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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之后也离开了D市。
难道这期间发生的事情就是迫使他不声不响离开的理由吗?
“当年那一宗震惊了中央了贪污案件让他父亲身败名裂,聂市长在双规期间就自尽了,之后那案子就以他畏罪自尽而告破,聂家从此背负上了这样的罪名,遗臭万年!就在聂市长死后一周聂家祠堂就被烧得一干二净,听说他的家人无一幸免!”舒童娅说着说着,语气就有些哽咽着,毕竟他们曾经是邻居,楼上楼下的邻居,而在舒童娅的眼里,聂展云的父亲虽然是市长,可是特别有亲和力,家人跟左邻右舍的关系也处得特别好,出了那样的事儿之后他们都不敢相信,都说做官的人都擅长做面子功夫,人人都戴着面具,谁能看得出真实的一面?
舒童娅说的这些话却让舒然震得全身都凉了,不可置信地站在了原地,“都死了吗?”
舒然的脑子里突然想到了很多很多,有崔阿姨那和蔼可亲的笑容,十三岁那年的夜晚她翻阳台翻到聂展云的书房窗前,冻得浑身发凉,是崔阿姨给她洗的热水澡,还做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手工饺子给她吃,还有个比她小了两岁的弟弟就坐在她餐桌对面,捧着脸看着她把一碗的饺子都吃光了,瞪着眼睛龇牙咧嘴地笑她真是能吃。
他们,难道真的都不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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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钢的股票已经崩盘,没救了!”张晨初把一份报纸递给了床上的尚卿文,靠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沉眉继续说着:“卿文,我怀疑你们尚钢有人被万美收买了!”
拿着报纸看了一眼的尚卿文伸手按了一下床上的自动设置,将背靠的座位幅度调高了一些,放下报纸问了一句,“何以见得?”
“有人在散布谣言,说尚钢即将要被万美收购,如今尚钢是人心惶惶,这谣言是越传越烈,连收购的估价都已经传出来了,这个数字,你看一下!”
张晨初指了指报纸上的一小段,尚卿文笑了一声,声音淡淡:“想用十分之一的价格买下尚钢,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还有,普华被流放在巴西那边的贺谦寻被调了回来,外面传言,八成是老贺又对尚钢有什么心思了!”
尚卿文表情平静,“他的那个心思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谁都想来搀和一脚分一杯羹,普华跟尚钢竞争多年,尚钢一倒,这一个月以来,普华的销售业绩又上去了!
“万美收购的战旗和宝华的仪式就快举行了,这次邀约,听说还邀请了尚钢,你看媒体都在含沙射影地报道,说这一次尚钢是受邀嘉宾,其实就是杀鸡儆猴,因为下一次的主角就是尚钢了!”
尚卿文合上报纸放在了一边,“杀鸡儆猴的另外一个后果,就是猴也学会了杀鸡!”
张晨初被尚卿文这话说得忍不住笑了一声,抬头看向了房间里,‘咦’了一声,“你的二十四孝小女仆呢?怎么不见人了?”
似乎是对张晨初的这个称呼听着有些不舒服,尚卿文蹙了一下眉头,“你可以走了!”
张晨初脸一跨,行了,不待见他了,说好了今天要推他出去晒晒太阳的。
张晨初又在病房里磨叽了好一阵子,贵州那边的事情交给他老子在处理,他就守着这边,每天跟媒体玩捉迷藏,不仅要应对公司里的棘手问题还要跟这些八卦的媒体视力较量,他即便不出门也知道张家庄园的外面,蹲点的记者是换了一批又一批。
司岚打电话来跟他说,张晨初就丫滴就好那么一点点的心思给这些可怜的记者留一口饭吃,整天这么折腾人家,你在家是好吃好住的,人家在外头风餐露宿,张晨初发飙,拍的又不是你,被八卦的也不是你,这些人吃饱了没事干不锻炼锻炼怎么能弄出精髓出来?他看着那些人受罪心里才舒服,怎么滴?
