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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导者,为起司特地区对亡灵法师的尊称,他们并非带来死亡与恐惧的瘟神,而是亡者的看顾人、死之力的调节者。对亡灵法师们而言,过度膨胀死亡之力并不是好事,唯有让生与死达到平衡,世间的一切才能继续运作,现世与彼世也才能保持黑与白一般的清楚分界。
亡灵法师通常是沉默有礼的,因为操控的是死亡的技艺,所以对生者并不多言;因为明晰透彻的了解死亡,所以对生命表达衷心的敬意。
「不尊重生命者,没资格学习死亡。」
此为当今起司特亡灵法师公会的重要信条,取自西尔特导师所言,所有意图成为亡灵法师者都得接受此条件的筛选。
夜空中的门扉逐渐打了开来,亡灵们发出了大小不一的低吟,有的悲伤、有的欢乐、有的感慨,它们纷纷飘了起来,伸直苍白透明的手臂往天空中的大门涌去。
柔光闪烁的门後直通冥神的长廊,它们将被安置在那里,平静的等待最後的归处。
过往的起司特战士们带着满足的笑容走了,偶尔它们会回头看看地上的亡灵导师,对他挥挥手、以无声的唇形大喊着再见。
看着离去的亡者们,站在圆圈中央的西尔特发自内心的笑了。从此这里的死气将会降低许多,虽然平衡生死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自己终於能亲手送过去的战友上路。
格雷萨如果能知道,想必也会很高兴吧。
想起好友的笑容,亡灵导师走出圈子,神情是罕见的轻松愉快,正思考待会是否要去学生的帐棚看看,身後一人就叫住了他。
「西尔特老师。」
「是法利耶啊,听说你今天在战场上有相当精采的表现。」回头看见半精灵半掩在夜色中的身影,他的表情随即恢复成惯有的冷静、沉稳。
瞧见对方以麻布固定,悬挂在身前的右手臂,西尔特微蹙起眉头,通常有牧师在,一般的伤口是无须如此包扎的,而且即使隔了段距离,自己也能清晰感受到那股不寻常的、活跃的火元素,看来伤了他的东西相当特别,很可能是附有元素力的武器。
「你的伤,有点麻烦。」
「我知道。」法利耶点了点头。
「找我有什麽事?」
「格雷萨老师真的死了吗?」他单刀直入的问。
周遭的野草在夜风中沙沙作响,半精灵定定的看着对方,想从他漠然的神情里瞧出点端倪。
良久,亡灵法师终於再度开口。
「你认为呢?」
「我觉得老师还活着。」
「是吗?那就当他还活着吧。」
「这不算答案,西尔特老师。」法利耶愠怒的说,亡灵法师只是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的学生。
「不算答案的答案,也是答案。」
「老师!」
「只要你认为格雷萨还活着,他就不会真正的死亡。」彷佛自言自语般的说完这句话,西尔特转过身,颀长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黑夜里。
静静伫立在原地,法利耶不断回想着今天所见到的银色结界,那种澄静的光辉、纯熟的施展方式,一切都跟数年前格雷萨自龙爪下拯救自己的状况一模一样。
连带想起了父亲之死,半精灵低下头,受伤的右臂再度发出灼烧般的疼痛,强忍的泪水终究还是溢出了眼眶。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亲外,自己最尊敬的就是形同养父的格雷萨老师。当时听到他病逝的消息,匆匆赶回去却只看到一罐骨灰,虽然西尔特宣称立刻将遗体火化是老师的意思,但心中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也一直难以释怀那种被排除在外感。
「老师,如果你还活着,为什麽不肯现身呢?」
回答他的只有呼啸的风声,以及亡者们的叹息。
篝火摇曳,起司特主帅帐外戒备森严,因卡伦稍早派来了求和的使者,目前正与国王密谈中。
