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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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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后,书生和侠客的故事,被后人流传下来,成就了一批,逆水中我们自己想象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后,有个将军,为了报国不惜区区一身;有个商人,为了爱人不惜生死同行……
他们的故事,在继续着。
不过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故事说完了,当然是该干嘛干嘛了!
盖棉被!纯聊天?
春宵一刻,我们的九现神龙,又不是木头……
ORZ!散场散场!后续故事,敬请不怕被小斧飞的期待午夜场吧……
正文:


天气渐渐就冷了,戚少商从镇上买了点柑橘就往家里走。

回到家,正在看书的某人抬眼看了看他,“回来了?”“啊。”戚少商走过来把柑橘摆在近旁的桌上,“看什么呢?”“花鸟画鉴赏。”抬了抬手,“这个作者画的虽然精巧却带了一丝衰败之气,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受推崇。”戚少商接过来一看,立时笑了,“你连这作者是谁都不知道了么?”“他很了不起么?”顾惜朝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充满了疑问。“是没什么了不起的。”戚少商受不了他这注视,伸手去揉了揉他的头发,“赶快吃柑橘吧。”反正现在也超脱于外,就不管那些旧日的东西了。

吃完饭过了一会儿,顾惜朝说了句,“我要吃柑橘。”然后起身到书架上拿了一本新书看。戚少商知道自己就是个劳碌命了,挑了个卖相还不错的,动手剥了起来。“喏~”戚少商伸长了手递了瓣橘子过去,顾惜朝应声张开了嘴,刚嚼了没两口,眉头就皱了起来,“酸。”“不是吧?”“北方的柑橘是酸的,书上说的果然是这样呢。”顾惜朝拿手里的书给他看,晏子使楚。戚少商摇了摇头,“其实一个人生长的环境,只能决定他以前是什么样子,和他以后的作为并不能直接扯上关系。一个本质纯良的人,即使与一帮坏人为伍也不会变坏。”

“哦?”看他说的那么笃定,顾惜朝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动。

“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我不听那个千里追杀的了,你讲得太长,这次我要听个短的。”

“好,就给你讲讲后来的事。”



那年冬天,戚少商辞了六扇门的活,谁也没带,就风尘仆仆地下了江南。

“来碗牛肉面。”他大大咧咧地坐下,冲着笑脸迎来的伙计喊道。一会面就端了上来,他看了看,色不错;闻了闻,香不错;尝了尝,味道也没的说,就跟以前在连云寨吃的一样。吃完了面喝完了汤,不知名的眼泪也跟着涌了上来。

看他那副模样,伙计好心地问道,“客官,您怎么了?”

“不瞒你说,”戚少商抹了把泪,憨厚地笑笑,“我没带钱。”

“哦,”一边的帐房先生笑了笑,“那您是想见官呢,还是想挨一顿饱的?”

“不兴这么暴力的,我开了个玩笑。”戚少商讨好地笑笑,“我见见你们厨子就给钱。”

“那你吃鸡蛋还要看看下蛋的鸡什么样再给钱吗?”伙计没好气看他,在将他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终于屈服,这哥们太壮了,完全有吃霸王餐的资本。

厨子很像尤大师憨厚可爱,戚少商有些许失落。刚走出店门,却感觉到了什么在他背后飘了一下,回头去看,果然有一道青影,戚少商一把抱了上去,蹭啊蹭就不放手了。被他抓住的是是哪个呢?就是这家店的老板,也就是戚少商的仇人兼知音——顾惜朝。当年从连云寨一路到京城地千里追杀戚大侠,最后被人卖了,妻子也为了救他牺牲了自己,从此于江湖上销声匿迹。

饭店里的客人和伙计们都被眼前的画面震住了,小声议论着他们这是什么关系,难过老板没有家眷之类的话语。顾惜朝终于受不了旁人的眼光,挣脱怀抱,拽了戚少商到了内堂叙旧。

“找我什么事?”顾惜朝翻着帐簿问他。“在京城混不下去了,来江南混口饭吃。谁知道月明千里古人稀,咱们就遇上了。”戚少商心说,啊,缘分真是神奇,这么快我就能找到你。“实话。”顾惜朝不喜欢被人当傻子,更别提被眼前这个笨蛋当傻子。“这就是实话啊。”戚少商对自己的演技有信心,顾惜朝看都不看他,“回去找你家小花吧,快滚。”

戚少商知道瞒不过,只有招认了,“傅宗书事败之后,你佯装疯癫却秘密着手救他们脱了罪名。傅宗书出来以后很是感激,就助你开了酒楼远离江湖。而今傅宗书被王小石所杀,他的派系依然荒废。”“你说话永远没有重点,要做什么?”“他当年有大笔的财资筹划起事,如今这钱却不翼而飞,你可知道在哪里?”“不知道。”“顾惜朝。”“明人不说暗话,钱已经被我花完了,就算没花也不会给你们六扇门。”“谁说是给六扇门了?朝廷军费紧张,正需要这些钱来救急。”“戚少商,你是真猪吗?年年重税,国库的钱是怎么没有的?各个党阀谁没有自己的金库?可有谁真心为了国家捐出来。即使你投靠的六扇门,也不全是什么好货色!”“告辞了。”戚少商铁了一张脸就要离开。“哎,”顾惜朝招呼了他一声,“留下陪我喝过酒再走。”“事情办不成,我还是尽早回去复命,省的误事。”戚少商尽量不叫自己的脸色更加难看。

