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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墨沉默了一会:“她在怪我没有去接她。”
他向来说话算话,这次却违约,她怎么会不生气?
“少爷,怪我多言,为什么一定要满着表小姐?”
“现在还不是时机,我不能让她陷入危险之中,我凌子墨,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不做到万全准备,他是不可能把宝宝暴露在危险之中的,凭她单纯的个性,迷糊的性子,对她说太多只会加深她的负担,况且,她此时的心意他尚且不知道,他怎能擅作主张?
凌子墨靠向椅背,由于失血过多,脸色惨白。
回想起宝宝之前的抵触,胸口一阵刺痛。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己经爱她如斯。
……
宝宝在车了闹了一阵,就抵不过酒意睡了过去。
最后怎么到了樊家,被谁送到的卧室都不清楚。
一觉醒来,窗外己是灰蒙蒙的发白。
宝宝捂着发疼的额头,缓缓的坐起来。
好半天,才明白自己是在阿月的卧室。
等等。
阿月呢?
一边的床是空的,伸手摸一下,床是凉的,根本不像有人睡过的样子。
宝宝下了床,找了一圈,最后在阳台上找到了她。
樊季月穿着校服坐在大大的阳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不知坐了多久。
“阿月,你不会一直坐在这里吧?”
樊季月转过头。
宝宝发现她的眼睛是干涸的,没有哭过的痕迹。
但是神情却是从未有过的灰败,十分的骇人。
“你,你怎么了?别吓我!”
“宝宝,我可能真的没机会了。”
原来昨天,樊季月丢了手机又丢了钱包,就去找樊季青,也是想借着机会看看他。
等了许久终于等到樊季青姗姗来迟,樊季月忍不住提到车库里看到的女人,樊季青竟然说她看错了,还说他这几天一直在法国,昨天才回来。
宝宝有些莫名:“他是不是怕你知道了会伤心?”
以他了解的樊季青,一直对樊季月疼爱有加,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樊季月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惨淡无比。
“你不了解他,他这人表面看起来温和体贴,实际上固执的很,他从来不会对我撒谎,除非他是为了保护那个女人。”
“也许不是这样的,说不定,他只是怕你伤心。”
“怕我伤心?”樊季月幽幽的看向宝宝:“你知道那晚我偷吻他,他说了什么?”
宝宝只能摇头。
☆、第505章 照片风波82,83
“他说我恶心!”樊季月似笑似哭,“他从来没有给过我机会,何来的怕我伤心?他真正关心的是那个女人,他怕我去找那女人的麻烦!”
樊季月表情恨恨:“他根本不知道他撒谎的表情,有多可笑!他为了一个女人对我撒谎,那样子就像小丑!”
宝宝沉默。
几乎能够想象那个场面。
樊季月终于哭起来:“宝宝,我好想放弃,可是我没有办法,他在我心里种了一颗毒,我解不开放不掉,我快要疯了!”
宝宝找不到安慰她的话,只能用力抱住她。
心里却愤怒难平。
第二天,樊季月就发起了高烧。
樊季月身体一向很好,这一场病来的让人措手不及。
巧合的是樊老爷前一天才刚刚离开。
几个夫人都推三阻四,都不肯留下来照顾樊季月。
佣人们更是不敢惹上麻烦。
宝宝算是看清了人情冷暖,一个人留下来照顾樊季月。
烧水,擦身,喂药,一翻折腾下来,自己也快累病了。
樊季月的烧才慢慢的降下来。
宝宝坐在床边,看着憔悴的樊季月,很是替她不值得。
掏出手机,找到樊季青的号码。
“喂?”
“姓樊的!你马上给我回来!你妹要死了!”
话筒那边短暂的沉默。
“韦小姐?”
“你管我什么韦小姐王小姐,马上给我回来!再敢说你在法国,信不信我杀到你公司?!”临到末,又丢下四个字:“骗子!可耻!”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根本不给樊季说话的机会。
樊季青举着手机,一时间征征。
被人平白无故的骂了一顿不说,骂她的人还是某位的甜心。
樊季青看向床上的某位。
把手机举到他面前,让他看清上面的名字:“……你怎么说?”
