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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哥,谢谢你。”
“不要跟我道什么谢,尚武救了我一命,我为他做这点小事也是应该的。”他局促的掏出手帕,“把眼泪擦一擦。”
她腼腆的接过来,这才转开话题。“爷爷是不是又跟你说些什么?我看你刚进门的时候脸色不太好。”
丁冲哼了哼气,“还不是那几个老家伙不死心,一直要我再纳个妾,要不就催我养个情妇,我都快被他们烦死了。”
“其实,爷爷对我们分房睡的情形很不谅解,以为是这个原因,我才迟迟无法怀孕,老是要我赶快搬进来。”说到这个,温翠湘也莫可奈何。
或许有人会说她傻,守着一个不能言也不能动的男人,白白浪费青春,可她就只爱刘尚武一人,说不定是她上辈子欠他,这辈子她是来还债的。
“你就把事情都推到我头上来,有事叫他直接来问我。”丁冲想都不想就说。
她轻叹一声,丁冲给人性格火爆、不够体贴的印象,实际上,他也有温柔的一面,只是必须靠个人去观察和体会。
“冲哥,你要是有喜欢的对象,可得要老实的告诉我,我不希望她没名没分的跟着你,那对她不公平!”
“就算我有喜欢的女人,也会先让她了解我不能跟你离婚的原因,翠湖,你不要想那么多。”丁冲点了根烟,先抽了几口,好解积压在胸口的郁闷。“你不是要去医院吗?我开车送你去。”
温翠湘犹豫了一下,“我听说这阵子不太平静,要不要叫阿忍带几个人跟着?”
由于鸾天帮旗下经营了不少酒廊、舞厅以及赌场等生意,因而和一些帮派有了交集,尽管平常关系打得好,可是当双方一旦有利益冲突,难免会产生纷争,据她所知,就因为这几年鸾天帮抢了不少对手的生意,被不少帮派现为眼中钉,恨不得将它拔除,而首当其冲,就是身为少帮主的丁冲。
“不必叫他了,只不过是去一趟医院,又不是去找人谈判,跟那么多人干什么,走吧!”他自从有能力保护自己,不必假手他人。
这天,温翠湘才步出医院大门,就见一辆银灰色的宾主轿车停在外面。
“冲哥,真是谢谢你,这么晚了还麻烦你来接我。”她几乎每天都待到晚上八、九点才会离开。
丁冲先命令手下开车,才说:“自己人用不着客气,我也只是刚好经过这附近,顺道过来载你而且;尚武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不过,医生说没有恶化就代表有希望。”她垂眸轻叹。“我们也只能期待奇迹早点出现。”
丁冲为她打气加油,“对,医生说得没错,他一定会好的,我们都了解尚武,他对任何事向来都不轻易屈服,我们要对他有信心。”
“嗯!”她颔首。
顿时,车内静默下来,两人各自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只有窗外的景物不停的在转换。
丁冲叼了根烟,状似懒散的抽着,只有他自己明白他的心情有多祝重,那三只心机深沉的老狐狸的攻势越来越猛,看来不想办法彻底解决是不行了。
问题是,要他上哪里去找个既上道又能让他看得顺眼的女人?
就算找到了,依他对那三只老狐狸的了解,恐怕他们会使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来铲除任何碍事的人。
他用力的吐出一口白烟,不由得想起他那群死党,眼看他坐困愁城,他们还见死不救,只顾着他们的老婆、孩子,真是他妈的交友不慎!
即使难得四个人聚会,也不再像以往那练练拳头、比画比画,居然是大谈爸爸经,简直气煞人了,摆明了是故意炫耀给他看得嘛!算哪门子的死党,真是越想越呕。
才想到这里,陡地“砰!”的一声,车身的震动让他猛地回过神来。
“怎么回事?”他询问负责开车的手下。
开车的年轻人脸色微白,“属、属下也不知道,好像撞到什么…”
温翠湘关切的问:“是不是撞到人了?”
“不、不可能,属下开得很慢,是那辆摩托车自己突然冲、冲出来。”
丁冲随意的朝窗外一瞟,就见两名不过十八岁左右的少年一副凶神恶煞的走过来,显然是摩托车的主人,两人敲了敲车窗。
他不疾不徐的将车窗降下,“有事?”
