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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姜易人的正室膝不争气,毫无所出,偏房生下的也都是女儿。因此,姜易人将婢女纳为地位低下的贱妾,算是有个名头,看看生下来的是男是女,庶出并非真的没有任何可能继承,若族中没有嫡系男性时,庶出也是有继承家业的权利,只是几率渺小罢了。
后来真的生出了个儿子,姜函易虽为姜家长子,却不是嫡长子,贱妾所生,有名无实,而且在正妻无儿无女的情况下,贱妾居然敢生出个儿子,那绝对是正室的眼中钉,肉中刺!
姜函易的出生,并没有让他的母亲母凭子贵,反而因此得罪了正室一脉,其母经常惨遭正室毒打,而且在正室的授意下,就连其她偏房姬妾也同样对他们母子百般欺凌,特别是当正室终于产下一子后,虐待欺凌更是毫无顾忌,有嫡子存在后,姜函易这个庶子已经可有可无。
其母被正室偏房虐打,姜函易则被家族中同年孩子,甚至比他年幼的孩子欺凌殴打,母为贱妾,子为贱民,对于这对母子的情况,姜易人根本就没有正视过,对他而言,那是一次酒后产物,既然有了嫡子,庶子可以说完全就是多余的。
姜函易四岁那年,其母应不堪毒打,终于在病床上离世,四岁的姜函易,永远无法忘记母亲离开前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他清楚记得母亲离开前,用那双充满悲伤的眼睛看着他,沙哑的说道:“函易,逃逃逃离这里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母亲的离世前的道歉,是因为将他带来了这个丑陋的世界,让他陪着一起遭受悲惨的人生,但是,他不恨母亲,他恨的是欺凌他们母子的人!他恨的是这个姜家!!他恨的是这个世界!!!
他不会忘记母亲死前的痛苦,更无法忘记那满身的伤痕,对于姜函易母亲被毒杀致死,姜家很是平静,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没人追究,更没有人去安葬其遗体。
最后还是姜家中几个老仆,可怜年幼的姜函易,才帮其埋葬在后山的乱葬岗中,姜家祠堂中,没有任何的木匾,区区一个贱妾,死了也没有人理会,更别说是在灵堂上安放。
安葬母亲那一天,姜函易至今还历历在目,他清晰的记得,那一天下起了一场大雨,湿滑的山路让他摔倒了无数次,地上的碎石树枝就像一把把锋利刀尖,刺破他弱小的身躯,鲜红的热血从划破的伤口中留出,但是他却没有感到身体上一丝的疼痛,因为他的心,更痛!
狂暴的飓风,刮得人脸颊生疼,衣角猎猎作响,姜家的几个老仆都承受不住狂风暴雨,暂时下山,打算雨停后才继续进行安葬,唯一没有离开的就是年幼的姜函易,不管老仆如何劝说,他只是傻傻的跪在其母遗体傍,眼神呆滞,脸上留下的全是雨水,没有眼泪,他的眼泪,早已流干。
老仆见却说无效,只能摇了摇头离开,留下年幼的姜函易,傻傻的跪在的泥石上,对于一个四岁的孩童而言,这样的现实,真的太残酷了。
姜函易一个人孤零零任暴雨啪打,嘴中不断的低声呢喃道:“为什么为什么”
他想不明白,母亲究竟做错了什么,他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老爷要如此不公平,他恨,憎恨这个不公平的世界!
姜函易从腰间的拿出一把破旧的匕首,这是他从柴房角落的一堆废弃物找到的,被同族孩子殴打欺凌时,他曾无数次想要拿出这把匕首,只是他一直没有那个勇气,他害怕,害怕自己的一旦拿出匕首伤害到那些嫡子后,姜家会怎样处置他,他更害怕母亲会因此而受到牵连。
匕首一直留着,他始终没有祭出的勇气,如今,他终于拿出匕首,却并非是去向同族的那些孩子复仇,因为已经没有必要,母亲死了,已经死了,永远的离开他!!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留恋,就算他去报仇,或许能伤害到一两个童年的小孩,只是,那些真正的仇人,他一个都报复不了。
哀莫大于心死,小函易拿出匕首,眼神空洞看着母亲冰冷的尸体,慢慢将匕首放到自己的脖子上,匕首虽然老旧,却依然锋利,瞬间就划破了稚嫩的肌肤。
“母亲,函易现在就来找你。”就在小函易万念俱灰,准备追随母亲而去之时,他突然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你想复仇吗?”
