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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峰也猛然想起他过去的身份,立刻有些不自在起来。他本能地解释道:“有时候压力太大,只是放松放松。”
岑少轩把手中的酒杯往茶几上一放,冷冷地说:“对不起,陆总,我有些不舒服,先走一步,你们好好玩。”不等陆云峰开口,他起身就走。
其他人没听到他们的对话,迷惑地问道:“云峰,怎么了?”
陆云峰将盘子给了身边的人,笑着说:“他忽然想起酒店里还有急事没有处理,我也给忘了,真是的。那我先走了,还得赶回去把那事解决了才行。”
那些做老板的都曾遇到过这类情况,尤其是他做酒店,服务性行业,随时随地都有突发情况,于是都很理解,连忙说:“好好好,那你去吧,改天我们再约。”
陆云峰一边答应着一边出了门,快步往楼下赶去。
这里的大门外跟别的娱乐场所一样,有一长排出租车在等客人。岑少轩大步走过去,拉开出租车的门就要上。
陆云峰已飞身扑过来,一把圈住他的腰,便将他拉开。
岑少轩火了,想也不想,一伸手就钳住他的肩,腰腿猛地发力,一个侧摔将他抛开,随即抬腿踢了过去。
陆云峰还真没练过这个,虽然身材比岑少轩强壮,却也抗拒不了那巧妙而强大的力量,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撞在墙上,不由得闷哼出声。
岑少轩这才清醒过来,猛地收住了脚,随即上前查看,伸手想将他扶起来。
陆云峰苦笑了一下,握住他的手,直起身来,低声道:“我们别在这里闹,上车吧。”
岑少轩也知道这儿太不是地方,闹出事来谁都不好看,便不再坚持,跟着他回到停车场,上了车。
陆云峰将车开出去,很快拐上了河滨大道。在林荫下驶了一段距离后,他停在了河边,想了又想,一时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岑少轩转头看着窗外静静流淌的河水,也是一言不发。
半晌,陆云峰才道:“少轩,其实,那只是K粉,现在政府也并没有正式把它定性为毒品。我们是偶尔才玩玩,放松一下,也没有瘾。供货的那几个兄弟我们都认识,知道我们的脾气,给的都是最纯的粉,没加摇头丸,更不会加冰毒……”
“够了,够了。”岑少轩越听越难受,不由得怒吼。“你说够了没有?”
陆云峰便住了口,怜惜地看着他。
岑少轩举拳狠狠地捶着车窗:“我真恨,真恨自己,我为什么不是……为什么不是……”声音从暴怒到沮丧,最后竟哽咽起来。
陆云峰猛地伸手扳过他的身子,立刻看到他眼中来不及隐藏的泪水。他顿时一阵心疼,想也不想地就将他拥进怀中。
岑少轩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将脸紧紧地埋入他的胸口,轻声问着:“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想当个好警察,为什么就不行?”
陆云峰拥抱着他,温柔地轻拍着他的背。
岑少轩不知不觉地搂住了他的腰,就如一只在风雨中飞累了的鸟,安静地憩息在这温暖而安全的怀抱里。
等他慢慢平静下来,陆云峰才慢慢地说:“少轩,你如果想再当警察,也不是没有办法,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
岑少轩一震,抬起身来看着他,半晌才转过了头:“不可能的。脱了衣服的警察想再穿上那身警服,谈何容易?”
“不试怎么知道?”陆云峰微笑。“在我的字典里,还没有‘不可能’这三个字。否则,我怎么能从当年的一个小餐馆发展到今天的酒店集团?”