凌子墨刚动完的术,人还很虚弱,却不妨碍他的兴灾乐祸。
“中气十足,嗓音清亮,你很有耳福。”
“宠也要有个限度,是非不清就是纵容了。”樊季青摇头收起手机,“你确定没事?”
凌子墨英俊的脸上一丝揶谕:“我说有事,你就能留下?”
樊季青失笑:“你这种口气会让我误会的。“
“尽情笑吧,等你回去就笑不出来了。”
樊季青被好友揶谕,也只能苦笑:“一个两个都不省心。”
“别用这种恶心的口气对我说话。”
“这可是你家甜心的口气。”
“要不要我也给你一个甜心的吻?”
樊季青落败,摇手投降:“这次你太疏忽了,子弹只要再偏左一厘米,你现在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是我保护不周!”奚仲安依旧在自责中,作为保镖没有保护好主人,这简直是他的耻辱。
凌子墨回想起那天的情景,他刚走到巷子口,子弹就射过来,若不是他反应灵敏,很可能就躲不开。
“对方身手不错,连我也没察觉到他的行踪。”
“人抓到了吗?”
凌子墨脸色微沉:“只找到车子,不过顺着这个线索就能查到很多好东西。”
“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明箭易躲,暗箭难防,子晨要我代话,需要他时随时发话。”
凌子墨眼里闪过一丝冷意:“不必,我要亲自把他抓出来。”
“那我先走了。”
看着他疾快的脚步,凌子墨补充:“对我家甜心客气点。”
樊季青猛的一跌。
…………
樊季青的车子开进院子。
就有佣人迎上来,争先恐怕后的报告阿月的情况,恐怕自己沾不上功劳。
樊季青在家里一向温和亲切的形象。
再加上他继承人的身份。
佣人们也都对他尊敬有加。
樊季青听罢,眉头轻皱:“为什么不送医院?”
佣们人一时哽住。
他不在家,老爷也不家,几个夫人又不说话,谁敢做这个主?
樊季青看着他们的神色,便了然了一切。
樊季月身份尴尬,从小若不是他处处护着她,不知要受多少白眼和算计。
说是大小姐,表面风光罢了。
自己才不过离开几天,便被这样对待。
樊季青掩去眼底的冷意,安抚了佣人几句,便匆匆走进大厅。
宝宝放下窗帘,俯身到樊季月耳边:“阿月,醒醒,你的阿青回来看你了。”
樊季月费力的睁开眼睛,眼底布满了血丝,憔悴不己。
“阿青?”
“他心里还是有你的,你看,这不回来看你了吗?”
樊季月轻轻的笑了一下,突然又挣扎起来:“不,不能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太丑了……”
宝宝拉上她的手:“就是要让他看看你为她受了多少苦!”
“不,不要,他会讨厌我的……”
砰砰砰
敲门声。
宝宝压住她:“你只有这次机会了!”
说完,起身去开门。
门外的正是樊季青。
宝宝板着脸:“呦,看看这是谁啊,这不是在法国出差的樊哥吗?”
樊季青好脾气:“我昨天刚回来了,让你受累了。”
“是哦,你昨天就回来了,你昨天就回来了!”
满满的嘲讽挡都挡不住。
忆起某人,樊季青只能陪着笑,视线却看向阿月。
对方用被子捂着头,只看到露面外面的小手。
“烧己经退了吗?”
“没退,烧的人都糊涂了,一直叫你的名字!”
“我去看看。”
宝宝让开,看着他走到樊季月的床边。
“病人不能生气,不能伤心,不能受惊,你要注意!”
“我知道。”
“我一会要上班,你可不许走!至少要等我回来!”
