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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岑少轩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看,虽然上面是个陌生的号码,他还是接了起来;“喂。”
传来的声音很低:“是岑队吗?”
“对,我是,你哪位?”岑少轩觉得这个声音很,陌生,但还是很客气。
那人显然松了口气:“岑队,我是会计师,身上有你想要的东西。“
岑少轩心里一动,顿时有些明白了。他没有问详情,只是简单地道:“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接你。”
陆云峰听了,不由得转头看了他一眼。
那人立刻说了自己所在地位置。
岑少轩重复了一遍,得到对方确认后,他说道:“你等着,我三十分钟内一定到。你要小心,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要理会,也不要出来。”
“我明白。”那人似是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岑队,我只见你一个人。”
“好,我马上就来。”岑少轩手上不停,脑子里急速思索着。“我觉得他是刻意改变了声音,那应该是我认识的人。”
陆云峰有些急了:“快半夜了,你这么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万一是有人设下圈套,引你出去,趁机下手呢?”
岑少轩背上枪套,抽出枪来,检查了一下满满的弹夹,然后再插回去,这才微笑着拥抱了一下满脸焦急的人,安慰道:“放心吧,我的身手很好,问题不大。再说,我有感觉,这个人很可能是我一直在找的人。当初我开始调查的时候,听说他早已辞职了,他老家的人又说他没回去,我就觉得这其中有问题。如果真是他,那一直搁置的案情很可能得到突破。”
他没有说是什么案子,陆云峰却心知肚明。他想了想,也去换衣服:‘我陪你去。“
岑少轩却是摇头:“他说了,只见我一个人,我怕你跟着去了,会吓跑他。”
陆云峰坚持:‘我开车跟在你后面,等你到约定地点,我远远等着就行,但我要看着你,不然我太担心,实在受不了。”
现在没时间争执,陆云峰的性格强势,意志坚定,岑少轩很了解,知道劝阻不了,便只得点头:“好吧,但你切不可离我太近。”
陆云峰点点头,拿过车钥匙,与他一起出了门。
38
子夜时分。
路上的车子已经很少了,只有路灯照着宽阔的马路,橙黄的灯光在冬夜寒冷的空气中划出一圈一圈的光晕。
岑少轩和陆云峰驾车一前一后,出了小区大门,随即向东区的酒吧一条街开去。
古语说: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与岑少轩有约的那个人还真是有头脑,居然隐身在鱼龙混杂的每夜都无比热闹的酒吧街里。
实际上,酒吧一条街并不是每个角落都热闹喧哗,当中有条小巷,进去走到尽头,是家早已破产的小厂,大铁门紧锁,里面荒草弥蔓,一幢破烂厂房黑漆漆的,在夜色里勉强看到一个轮廓。
岑少轩将汽车停在旁边的慢摇吧门前,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跟踪监视,便迅速走进了那条小巷,摸黑来到尽头,猛跑两步,脚上用力,一蹬墙壁,右臂探上去抓住墙头,便利落地翻了进去。
陆云峰远远地看着,心里又是一惊一吓。他是当过兵的,那院子里黑灯瞎火的,只要埋伏几个人,一准就可以把岑少轩干掉。思前想后,他实在不放心,还是慢慢蹭了进去,心想我就等在门外,总不会让那个约少轩来的人看见吧。
他刚走到铁门前,仰头看了看那生锈的大门,再看看斑驳的墙壁,这里与百米之外灯红酒绿的地方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黑暗中不知隐藏着什么。他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墙上的一个破洞,便贴近那里,朝里张望。
里面一片寂静。什么也看不到。
他在心里叹息,却只能耐心等待。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岑少轩从墙里翻了出来。陆云峰抬头看见他,赶紧站开点,让他跳下来,随即忍不住轻声埋怨:“里面那么黑,你又不清楚情况,就这么贸然进去,实在太危险了。”
“没事。一般说来。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愿意杀警察,更别说伏击刑警大队的副队长了。这会招致警方的全面追击抓捕,对他们来说才危险。”岑少轩的衣服上有不少灰土,眉头紧皱,与他一起向巷外走去,一边低低地说。“里面没人。地上很乱,看上去像是刚刚有不少人在这里折腾过。有人抢在了我们的前面,那人也许逃了,也许被抓了,甚至被杀了。”
陆云峰也皱起了眉,轻声道:“怎么会?我们一接电话就来了,对方怎么可能会知道?就算他们跟踪你过来的。也不可能比你的动作快啊。”
“是啊。”岑少轩点点头,陷入了沉思。
陆云峰脑筋转得快,忽然问道:“他们是不是监听了你的手机?”
