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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有些没头没尾，这两个人也一时没有搞明白，愣了几秒这才抬起头，“那个李文涛的侄子江阳你认识吗？”
方大同果然颤抖了一下，“江阳？”他歪着头看着林志麟，“你是说江阳？”不知为什么宋志觉得他的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江阳？！”
“是啊！”林志麟觉得里面的问题不少，“那个江阳是李文涛的侄子对吧！你既然借住在李文涛家应该认识他吧。”
“他在这里？”
“这个你不用知道……你和江阳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文涛住在他家？”方大同好像完全没听到宋志的提问，表情相当的难看，“那个混账小子！”这句话说的相当的轻，但是还是被林志麟听了个正着，这个在宋志看来第六感超过女人的雷达先生若有所思的说，“你第一个杀的是李文涛的老婆，他老婆得罪你了？为什么你听到江阳的名字会这么奇怪？江阳现在人就在外面，如果你愿意的话，他可以随时进来跟你对话。”这个可能是最后能突破对方防线的办法了。
“不行！”方大同尖叫了起来，“绝对不可以，他还年轻着，你怎么可以破坏他的生活。”
“那么你杀的那21个人毁灭了21户人家的正常生活，你就没有想过这个？”林志麟觉得这话简直太可笑了，他话音刚落门又一次打开了，江阳站在门口脸色通红的看着审讯室里的三个人，“你不说，我说！”
这个江阳倒是配合！宋志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好，请坐吧！我记得江阳先生，我曾经问过你你认不认识这位方大同先生，你说你没印象，现在怎么认识了？”
江阳沉默了两秒，倒是方大同替他解了围，“他的确没见过我，十年前他还小着，和他父母住在外地，”他停顿了几秒，“文涛的精神其实不太正常，他比较喜欢小孩子。”
这个喜欢小孩子可不是什么好词儿，宋志忍不住就想到了恋童癖，“李文涛喜欢几岁的孩子？”
“10多岁的，我比文涛小8岁，我小的时候……总之我是知道文涛这个人的，只是没想到最后我会陷进去而已。”方大同的表情相当的尴尬，说出来的话也让旁边2个人惊愕不已，江阳叹了口气补充道，“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我舅舅性取向和癖好不太一样，所以在家里总是很受到歧视，我舅舅的父亲在我小时候还对我舅舅说，要掐死他，这个我是记得的。”
“那你和他住在一起不怕吗？”林志麟马上指着他问、
“我已经过了他喜欢的那个年龄了！”江阳翻了个白眼，“总之我舅舅一直很压力，虽然我知道他曾经和一个人住在一起，但是我不知道方大同就是我舅曾经的……那个。”虽然他的表达相当的含蓄，但也会让人产生联想，“好吧，也就是说李文涛没办法控制自己的……那个！然后呢？”
“但是他的脾气越来越糟糕，特别在他准备结婚之前，你们看他的老婆好像很可疑，其实只是文涛他家定下的婚事，他压根就不喜欢女人，被迫结婚之后，他变得更加压抑了，我曾经尽力让他平静下来，但是随着我的年纪越大，对他的吸引力就越小，直到后来他完全没有办法压抑住自己，他就开始飙车，想去发泄。”
“直到杀人？”林志麟忍不住做了个恶心的表情，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果然要让人变成疯子并不难，“但是十年前不是他杀的人。”
“是我……”方大同抬起头，“他自己动手是没有胆子的，但是他喜欢看人杀人，他喜欢看到我浑身都是血的样子……”
这种可怕畸恋的代价竟然是这么多人命，完全没有任何再审讯下去的意义，林志麟合上本子却看到方大同缓缓的跪在地上面露渴望的神色，“我……只求一死。”
只求一死……林志麟冷笑一声，“你放心吧！法庭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50、这是哪一出
“我不明白！”出了审讯室，宋志索性一屁股坐在林志麟面前，“为什么你明白了我不明白？”
“很简单，因为我是GAY，你不是，这个寓意深远的爱情故事实际上就是告诉你，早恋不可取！”