“复仇?”姜函易呢喃道,空洞的双眸的重新唤醒一丝神采,却是深深的恨意,他恨,他想!
那道声音诱惑道:“对,复仇,我可以给你复仇的力量”
“你是谁?”
“我是谁?”那道声音沙哑的笑道:“你可以叫我‘冥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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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五十五章 无情的姜家
第一千三百五十五章无情的姜家
“小子,我喜欢你的眼神”自称冥皇的声音,淡淡的笑道。
这种仇恨世界的眼神,就算是在成人中也难以找到,但一个四岁的小孩,却已经拥有这双让他入迷的眼睛,这一定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人,世界上没有人比这孩子更适合的人选了。
“我想复仇!”姜函易独自一人,站在乱葬岗上,对着暴雨嘶吼起来,他不管对方究竟是谁,他需要力量,改变人生的力量,复仇的力量,只要能替他完成心愿,天使恶魔都无所谓。
“很好!”一道漆黑的死气,突然从地上冒出,钻入了小函易的身体,这股突如其来的死气,就算是圣人都无法躲避开来,更别说只是区区四岁的小孩。
“啊啊啊啊啊”小函易痛苦的倒在安葬的泥土上,幼小的身体不断的抽搐,双手拼命的想要抓住什么,减缓痛苦,但四周根本就东西可以给他紧握,只能在凹凸不平的山地上不断翻滚。
“怨恨吧,怨恨毁你母亲一生的人,怨恨将你母亲杀死的人,怨恨欺凌殴打你的人,怨恨这个丑陋的世界,牢牢记住现在心中的这股恨意,它将会成为你力量源泉,恨吧,用力的去恨吧!”
自称冥皇的人发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一道道浓郁的死气从小函易体重涌出,将其包围的,用最原始,最痛苦,却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对小函易的身体进行洗髓。
小函易原本是什么属性,没有人知道,但经过这痛苦的洗髓后,已经不在重要,因为他的属性彻底变为‘不死’属性。
“小子,这算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吧”冥皇提醒道:“好好感受这股力量,慢慢的去蕴养,等其壮大后,它足以改变你的人生。”
“如果将来再有一日,你需要更强大的力量去复仇,那就再回来找我,我会给你颠覆世界的力量,让你随心所欲的向这个世界复仇,但是”
冥皇阴阴的笑道:“下一次给你的力量可不会再是免费的,你必须献上供物!”
世界上没有免费的事情,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去交换,这一点小函易甚至比成年人还要清楚,而且更多的时候,就算付出,也不一定会有收获。
良久之后,剧烈痛苦过去,小函易满身污泥躺在地上,他尝试颤颤巍巍的爬起,但最终还是失败,只能无力的趴着,就算钻心之痛过去,可残留在身体的痛苦,却不可能一时半刻就能过。
小函易不能动弹,双眸却多出了一丝从前没有的死气,沙哑的问道:“你想要什么钱?”
“钱?哈哈哈,我不需要那种东西,我要的是你的灵魂!”
“我的灵魂?”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姜函易低喃道,沉重疲倦终于战胜了精神,昏迷过去
这场暴雨,下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第二日才渐渐停下,姜家那几名老仆重新上山,看到满身泥污的姜函易,昏死在其母遗体傍,脸色苍白,身体发烫,显然是因为淋了一天一夜的暴雨,陷入高烧。
那几名老仆草草挖了挖了个坑,将遗体埋葬,连墓碑都没有立,只是在土上随便留了个几号,便带着姜函易下山。在老仆们看来,死了都已经死了,活着的还活着,而且必须活下去,他们相信,如果夫人泉下有知,也不会责怪他们。
姜函易高烧一直不退,医师说就算不死,恐怕神智也有可能出现问题,毕竟烧的如此严重,就算成年人也未必可以承受得了,更别说只是一个四岁的小孩。
正是因为医师的这句话,救了姜函易,正室一脉原本打算将姜函易这个死剩种一并铲除,但听到医师说其可能烧成傻子后,顿时改变了主意,在正室看来,将这个死剩种痛快的杀掉,还不如留下其一条贱命,看看会傻成什么样子,贱人的儿子变成傻子,想想就她觉得兴奋!