“这是不太可能的。”岑少轩微微摇头。“监听普通平民的手机。也必须履行手续,申请上报,获得批准后才能进行监听。如果要监听一个刑警副大队长的手机。那手续就更繁琐。即使有些人势力大,也不可能一手遮天。有些人要讲面子,不愿得罪人,但也不敢知法犯法。况且,我这次回来,是厅里召回,派到陶城来的,这让不少人以为我手里有尚方宝剑,轻易也不敢乱来的。
陆云峰承认他说得有理,便不再乱猜,与他并肩向外走去。
刚要走出暗巷,旁边忽然冲出来一个人,直向他们扑来。
岑少轩迅疾转身,已是拔枪在手。陆云峰本能地想伸手把他拉到身后护住,岑少轩却伸左手一把抓住他,随即横跨一步,挡在他的前面。陆云峰心里一热,脚下不停,想抢到他的身前去。
电光石火间,借着巷口射进来的路灯光,他们看到此人满身是血,步履踉跄,还没扑到他们面前,便颓然倒下。
岑少轩已经看清了他的面容,赶紧上前蹲下,摸了一下他的颈动脉,随即对陆云峰说:“他就是约我来的人,还活着,要马上送医院。“
陆云峰二话没说,俯身便将那人抱起,向巷口急奔。
岑少轩警惕地护在他的身旁,手中的枪没有收起,随时防范有人来袭。
他们一人拿枪,一人抱着一个血人。突然从暗影里冲出来,让两边的酒吧门口聚集的许多人都吓了一跳。所有的欢声笑语似乎在这一瞬间齐齐停止,除了霓虹灯在不断闪烁外,一切都静止下来,全都看着他们在街道上狂奔。
岑少轩冲到自己车旁,立刻打开车门,让陆云峰坐到后排,随即上车,将警灯放上车顶。
人们这才松了口气,心里立刻认定,原来是警察救人,而不是黑社会火并。
岑少轩打开警灯警笛,路上的人都自动闪开。他迅速启动,骤然加速,直向医院冲去。
陆云峰抱着的人一直在流血,湿热的液体流过他的手,令他很担心。他连声问道:“你伤在哪里?我替你包扎一下。“
那人昏昏沉沉地,半晌才断断续续地说:“背……胸……肩……腿……手……”听上去竟是全身皆伤。
陆云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解开自己的衣扣,撩起毛衣,便用力撕里面的衬衫。
如果不用穿西装打领带,他便一向爱穿棉布衬衫,觉得很舒服,又容易洗,不麻烦,这是正好适合。棉布容易撕开,也不会对伤口不利。黑暗中看不清伤口,他便像裹粽子一样,将那人从肩开始,一层一层地包下来,将他的上半身整个扎住,至于手和腿的伤,应该问题不大。
他还没有忙活完,岑少轩已经冲进了医院,一直冲向急诊通道,然后急刹车。
在路上,他呼叫了120急就中心,告知自己将到哪家医院,并说明自己是警察,车上有重伤员,要那家医院做好急救准备。这时,他的车刚刚停稳,等在那里的医生护士已经迎了上来。
陆云峰将人抱出来,放到推车上。
那人血淋淋的,已经晕了过去。
岑少轩与陆云峰一起,跟着推车往急救室跑。
陆云峰一身上下全是血,那套才买的没穿几次的唐纳卡兰算是毁了。
那人被送进急救室进行抢救,岑少轩立刻打电话给自己的下属。他在刑警大队里主要负责大案要案,经过三个多月的观察、筛选,现在他的手下可谓精英云集,而且都可以信任。这时,凡是他叫到的人都没有丝毫犹豫,一接到他的电话便往医院赶过来。
岑少轩布置完,放下电话,这才有暇把目光投向坐在墙边长椅上的人。
