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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电梯门开了,她深吸口气,武装好自己,冷淡的面容,背脊挺直,迈开步伐定向大厅。
大厅里人来人往,这栋属于「政旻开发」的大楼,某些楼层租赁给其他公司,平时众人来去匆匆,但今天特别不一样。
柜台那头,发生骚动。
「如果不是不得已,我们也不愿意来这里看她脸色,辛辛苦苦拉拔她们姊妹俩长大,却突然翻脸不认人」五十多岁的妇人神情哀伤,唱作俱佳的逢人就演戏。
这个尖锐、刺耳的声音,秋月死都不会忘记,是她的姑姑,站在姑姑身旁,身形矮胖的男人,则是她的姑丈。
一见她出现,姑姑的音量就变得更大,围观的人更多,那些投注在她身上的眼光,好奇、猜疑看好戏。
如果可以,她一辈子都不要看见这两个人!他们带给她和霜月的只有噩梦、不信任,没有安全感。
「戏演够了吧?」背脊挺直,冷言冷语,秋月望着这两个人——不复十二年前的风光,他们落魄、潦倒。
他们老了,但她没有办法同情他们!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秋月语调冷淡,没有抑扬顿挫,看他们的眼神鄙夷,一副不想多看一眼的神情。
中年妇女看着穿着光鲜亮丽、自信满满的侄女,在上市的大公司工作,听说待遇很不错,还买了房子贪婪尽显,她看见秋月就像看见一座可以挖的金矿。
「真是没想到,当年好心收留你们姊妹俩,没让你们冷着饿着,结果换来什么?一声不响就走,连个消息都没有!养一条狗,给他饭吃还会给我摇尾巴,你们姊妹呢真是太伤我的心了,怎么不想想,要不是我好心,你怎么会有今天?霜月哪可能念到研究所?」
应该要叫做姑姑的女人,很厉害很会演戏,趴在丈夫身上啜泣。
秋月突然觉得想笑,掀了掀唇,冷冷的笑意浮现,目光扫向昔日企图不良的姑丈,锐利冰冷的视线,直视他。
男人狼狈的转过头,不敢与她视线接触。
「没有冷着饿着?是啊,不过,我们倒也没暖过饱过!你对我们姊妹好?你是指——要我站在你房门外三个小时,只为三十元的班费?然后等你看完电视走出房间,再给我一个否定的答案这件事?」姑姑对待她们姊妹的态度,就像是两袋她急欲丢弃却清不掉的大型垃圾。
「还是要我们在冬天里洗冷水澡,嫌弃我和霜月洗热水澡花太多钱?感冒发烧随便要我们买药吃,从来不带我们看医生?喔,还是指——在你丈夫对我们姊妹毛手毛脚时,你不但没有保护我们,反而咬我们一口,说我们不要脸,勾引你的丈夫,把我们毒打一顿?
「我说姑姑,你只差没有压着我,让你丈夫一逞兽欲了,十二年前我十六岁,带霜月走,你没有挽留,十二年后的现在,你来我工作地方乱,骂我忘恩负义、连狗都不如你要我给你什么?钱吗?你凭什么!」说到后来,秋月激动到发抖,一想到这两个人带给她多年的痛苦、恐惧,连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都没有办法带给她安全,她还能相信什么?
秋月的话一字一句回荡在安静的大厅,震惊了众人,大家看她的眼神,从看好戏变成了同情,不屑的目光刺向了那对中年夫妻。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老板送我去接回霜月离开你们家那天,你们背着我向池先生要了二十万,否则要告他诱拐!那二十万你怎么收得下手?你现在还敢在我面前提霜月?我警告你们,敢去找霜月,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她不问他们来的理由,反正不会有别的,会让人丧尽天良、泯灭人性、不在乎颜面的,只有钱。
「走了啦」中年男人摸摸鼻子,不敢正眼看她,催促造成骚动的妻子快快离开,自知不可能得秋月的帮助。
「走什么走!还没叫她给钱呐,我们养她多少年,最后什么都没得到!」要不是因为他们玩股票被套牢,还欠了地下钱庄一大笔钱,他们也不会想到来找于秋月。
秋月真觉得荒谬,父母因为车祸意外过世,留下大笔保险费和事故赔偿,但那些钱呢?父母亲尸骨未寒,钱就被亲人们瓜分完了,小孩呢?没有人想接下烫手山芋,她们被当做人球踢来踢去,最后踢到拿走最多钱的姑姑家。
她拿走父母一半的财产,却从来不曾善待她们姊妹,现在还有脸来跟她们要钱?