姜函易这一烧就烧了整整一周,最后还是顽强的活了过来,醒来后的姜函易虽然没有变成傻子,但精神上似乎真的出了些问题,变得沉默寡言起来,虽然他原本就因为经常被家族孩子欺凌,不爱说话。
但这场大病之后,他变得更是孤僻,甚至出现了一些从其不曾做过的奇怪举止,比如经常往乱葬岗上跑,一待就是好几天,没有人去抓他,他甚至根本不回姜府。
乱葬岗那种地方,绝大部分胆小的大人都不敢长时间逗留,可对年幼的姜函易而言,那里却是他的‘天堂’,因为那里有母亲的气息,而且,在那里也不会有族里的孩子会去欺凌他
姜函易奇怪的举动,更是让他成为姜家中的异类,怪胎,甚至被打上了神智不清的几号,受人鄙视,但因为经常逗留在乱葬岗,身上惹得一身尸气,根本没有人愿意靠近他,甚至族里那些嫡系孩子,也不愿意再靠近这个怪胎,以免弄脏了自己,和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傻子较劲,那样只会把自己也变成傻子!
就这样,姜函易成了姜家的一个透明人,没有人去理会,也没有人去在意,他仿佛就是一个空气,爱为何物的,自从其母去世后,他再也不懂什么是爱,他的心没有爱,有的只是恨!
这种情况持续了大概三年时间,直到七岁那年,进行兽魂力觉醒测试时,震惊全族。
一名强大的兽魂师,会为家族带来何等利益,贵族们都很清楚,若非没有修炼的天赋,他们甚至自己都想跑去当一名兽魂师,只是,兽神并非眷恋每一个人,唯有极少部分人才有修炼魂力的天赋,而其中天资优越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姜函易觉醒点数达到三百之上,属性更是稀少的上位变异死亡属性,顿时的从一个可有可无的透明人,变成了族中的明日之星,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的,哪怕正室一脉看不过眼,却也难懂其分毫。
姜函易如愿进入天魂学院,他要变强的,变得更强,总有一日,他要将伤害过母亲的人,伤害过他的人,一个不留!
天不如人愿,他不是上天的宠儿,无情的命运又一次将他抛弃,在他复仇之路上,却惨遭失败,永久性失去了一头契约兽,兽魂师一生之中,契约的位置早已注定,一旦魂兽死去,就再无恢复可能,每一头魂兽只要精心培育,对兽魂师而言都是一个强大的助力,没有无用的魂兽,只有无能的兽魂师。
每一个契约位置都至关重要,失去一个契约兽,就等于无缘至强之路,他一直幻想终有一日要站在世界之巅,向这个丑陋的世界复仇,如今,却就这样败了,他不甘,不甘
想不通的姜函易,迷失在仇恨之中,形同木偶,遣送回姜家成了不会动弹的活死人。
姜家不是没有尝试唤醒姜函易的神智,只是不管用什么办法,最后都以失败告终,慢慢死去了信心,活着也等于死去,就连姜家也不得不放弃。
姜函易被打上了废物的记号,姜家随便派了婢女照顾,任其自生自灭。
......
姜府,一个清秀的小丫鬟捧从厨房出来,脸上被炉火熏的有些黑,不是太好看,她双手捧着一个木托,上面放着一些刚煮好的饭菜,还冒着丝丝热气。
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喝诉:“夕柔,给我站住!”
王娟是姜府的婢女长,早就一把年龄,四十有多,人老花黄,满脸皱纹,容貌看起来比真实年龄至少要加十岁,却还是一个没人要的老姑婆。
一般的女婢到了做到二十岁后,都会选择拿着多年的储蓄回老家,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嫁了,过上一些的清贫却不用再看人脸色的生活。
四十多岁还留在府上的婢女,基本上都是妻妾陪嫁过来的随身丫鬟,她们都是些卖身丫鬟,一辈子都必须陪在主子身边。
但是,王娟并不是陪嫁丫鬟,她不是没有尝试回乡下找人家,但据说似乎是她想要的条件太古高,有人要她,她不要,她想要的,人家又看不上她,结果来来去去,上了三十也嫁不出去,变成了老姑婆,最后一气之下,索性不嫁,回到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