在护工的帮助下,张晨初推着尚卿文上了露天花园,自动天窗开启之后暖暖的阳光照了下来。
“外面都说你快死了,你看,其实司岚说错了,那一批记者里百分之八十都是冲着你来的,前几天有报告说你不服被撤销了董事长职务,自杀了!所以,现在有一种说法就是,你跟尚钢共存亡,尚钢快完了,你也快死了!不过你死的消息应该比尚钢完蛋了的消息要重磅得多,至于你死后什么自传啊传奇啊之类的肯定都会大卖!而且肯定标榜着你对尚钢的拳拳赤子之心!”
张晨初的一句话里多次出现了‘死’字,让眯着眼睛晒太阳的尚卿文眉头是跳了一下又一下,睁开眼眼底郁郁,“你是很遗憾我现在还没死对吧?”
张晨初吹起了口哨,左哼哼来回应他。
尚卿文转过脸去,目光朝着落地窗外,窗外是张家庄园的大片果林,正直春夏交替时节,枝叶茂盛,绿意盎然,看进眼里便是春意融融。
“润哥儿说你再坐半个月的轮椅就能下地行走了,要不要现在就试一试?”张晨初见尚卿文突然沉默了,试探着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太习惯尚卿文这样的沉默,感觉有些怪怪的。
坐在椅子上的尚卿文抬起手做了个手势,良久轻声说着:“我一直想问你,当日在贵州,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
张晨初被尚卿文问的这句话弄得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尚卿文是背对着他的,所以他表情上突然闪过的一抹犹豫之色尚卿文应该没看见。
张晨初笑了起来,“还能看到什么?那边的鬼天气整天都下雨,你又不是不知道!”
尚卿文没有回话,而是按着轮椅转过身来,抬脸看向了他,用平静的眼波凝着张晨初的脸,轻轻地开口,“我问的是舒然!”
V章189:忽视了时间
更新时间:2014…4…8 16:36:21 本章字数:3869
此时在莫妈生前居住过的两室一厅的居室里。
“请喝茶,没有什么好东西能招待您们的,这些是我们老家那边自己采摘的春茶,自己烘培,没有添加任何的东西,请饮用!”莫妈的儿媳妇泡好了茶,递给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客人。
舒然接了过去,到了謝,舒童娅喝了一口,直夸是好茶,“你秦叔叔生前就喜欢饮茶,我也养成了喝茶的习惯了!”
莫妈的儿媳妇腼腆一笑,“夫人喜欢待会我为您装上两包!”
舒童娅急忙道谢。
舒然今天出来想要办的事情不少,先是见舒童娅,其次便是来这里,莫妈去世都快半个月了,她一直没能抽/出时间过来一趟,放下茶杯,舒然开始询问他们是否有什么困难,莫妈的儿媳妇摇了摇头,“少奶奶客气了,我妈在世的时候都夸您贤惠,还要谢谢您这么关心她!这次我们工作的安排也多亏了大少爷,如果没有您们的帮助,我们也不能在D市立足的!”
舒然听了也在心里微讶,原来莫妈的儿子儿媳妇的工作问题还有孩子的学校问题,尚卿文都已经解决掉了!
这人做事还真是--
一声不吭的!
这段时间见他身体也在康复,一天又要看那么多的东西,怕他烦累所以她也没在他面前提起莫妈的事情,结果他一声不响得就把事情都给做完了!
舒然不得不在心里琢磨着,果然是干过大事的,办事效率让人膜拜!
期间她们又谈论了一些有关莫妈后事处理的事情,莫妈的骨灰盒送回到了苏州老家安葬,两人的工作也都安排在了D市,孩子也在这边上学,苏州老家那边也只能逢年过节回去一趟。
见他们一家人都好,舒然也就放了心!
临走前,莫妈的媳妇儿果然是取了几包自制的茶叶塞给了舒童娅,还给舒然塞了两包,都送到楼下了,她满含歉意地开口,有些伤感,“妈临走之前都在喊着少奶奶您的名字,我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少奶奶,妈妈临走之前都含泪说着‘对不起’!我想,她是到死的时候都希望能得到您的原谅的!”
舒然听着突然觉得心很酸,很酸,很难受,之前她不知道莫妈为什么要拽着她的手喊‘对不起’,直到她找到了那两盒打胎药,她才明白,但是,莫妈,你的一句‘对不起’就要了我孩子的命,我本不想记起,因为死者为大,但是旧事重提,你让我情何以堪?
我爱那个孩子,我太爱那个孩子了!