“当然有事了,你们的车子撞到我,不仅把我的摩托车撞坏了,你看,我的手还流了那么多血。”其中一名少年指着自己血淋淋的手臂,“你们想怎么赔偿我的损失?撞伤了人可别想跑,还不快点下车!”
另一名少年鬼祟的往车内打量了下,那兴奋的眼神好像是钓到一条大鱼似的。“你再不下来,我们可要去警察局告你罗!”
“好,我知道了。”丁冲说完,便将车窗升上。
“冲哥,他们是……”
“这种把戏也敢在我面前耍弄,我知道怎么处理。”他收紧一下拳头,只听见关节发出咯咯的声响。“等我下了车,你们就先回去,我太久没找人练练拳头,正好运动一下。”
负责开车的手下赶紧报告。“少帮主,这里好像是天神会的地盘。”
“天神会?”他沉思一下,问道:“你是说这两年才刚窜起,专门到各个学校吸取学生入会,或者是辍学的学生,好帮他们贩毒,还有恐吓诈财的天神会?”
“是,就是它。”
丁冲嘴角斜斜一扬,“很好,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能耐。”
把事情交代完,丁冲便率先下了车,两手插在裤袋中,一脸阴骛的瞅着面前两个不知死活的小毛头。
“我已经下来了,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他阴沉的问。
两个少年见状,暗暗的吞了一口口水,方才车内太暗,看得不是很明白,他们本以为对方开宾士,肯定是一头大肥羊,只要唬弄一下,就会乖乖的赔钱了事,现在才知道对方的气势完全压过他们,看来不是很好惹。
“当、当然是要你们赔钱罗!摩托车加上医药费,只要付个一百万,我们兄弟就放过你。”少年努力纷出凶狠的表情,这可不是闹着玩,他们要是没捞到钱,回去准会受到处罚,也会被其他兄弟嘲笑。
“有胆识,先把摩托车移开。”丁冲用下巴努了努,语带命令的说。
两个少年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无所适从。
丁冲不耐的喝道:“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动手搬车子!”
“是、是。”他们莫名其妙的听命行事,七手八脚的将倒在地上的摩托车移到旁边去。
路上的障碍物清除掉了,丁冲拍了柏车顶,开车的手下二话不说,马上发动引擎,先将温翠湖载离这个是非之地。
少年没想到车子居然当着他们的面开走了,一时急了就要追。
“我人都站在这里了,你们追车子有什么用?”丁冲冷笑的挽起两边的袖子,“你们不是要我赔钱吗?不过在这之前,我倒要先着看你身上的伤势严不严重,要是真的受伤,多少医药费我都照付。”
手臂受伤的少年吓了一大跳,“这还用说,当、当然严重了。”
丁冲眯起眼睛,一步步的逼近两人,“我这个人脾气一向不好,你们最好别骗我,不然,后果你们可承担不起喔!”
话才说完的当口,丁冲一个箭步抓住其中一个,扣住他的手臂,少年痛得发出惨叫声,两腿发软的跪倒在地上。
“我倒是看不出伤在哪里,不过,等我把这只手臂卸下来,医药费我还是照付,你们说怎么样?”他残酷的笑问。
另一位少年见情况不对,赶紧吹了声口哨,不到五秒钟,一阵杂古的奔跑声传来,只见从黑巷中审出七、八个少年,人人手上都抄着家伙。
“这么快就找帮手啦!”看他们年纪最大也不过二十岁,头上染得五颜六色,手臂上都有刺青,一个个逞凶斗狠的模样,看来是天神会的兄弟没错。
“这个人撞了我们兄弟不付钱,大家给他一点教训。”少年领头大叫。其他人齐声附和。
在众人吆喝声中,下冲出手了。
他不会因为对方只是半大不小的孩子而心软,他认为,与其让他们以为自己真是天下无敌,不如让他们尝一点苦头,让他们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过,在出手时力道的拿捏上,他自有分寸,不至于闹出人命。了冲的拳头俐落有劲,每挥出一拳,都让人吃足苦头。尽管对方手上都是拿着开山刀、扁钻、木棍等凶器,但对一个从小习武,又善于打架的人来说,应付起来仍然是游刃有余,丁冲根本不把他们看在眼里。