「听说你房子都买了,那么贵的房子都买得下手,也没想让姑姑享享清福,接我们过去一起住。」
真是太好笑了,为什么人的脸皮可以厚到这种地步呢?秋月实在想不通!
「那个,」池中旻收到消息,匆匆下楼来,一脚踩进浑水之前,他先挂上笑容。「我很欢迎两位来我公司参观,但是外头好像发生了什么事」说着,视线瞟向外头。
秋月顺着上司的视线望向大门口,只见几名打扮流气的小流氓被数名穿着黑西装、戴墨镜的男人制伏,而一个高大的外国男人发现于秋月注意到他们后,便领着两个属下,走向她。
「秋月小姐,很抱歉让你受惊了。」外国男人一开口竟然是标准的中文!
「咦?」秋月楞住,现在是什么状况?这人是谁?干么向她道歉?
「我是卢克,少爷交代不许任何人影响你的生活,这件事情是我们的疏失,请交给我们处理,往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我向你保证。」卢克对身旁两个男人比了一个手势。
身高直逼两百的扑克脸壮汉立刻走向那对撒野的夫妻,一人一个,将他俩架出「政旻开发」大楼。
秋月没理会那对夫妻的尖叫咆哮,撂狠话说要对她和妹妹不利,只是看着眼前陌生的外国男人,心里计较着他口中的少爷究竟是什么人?
「好了好了,大家都回去工作。」池中旻拍拍手,催促看戏的员工快快回到岗位,再看向一脸莫名的秋月,无奈地轻叹,「看来,你不清楚劳尔的家世背景,是吗?」
劳尔的家世背景?「这很重要吗?」她一脸莫名其妙的问。
「呵,于小姐直接明快的个性,应该很得老爷的缘。」卢克笑说。
这人又说了一个让秋月感到莫名其妙的名词——老爷?谁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
正当这时,突兀的电话声响了起来,是从卢克身上发出的,他掏出手机一看,笑了。
「我是什么人,就让少爷为你解答吧。」他将手机交给她,然后转身离开。
「喂!」这只手机看起来很贵耶,就这样给她吗?
「上班了于秘书,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开小差小心我扣你薪水。对了,你手上那个应该是卫星行动电话,听说在电梯也能收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假的?」池中旻没头没脑的说完这串话就定了。
秋月觉得整件事莫名其妙到了极点!她还没报警,来扰乱的姑姑和姑丈就被不知道哪儿冒出的黑衣人带走了,然后又冒出一堆陌生人,这到底是什么情形?
滴铃铃铃铃——
手上的手机响个不停,迟疑了下,她转身走向安全梯方向,接起电话。
一接起就听见一长串她听不懂的法文,又急又快,似在确认什么,而且语气听起来很暴躁。
这个声音,她很熟悉。
「劳劳尔?」她站在空无一人的楼梯问,耳边听着他的声音,想哭的冲动顿时涌上。
「秋月?怎么是你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伤害你?」他急切的、慌张的询问,想确定她一切安然无恙。「很抱歉我不在你身边」
秋月压着胸口,眼眶泛红,即使没见面,她也能想像他此刻的表情有多焦虑。
「你派人跟在我身边?」她低低的问,生怕透出哽咽。
「你看见卢克了?我交代他不许被你发现的!」劳尔语气中带着不满。「我怕你不喜欢,会害怕,才瞒着你。」他必须保护她,虽然除了自己,他不相信别人,但又迫于无奈。「很抱歉这时候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很害怕吧?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很快就会到你身边陪你。」
现在这个时间,是他那里的几点?他不用休息吗?他不是很忙吗?却总是配合她的作息时间,就算他的身体是铁打的也受不了吧?
