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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弄他的小宝贝,可是他唯一的乐趣了。
蓝鸢宝蓝的眼里盛满了他的笑意,他的眼里都是他!
啃着烤兔肉的鬼炼双眼依旧看着他的小宝贝,他的一举一动,他全部都要收纳眼底!
呵呵,又嘟起来了,那张油亮亮的小猪嘴……
“爹。”一声稚气而艰涩的轻唤。
啊????
“爹。”重复。
鬼炼眨眼,他没听错!天哪,蓝鸢终于做出他的选择了!
教了他9个月,他的鸢儿终于会叫他爹了!(虽然叫他哥哥他也一样的高兴就是了。)他有儿子了!
娘亲,娘亲您听见了吗,您的儿也终于有了孩子了!
一把抛掉手里的兔肉,把蓝鸢——他的儿搂进怀里,油腻的嘴激动的乱亲蓝鸢的面。包括唇也没放过。(偶的小亲亲,初吻没了~)
“唔……爹。”还叫,被你爹封住了嘴还叫。
“儿,吾儿。”拼命眨掉眼里的水雾,他发过誓,他绝不再掉泪的。
从今往后,鸢儿,让爹替你遮风挡雨吧。
死寂的密室因有蓝鸢而现得多了几分生气,不过,始终只有一个人讲话,会很无聊咩~
像他现在,就坐在密室的一角拖着阿爹的大木剑乱挥。呃,更正,是拼命的想搬动那快大木头。
阿爹越来越不要跟他玩了,也不跟他说话。每天就是拿这块木头当宝贝,一抱上手就不松快了。哼,臭木头,竟敢跟他蓝鸢抢爹爹!我打~我打~~我打~~~
鬼炼睡死了根本就没察觉平日里乖巧至极的儿子这会儿会是这般,恐怕他跟儿子再怎么心意相通,都无法理解那小家伙莫名其妙的醋意。(一个9月大的小婴儿,谁能懂?)
不过,令以后所有楼家人都感叹神奇的少爷的“兵器破坏欲”,就从这里开始生根发芽了。也是因为他的直接原因,导致所有楼家人都无任何一样可以明显于形的兵器。
踢打一番,蓝鸢小小的心里那不爽的情绪也得到缓解。干脆的丢开那块大木头,他又爬回床上。
密室阴冷容易让人染上伤寒,鬼炼一直在练功做活,躺石床上安睡的时间不多。小家伙就不同了,9个月时间里他已经染上大大小小的伤寒数十次了。当阿爹的鬼炼又不敢冒险进城给儿子抓药(也没钱抓药),慌了头只好把两人都脱得赤条条的抱在一起,用他的体温给虚弱的儿子取暖。这样的后果就是,日后的儿子不生病就好好的,一生病,则“惊天动地”。
日里他在忙的时候,儿子就绕着密室乱爬。夜里他搂着儿子睡下了,却不知道他怀里的小家伙在他睡熟后又爬了起来。除非到了极困的时候,他根本就睡不着。
蓝鸢趴坐在阿爹的胸前,听他沉稳的呼吸声,一双小手做他最本能的动作——吃阿爹豆腐。
真是滴,阿爹睡得太死了,这样都不醒,以后得让他改改。
小手拉开阿爹单薄的黑色衣衫,可以看出那原本是白的。已经出现肌肉轮廓的胸前挂着一把玉雕小剑,雕刻的只能勉强看出基本形态,不过那幽碧的玉色倒是让人啧啧称奇,没有一丝杂质的璞玉。蓝鸢很喜欢这把小剑,每天趁阿爹睡熟后都会拿出来玩玩。
他一手撑着阿爹的胸膛,一手把玩那小剑,有点忘我了。他什么都不知道,连刚才报复那块大木头把手指擦出的血渍被小剑完全吸去了都没发现。只觉得小手很疼啊~
刚想要丢掉小剑,身下的阿爹却毫无预警的翻身。他没坐稳,反射性的趴下去抱住阿爹,那把小剑被他无心的用身体直压入阿爹的胸膛——刚好是心脏的位置!
巨痛令鬼炼惊愕的张开眼,对上的是儿子清澈的蓝眸。
没时间考虑,他一把推开儿子盘膝而坐,运起“清心诀”抵挡胸前的灼热……
待他再张开眼,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时候了。他低头看胸前,那把玉雕小剑正安然的挂在那,感觉中被创伤的地方竟无丝毫痕迹!儿子安安静静的缩在床角盯着他。
他爬过去把儿子一把搂进怀里,无言的拍抚他,低垂的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爹,爹。”
小手把一个血红的东西举到他眼前,正是那把玉雕小剑!