一个挥拳、一个踢腿,果然不到十分钟,丁冲已经将所有的人都撂倒了,这群恶少一个个鼻青脸肿,倒在地上哀哀叫。他拍了拍衣上的灰尘,旋身就要走,因为旁边有来往的车辆和住户,照这个情况看来,不用多久,警察就会赶到现场,他可不想被带去警察局问笔录咧!那是天底下最乏味、无聊的事。
结果他才走了几步,就听见喀的一声,那是打开保险的声音。
丁冲慢吞吞的回过头,就见一名年约十七岁左右的少年两手抓着手枪,颤抖的瞄准他,稚气的脸上冷汗直流,随时可能会开枪。
“快干掉他!”有人叫嚣着。
“只要干掉他,老大一定会很高兴。”
“快开枪!”其他兄弟也大声鼓噪着,开枪杀人对他们来说似乎是种英雄的表现。持枪少年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冷静一点!我劝你开枪之前先想清楚它的后果,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丁冲以静制动的说。
“不要听他罗唆,快点开枪!”有人大喊。
那少年脑子瞬间一片空白,闭上眼睛,下意识的连续按下扳机——
“砰!砰!砰!”连发三枪。
第一枪和第二论了冲都及时翻了个身,迅速的闪过,可是第三次就没有那么幸运,子弹无巧不巧的射进他的大腿,幸好穿了过去,没有伤到骨头,还不至于太严重。
他只能赶紧拔地方做掩护。
其中有人用手机联络其他兄弟,在场的人见有机可乘,纷纷重整旗鼓,拿起掉在地上的家伙,想乘胜追击。
丁冲低咒一声,这时候,他只能完全依靠本能反应。
他身手依旧矫健的钻进离自己最近的一条巷内,跑向通往隔壁的马路。
“快追!”
“不要让他逃了!”
当他冲出巷子,直接奔到大马路时,就听见“吱!”的煞车声,他险些被一辆轻型机车给撞个正着。
“你疯了!你这样突然跑出来,要是撞究了谁负责?”女骑士娇嫩的嗓音饱含责难,气愤的破口大骂。
丁冲见身后的追兵就快到来,不及细想,大脚便踏上机车的后座。
“快走!”他大喝一声。
女骑士登时傻了眼,偏偏不肯照他的话做,“你这个人想干什么?再不下去,我要大叫罗!”刚刚在公司被秃头老板骂了一顿,害她没心情去夜市摆摊,才想早点回家休息,现在却遇上这种“鸟事”,她的心情当然不好。
他怒吼一声,“你这个女人听不懂国语吗?我叫你快走!”
“救命呀!有人抢劫呀!”女骑士不再犹豫的大叫起来,现在治安太坏,还是小心点好,否则明天报纸头条登出她被人先好后杀的新闻,那多没有面子啊!
丁冲简直火冒三丈,“闭嘴!”
“他在那里!”
“快追!”那叫嚷声越来越近。
女骑士嗅到不寻常的气氛,待她瞥见一票人杀了过来,护目镜后的黑眸倏地睁大,总算明白情况不妙。
“妈呀!”
在摆脱了天神会的人的追逐后,女骑士把机车停在路边,取下戴在头上的安全帽,露出的是一张满年轻的白净脸蛋,弯眉、大眼,算得上是个漂亮美眉,只见她杏眼圆睁的面对这名“霸王硬上车”的匪类。
“我没有直接把机车骑到警察局门口已经报够意思了,你还赖在上面做什么?还不快下车。”她又着腰娇喝。
丁冲看了一下四周,有些商店已经打烊,只剩下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商店。
他忍着伤口的痛楚问:“你家就在这附近吗?”
“我家就在——”女骑士话说到一半,才想到自己干嘛告诉一个“心怀不轨”的陌生人。“你问我家在哪里有什么企图?我警告你喔!不要以为我是弱女子就好欺负,你要是这么想可就大错特错了。”
“女人说话就是要温柔一点,你现在的样子真难看!”他拥有过的每个女人都是婉转承欢,个个使出浑身解数的讨他欢心,说起话来总是轻声细语,谁敢对他大小声?女人对他来说就是要听话驯服,柔媚的像只波斯猫才对华!
听见他的评语,一张俏颜马上被怒焰给烧红了。
“去你的担担面!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对你温柔?”现在居然还有这种大沙猪!
丁冲决定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