明明人不在她身边,却感觉他近在咫尺她好想抱着他,好想在他怀里像小女孩般哭泣,让他摸着她的头,安慰她
霜月说,她从来没有为自己争取过什么,这一刻,她很想很想跟他在一起
电话收了线,她抹去眼泪,快速冲出楼梯间,在大门口,不意外地看见守候在那儿的卢克。
「卢克,我有个麻烦,恐怕需要你的帮忙。」
刚才她在电话中追问劳尔,他才吞吞吐吐的说出他的身世。
他在台湾出生长大,父亲有黑道背景,势力庞大,可以说是法国的教父,基于安全的原因,他小时候在台湾和母亲一同生活,直到十七岁父亲接收了所有地盘后,才被接回法国。这次他离去,也是基于安全考量,才私下安排人在她身边看照,也算是监视她。
「秋月小姐,请说。」卢克正经的说。
「我想见一个人我马上就要见到他,请你帮我。」秋月的脸上透露出旺盛的企图心。
她想见劳尔,现在、立刻、马上!
她不想在原地等待他的温柔,她要主动出击,为他做点什么。
'正文 第9章'
位于巴西里约热内卢东南方海域四百里处,有一座约台北县三分之一大小的岛屿,叫做奔狼岛,白色沙滩环绕,是一座得天独厚的美丽小岛。
在岛的西北方,有一栋蓝白色的两层楼地中海风格豪宅,屋前屋后有两座泳池,一座面对浩瀚的大海,另一座面对林木茂盛的原始森林。
房子的东方,有一个私人的停机坪,上头停了一架可容纳八人的小型飞机。
「我说过不许你插手,这不关你的事!」
一个披着白色长袍的男人,暴躁的推开二楼的门,踏上露台,远眺蓝色大海。
一手拿着电话,另一手插在裤袋里,他上身裸裎,唯一的饰品是脖子上的银制骷髅项链。
「既然你坚持插手——」他声音压低,危险警告。「那我们走着瞧!」
挂上电话,劳尔仍难掩满心的愤怒及暴躁,因为岛上工程的延宕、父亲的强势介入,以及——他一直让秋月在台湾苦苦的等待。
「该死!」他低咒。他拥有这座原始未开化的岛,花费了长达十年的时间让岛上的原住民信任他、依赖他,同意让他介入他们的生活,学习他们的语言。
好不容易有了进展,他不能功亏一篑,一定得让学校和医院如期完工。
现在台湾是几点?他思索着,想着该不该在这时间打给她?
分别一个月,他想念她的声音,想念她的别扭可爱。
嚏嚏嚏嚏嚏——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由远而近传来。
劳尔眯眼,看向海的那一端,一架黑色直升机缓缓逼近,他认得直升机上头的标志,是父亲的私人直升机,他不禁心火顿起。
「竟然在路上了,完全不理会我的意见,自作主张!」他愤怒的转身,白色长袍在身后扬起,重重踩着步伐,从房间走出,在长廊上遇见好友伊达。「我父亲来了,你为何没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事情?」
如果他早一点知道,绝对会全力阻止。
伊达一楞,而后皱起眉头。「老爷要来吗?这件事情我并未听说。」
劳尔低咒数声,走过长廊,快速下楼,迅速往停机坪方向走去,身后跟着一群穿着简备军装的男人们。
他得马上把他赶回去!省得麻烦,还有妈——妈怎么容许他来管自己?
虽然他有一肚子疑问,但那些比起他的怒火,根本不算什么。
当他走到停机坪时,父亲的直升机正好降落。
一等直升机停妥,他立刻上前拉开机舱门,火气很重地道:「我说过——」要对父亲咆哮的话语,在看见坐在机上的人后,瞬间消失,整个人呆掉。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秋月压着遮阳帽的帽沿,风好大,把她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太阳也好毒,才一下子就被晒出两层肤色,但那下重要,因为他终于在她眼前了,还露出傻傻笨笨的表情。
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