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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邵兆莫抓着手腕动弹不得的舒然在他的一个用力下一推跌倒在地上,舒然跌下去的时候被大步走过来的聂展云蹲下身扶着肩背才没有撞倒在地板上,聂展云抬头,一张脸冷得吓人,“邵兆莫,你别太过分!”
邵兆莫冷笑一声,跟聂展云的目光对视在一起,一阵火花四溅,薄唇轻启,“聂展云,你最好祈祷他能活着出来,否则--”
邵兆莫转身捡起扔在大理石桌台上的签字笔,沉了口气,伸手将笔直接扔给了还坐在地上舒然的面前,“签字!”
邵兆莫一直看不透舒然这个女人,刚才他的言语已经是很过激,而他也清楚地看到了她那双通红眼睛里一时间聚集而起的悲凉,疼痛,焦虑和不安还有混合着恐惧,当他将她推倒在地上的时候,以为她会崩溃到嚎啕大哭,他的言语伤人足以让一个女人情绪崩溃,但她却像傻了一样,被推倒在地,尽管脸色苍白,尽管眼睛涨得比刚才还要红,可是那眼泪始终没有流出来。
她捡起地上的那支笔,挣开聂展云的手,飞快地爬起来,趴在大理石的台桌上在那份自愿书上飞快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只不过她签字的手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她的右手手腕被邵兆莫刚才那用力地一拧已经疼得快失去知觉了,最后还是她咬着牙关用左手摁住右手的手腕,将最后一笔重重地添了上去。
“麻烦你了!”舒然将笔捏在手里,却对着那名护士说了声‘谢谢’,那护士看着她,心里忍不住地惊讶,好淡定啊!
聂展云看着舒然签完字那苍白的脸色,伸手去拉她想让她坐着休息一下,舒然却避开他的手,一个人转身在最边的那个角落坐了下来,手术室的等候大厅不小,两边都有座位,其中一边没有开灯,对于有夜盲症在灯光昏暗的地方看不清楚的舒然,此时却选了那个最阴暗的角落,她安静地出奇,不哭也不闹,只是坐下去时,双脚弯曲着,弓起来,伸出手把自己的腿膝盖紧紧地抱在怀里。
她坐在那个角落,周边都是空荡荡的,她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像只受了伤了的小兽,其实有些真正会痛的人是不会哭的,他们会把自己藏在一个角落里,害怕身边的人,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安静的空间里才会是最安全的,聂展云好似看到了十三岁之前的舒然,受伤的时候会躲起来,明明在黑暗中就看不见,即便是磕磕碰碰也要躲在黑暗中。
但她却绝对不会说一句,我害怕!
我害怕,我害怕------
紧抱着双膝的舒然身体在颤抖着,眼睛紧紧地看着手术室门上的那盏灯,邵兆莫说他找自己找了快五个多小时,还说如果不是为了找她也不会出事!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邵兆莫刚才说那些话她句句都记在心里,是,她任性,她一味享受着他给予的宠爱,却没有回报给他相等的爱。
如果她不瞒着他来贵州,是不是他就不会出事了?
舒然插/进乱发里的十指扣住了自己的脑门,用力地抓扯着,试图用这种痛来缓解身体里那锥心的悔意。
张晨初带着人赶来时就看到这么诡异的场景,手术室外除了邵兆莫和他的助理,还有一个聂展云,而最角落里的那个人,是舒然!
“手术还有多久?”张晨初走到邵兆莫面前询问,邵兆莫摇头,表示不清楚,张晨初朝舒然那边看了一眼,坐下来时抽/出一支烟点燃,见聂展云起身去接电话,他又朝舒然那边看了看,似乎也看出了点名堂,呼出一口气时,淡淡地说着:“有句话说得对,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他们在接到尚卿文的电话时,发动了在贵州所有的关系人脉,查到了舒然跟聂展云是在一个酒店落脚,而且,还是在同一套套房!
这事儿他们都没有告诉尚卿文,真不知道他知道以后,会有什么反应?
恐怕是连杀了舒然的心都有了吧!
张晨初看着那边缩成一团的舒然,低吁一口气摇头,女人,当真是宠不得,昔日的苏茉,今日的舒然,卿文,对女人,怎么交出心来呢?
