家声,你先冷静一点听我说。」
他心一沉,从朋友严肃的口吻听出事情并非如他想像的顺利,「怎麽了?」
「我刚刚跟那个人接触,提了下你的要求,他说原则上他可以同意,但有个条件。」
「什麽条件?没关系,无论什麽我都答应!」他急切地说。
「他说要……」
结束通话後,钱家声缓缓垂落握著手机的手臂。有片刻时间,他只是静静伫立原地,一动不动。
然後,他抬起眸,望向玻璃窗外。
窗外,天色蔚蓝,阳光明媚。可他迎向蓝天的眸,却反照著某种难以形容的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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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离开我女儿。」
劈头砍来的命令惊怔了钱家声,他愕然扬首,「柴老?」
「离我女儿远一点。」柴玉明重复,这一次,语气更加严厉。
钱家声蹙眉,合上文件夹,「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柴老。」
「我的意思是,前天晚上是不是因为你从中作梗才让晶晶跟谭昱的约会不欢而散的?」柴玉明问,眸光清冷。
「我作梗?柴老,我想你误会了……」
「我没误会!谭昱亲口对我说的。昨天下午我赶在他上飞机前打电话给他,他什麽也没说,就丢下一句话。」
「什麽话?」
「他说,要我的特别助理别碍他的事。」
要他别碍事?钱家声一愣,可不及数秒,他立即领悟谭昱话中含意。他是针对荆晓晨,可不是柴晶晶。
「柴老,你真的误会了。」他禁不住好笑,「谭昱会那麽说不是因为晶晶,而是……」
柴玉明没给他解释清楚的机会,锐利的鹰眸直逼他,「我不希望你影响晶晶的前途。没错,她是喜欢你,是看上了你,可你凭什麽配她?凭晶晶的家世跟才貌,她多得是选择的机会。」
微笑一敛,湛眸点亮自嘲,「所以没钱没势的我配不上你女儿,对吧?」
「没错!我现在真後悔当初答应她跟你交往,否则她也不会白白错失谭昱。」
「也许谭昱根本不喜欢她?」
「就算他真的不喜欢晶晶好了,也输不到你。」
钱家声没有回答。
事情很明显了,就算老板再怎麽赏识他,就算他平日再怎麽称赞他是不可多得的助手,就算他忠心耿耿得像一条狗,在老板心中他依然只是个微眇如草芥的小人物,根本不配高攀他高贵的掌上明珠。
对一个老板而言,员工就只是员工,存在的价值就是供他驱使利用而已。
这看来残酷却真实的职场伦理他早了解的,不是吗?
可为什麽他的心仍然微微抽疼呢?为什麽早已练就厚厚一层的脸皮依然有被刮伤的感觉呢?
「……告诉晶晶,说你要跟她分手。」柴玉明命令他。
「我不会这麽对她说的。」他淡淡回应。
毕竟他们从来不曾名正言口顺地交往,又何来分手之说呢?
可上司却误解了他的意思,气得睑色泛青,「你……要多少钱你才肯离开我女儿?」
「钱?」他的心刺痛了一下。
「多少?一百?两百?」柴玉明随口开价。
侮辱性的言词刺伤了钱家声,他冷冷一哂,「两千如何?」
「两千!」柴玉明倒抽一口气,眼眸瞪得大如铜铃,「你……简直狮子大开口!竟然」开口就跟我要两千万?」
「难道令千金不值吗?」
「你……钱家声!我早该料到你是这种人了!我早该知道像你这种野心勃勃的男人怎麽可能放过平步青云的机会!虽然我柴家家产不多,可娶我柴玉明的女儿至少也能少奋斗二十年。说!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打著这个主意?」
「如果我说从来没有,你相信吗?」
「我才不信!」柴玉明气急败坏,「该死!我简直是引狼入室!当初早该要你离晶晶远一点的!!我告诉你,你休想敲诈我,我自有办法让晶晶跟你分手。你被炒鱿鱼了!
钱家声,现在立刻收拾包袱给我滚!」
钱家声闻言一惊,「你不能无故解雇我。」
「我不能吗?」柴玉明冷笑,「我高兴怎麽做就怎麽做!你还不懂吗?在这间办公室里我是老板,一切我说了算!」
「你不该无故解雇我。」钱家声深吸一口气,眸光逐渐沉冷,「事实上,我认为你最好不要。」
「你没听懂吗?一切我说了算!」
「没错,一切你说了算,可你别忘了,我曾经是你的得力助手,帮你做过许多事。」钱家声紧盯老板,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些事我不仅记在脑子里,也记在电脑里,你认为凭你一句话就可以抹去电脑跟我的记忆吗?」
「我——」柴玉明一窒,睑色忽青忽白,他握紧双拳,拚命想克制因极度愤怒与懊恼颤抖不停的身子,「钱家声,原来你一直背著我偷偷搜集存证,你……你真够狠!!」
俊容毫无表情,「无毒不丈夫,这是你教我的,不是吗?」
正文 第九章
流言再度以烈火燎原之势在翔鹰集团大楼热闹传开,这一回,是有关集团财务副总裁的得力助手钱家声。
「喂,你听说了吗?」整洁的洗手间里,一个女同事一面对镜梳理头发,一面说道。
「听说什麽?」另一个女人伸手抢过她的口红,「这是新款的吧?借我一下。」
「你没听说钱家声的事吗?柴副总炒了他了!」
「什麽?柴老炒他?」口红意外超出唇线,「不可能吧,他那麽一个懂得逢迎拍马的人,柴老不是一向很欣赏他吗?」
「这我就不知了。财务部的人告诉我刚才柴副总在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