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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有十景,时候不早,咱们只能去看最适合的,我想咱们就去看雷峰夕照吧。”木子轩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心下一惊,此刻他说的正好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只不过我却是贪心之人,想着好不容易出了门,这要是能再晚些回去,等到晚上再去看平湖秋月,那定是别有一番意境的。
“等月圆时再看平湖秋月或会更好,下雪时再来赏断桥残雪,今天不是十五,况且今日也不宜晚归。”他仿佛知晓我在想什么一般,平缓地说着他的想法,却是无可辩驳。
我看着他,眼神一片迷惘,难道他会读心术?接着答道:“晓得了,木先生。”对着这样安静的人,我似乎也变得安静,这样的感觉,好奇怪。
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不多久就行至湖边,木子轩让老张把车停在湖边。
老张放了马凳,他先行下车,随后转身过来伸出手来,吃一堑长一智,我是不会再“跳”下去了。可看着眼前这手,心里一个恍惚,我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道:“木先生,我得自己学会下车,这次肯定不会出状况了。”
第三章·游湖(3)
他淡淡一笑,收回手去,看我下车。
接着他便走在前面,我紧跟在后面缓步走向湖边。
这样走着,看着他的背影,恍然想起刚刚他伸手要扶我下车,不禁摇头笑了笑。自那人放手后,再没有握过别人的手。有些事情,即使穿越时空,也不会变的,一如那个固执的相信,笃定的相信,牵手就是牵心;一如那些固执的坚持,笃定地坚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如那个痴傻的一厢情愿,曾几何时我以为那个牵过手的人会一直伴我一生,可都两年过去了,回想起来好些事情却是依旧……
第一眼看见那片水——我便被西湖的水闪到眼了。此刻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分,水面波光粼粼,非常诱人的景色。
水,对我总是有致命的吸引力,笃定地认为,只有水才是至情至性的,有灵气的。想起家乡济南的七十二名泉,想起北京的后海,想起颐和园的昆明湖,又回到眼前这诱人的西湖。
那一瞬间,我仿佛忘却一切,只想拥抱这片碧水,这片纯净。像是无数次旅行一般,我一路竟奔跑起来,赶过了木子轩,一直奔到湖畔,“啊——啊——西湖,我终于来了!”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一舒多日在古代的郁结之气。
回头看向木子轩,看他微微有些怔住,冲他眨眼一笑,旋即又转向这片美丽的人间仙境,这片我梦寐求之的仙境……
过了许久,才从惊叹中醒了过来,轻声念着那熟悉的诗句:
水光潋滟晴方好,
山色空濛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
淡妆浓抹总相宜。
“淡妆浓抹总相宜……”木子轩看着我,低声叨念着。随后便安静地信步走在湖边,仿佛世间就剩下这一湖水这一个人。
默默跟着他走在湖畔,努力看着属于这里的每一眼景色,喜欢这样安静地看景,看属于一个人的风景,享受一个人的安静——看来,我们确有相似之处。
这一刻,看着木子轩,突然有种没来由的熟悉,也许是因为今日的天气,又或者因为刚才他的话语恰是我的心意——他,竟会是总督府的账房先生。总觉得眼前的他仿佛与世无扰,该做个文人雅士,隐于孤山,整日高山流水,学古人梅妻鹤子,一杯香茗一卷书,一壶浊酒对斜阳,徜徉西湖,岂不快哉?
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一时间竟然出神,回过神来,看着远处的雷峰塔,突然想起,这在二十世纪初倒掉了,还记得鲁迅先生专门写过一篇文字的。看着这现代不可能看到的雷峰塔,想起以前看《新白娘子传奇》的时候,想起那好多故事,谁能想到我竟然还会看到这塔矗立人间的样子。突然间,不知道哪里冒出的想法,真想去塔下看看到底是否还压着白素贞。
“你说,白娘子还会在塔下压着么?”我看着在一旁同样默默走着的木子轩,问道。
“嗯?”显然,他觉得我的问话突兀,可转眼又笑开了,“你若想知道的话可以去塔下看看。”一抹夕阳恰好照在他的脸庞,好安逸。
“还是不去看的好,”我摇摇头,有些事情,不需要太清楚,不需要明了太多。说罢,就地坐在了湖边,自言自语道,“世间凡事都有它的缘法,不是么?”在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雷峰夕照。
木子轩就站在我面前,侧身回答我的问话,“嗯,或许是,”他顿了顿,接着问道,“缘法,你怎么看缘法呢?”