听着林志麟的吐槽宋志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疼得要命，“够了请你务必给我个解释！”
“我说你大学时心理学白学了吗？”林志麟给了宋志一个鄙视的眼神，“少年人的爱情往往可以持续很长久，为了让那个人再看自己一眼，一旦执着起来可是什么都不会顾的。”
“那肖小意呢？他怎么下得了手？”
“这个就很难解释了，毕竟人心难测，李文涛想杀方大同的理由我也不明白，甚至他自杀的理由我也不明白，”林志麟停顿了一下，“就好像我们没办法理解为什么方大同可以为了李文涛杀人一样。”
这个话题暂时就这样告一段落，林志麟没办法更深的解释这种爱情问题，而宋志，也不知道是真明白还是装糊涂，林志麟反复解释了两三遍他还愣是没明白。
如果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也就算了，偏偏在宣布结案后，方大同等待审判时候，莫名其妙的死在了监狱里，所谓的莫名其妙的死了并不是夸张，而是第一天晚上9点看到他还好好的，到了第二天早上，人就被刺死在了他的房间，当时周围摄像头竟然不知道被谁关上了，没有拍到任何东西。原本应该查下去的，偏偏上级下令，说这个交给刑3，跟1队彻底没了关系，宋志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惊呆了，他顿时觉得方大同的死另有蹊跷，再去打听江阳，竟然也说他调走了。
好诡异！宋志坐在林志麟家握着杯子郁闷着，裴震给他的房子早就在前几天装修好了，偏偏他还不想过去，裴震同志保持了每天一条消息的速度高速他，结案了要找他好好谈谈，这种好好谈谈的语气让他忍不住感觉到了危险，他打从心底里觉得如果这回如了裴震的愿了可能会出事。
林志麟同志脾气很好的挺了宋志的抱怨，最后冷笑三声，“丫的不就只是没胆而已嘛！”
“我是很真诚的找你商量问题，你这什么态度啊！”
“求人不如求己，”丢下这么一句话，林志麟先生就站起来一溜烟跑去接他的儿子了，留下宋志同志一个人唉声叹气。
因为破案的关系，1队有2个星期长假，宋志虽然对案子很不解甚至可以说他无法接受这个案子的结果，但是他只是一个最小最小的新人一点可以说阿华的权利都没有，连林志麟都能坦率的接受这个结果，那么自己为什么不能呢？
他这么想着，电话铃声重新响起一看屏幕果然是自己那个便宜老哥，他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我说裴震，大爷你到底想做什么？”
“给我回家！一天到晚呆在别人家里你不害臊啊！你没房子啊！”裴震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显得相当生气，宋志知道，这个人可能已经不耐烦了，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更何况一个大男人！
“行！我来！我来行了吧！大爷……”合上电话，宋志摸摸口袋那钥匙果然还在里面，所以说人是相当奇怪的一种动物，明明心里相当抗拒这件事情，却又偏偏惦记着，就拿着房子来说，宋志明明缺房子，但是又觉得裴震管得太多，但是又不能没那房子，总之那疙疙瘩瘩的弄的他也心烦不知如何是好。
裴震帮忙买的房子离单位不远，宋志骑着一辆二手自行车在半个小时后赶到了自己的家，一看哇塞，在“自己”的家里，竟然坐着裴震、周健和周悦三个大爷们。
“哟，肯来啦！”裴震抬起头冲着宋志冷笑一声，指着旁边的一个小圆沙发椅子，“坐啊。”
不知道为什么宋志在一个时刻想到了三堂会审，明明这3个人里一个是自己便宜大哥、一个是接近疯狂的心理医生，还有一个是还没毕业现在在实习的外科医生，没一个和法律扯上关系，而这里唯一一个和法律沾上边的还是偏偏心虚的自己，“干嘛找我这么着急？”他率先开火，或者说率先不打自招。
“作为房主，你准备什么时候搬进来？”裴震架起腿，“如果你要不当我是兄弟的，那你索性也别住了，省的你难受，不过我可丑话跟你说在前面，如果你要不住这里还要跑去睡沙发，我可跟你没完！”
宋志张开嘴还想说什么，刚才始终盯着阳台外面看的周健终于扭过了头，“他在哪里？”这话里的意思竟有点想明白的感觉，宋志一下子更迷茫了，林志麟虽然没多说过自己的事情，但是偶尔露出的一丁点的脆弱感让他知道林志麟和周健未必离得干净，到底是毁了一段“好”姻缘还是打死不招，他有些迷茫。