鬼炼赶紧把儿子放到床上,自己冲到水池边搬开石板清洗小剑,可怎么也洗不掉剑上几乎要盖掉原本玉色的大片的红!他才了然,原来刚才的惊吓,不是梦!
连续几天,鬼炼除了给两人弄吃的,其他什么也不做。呆呆的看着手里的剑,连蓝鸢去逗他玩他都没有反应。
那是他眼看着林叔焚烧净娘亲的尸首后,从她的骨灰里发现的。娘亲跟林叔的约定,如果她死了就把她的尸首烧掉,再把剩下的东西全给她的儿子。可以说这把小剑是他想念娘亲的唯一凭证了。可现在,它居然……
这几天他脑子里一直很乱,不停的有黑影在他面前晃动。他看不见抓不着,以为是幻觉了。难道他也要去了吗,难道是娘亲来唤他了吗?他很虚弱,甚至没力气陪儿子玩闹。想到儿子,他又是一阵心痛。若他去了,那他的儿怎么办,他还那么幼小。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已经离不开他了。
又来了!那些乱晃的影子!
鬼炼气极,手在虚空中乱抓,可就是碰不到那些影子!他站起来,发疯似的要去抓住那些影子,身体被磕出无数血痕也不知觉。
缩在角落里伤心的蓝鸢奇怪的看他阿爹,他在乱挥什么啊?
他不明白,他的小阿爹更不明白。而且他们还不明白的是,他(阿爹)居然那么好耐心,这一挥就挥了一年多,确切的说是14个月零8天——他们待在密室里整整两年了。
偶们的小蓝鸢,已经从一个包在包裹里的小婴儿,长成了一个整天在密室里屁颠屁颠晃悠的小娃娃咯。
不过长期的营养不良加上所待的环境,蓝鸢看起来仍旧比同龄人小上许多,至少比他当婴儿时也没大上多少,而且身子骨也照样是那么脆弱,严重一点的摔伤都会导致骨折。一岁时候就学会走路的他,在走了一年后,也还是那么“摇曳生姿”。
不过,造成蓝鸢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是他的阿爹。那个一克制不住自己魔性就会吸他的血的男人。
蓝鸢不懂,但每次看到那个人挥得摊倒在地上痛苦得滚来滚去的人时,他就忍不住靠过去。在几次的经历后,小小的脑袋里已经有了对于这种情况的条件反射:阿爹一倒,立刻趴到他身上把脖子伸到他嘴边。然后就会很痛很痛,痛晕过去。醒来之后,他就没事了,阿爹也好好的没事了。
他这是,用血养他走火入魔的阿爹。这是他日后在成为楼家专署医者才知道的事情。
相比蓝鸢,当阿爹的鬼炼情况截然相反。14个月的疯狂在不知不觉间竟完全改变了他。跟娘亲一样属于阴柔的美的脸孔,已经变得冷峻阳刚。虽然也同样美得摄人心魂,却不会再令人误会成女子。漆黑的长发直落到地上,如丝绸般亮泽(后来蓝鸢都直接拿他的发当睡垫了)。
14个月,才11岁的鬼炼身高已经激长到如成年男子一般,甚至比成年男子还要高大。当他抱起蓝鸢时,才真正让人感到他们像是父子。就是出去找食,也不再有野狗来追赶他们,连那些乡村孩童也不敢再靠近他们。
人们都说这附近住着一对魔鬼父子。他们曾亲眼看到,这对父子在林间捕猎,撕碎野狗生吞它们的肉!那个高大的男人,有着一副只有天神或魔鬼才拥有的面孔。不仅小孩子怕了,连村里的大人们都开始提心吊胆,于是到城里去报官。官府也来清查过几次,却寻不到蛛丝马迹,只好警告百姓尽量远离这一片区域。
楼家父子的处境越来越危险。
鬼炼在第五次险险躲过城内官兵的清查后,决定带儿子离开这里。现在他已有了足够自保的能力,不能再待这冒险。
夜里,环视过住了两年的密室,他竟有些不舍了。这里是他生命的终点和起点,怎么说放就放?