“就比如许仙跟白素贞,有缘分的时候就是相聚,缘分到头就必须分离,凡事都无从强求,”我想了想,接着说道,“但无从强求不代表无须努力,就连白素贞在塔下努力修行也是为了今后与许仙的长相厮守。这就像缘分一般,缘是天给的,分是自己努力的,你觉得呢?”
看着被夕阳染红的大半个湖面,我不禁有些发怔,最会说这些的我,到了这时候依旧不忘,只是我却不知道,是否上天给我的缘太少,终究是怎样努力都无可挽回的注定的分离。
第三章·游湖(4)
听到这里,他也坐在我身旁,不知是望着远处的雷峰塔,还是在看那夕阳。
“还有呢?”
“我想世间万物都有它的规则,我们要做的就是遵循这个规则,把一切做到最好吧,”深吸一口气,我接着说道,“看那夕阳,多美,好些人会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可我却觉得既然可以看到这般好的夕阳,就该珍惜此刻。不然在感叹的时候,连这样无限好的夕阳又错过了。”
他冲我笑笑,示意我接着说,我歪着头看着他:“这些都是我最近经常想的事情,既然活在当下,那就珍惜当下的每天,或者今天不太好,但也许明天会好呢,就算老天要跟我过不去,但我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把握住每天,开心过每天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我总在想还是会有希望的。”
自来到古代,事情一团乱麻,我没有像自己期待的那样遇到什么皇帝,也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激动地在古代过着精彩万分的生活,不过是每日平淡地过着并不算如意的日子。但我也学会了接受现实,学会了享受每天点滴的快乐——只是,竟然不知道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说到这里了。也许,时空的转换真的让我想通很多。也许,我终究可以敞开心扉,放下一切了。
“嗯……”他转过脸来,不再看夕阳,颇有意味地点了点头。
冲他微微一笑,我依旧看向这美好的夕阳。
看着眼前一如往昔的夕阳,忽地想起自己许久以前的过往。那时的我们,也像现在这样,只是不是坐在湖畔,而是坐在山顶,看着夕阳,只是安静地看夕阳。可自来了北京,各自忙碌,虽在一个城市,却仿佛很少见到,再无时间去看夕阳。也许当现实真正摆在眼前的时候,当梦想渐渐磨灭的时候,我们再无那样的心境。不禁问自己,我有多久没看过这样安静的景致了,又有多久没有这般安静的心了?我又把自己丢了多久还未曾找回呢?
想到这里,心里不禁黯然。转头看着他,又是一阵迷惘。原来好的景色竟然让人这样容易就说出自己的心底之言,不知不觉间竟然絮絮了这么多。之前从未跟别人提及的,竟然说给一个认识并无几多时日的古人,仿佛我们已经认识几百年了,此刻见面便是熟识了的好友。许是这样的美景,这般的夕阳,最是能醉人心……
正迷茫间,木子轩站起身来,对我说道:“走吧,天色晚了。”
我随着站了起来,把身上的草打扫干净。却看木子轩正望向我,突然醒悟,赶忙拿出手帕,把他那月白色长衫“打扫”干净。
他并未说话,依旧只是笑看向我。我慌忙摸摸自己的脸,却看他笑了起来,伸手过来,在我的鬓边轻轻一拂,一片枯叶随之落下。脸颊瞬间火热,看来我今天丢人总是难免了。
回去的路上,我没了来时的兴致,有丝疲惫,马车的摇晃仿佛催眠一般,眼皮开始打架,不多久便睡着了。突然间,一阵颠簸,旋即醒来,却发现木子轩端坐在对面,眼光直直地看着我,心里猛地一惊,下意识地转开眼神。
再抬眼看去时,他却已将目光转向他处,瞬间让我自己怀疑刚才不过是睡眼惺忪的错觉。
车外天色已暗,我们终于回到府中。
突然想起我今天要写游记,下车时,没头没脑地对木子轩说道:“给我些纸笔吧。”
他愣了一愣,点点头,“嗯,随我来。”接着便带我到了账房,递给我一管小毛笔和一摞宣纸。
“今天很开心,谢谢!”我拿过纸笔,对他笑了笑。
他没有说什么,对我也是一笑。
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月白色的长衫没入夜色中,想着刚才他的笑,恍然觉得今天的一切仿佛一直只是在梦中……
