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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需要!”于波冷冷的拒绝了我的好意。
“这。。。。这样啊!”我想我现在的脸一定抽筋的很尴尬。
“伯父,您好!”方蕾礼貌的向于剑点了点头。
“你们来就是为了送这个的吗?”于波问。
“是想来看看你和伯父。”我忙解释。
于波没有再说话,只是让我们随便坐,开始认真的喂他的父亲吃起了面条,没有再说话。我和方蕾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局面,一时之间也开不了口。空气中安静的只有他父亲咀嚼面条的声音。
良久,我才无奈的开口道:“于波,你听说过恶鬼山庄的传闻吗?”
“干什么?”于波放下了手里的面条,道:“不要再和我提那个学校。”说完,他的脸上甚至闪过了厌恶的神情。
“哦,这个。。。。我。。。我只是想问问而已!”我实在没有办法再打探下去,只好无奈的站起身体,拉着方蕾就告辞离开了于波的家,而于波似乎并不想挽留我们,只说了句谢谢就把我们送出了他家门口。
可就在我们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在我身后幽幽的问:“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
“喜欢?”我回头看着于波,他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我喜欢过一个人,可惜,她不喜欢我。”于波说完,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方蕾,然后就把门关上了,留下一头雾水的我。
走出大楼,我叹了口气,对方蕾道:“没想到学长这么讨厌原来的母校。”
“我看倒也未必。”方蕾道。
“怎么说?”我好奇的问。
“你刚才大概没有注意到,我明明看到书桌上放着几本书。”方蕾回答。
“书有怎么样?”我问。
“虽然没有看到书名,但是我看到书上贴有标签,上面有你们学校的名字。我想大概是从图书馆里借来的吧!”方蕾道。
“真的吗?”我回头望向于波家的窗,却看见他正站在窗口愣愣的看着我们,可惜光线似乎特别暗,我没有办法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书?等一下,他母亲不就是我们学校的图书管理员吗?他会从学校借些什么书来看哪?是以另外一种方式纪念他的母亲吗?
奇怪!我歪着头想了一会,问方蕾:“你真的没有看清楚书名吗?“
“没有!”方蕾遗憾的摇了摇头,道:“被另外一本书压着我根本没看清楚,不过看来是一本通版都是彩页的书。”
通版全是彩页的书?那又会是什么书?关于摄影的吗?于波一向对摄影非常感兴趣。大概是吧!我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
毫无收获的回到学校,李洋和阿宝不知去了哪里,而我却怎么也坐不定,仿佛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好一样的烦躁。看了看手表,才刚三点左右,而方蕾说要去拜访一个同门的朋友,只把我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
哎~~~!干些什么好哪?我烦躁的踢了踢脚,象个困兽一样来回走着。最后,我还是决定出去走走,而目标自然是我以前大学时候就一直光顾的图书馆。
走进图书馆的时候里面几乎没有什么人,随意的从书架上抽了几本书,我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四下无人,倒是看书的好氛围。可是不管我怎么想用心看书,心却定不下来。总觉得书架后面有一双眼睛正偷窥着我,感到浑身不自在。
翻开书又合上书,我觉得我只是在消磨时间而已。正懊恼之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这么看书的吗?”
抬头,苏乔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面前,一身的黑衣,银色夸张的项链却把这份暗沉衬托的很好。尤其是那枚挂在胸口的,大大的圆形银饰,上面似乎雕刻了一些奇怪的花纹,让人看了有点头晕的感觉。
“苏乔?”我笑着打着招呼,黑色的秀发被她高高的扎在了脑后,倒不失一份清爽和英气。
“看不进去是吗?”苏乔坐在了我的对面,把她借来的书放在了桌子上。
“你爱看这些?”我看着那些什么‘教你如何烧四川菜’、‘贝太厨房’、‘广式褒汤’不禁哑然失笑。
“你笑什么?”苏乔有点不满的翘起了嘴巴。
“哦!没什么,只是没想到我们的大心理学家居然还看这种书。”我感叹的道。
“这有什么?烧一手好菜可是每个女人都应该做的,况且。。。”苏乔笑着拍了拍书,道:“不是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住男人的胃吗?”