「此战我方损失了许多龙与士兵,公国内部亦亟需整顿,关於签订停战协约一事,恳请尊贵的起司特王准许延後一个月执行。」卡伦使者不卑不亢的说,即使国家战败,身为公国人民的傲气也不允许他卑躬屈膝。
纱帐後的起司特王一手撑着下巴,许久未动的黑色剪影似乎是在沉思。
「一个月太久,一星期。」
「这┅尊贵的陛下,实不相瞒,关於这次出战,我国朝野皆有反对声浪,若不给归国後的大公足够的时间稳定政局,恐怕到时候不但签不成协约,反而会再起战端。」
起司特王张口想说什麽,又欲言又止的顿住。
「一星期真的太短了。」冒着杀头的危险,卡伦使者还是坚持。
继续保持欲言又止的状态一会,起司特王最後幽幽叹了口气。
作者:218。82。109。* 2006…12…10 16:01 回复此发言
63 回复:王国的法师柚子 很不错啊
「好吧,两星期,不能再延了。」
确认自己没听错,卡伦使者大喜过望的弯身高跪,对起司特王行了一个既慎重又尊敬的骑士礼。
「仅此代表大公与全卡伦的感谢之意。」
使者离去後,纱帐後的拜德站起身,他一手按着左颊,含糊的呼唤帐外的侍卫们。
「喂,谁帮我拿罐药膏过来!」
夜、渐渐深了,从工作岗位上退下来的侍卫们围在帐棚里闲聊,提起今晚的国王都是一阵窃笑。
「干麻这样笑,你们是吃错药啊?」正在跟人打牌的史恩回过头,身为国王指名收押的罪犯,他身上松垮垮的缠着几条麻绳,预备某人来突击检查的时候用。
「因┅因为┅┅」一个小队长努力止住笑声。「刚刚卡伦的使者来和谈,你们也知道陛下最喜欢幸灾乐祸,本来大家都以为他会被陛下刁难,没想到┅┅」
听完小队长的说明,帐内的人笑成一团,还有人用力拍打法师的肩膀。
「看来陛下准备的嘲笑与讽刺都给史恩大人一拳打掉了,阁下真是条铁铮铮的好汉!」
「一点也不好吧,那家伙一定会嚷着要砍我全家。」栗子副团长愁眉苦脸的缩成一团,一旁的侍卫长随即伸手过来拍拍他。
「不用担心,如果陛下真的要杀你,我们会想办法的。」
「对对,反正先宰了头羊还是猪,让它穿上人的衣服,再剁碎一下,陛下根本不知道那不是人。」另一个高壮的小队长豪迈道,他的同僚们纷纷点头大笑。
「你们┅┅」史恩瞬间有些热泪盈眶,感动归感动,不过这内幕还真是不得了,说出去自己搞不好会真的被宰掉┅┅
「好啦,既然战争结束了,今晚就好好休息吧。」侍卫长笑着站起身,结束了一夜的喧闹。
天空中的门扉逐渐在晨光中淡去,早晨的起司特营地异常寂静,大多的战斗成员都还在睡梦中,只有少数的後勤人员开始着手收拾物资。
时间接近中午,由於国王宣布退兵拨营,还在睡的人不是自然醒就是被吵醒,纷纷睡眼惺忪的卷卷行李、收收帐棚,摇摇晃晃的爬上後勤人员临时组装的简易棚车。
决定好轮流监控马匹的顺序後,车上的起司特军多是继续呼呼大睡,小队长们即使想维持清醒,也仍是忍不住在平稳的路途上打起盹来。
夹在战士团与骑士团之间,法师团的队伍随着车轮的辘辘轮转前进着,大多数的栗子团员不是睡着就是闭目养神,沉静的气氛一如谧静的湖水,偶尔因路面的颠簸而微起涟漪。
望着前方水元素大队长持掌疆绳的背影一会,纳特转过头,瞧见交换学生坐在阴影里,黯精灵一脸无辜的缩在角落,地元素大队长背对着自己斜靠在车边。棚车里的景象说实在一点也不和乐融融,史恩不在,回程的路上简直安静到令人不安,希望侍卫长真的有好好待他。
还是没想到可以帮好友脱罪的办法,纳特烦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瞥见坐在最远处的半精灵似乎动了一下。
「法瑞?」
半精灵没有回话,只是缩起身子,抬起左手用力按住自己的右臂。
栗子团长见状立刻赶到他身边,拿起搁在一旁的毛巾擦拭好友额上的冷汗。「你的脸色很差,又开始了吗?」
「嗯┅┅」法利耶迟缓的转过身,将自己的右手臂伸到法师面前,上头的绷带早已被血染红。
小心翼翼的拆掉绷带,纳特十分不忍的看着半精灵血肉 糊的伤处。由於伤口里的火元素相当顽固,就算试着让牧师治疗,它也会再度破坏复原的部分,因此到最後只能用自己的力量先让火元素稳定下来,就算伤处无法恢复,起码也不要恶化。