过道上响起的脚步声和的呼声打破了这里的平静和压抑的气氛,护士追着一道身影,“小姐,小姐你停下,你才醒来,你要多休息啊!”
“你让开,我找人,卿文,卿文--”苏茉焦急的声音在过道上响起,她腿一瘸一拐地朝这边跑,脸上还有被沾上的血迹,衣服上也有,她的声音逼近时,缩在那一个角落的舒然猛地抬起头来,目光正好跟苏茉的眼神对视在了一起。
两人这目光一对,顿时让坐在那边的张晨初和邵兆莫感觉到了一丝凉凉的诡异,他们看着刚才还坐在那边一动不动的舒然慢慢地起身,从椅子上下来,尽管脸色不太好,但那眼神的冷却让两人都愣住了。
苏茉也是不甘示弱,伸手挣开那名护士的手,“让开!”说完她看向了舒然,一字一句地说着:“舒然,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这是第一更,耶。。。。。。还有一更,在后头,大概在下午----
V章179:卿文,你听见她哭了吗?
更新时间:2014…4…1 15:08:08 本章字数:4056
看着俩道身影从过道上消失,张晨初叼着嘴里的烟,朝手术室门上的灯看了一眼,“女人!”
回应他的是收回目光的邵兆莫,“都不是省油的灯!”
张晨初低哼一声,“我是不怕舒然吃亏!”
“吃亏的是苏茉吧!”邵兆莫淡漠地回应了一句,张晨初目光微动,就是打架,现在的苏茉也不是舒然的对手!
而且在尚卿文身边待久了,你觉得那小妮子会是那么好欺负的?没看刚才舒然见到苏茉那一刻时变化的眼神?
冰凉的--
就像发现了侵入自己领地的小兽!!!
警惕,而充满了攻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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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医院底楼,聂展云迈着步伐施施然地走出来,早已等候多时的助理迎上去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聂展云目光微沉,唇角微勾着低笑一声,“命还真大!”
助理还说了几句,大致意思是D市那边的来电,还有几个私人来电,聂展云接过手机翻了一下,看了一眼便深深蹙紧了眉,脸上明显有着一丝担忧,他把助理叫开,自己便拨通了那个越洋电话,电话里的声音很小声,说些什么外人根本听不见,但聂展云却紧锁着眉头,“我知道了,我明天就赶过来!”
挂上电话时,他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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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的小房间里,随着那一声关门的声音响起,走在前面的苏茉扶着桌角站直了身体,她身上的衣服上还有干涸掉的血迹,头发也有些乱,衣服上的脏东西都没有清理干净,她抬脸看着舒然,静静出声,“你也看到了,他跟我在一起!”
苏茉说完看向舒然,两个女人不是第一次面对面的对峙,对方明目张胆地挑明了自己的目的。
其实不用苏茉解释,舒然也知道了,她看着苏茉那趾高气扬的气势,跟以前任何一次见面都一样,自信,狂妄,不可一世!
只是她现在没有这个心情来跟苏茉谈论她跟自己的丈夫在一起,干什么?她只是担心着手术室里的那个人!
任何事情都有着两面性,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她舒然不会蠢到单听她苏茉一面之词就情绪失控,而且,这个苏茉还是她的情敌,会相信情敌而不相信自己的人,那才是蠢!
“然后呢?”舒然静静地问,苏茉的眉头微微一蹙,对于舒然这种表现,居然让她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挫败感,你觉得很在意的事情在对方看来,一个屁都不是!
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爱着尚卿文?
“他为了救我,给我系安全带,结果自己却松开了安全带,受了重伤!”苏茉继续说着,目光却紧紧地看着舒然的脸,她不相信,这样都刺激不到她,她才二十三岁,如果不是反应迟钝,那么就是,她爱得不够深!
“所以你今天是想告诉我,他把你的命看得比他的命还要重要,对不对?”舒然轻声说着,目光动了动,眼睛的情绪表露却丝毫没有变化。
苏茉眉头微蹙,沉着气时扬起了脸,“对!”