你也是为人母亲,你看着我为了保胎长达半个月地在床上躺着,可是你却忍心地给我吃打胎药!
莫妈,你让我如何原谅你?
活生生的小生命从你的身体里消失,那种恐惧,那种拼命想要抓住却没有办法的绝望,你懂吗?
坐上了计程车,舒童娅见舒然的脸色很不好,就像之前来的时候一样,在楼下有些踌躇,最后还是在她的催促下舒然才上楼的。
舒童娅发现,就在莫妈儿媳妇对她说的那一席话之后,舒然的脸色就变得苍白了,表情也比刚才木讷了许多。
“然然!”舒童娅看着脸色苍白的舒然,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发现舒然的额头冰凉,她着急地正要叫计程车司机往医院那边走,就被舒然反手握住了手,原本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儿突然靠在她的肩头。
突然靠在舒童娅肩膀上的舒然哽咽出声,声音低哑得不成样子了。
“妈,你让我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这段时间舒然以为,自己已经忘掉了那些伤心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她忘不掉,依然很伤感,很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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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下的太阳光照在三楼的空中花园呈暗金色,张晨初被尚卿文那平静的目光看得心里一阵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转过轮椅背对着关的缘故,他怎么看到尚卿文那张平静的脸上的目光有些发暗!
张晨初靠在大理石的石桌上,石桌上面垫着柔软的垫子,坐着也不会嫌冷,春夏交替的早晚温差特别的大,坐石桌上还蛮冷的,只是明明这垫子已经隔绝了凉意,可张晨初还是感觉到了冷。
张晨初确定回来之前已经跟所有前往贵州的人包裹邵兆莫都禁了口的,一律不准谈在贵州那边发生的一些事情,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有关舒然在贵州的那些事情!
这半个月还好好的,尚卿文也没提,他们也都没人说,只是前两天润哥儿在背地里问他是不是跟尚卿文说了什么,他不明白,他没说什么啊!但润哥儿却说尚卿文的情绪有些变化,他这两天也观察了,好像是有一些,不过却不明显,一起长大的铁哥们都只发现了一点点的变化,那么作为当事人的舒然,那是不可能发现得到的。
尚卿文这人如果想要隐藏某种情绪,那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因为他情绪能做到收放自如,这样的男人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更别说是猜了!
到底他是想问什么呢?
张晨初在心里悱恻,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是一张笑脸,继续装作不明白,笑,“舒然怎么了?她不是好好的吗?”
静静看着他的尚卿文表情没变,却在张晨初说完之后轻声说道:“晨初,我们刚出生就认识,摸爬打滚三十二年,你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我都看得清楚!”
张晨初笑着的唇角不由得抖了抖,摸了摸鼻子心里嘀咕,是,正因为你看得清楚,所以我才经常被你欺负得哭爹喊娘的!
“我在出车祸之前就从机场那边确认过了,她来的时候,身边坐着的人是聂展云!”尚卿文轻声说完,张晨初脸上已经露出一丝微讶了,之后便在心里低叹一声,果然还是瞒不住他。
“是,你说的没错,聂展云也是在当天去的贵州,是代表普华去处理那个项目的后续环节问题!”张晨初说着,看了好友一眼,眼神犹豫却又低吁一口气,声音放轻了些,“正如你所查到的一样,舒然那天确实是跟他在一起!”
张晨初忘不了赶往贵州医院在手术室门外的情景,舒然坐在一个角落,而聂展云就站在她的身边。
当然,这件事的前序邵兆莫最是清楚,他问邵兆莫的时候,邵兆莫刚开始也有些不想说,可始终是架不住他的追问,便说了出来,舒然来的时候,聂展云就跟在她的身后,据医院停车场的人描述,舒然是坐聂展云的车过来的,那么之前张晨初得到的两人在同一家酒店同一个套房里的消息也就坐实了。
张晨初也不是捕风捉影的人,他在手术室外面等候的时候立刻找人查了当日酒店的入住摄像,让他匪夷所思以至于后来对舒然在大雨中追车追出几条街依然无动于衷的事情就是--酒店的录像显示,舒然跟聂展云入住酒店的时候人是清醒的,身上披着聂展云的外套站在一边,等聂展云的助理办完入住手续之后主动挽着聂展云的手靠在他的肩头,那个情景让他看着肺都气炸了,他反复看了很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