「唉,早知道当初就多学点元素力伤害的治疗法了。」栗子团长闷闷不乐的说。「希望王都那些治疗师会有办法。」
「那个┅我想我可以帮得上忙。」一直坐在旁边的黯精灵忽然出声,纳特张开嘴,想称呼他却又不知道名字。
「我叫艾德里恩。」黯精灵腼腆一笑。「也可以叫我艾达。」
「那┅艾达,就换你来试试看吧。」曾听闻暗黑独角兽在战场上的表现,纳特稍微让开了位置,面露期待的看着黯精灵。
将手轻轻放上半精灵的伤处,艾德里恩闭上眼,试着用意识呼唤附近的水元素生物。
三人周围的空气忽然颤动起来,一条水蓝色的蛇身逐渐凝聚成形,纤长的身躯缓缓在空中回转、游移着。
完全变成实体後,元素蛇停在黯精灵面前,恭敬的垂下头。「沙兰有何吩咐?」
「我的朋友受伤了,你可以帮他把伤口里的火元素除掉吗?」艾德里恩不好意思的问。
「这没问题。」元素蛇闻言立刻游到半精灵身边,用水蓝色的躯体卷住他的右臂。「失礼了。」
冰凉的感觉让法利耶不自觉颤抖一下,原本因疼痛而昏沉的意识也倏地清醒,瞧见贴在右肩上的蛇首,他眨了眨眼,觉得伤口的痛楚一下子减轻了许多。
继续缠卷在半精灵臂上好半晌,元素蛇轻缓持续的施放水元素,让它们渗进伤口,逐步抵销里头那股蛮横的火元素力。
两个小时过去,右臂不再传来灼烧感,发麻的感觉也早已消失,法利耶感激的看向元素蛇,发现它原本大到可以卷住手的身体竟只剩下半截手臂长。
「你┅┅」知道它消耗了非常大量的、经年累月存起的水元素,法利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麽,反倒是元素蛇一脸无所谓的看着他,
「能帮上沙兰朋友的忙,是我的荣幸。」
见元素蛇的身影开始模糊,半精灵赶忙转向正在操控马匹的好友。
「亚蒙,你那边有没有剩下的水元素水晶?」
「喔,有啊。」水元素大队伸手进口袋掏了掏,随即丢来一小块水晶。
「来,把这个吞下去。」法利耶将东西推给元素蛇,它踌躇了半天,最後被半精灵直接拉开嘴塞进去。
经过一番奋斗才把水晶吞下,元素蛇猛力抖了几下,身体随即膨胀回原来的大小,头上还多冒出一对小鳍。
於是元素蛇欣喜的离开了,趁车队停下来休息的机会,栗子团长与夥伴们开了一个小小会议,商讨该如何把栗子副团长救出来,期间交换学生继续自闭的蹲在旁边,直到他的照顾者发现。
「厄德,你又是哪根筋不对了?」纳特边问边取出锅子。
「不要跟我说话,我在闹脾气。」他没好气的回答。
「闹脾气?」栗子团长挑了挑眉,继续将各种食材倒进锅里。「那好吧,待会的栗子烧鸡你不用吃了。」
立刻被交换学生一把抓住,纳特笑容满面的看着对方,一阵短暂的沉默後,厄德终於不甘愿的再度开口。
「┅┅我要很多栗子。」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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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回复:王国的法师柚子 很不错啊
王国的法师…22
幽深、阴暗的空间里回荡着杂沓的脚步声,接着是铁栅打开的粗哑吱嗄声。
「进去。」
一声低喝後,铁栅门再度关上,钥匙上锁的零碎叮当声格外清脆响亮,而後一切重新回归原有的寂静。
「唔┅┅」人呈大字形趴在一叠厚厚的稻草上,史恩爬起身,警戒的左右张望。
人生二十几年来头一次到王都大牢,说新鲜是很新鲜,说悲惨也相当悲惨。不自觉端正坐好,栗子副团长望着顶上的小小方格窗户,心想难怪许多监狱作品都会写「只要抬起头,就会觉得自由的距离既接近又遥远」。
一想到好友们很可能正在四处奔走,努力寻找拯救自己的办法,史恩垂下头,感到相当後悔。
结果自己还是连累了他们,为何当时就不能忍到四下无人的时候再开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