岑少轩看着他温和地说出如此坚定的话来,清晰地感觉到那潜藏在他身体中的霸气,心里涌起一种熟悉的感觉,又夹杂着一丝酸楚。曾经一度,他也有这样的气势。那时候,他是最年轻最有前途的刑警队长,立过一等功,当过英模,无数光环笼罩着他。可是现在,他已经学会了隐忍,尝够了无奈,似乎再也没有那种心气了。
陆云峰似乎知道他的想法,双臂收紧,将他再次圈进怀里,肯定地说:“如果你还想当警察,我定要为你办到。”
岑少轩不相信世上有白吃的午餐,犹豫片刻,终于问道:“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他笑了起来:“我陆云峰岂是那种挟恩图报的人?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告诉我,你是想重新穿上警服,还是不想?”
岑少轩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想。”
“那就行了,交给我吧。”陆云峰放开了他,坐正身子,发动了车。“我先送你回去休息,明天还要继续上班。”他边说边笑,显得十分愉快。
岑少轩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去,抬手飞快地擦掉了眼角的泪。
夜凉如水,汽车刷刷地在安静的街道上疾驰。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十分和谐。
岑少轩想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说道:“陆总……”
陆云峰打断了他:“如果你不介意,并且也当我是朋友的话,平时叫我云峰吧,陆总、岑经理什么的,那都是上班时间叫的。”
岑少轩顿了一下,便叫道:“好,云峰,以后别再碰那些东西了。先不说犯罪不犯罪的问题,那对身体没有好处,只有损害。”
陆云峰有些诧异:“不是说K粉对身体没有副作用吗?也不会上瘾。”
岑少轩啼笑皆非:“如果对身体没有副作用,那就叫保健品了,为什么会定性为软性毒品?”
“那倒是。”陆云峰一听有理,立刻爽快地点头。“行,听你的,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碰了。”
岑少轩的心里慢慢涌起几分喜悦的感觉,情绪好多了。
将他送到楼门口,陆云峰温和地看着他说:“今天太晚了,明天放你一天假,好好休息一下。你看你瘦的,脸色也不好看,你父母要是见了,不定怎么骂我这个老板呢,说不定要说我是吸血鬼。”
岑少轩笑起来,轻声说道:“我年轻,睡一下就恢复了,哪里有那么娇气?”
陆云峰轻笑,将滑落到他额上的一绺乌发替他拂了上去:“我公司里的人要是个个都像你这么工作,那我就可以精简三分之一的员工了。”
岑少轩忍俊不禁:“果然是资本家本色。”
陆云峰看他不再拘束,开始调侃自己了,不由得心中暗喜,哈哈笑道:“既然坐到了这个位置上,当然要干好本职工作,发光发热,添砖加瓦。”
岑少轩听他胡言乱语,也不由得笑出声来。
陆云峰温存地说:“好了,上去吧,晚安。”
岑少轩看了他一下,想了想,也不再多言,微笑着点了点头:“晚安。”
9
第二天一早,陆云峰准时到了公司,却看到岑少轩也已经来了。两人在电梯口碰到,不由得相视而笑。
等电梯的人很多,二人没有交谈。
陆云峰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表示不赞成他这样做。岑少轩微微一笑,示意没关系。
电梯下来,众人一拥而入,陆云峰和岑少轩挤在角落里,仍然没有说话,靠在一起的感觉却非常好。
电梯上到最后一层,他们便各自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现在正是酒店最忙的时候。虽然夏天是淡季,但全国轻工业博览会和医疗机械博览会相继在本市召开,参会代表从四面八方赶到,酒店全都订满了,总部的所有员工几乎都下到酒店去支援。而生意越好就越要注意安全保卫工作,岑少轩更是忙得马不停蹄,几乎是脚不沾地。
如此忙碌的情况下,陆云峰仍然没忘了心中的那件大事。他打了电话给自己在公安部工作的老战友,要他帮忙查一查去年发生在陶城的事情,并特别点明与刑警队有关。
那位老战友很是惊讶:“你不是在当大老板吗?又不是记者又不是官员,怎么会对这事感兴趣?”