陆云峰在洗手间里把满手的鲜血洗掉,这才回来坐下。他脱掉血迹斑斑的外套扔到一边,只穿着黑色的套头毛衣,伸长了染血的双腿,有些无奈地看着那个专心工作的人。
岑少轩转头看向他,随即微笑起来。他走过去,坐到陆云峰身旁,轻声说:“幸好有你跟着。”
淡淡的一句话,陆云峰便听出了其中包含的诸多情感。他微笑道:“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幸好跟来了。要让我一个人在家里等着,一定会急出心脏病。”
岑少轩笑了,忍不住伸手过去,紧紧握住他的手。
虽然刚刚经过一段激烈的动作,他心里的紧张担忧却不像过去那么强烈。遇到陆云峰之后,他的性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无论情况多么紧急,他都能够冷静分析,沉着应付,从不慌乱。此时此刻,或许对他是一个很关键的人被人追杀,重伤在身,很可能不治,他虽然担心,但心情却不沮丧,反而斗志昂扬。
他回来已经超过一百天了,却一直按兵不动,根本没有碰过以前那桩案子。
现在,那案子主动来找他了。
39
两人沉默地坐着,彼此手握着手,头靠着墙,眼睛都看着急救室门框上亮着的灯。
岑少轩的下属马上就要来了,按理说陆云峰应该离开,可他实在不放心把岑少轩一个人留在这里。虽说青天朗朗,不太可能有人敢在公众场合杀害刑警队长,但他还是担心,理智是理智,感情是感情,他一遇到岑少轩的事便会心乱,根本不会按常理办事了。
岑少轩也知道应该让陆云峰回去休息。他虽然强壮有力,可也不过是常常健身而已,并不是运动员,也没有受过负重训练,抱着一个伤重昏迷的成年人,跑了那么一段路,一定很累。可是,他实在不放心让陆云峰一个人回去拿车。酒吧一条街鱼龙混杂,说不定对方的人还在那里没走,陆云峰深夜过去,实在很危险。而他又不能离开这里陪他去,他不能让对方再有害死那个重要证人的机会。
当第一个赶到的年轻刑警在楼梯口出现,接着向这边跑过来时,陆云峰和岑少轩同时,陆云峰和岑少轩同时放开握着的手。岑少轩站起来,迎过去,开始向他交代任务。
陆云峰看着他的背影。
他回到警队以后,一直工作得很辛苦,陆云峰再怎么给他做好吃的也补不了,他的身段瘦削高挑,从背后看实在有些单薄,让陆云峰疼惜不已。他站在那里,身姿轻松,干净利落地向陆续赶到的部下一一下达命令,那些英气勃勃地年轻人显然对自己的老大十分信服,接受了命令便匆匆离去。这个时候,岑少轩的神情温和中带着坚毅,是那么地动人心旋。
陆云峰凝神看着他。正在浮想联翩,岑少轩忽然回头过来,对他说:“陆总,我们的人要去勘察现场,你跟他们一起回去取车吧。”
陆云峰立刻收敛起眼中的爱意,客气地微笑着,拿着外套站起身来。
两个小伙子很有礼貌地过来,陪着他向外走去。
陆云峰便不再多说什么,一直跟他们走出医院。上了他们开来的车。
一路无话,他们什么都不同,一直把陆云峰送到他的车边,这才离去。陆云峰感觉很轻松,上了车开回家,然后给岑少轩打电话。
“我到家了。”他温和地说。“你那儿怎么样?”
岑少轩的声音也很轻:“手术已经做完了,还没脱离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