“哦?这么说已经有哪位男士被你抓住了?”我开玩笑的说。
“哎~~~!”苏乔无限伤感的叹了口气,道:“可惜现在还没有!”
“呵呵!那你努力了!”我打趣。
“是啊!努力!”苏乔也跟着起哄,然后似乎想到什么似的从那堆教烧菜的书里抽出了一本看上去非常旧,甚至连封面都已经发黄的书递给了我,道:“你看这本书,很有意思!”
“哦?”我接过了书,一看名字倒很简单直白,就叫‘学烧菜’,不过打开一看里面,倒是非常有意思,居然密密麻麻地记着好多笔记,更确切一点来说应该是批注。以前听说有人喜欢在红楼梦这些小说旁边批注,这回倒是第一次看到竟然还有人会在学烧菜这种书上留下批注,甚至数量还相当可观。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同一个人的笔记,清秀典雅,似乎一个女人的笔记。虽然看不懂怎么烧菜,但是上面的批注倒是非常专业,似乎不是普通人能写的出来的。尤其是其中一些指出书上烧菜的不足点和一些改进的方法,看来这个人对烧菜真的是非常用心了。
“这也是这里借的吗?”我问。
“是啊!而且是放在角落里的哪!我无意中才找到的。”苏乔笑着回答。
“这上面倒还真是精华啊!”我把书还给了苏乔。
“而且这后面的一段话更是好玩!”苏乔把书翻到了最后,读给我听:“烧菜是一种享受,能给心爱的人烧菜更是一种幸福。我现在就好幸福,我要烧这世界最好吃的菜给他,一切都给他,用最好的材料,烹饪出世界上最美的佳肴。”
最好的材料?好吃的东西?我突然想到了周湘蓉,那个已经疯狂了的女人。摇了摇头,我不想再在这个时候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东西。
“写这段话的人有着明显的偏执性性格,而且似乎对她口中的幸福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苏乔象是在分析病人一样。
“哦?你怎么知道?幸福不幸福,外人怎么看的出来?”我好奇的问。
“幸福是个人的事,可也是最容易被外人看出来的心理状况。我说她没有把握,是因为她这段话象是在宣言,一种对自己幸福的宣言。而真正的幸福,恰恰是最不需要宣言的。这只能看出她心理的不确定和彷徨,想要抓住,却不知道能不能长久,所以她才会偏执的认为只要能烧出好吃的菜给心爱的人就是幸福。幸福,又怎么可以单单用好吃的菜来衡量。”苏乔似乎有感而发,继续道:“况且,一个人内心所想的又怎么会怎么轻易就写在一本不是自己的,甚至可以让任何人都看的到书上。这不正好证明她内心的不确定吗?”
“真服了你!”我看着眼前认真万分的苏乔,道:“就这么一段话就断定别人的幸福,那你看看我,幸不幸福?”
“可以说幸福又可以说不幸福。”苏乔看着我的眼睛,我的心开始莫名的跳动非常。
“怎么说?”我问苏乔。
“幸福是因为你有朋友有爱人,似乎什么都有。可实际上,有没有只有你自己心里最知道。”苏乔淡淡的道。
有朋友,有爱人?有吗?
我当然有!
可为什么,心里却不踏实?
“呵呵!说说而已。”苏乔突然站了起来,然后朝我晃了晃手里的书,道:“我要去寻找我的幸福了!”说完,没等我反映过来就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我的视野。望着她酷似印雪的背影,我不禁问自己,朋友、爱人,我都有了吗?
有,我当然有!烦躁的翻着书,我没有办法让自己安下心来。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我感觉到压抑,空气中有着暴风雨来之前的压迫感和潮湿,憋闷。
我站起身,想在暴风雨之前回去,可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女孩的身影,藏在书架之后紧紧地盯着我。我的心一紧,身体也僵在了那里。那个眼神,好熟悉。好象在哪里看到过。。。。。?
在哪里?