“……我知道。”
宝宝转身,嘴里状似自言自语:“说什么大小姐,生个病都没有人管,还不如个平头老百姓,烧到现在连口饭也没吃到,真是可怜。”
宝宝离开后,樊季青在床边坐下。
屋子里静下来,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还没吃饭吗?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
沉默。
“烧退了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沉默。
樊季青摸上她露在外面的小手,樊季月受惊一般把手收回去,整个人都缩到被子里。
樊季青己经确定她的烧退了。
“我去帮你熬一点粥。”
说着,站起身。
“……别走。”
微弱的声音,从被子里溢出来。
☆、第506章 照片风波84,85
说着,站起身。
“……别走。”
微弱的声音,从被子里溢出来。
樊季青好笑的看着从被子里逐渐冒头的樊季月,头发凌乱的铺在前额,脸颊还是红的,嘴唇烧的有些脱皮,整个人显得异常的憔悴,与他印象中那个充满生气的女孩相差巨大。
“终于敢出来了?”
樊季月扒着被子看着他,心里很矛盾,不知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
明明这前才吵过架,她还丢下狠话再也不会理他,负气从他公司里逃出来。
可转眼,两人又面对面,他还是一脸温柔,好像只当她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孩,根本没把地天的话放在心头。
樊季月一点开心的感觉也没有。
他从来都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不管她说爱他,还是想要他,还是今生只想嫁给他,他都当做是玩笑,一个小女孩胡闹时胡言乱语罢了。
他从来不把她的感情当回事。
樊季月用力咬住嘴唇,特别想说出几句狠话,潇洒而骄傲的在他面前做一回真正的女人。
可话在心里转了几圈,就自动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是她的毒,她己病入膏肓。
“……你来干什么?”陪你的女人去啊,来看她这个讨人恶,让人恶心的女人干什么?
樊季青笑着看她,就像在看一个胡闹的妹妹。
樊季月讨厌死了这种眼神。
“你走吧,我没事!”
说完,转过身不再看他。
安静了几秒,身后果然响起脚步声,很快,门开了,再然后,门关了。
樊季月噌的坐起来,抓着枕头丢过去:”你走吧,永远也不要回来!我樊季月不稀罕你!”
说完,晕眩里带着伤心,摇摇晃晃的跌倒在床上,气息孱弱:“走吧,都走吧,我谁也不要……”
反正她始终是一个人,有什么大不了?
妈妈不要她,爸爸不要她,身边的人都抗拒她,有什么关系?
她不还是活到现在?她活的好好的!
她是樊家大小姐!
最终,还是认输了。
踉踉跄跄的爬下床,走出房间。
不要走……
出来……
我不许你走……
你不要丢我一个人在这里……
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查看,没有,还是没有。
他果然走了。
樊季月几乎崩溃,力气用尽,一屁股坐到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有脚步声在楼梯响起。
她以为是佣人来看她死了没有。
“走开,我没心情理你们……”
所有人都想看她笑话!
看吧,尽情的看吧,她本身就是个笑话!
脚步声不停,一直走到她身边。
“我都说了,不要理我!”
“你跑出来干什么?这么的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怎么能让我放心?”
樊季月诧异的抬起头。
樊季青一手端着一个餐盘,一只手拿着一杯热牛奶。
正静静的看着她,英俊的脸上挂着一抹无奈的笑容:“我没有手抱你了,自己还能站起来吗?”
樊季月呆呆望了他很久,才点点头,好像是怕他会反悔一般,极力扶着墙站起来。
“慢慢走不急,我在后面护着你。”
那样温柔的声音,就像一颗毒药,一点点残食着她的意志,在她每一次要放弃解脱的是时候,就再次毒食她一次。
直到她坠入了万丈深渊。
樊季月心里发苦,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回到卧室里。
樊季青始终守护在身后,就像一块坚实的盾牌,让人安心。
樊季月爬上床。
樊季青将餐盘放到床边的柜子上,端起白粥,用勺子轻轻的搅着。
“你现在病着,只能吃一些清淡的东西,放心,哥哥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他等到白粥变凉,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