“爹~”
“鸢儿,走吧。”他已不太会说话,说出来的声音低压沉涩,根本听不出是一个11岁的少年。
蓝鸢仰起头,双手向阿爹伸出要他抱。他的身高只有到爹的膝盖而已。
到现在,他都只会叫“爹”。没人教他说话,没人跟他说话,他会的也只有这一个字而已。
黑夜中,鬼炼快速奔跑,不敢停下来休息。这里还太危险,这一片区域都属于父亲的管辖。他不识路,只知道一个大概的方向。难道你能指望他一个从未涉世的少年能知道一个仅知地名的地方怎么走吗?太勉强了。
向前,一直向前跑。这是他脑子里残存的唯一意识。
第四章 初入江湖
红叶镇的百姓们这两天都在谈论一件事,连镇长在用午膳的时候都在跟他的家人讨论。
“女儿,你也去看过那个人了?”要不怎么会要他去把那个人请来?
镇长千金闻言,小脸羞红的埋得更低。开口要见一个男人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老爷,小姐没去。是小桃替小姐去看的。”小姐是什么身份,怎么可以这样随便的出得家门去?何况是去看个男人。
镇长转向门边侯着的一个小丫头,问道:“既然你去看了,就给老爷描述一下吧。照实说!”
小丫头一恭身,再抬起头时脸已绯红,连两只小耳也红得吓人。她张开嘴想说,突然发现自己找不出任何言语来形容自己看到的那个男子!
她奉小姐之命去看那个男子,回来也是不知该如何说,可小姐一看她的表情,就已经明了。现在是老爷……
“你说呀!”镇长夫人催促她。
“我、我……他……他、他很美!”她只能想到这个词了!什么俊哪、俏哪之类的,通通不足以形容!
镇长皱眉,又问女儿道:“你真想见他?”
头埋得不能再低的女子用力的点点头。她是红叶镇公认的第一美人,现在来了个男人在几天之内就夺走了她头上的光环,她不能不对他好奇。
“那好,为父的这就去帮你请来。”
镇长起身出去,带走了两个侍卫。
原本羞涩的女子这才抬起头来,神色平静的开始用膳。镇长夫人见她这前后截然相反的模样,也不惊,反倒笑骂她越来越会耍心机了,连自己的亲爹都要骗。
女子仅是大咧咧的耸耸肩,不答话。
另一边,镇长走在街上听到的也都是人们谈论那男人的声音,不禁对他更加好奇了。什么样的男子,竟能让这些只懂养家糊口的老百姓这般注目。
两个侍卫带镇长一直走出小镇,来到已经荒废多年的山神庙。
“他就在这里面?”
“是的老爷。我们已经注意他多时了。”侍卫率先进入残破的土庙,里面的人迅速站起身,冷冷的盯着他。那犹如实质般的压力,让侍卫的脸色变了又变,这是一个学武者的感应。
镇长不是武者,当然不如侍卫那般难受,只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很有威势。这是他在那些京城大官和富商身上才看得到的。他当然也注意到男人衣衫褴褛形象不佳的颓废模样,但他更直接的受到了男人那张惊为天人的面孔的震撼!果然就如小桃说的那样,只有一个字能形容:美!
一个如此美丽而浑身散发着强势的男人,定不是什么凡夫俗子。
从见到他的那一刻,镇长就意识到,他女儿的第一次情窦初开,是注定要以失败告终了。
遂以礼待贵客的姿态向男人邀请到他府上做客,这样,既得以让他女儿死心,又能提高他的威信,可谓一举两得。只可惜,有人“不识抬举”。
男人听他在那里自己自弹自唱,根本没有搭理他的准备。镇长还没把话说话,他已重新坐回草堆,闭目养神了。镇长见状,心上恼火却又无处可发。男人虽安静的坐在那儿,可威势已蔓延开,他不傻也不呆,已感觉出男人的不悦。脸上难堪,他何时如此低声下气的跟人说过话?
镇长向两边侍卫使眼色,随即站出一人虎虎生威的大吼:“小子,我们镇长请你是看得起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三个人居高临下的俯看他。
男人还是没反应,连神色都未曾变过分毫。若不是知道他救过一掉落猎人陷阱里大声呼救的小孩,他们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聋子。
“喂,你到底去还是不去!”冗长的时间后,一侍卫在镇长的暗示下大吼。
男人收势,站起身瞧也不瞧他们一眼。
“不。”冷得掉冰渣的声音。两个侍卫禁不住缩了缩脖子,连镇长也不自在的把眼瞄向别处。
男人走到另一边的草堆坐下,从怀里抱出一个小婴儿(汗~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