第四章·秘密(1)
那日的游湖,仿佛拉近了我跟木子轩的距离,面对他,再没有那般的陌生和距离。虽然自那日湖边回来,他不曾再像那天一样说话,但我知道,对他我或者可以算是半个朋友。有些事情,不用说,好像我们就已经有了某种默契。虽然不知道是哪来的这样的自信,也许,这就是他给人的感觉吧。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或许就是这种感觉。从未想过,在这个时代竟可以找到这样的人。至于为什么我觉得是半个朋友,却又实在说不好,半个?呵,也许是因为我们之间的话总是太少。
抬头看了看木子轩,他眉头紧锁,似乎依旧在翻看账簿。斟了杯茶轻轻放在他手边,他没有抬头,顺手拿起那杯茶,端在手中,揉了揉眉头,饮一口茶,继续看着。
真的很好奇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对什么事情都是淡淡的,但仿佛一切的事情他都看得通透,有种了如指掌的镇定。
“你总是习惯神游吗?”
我恍然回神,心里懊悔,怎么又被他抓个正着,于是装模作样地拿着抹布继续擦桌子,心道,你这家伙,不是刚刚还在看账么,走神一会儿就被你捉了,真是倒霉!
嘴上习惯性地立即反驳,“没有!”明知道自己犯了规矩,可对他,我是不必守这些规矩的。
“呵,噢,没有,嗯。”他低声笑着,继续翻看他的账本。
我抬眼偷偷看着他,最近的木子轩好像很忙,我却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每天翻看着一沓一沓的账簿,然后自己又在一旁写写画画的。看他拿着毛笔写画,我看了只能无奈得摇头,即便他写得再快,这等效率哪比得过我常用的电脑,用惯计算机的我,最讨厌写字了。
“你识字?”木子轩的声音又把我从无限的神游中拉回来。
“啊?”我看着他,不明就里。
“你可识字?”他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支吾着搪塞道,“嗯,应该吧。”说起写字,得从那日向他拿走纸笔要写游湖有感的时候说起。铺开宣纸,正踌躇着,可落笔的那瞬间,才发现一切都是如此的熟稔。行云流水般,一篇游记完成的瞬间——我也被自己的游记惊到了,不是内容,却是那字——虽然在现代是练过毛笔字的,但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再说这繁体字,我是未曾学过的。
可看着这笔落处,连我这不通书法的人也知道这字的漂亮,定然是练过多年的。虽然我还不知道这算是什么字什么体,但我敢肯定的是,这个莫筱言一定念过书,而且少说也是个小才女。心中一阵狂喜,平白无故竟然会继承到这些,不费吹灰之力便成就一手好字,岂不快哉?心下暗自盘算着,现在的我一个人还可以拥有两个人的知识,这样我就相当于双核CPU了——虽然也许在古时一向崇尚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我毕竟是个现代人,说不准哪天我再穿回去,可以办个什么书法培训班之类的,嗯,就算回不去,以后至少也可以在街上摆个摊替人写信,自谋生路了。
“应该吧?”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轻挑了挑眉。又是那个熟悉的微笑,好些日子不见他这样笑了。最近总见他眉头蹙起,偶然见到这样的笑容,顿时觉得云开雾散一般,想来近几日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
“我是说认字,但不多。”突然间,我想起了黛玉进府的那段经典盘问,依着书上的说法,小心地回答道。
“可曾读过书?”他端起刚刚给他沏好的铁观音,轻轻用拇指、食指扶杯,用中指托住杯底,标准的品茶高手。这手势看似平常,其实在茶道中叫做“三龙护鼎,初品奇茗”。心下不禁赞叹,果然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