“若若，没关系的，既然健哥他这么想知道，你告诉他就行了。”可能是看出了宋志的迷茫，周悦给了他一个笑容，但这笑容看起来带着安抚的味道却让宋志心里更是发毛，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那个……”他想了想总算整理出了一套思路，“周健，在没有得到对方允许的情况下我不便透露他的住址，毕竟他现在是一个孩子的爸爸，可能年纪还比你大一点，无论是基于朋友……或者说是借住者的立场，我都不能告诉你。”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裴震，“多谢你，大哥，那么我们两清了。”
裴震还没说话，周悦马上笑了起来，“你不知道吧，裴震住在你楼下。”
诶？诶！诶诶诶！这句话无疑和一个晴天霹雳一样，把宋志狠狠的炸了个满怀，一下子僵直住的他冷冷的看着裴震，这到底唱的是哪出啊！
51、兄弟俩的火锅
周健和周悦在房子里没待多久就离开了，剩下宋志和裴震大眼瞪小眼，裴震是一脸淡定坐着喝茶，宋志却越来越不自在，两个人互相看了半天，宋志终于站了起来，“我回去一次。”
“给我坐下！你还没想明白这次的麻烦有多大吗？”裴震指着椅子让宋志继续坐下，“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事情压下来，要不然你以为能这么太平的过去？”他停顿了一下，“你当公安局的饭这么好吃？追求正义也要保命第一！”
这话在宋志听起来寓意深刻，他连忙转过头看着裴震，“你什么意思？”声音很大，当然这也怨不得他，实在是方大同莫名其妙的死在牢里让他很受刺激，而如今裴震这话一出来，更让他觉得这潭水深不可测。
“什么意思？你以前那些岁数都白活了？还是你看不出来？”裴震放下手里的杯子认真的看着宋志，“林志麟挨了一枪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提上了刑1队队长的位子，说白了那就是一个炮灰的位置，你还傻傻的呆在他旁边，多余的我也就不说了，刑警队的水很深，你最好当心点，你住在他家万一出个什么事儿怎么办？所以给我住这里别乱跑。”
“你知道人是谁杀的？”宋志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窜到裴震身边一下子拉住他，“告诉我吧！”
“我不知道，”裴震拍拍宋志的肩膀，“虽说你里面不是裴若，但是我依旧希望能保住你，你想谁能突然在监狱里弄死一个人，谁能关掉摄像头，只是警察？怎么可能……自然是有大人物在上头的。”
这话说到这份上不可谓不透彻，裴震肯说出来也算是顾念着兄弟情义了，但是偏偏宋志同志的好奇心愣是比别人重了那么一丁点，裴震越这么说，他越想知道。
“你知道了有什么用？”裴震倒是很难的的显现出了亲和力，“凶案毕竟只是死一个人，政治斗争才可怕，你慢慢等吧，他都开始杀人了说明也忍不了多久了，记住党派斗争就这样，30年？十年都不用就立刻河东变成河西了。”这话里隐隐让宋志觉得有希望，他凑的更近了，“那个……五年要吗？”
“……应该不用。”裴大少爷翻着白眼想了几秒，“慢慢等吧，总之，你给我记住一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不要做出头鸟。”他笑笑，“对了今天晚上陪我去吃饭好吗？”
……可以说不吗？
看着眼前的筷子，宋志闭上眼睛想了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会答应和这个“亲爱的哥哥”一起吃晚饭，而且还是吃火锅。裴大少爷自己西装革履和宋志T恤加牛仔裤外加十字拖，这凑在一起面对一只锅子旁边还有若干红辣椒，这景象怎么看怎么的怪异，“你怎么突然想到要请我吃这个？”心灵脆弱有如玻璃碎片的宋志同志指着眼前的鸳鸯火锅，“火锅？”
“是啊……不行？”裴震扭过头让服务员小姐再送杯温的柠檬水来抬着头看宋志，“我请你吃饭有问题吗？”
问题是没，但是总觉得好奇怪，宋志觉得此时气氛尴尬无比，他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下筷子，不过等到羊肉和牛肉还有虾一起端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