“因为牵涉到一个好朋友,听人说是背了黑锅,被人陷害,所以想帮忙查一查。”陆云峰笑着,诚恳地说。“不然怎么会去麻烦你?那孩子是棵好苗子,真正的科班出身,刑警学院毕业的,这样也太委屈了吧?”
“是吗?那我得查一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云峰放下电话,正在琢磨陶城金鑫投资公司传真过来的加盟合作协议,忽然手机猛响。他一看号码,是他的秘书叶莺打过来的,便急忙接了起来。叶莺现在也在酒店,大概是在总台帮忙吧。
“喂。”他轻松地接听。叶莺其实是他的好朋友,他们平时也不拘什么规矩的。
叶莺的声音却很慌乱:“陆总,岑经理在酒店晕倒了,我们已经打了120。可我们身上都没带多少钱,害怕会不够,财务上也不能乱借……”
陆云峰霍地站起身来:“小叶子,你别急,我马上赶过来。如果救护车比我先到,你就跟上车,随时与我保持联系,告诉我他被送到了哪家医院,我随后就到。”
“好。”叶莺立刻镇定下来。“我明白了。”
救护车自然比他先到,将岑少轩就近送到了市立医院。
陆云峰随即赶去,跳下车就往急诊室跑。
叶莺正在那里听医生讲述岑少轩的病情,看到他跑过来,顿时眼前一亮,对医生说:“这是我们领导,请您详细跟他说一下吧。”
陆云峰气喘吁吁地道:“是的,医生,他是外地员工,家人不在这里,我是他的领导,有什么您就跟我说吧。”
“好。”医生赞赏地笑道。“现在真是很少见到你这样的老板了。其实他没什么大病,就是疲劳过度,有点虚脱,输点液就可以回去了,不过得好好休息几天才行。“
陆云峰立刻点头:“好的,需要休息多少天,您说个准数,我一定让他休息足了才准上班。”
医生更是欣赏:“真是难得,现在的民营企业老板,真是难得看到你这么通情达理,爱护员工的。他年轻,身体底子好,休息一周吧,应该就能恢复了。”
“行,谢谢医生。”陆云峰这才放了心,伸手抹了一把额上的汗。
“不客气,你去缴费吧。”医生拿了几张单子给他。
陆云峰恳切地说:“医生,尽管给他用好药,钱不是问题。”
一向波澜不惊的医生都笑了起来:“他这情况并不严重,正常处理一下就行了,就是给他用好药也是浪费。”
叶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陆云峰瞪他一眼,自己也笑了,随即把鼓鼓囊囊的钱包和那些药单子一起递给她:“去,缴费去。”
等到医生和叶莺都离开了,陆云峰这才来到病床边,看着昏睡的岑少轩。
他真是瘦多了。
旁边还有几个正在输液的病人,一开始窃窃私语,现在都问他:“是你弟弟吗?看你紧张得,一头都是汗。”
陆云峰抬手胡乱抹了一把汗珠,和蔼地笑道:“天气太热了。”
“那孩子长得真俊,我活了一大把年纪,还真没看见过这么标致的男孩子。”一位大妈看着病床笑道。
这一瞬间,陆云峰恨不得拿个不透明的罩子把整张床罩起来,岑少轩睡着时候的模样怎么也不能让别人看了去。
他气恨恨地盯着那个不听话的人,暗地里咬牙切齿。竟然生生地将自己累倒,看我怎么收拾你。
过了好一会儿,叶莺拿了缴费的单据和注射单过来,交给了护士,大汗淋漓地说:“这年头,也就医院生意好,干什么都要排半天队。”
其他病人和家属立刻附和。
陆云峰笑道:“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叶莺睁大了眼睛:“我还是在这里守着吧,不然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陆云峰脸一板。“他一个大男人,你小姑娘守什么守?孤男寡女的,招人闲话。”
叶莺强忍着笑:“难道你在这里守啊?”
“是啊。”陆云峰也笑了起来,微微叹了口气。“他这么别扭的一个人,要是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