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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蛋,带人去搜搜,看看工地上还有没有人。”李老二吩咐一声,神sè疲倦,摸出一支烟,颓然的吸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驴蛋等人就回来了。
“二爷,全跑了,一个人都没有。”驴蛋道。
李老二知道李老三必定是死在混乱之中,那帮工人见死了人,所以都跑了。
李老大抹着眼泪,“老二,老三的尸首怎么处置?”
李老二叹道:“大哥,打电话报jǐng吧。”
李老大这辈子最讨厌jǐng察,习惯用武力解决问题,一听老二说要报jǐng,愣了一下,“报jǐng干嘛?”
“老三是在混乱中被打死的,不报jǐng,难道咱们能把一把五十号工人全部抓来为老三报仇吗?”李老二道。
李老大叹了口气,承认老二说的有道理,摸出电话,“老二,一一零报jǐng电话是多少?”
李老二看了他一眼,“大哥,你真是被气糊涂了还是咋的?你自己不都说了嘛,一一零!”
李老大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犯了一个多么低级可笑的错误,不过他此刻没心情笑,拨通了电话,简单的交待了事情,就等着jǐng察过来。李老二强撑着疲倦的身躯,把在场的马仔全部遣散,让他们各回各家,唯独把张小三留了下来,待会jǐng察到了,张小三可以证明李老三是被工人们打死的。
发生了伤亡事件,jǐng察接到报案之后很快就赶到了现场,也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竟然还有记者跟了过来。封锁现场,然后就给现场拍了照,对李家兄弟和张小三进行简短的盘问之后,由法医初步检验了李老三的死因,李老三的尸体就被拖走了。
李家兄弟和张小三都被带到了公安局,录完了笔录,三人就被放了。
回去的路上,李家兄弟一言不发。李老二隐隐的感觉到他快撑不住了,弟弟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他已经没jīng力去应付来自蛮牛的压力了。如果他倒下,由鲁莽冲动的大哥负责西郊的各项事务,他可以想想在不久之后,西郊就会落入蛮牛之手。
快到家的时候,李老二开了口,“大哥,有事我得跟你商量。”
“你说,啥事?”李老大的嗓子哑了,说话的声音乖乖的。
李老二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今晚的星空可真美呀,不知道老天会不会有悲喜,能不能感受得到他的心情?
“大哥,你做事可千万别在鲁莽冲动了,好吗?”
这话落在李老大耳中就充满了责备的味道,李老大哼了一声,“我知道!老三的死我做大哥的自然有责任,但你也别把责任全都推给我,你敢说你就没一点责任?”
当初金河谷找到他们三兄弟,开出诱人的条件,李老二是积极赞同接下这个活的,现在李老三死了,李老大心里埋怨起了李老二,若不是你当初那么积极,说不定老三就不会死。
“我”
一种巨大的倦意袭上心头,李老二本想辩解,却又把话咽了回去,算了,都什么时候了,说什么也没用了。
“大哥,把叔叔送回乡下老家去吧?”
李老大不解,问道:“为什么?”
李老二道:“西郊要变天了,我不想他老人家接二连三的遭受打击。”
李老大摇摇头,“有咱们兄弟在,西郊的天还变不了。老二,老三死了,可你也别太悲观了,李家三雄不是还剩两雄了吗!”
李老二笑了笑,“是啊,还剩两个。”他提起一口气,暗暗握紧了拳头,告诉自己,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倒下!
兄弟二人来到家门前,远门上已经拉起了白帘,院里的树上也已挂上了白绸子,进出的马仔手臂上都带着黑布,李老瘸子已把丧事张罗了起来。
兄弟二人来到堂屋里,见李老瘸子端坐在太师椅上,目光涣散。
李老大和李老二扑通跪倒在地,见了叔叔,二人忍不住再次放声大哭。李老瘸子膝下无子,李家三兄弟虽是他的侄儿,却早已视如己出,李老三死了,他的心里是最痛的,但此刻,他只能把泪水往肚子里咽,决不能哭出来。
“老大、老二,你们起来,我有话对你们说!”