我慢慢的走了过去,小女孩的头低了下来,我只看见她一头黑色的秀发正在慢慢枯萎变黄,瞬间就变成了稻草一样的颜色。
她伸出了手,小手苍白的可怕,可指甲却是黑色的,尖尖的指尖上滴出了暗红色的血液,那血越滴越多,越滴越多,到最后甚至是如水龙头里的水一样流了出来,顷刻之间,小女孩周围的地板上就出现了一大滩红色的鲜血,好象如深滩一样冒着气泡,一股难言的恶臭让我差点吐了出来
“次~!”小女孩突然朝我抬起了头,露出了她的脸,那是一张皱纹密布苍老的只剩下皮肉的脸,黑色的眼圈里有着一双可恐的眼睛,一双只有米粒大小的黑色眼珠的眼睛。正凶狠的瞪着我,嘴里发出了次次的声响。小女孩的身体,苍老不堪的脸孔,这种诡异的搭配让我不寒而栗。她原先白色的衣服瞬间变成了鲜红色,转身,竟然离我而去。那鲜红的身影在我眼前一晃而过。
她想去哪里?我追了上去,在这充满书架的房间里我和她仿佛在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我只看到她一身的红衣和满头稻草一样的枯发,在跳跃中不断的回头朝我看,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眼睛渐渐变成了全白色,没有了黑色的眼珠。
我的耳朵里突然传来了小女孩诡异的,如卡在喉咙里的尖笑声,那声音里充满了嘲讽和怨恨。还有一种声音。。。。
那是男女欢好时的喘气声。。。。。
就当我拐过一个书架的时候,她的红色身影突然不见了,而出现在我眼前的一幕却让我浑身冰凉和颤抖。一股怒气直冲我的脑门。我的幸福,仿佛在瞬间崩溃。
那是李洋和方蕾,一个是我的朋友,一个是我的爱人,却在这个地方,在我的眼前,做着苟合之事!而方蕾的眼里闪烁的惶恐更让我看清楚了她已经衣衫半解的摸样,这个时候,我突然好象杀人!
杀人?杀谁?李洋还是方蕾。。。。。
我冲了过去,一把拎起了李洋,这个时候,我只想要鲜血,一股前所未有的对杀戮的渴望让我浑身都兴奋的颤抖,是的,兴奋。。。。。
这个念头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第二十五章 名单
“你干什么?”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定睛一看,刚才手里抓的还明明是李洋可现在已经换成了另外一张陌生的,年轻男人的脸。再看向方蕾,根本没有,而是另外一个女人,此时的她正无比尴尬而又愤怒的看着我。
“你神经病啊!”手里的男子粗鲁的把我的手打开,迅速的提上了裤腰带,而他身边的女人则慌张的整理着衣服。原来这一切都只是我的错觉?根本没有什么李洋和方蕾的苟合,一切都是假的。
朋友,爱人,没有背叛!
我此时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整个人顿时感觉轻松了很多,那是一种彻底的放松。当然,眼前的一男一女大概是来图书馆偷欢的学生情侣而已。
“神经病!”一男一女虽然嘴里骂骂咧咧的,可毕竟刚才的事情传出去并不光彩,也就没有再找我的麻烦,而是马上牵着手离开了,独独留下我一个人还站在那里发呆。
刚才的幻觉???
我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脑袋,那个红衣小女孩究竟是谁?她想干什么?我环顾着周围,层层的书架和白色的灯光,似乎一切都再正常不过,可我心里仍然突突地跳的厉害,仿佛在什么地方,正有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我自己。我感觉自己就象是被野兽盯住的猎物,无处可逃。
而刚才那一闪而过的对杀戮的渴望也让我一身冷汗,那种感觉,仿佛是从血液的深处浮上的欲望,一种再自然不过的本能。有人说所有的人在潜意识里都有着杀戮的欲望,那是从远古时代的祖先里继承过来的本能。一种动物的本能。我不知道刚才的感觉是不是,只觉得那是一种冲上脑门的欲望,没有止境。
如果有一天,朋友和爱人真的背叛了,我会杀了他们吗?
一想到这里,我浑身都不舒服起来,好象三四天没有洗澡的瘙痒感,我摸了摸脸,转身走出了图书区。
慢慢走到了图书馆的服务台,不过显然这个时间来借书的学生非常少,所以那个扎着一个马尾辫的图书管理员居然趴在台子上睡着了。我非常小声的叫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