“那么今天他要是死了,我是不是该找你偿命?”舒然的目光突然发凉,而苏茉也没料到她的话锋一转,尤其是在说到‘死’这个字,心口不由得颤动着,见舒然那么平静,心里的愤怒便腾了起来,伸手抓着舒然的衣领,“你居然咒他死,你居然咒他死,你想他死对吧,你想他死了你跟你的聂展云双宿双栖了是吧,你--”
“啪--”一记耳光重重地煽了下去,把苏茉打得措手不及,脸直接打着偏向了一边,重重的一耳光煽过去爆/发出来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着,耳膜都是一阵嗡嗡嗡的响。
苏茉不可思议地捂着脸,舒然打了她,这个女人就这么突然动手打了她!
舒然那一耳光煽得狠,重重落下来时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被煽的苏茉捂着脸转脸看着她,舒然却轻笑一声,淡漠开口,“我一直认为,做小三不需要计较那些伦理道德,但最起码的你该要有尊严,有个道德底线,你三番两次地找我麻烦我忍了,你挑拨离间我当你是发疯当你是神经病,这一耳光只是想告诉你,在这一段婚姻里,要不要退出不是你说了算,只有我有资格站在这里说这样的话,而你,没有!”
舒然转身,说出这一席话之后她挺直了脊背,对,这段婚姻里,她才是主角,她苏茉,什么都不算!
“舒然!”身后的声音喊住了她,捂着脸的苏茉冷笑着说着,“舒然,你明知道他喜欢孩子,而你也早知道自己这一生不可能再怀上孩子,你给不了他想要的,却这么霸着他不放,你这是爱吗?你根本就不顾及他的感受,跟你在一起只会让他觉得累!如果你说这就是爱,那么我只能说,原来你的爱是这么的自私!”
转过身去的舒然身体突然一僵,苏茉的这句话一针见血就像一把锋利的钢刀直戳进了她的心脏,一个字一个字地在心口上碾了过去,她心口就像被被突然揪住,窒息得快没有了呼吸的能力,她一直以为没有任何的犀利攻击性言语能将自己灼伤,因为她心智坚定,但她忽略了这一点,这个在伤口上撒盐的理由,深深埋在心里的秘密被这么大而化之地揭开时,她才感觉到了锥心的痛!
舒然背对着苏茉,脊背依然笔直,走到门口却苦笑出声,“苏茉,你扪心自问,你不自私?”
谁不自私?
她只知道,属于她的东西,她不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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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准备好了吗?”
“嗯!准备好了,可以走了!”张晨初点头,收好了电话。
“不带走一个?”邵兆莫朝走廊那边看了一眼,挑眉,刚才,好像听见耳光声了!他把目光转向了张晨初,询问。
张晨初目光动了动,“自然是要带走一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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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里的水哗啦啦地流动着,此时的洗手台上,趴在上面的女子捧着水用冷水硬生生逼退自己肿胀眼睛里的泪水,抬起脸时,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自己,伸手胡乱地擦了擦,她没有再做过多的停留,转身急匆匆地朝手术室那边跑,她不知道尚卿文现在怎么样了,着急的她急匆匆地跑到刚才的手术室门外时,却发现手术室门上的灯已经变了颜色,而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几个医生正在低声讨论着什么,舒然面色惊愕,再看看等候厅,张晨初和那名律师,还有那名助理都不见了。
“医生,手术室里的伤者呢?去哪儿了?手术顺利吗?”舒然跑过去拉住一位医生紧张地询问。
旁边站着的那名护士倒是认识她,因为刚才是她签的字,见舒然一脸的紧张,便告诉她,“那名伤者的手术很顺利,刚被接走了!伤者家属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转到其他医院去了!”
怎么会被接走了?
舒然脸色大变,不过她还是冷静着询问走了多长时间,她刚才在那边跟苏茉的交谈没有超过半个小时,在洗手间里也并没有多待。
“小姐,刚走,现在可能到底楼了,你现在去追应该能追得上的!”护士提醒舒然,看她那双通红的双眼,还有那苍白的脸色,心里也有些不忍。
“谢谢你!”舒然道谢转身就跑,她先跑到过道那边,透过玻璃窗看向楼下,但因为下雨,玻璃窗外的雨水遮住了视线,她扒在玻璃上,伸出手用手心一阵胡乱地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