李老二拉着李老大站了起来,二人脸上挂着泪,哭的像个孩子。
李老瘸子忍住心中悲痛,缓缓说道:“三儿死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们兄弟也无需自责,三儿在世的时候,你们也都尽到了做哥哥的责任,说起来,他活着的这三十来年,没受过罪,也算是幸福的了。西郊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能不能挺过去,就靠你们兄弟两个了,这节骨眼上,你们兄弟若是再闹别扭,西郊就真的要不姓李了。”
李老瘸子活了几十年,看尽了人间百态,自然之道这兄弟二人会在老三死了之后互相指责对方,这正是他害怕的地方,所以才有了刚才那番肺腑之言。
李家兄弟含泪握住了彼此的手,相视无言,此时无声胜有声。
“老二,你起sè太差了,回房歇息一会儿吧。”李老大说道,想起下午李老二吐血的瞬间,真为他担心。
李老二摇摇头,“大哥,老三的丧事还没办完,我不能休息。”
“让你休息就去休息!”李老大拿出大哥的威严,以命令的语气说道,李老二只得遵从。
李老瘸子见他们兄弟关系和睦如初,心中甚是欣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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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冤家路窄
李老三死亡的消息很快就在苏城道上传开了,大多数人对于这个平rì里嚣张跋扈的年轻人没什么好感,因此对于李老三的死,很多人是抱着一种“惊闻喜讯”的心态的,就连西郊李家的人马之中,这样的人也不乏少数。李老三活着的时候,对待下面的马仔十分苛刻,所以很不讨人喜欢。
虽然李老三的尸身还在停尸房里,但这并不妨碍道上的人前来吊唁。当天晚上,就有闻讯赶过来的,门前车马喧,李家门前的灯光凉了一夜,热闹的如夜市一般。
李老大顶着猩红的双目,忍住心中悲痛,接待前来吊唁的宾客。院子里摆了三十几桌流水的席面,西郊所有的好厨子都被请来了,在那棵大梨树周围临时堆砌了十来个灶台,院子里飘满了炒菜的香气。
李老大看着院子里热热闹闹的这一片,往来吊唁的人,很少有是真心悲痛的,别看外面的花圈已经摆了几百个,但是来的人却在这儿大吃大喝,看了让人心里生气,真想把这伙人全部轰出去。
到了后半夜,赶来的宾客少了,外面也渐渐安静了下来。李老大抬头看着星空,吐了口烟雾,感觉到一阵无边无际的疲惫感袭上心头,倦意如cháo水般用来,站在庭院之中,晃晃悠悠,就快支撑不住了。
恍惚中,一直手扶住了他。
“大哥,你回去睡一会吧。”李老二睡了三四个小时便醒了,看到苦苦支撑的老大。心里蓦地一酸。
李老大一转身,瞧见了老二,挤出一丝苦笑,“你咋那么快就醒了?”
李老二微微一笑,“我习惯少睡。”
李老大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真正的考验是明天白天,届时会有更多的人前来吊唁。心怀好意的或是心怀歹意的都有,那个时候才是真正要他费神应付的时候,就说了一句。“老二,那你看着,我睡会儿。天亮了来换你。”
李老大走后,李老二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抽烟,抬头看着满星的天空,传说人死之后会化作天上的星辰,却不知道这满天星斗哪一颗是自家老三化的。他这一看就忘了时间,头脑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直到有人叫了他几声。
“二爷、二爷”
李老二回过神来,一看是驴蛋,板着脸问道:“驴蛋,什么事?”
驴蛋手里端着一碗热汤。“二爷,晚上你就没吃东西,来,喝碗汤吧,猪肚汤。我叫王厨子刚煮的。”
李老二看着驴蛋,这家伙一直呆呆傻傻的,没少受人欺负,胆小怕事,但待人却极为真诚,从他手里接过了饭碗。“驴蛋,三爷没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驴蛋的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二爷,三爷没了我心里可真难受啊。”
李老二被他的哭声感染,眼窝子发热,又想淌眼泪了,赶紧深吸一口气,喝道:“驴蛋,你他娘的给我滚蛋,别在老子面前哭!”
驴蛋不知李老二为何发怒,擦了擦眼泪,“二爷,汤要是不够你再叫我。”
熬过了最难熬的一夜,李老二从未觉得时间能过的如此缓慢,当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几乎是无意识的朝李老三的房间走去,每天这个时候,都是他叫李老三起床锻炼的。
往前迈了几步,这才猛然清醒过来,老三已经没了,这是事实。
过了一会儿,李老大也醒了,兄弟俩碰了面,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吃过了早饭,就陆续有人上门了,基本上西郊地界上的贩夫走卒都来了,当然这其中最多的就是道上的兄弟,李老三的葬礼可谓声势浩大,光花圈门口就摆了几百个。李老三生前就爱热闹,李家哥俩也想把这葬礼cāo办的热热闹闹的。
金河谷是早上九点到的,昨天事情一发生他就知道了,金氏地产在工地上的几个工作人员在事情发生的第一秒就跑了,他们知道那帮工人的厉害,害怕被牵连受害,跑了之后就给金河谷打了电话,汇报了情况。
金河谷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收到李老三被打死的消息。他左思右想,不敢赶去凶案现场,害怕被李家哥俩撕了,毕竟人是在他的工地上没的,在家里想了一夜,金河谷知道自己不能总不露面,是该出来与李家兄弟交涉一下,表示一下慰问,否则李家兄弟还认为是他理亏不敢现身呢。
金河谷带来了花圈,一进李家的院子,他就流下了眼泪,酝酿了一路的情绪,眼泪终于在最关键的时刻流了出来,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个好演员的苗子,说不定过两年也能自己投资自导自演一部电影。
“二位,惊闻噩耗,我连夜从京城赶了回来。”金河谷握住李老大的手,神情凄然。
李老大见他鼻子上贴着胶布,问道:“金大少,有些rì子没见你了,鼻子是咋的了?”
金河谷叹道:“此事说来话长,李老大,你家老三的死虽说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毕竟事情发生在我的工地上,我心里也觉得愧疚的很,这张支票聊表心意,你收好。”
金河谷把兜里早已准备好的支票拿了出来放到李老大的手里,这是一张三十万的支票,他想通过这张支票了却麻烦,希望李家兄弟rì后不要寻他的麻烦。李老大转脸去找李老二,刚才还在他旁边的李老二此刻不知跑哪儿去了。他本想征求一下李老二的意见,见李老二不再,犹豫了一下便收下了,毕竟三十万不是小数。
昨晚萧蓉蓉在林东家里过了一夜,跟他提起李老三在金河谷的工地上被工人打死的事情,林东就觉得应该过来看看。前些rì子,李老瘸子兑现了他那天在鸿雁楼的承诺,把手上一间酒吧当做赔罪礼送给了林东。这事情是李家三兄弟办的,况且林东对李老二印象不坏,心知他此时过的艰难,应该去看一看。
一早,他就去了寿衣店买了花圈,开车到了李家,正好在门口看到了李老二。李老二正闷头吸烟,猛的瞧见了他,有些不敢相信。
“林东,你怎么来了?”
李老二把烟头从嘴里拔了出来,吃惊的看着林东。
林东把花圈拿下来,自然有李家的马仔过来拿走,朝李老二一笑,“李老二,我主要是来看看你。”
不知怎的,李老二忽然觉得心田一暖,似乎从未有人那么关心过他,想到林东和他几乎是对立的立场,又觉得不可思议,板起脸道:“我很好,谢谢你能过来,里面请把,中午吃了饭再走。”
李老二带着林东进了院子里,金河谷正和李老大聊着,他无意间看到了林东,目光忽地变得凌厉起来,犹如杀人的利刃。
金河谷下意识的摸了摸贴在鼻子上的胶带,心中泛起无边的仇恨,昨天工地上发生的事情,他一并算到了林东的头上,心想若不是林东当初扔了个假炸药包在他的工地上,原来的工人就不会跑掉,尤其当他得知跑掉的工人都去了林东的工地之后,他更是难以咽下这口气。
新仇旧恨,金河谷知道这世上有林东存在的一天,他便活的不开心,若想解脱,他两必须要死一个。
“你也来了?”
林东见到金河谷,想起他对萧蓉蓉做的事情,目光一凛,却又瞟向了别处,和李老二边走边说,把金河谷当成了空气。
“我艹,叫你狂,我看你还能狂几天!”
金河谷已经忍不住了,他要催促万源尽快结果了林东。
李老大一看,便知道二人仇恨四海,希望今天不要在他家闹起来才好。
李老瘸子听闻林东前来吊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