“钱是没了,我却知道附近有个兵器库。”顾惜朝看他一脸锉样,得意地笑了。

戚少商一开始还如坐针毡,盘算着怎么把他灌醉了来套话,上了几道菜之后,他就忘了他是谁了,这厨子不会真是尤大师的兄弟吧?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老子果然这样才是快活的!顾惜朝只是深深地看着他浅浅地喝着黄酒。“你这叫男人吗?”戚少商喝红了脸,端着大碗就凑了过来,顾惜朝笑着推开那碗,“我不上你的当。”戚少商的脸就耷拉了下来,自己到一边闷闷地喝酒。观察了他一些时候,顾惜朝投降似地冲他笑笑,“我不上你的当,却瞒不了自己的心。”拿起大碗喝了下去,“很久没有这么轻松了,今天也陪你疯一回。”伙计来添菜的时候,只看见老板拿了俩筷子在碗上敲得铿锵有声,客人蹦来蹦去,手中的羊腿舞得虎虎生风……

顾惜朝醒来时候头疼欲裂,看看屋子里一片狼藉,早已没了那人踪影,就大笑了起来,招呼伙计快来收拾一下。

戚少商和前来接应的铁手追命见了面,让他们把兵器押回去,自己暂时没有回京城。

“怎么又回来了?”

“怕你因为兵器库的事被害。”

“放心,我已经摆平了。请回吧。”顾惜朝想抬一下手送客,却牵得眉头皱了一下。“惜朝,伤得不重吧?我给你看看。”戚少商就要起步上前。“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只是念在我们相交一场,帮你一个小忙,反正我守着那些东西也没什么用。”顾惜朝躲开了他的手。“那我如果说我也是舍不得咱们知音一场呢?”这几年,戚少商越发感觉到时间的流逝,身边的人渐渐陌生起来,直至消失,自己处在一个奇怪的地方,不能说不能动,什么都遮挽不住。“我又何尝不是呢?”昨日因果都已经远去,寂寞感却像藤蔓一样将自己紧紧缠绕。回头看过去的日子,竟然只剩下这寥寥可数的故人。“那你在这里陪我一世可好?”顾惜朝笑着看他。

“没问题。”戚少商答应的很利落。

如果不是后来的一些变故,他们就那样过着逍遥日子了。

“辽国亡了。”到处传着这样的消息,戚少商快乐了没几天,眉头就皱了起来,金国的威胁越来越大。“要回去了?”顾惜朝这几天一有空就整理东西。“这么想赶我走?”“赶你走,总比哭着求你留下要有面子。”顾惜朝得意地笑笑,“不过,本公子打算和你一同前往,不知戚大虾意下如何?”

几天后,两个人,骑两匹骏马,并肩而行,一路向北。



戚少商停下来喝了口水,准备继续讲。“还是很长啊,不要听你废话了。”顾惜朝有点瞌睡地趴在桌子旁边,“罚你吃最酸的橘子,自己选吧,要吃七片,还是九片?”不等戚少商回话,已经拈了几片橘子伸手上前。看那只手指节分明,被自己养得白白净净的,再看那被手映衬得更加晶莹剔透秀色可餐的橘子,戚少商闭上眼睛认命地狠狠吞了几片进去,唇齿生香,竟然是甜的,他大呼上当,苦着一张脸来看顾惜朝。那人却是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谁叫你是个笨蛋,这里哪来北方的柑橘。”不提防,被戚少商将那好看的手指也含进了嘴里……

幸好,你还是在我身边。

END
月正下弦。
戚少商久居京城多年,黄沙万里的大漠离他已是久远。
白衣,一身白衣的戚少商,曾是手持平乱玦的六扇门捕头,解了无数无头公案,曾是堂堂金风细雨楼代楼主,京城白道龙首。
如今,他只是京城某条不知名的小巷里,一间小小的甜品铺的老板,一间专卖江南糕点的小小甜品铺老板。
每天,戚少商会在清晨时候打开店铺大门,出卖为数不多但是香甜可口的各式江南糕点,大凡在过了晌午时间就会被买完。之后,戚少商便会安静关门,提着个大食盒去到附近顾惜朝办的私塾送货,看着私塾里的小孩们兴高采烈地吃着糕点,嘴角扬起醉人的酒窝,久久不散。
偶尔雨天,便会在赶完市集后撑着伞去私塾接顾惜朝,那人受过伤的脚疼起来时,总是要戚少商背起来一路快跑回家,烧好热水泡着一整夜。
江湖,可以很近,也可以,很远。


戚少商与顾惜朝住着的小屋其实不是小屋,而是一座院落了。书房、厨房、卧室、客厅、客厢、小花园、杂物间、应有尽有,方圆十里也算是有名人家,门前还挂着顾惜朝写的“新晴”二字做门匾。
今年的暮冬来得早,空气里漫着霜,风呼啸着刮过,窗上的纸糊破了好几回,天色灰蒙蒙不见晴。
整个京城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漫天大雪做着准备。
烛光晃晃,顾惜朝“啊!”的一声从噩梦里惊醒,一身冷汗。本来睡在身边的人不见了,伸手一摸,床铺却还微微热,一阵铁器划空而过的细微声响从房外从来。
顾惜朝颤抖着缩紧身躯,越发觉得冷,心神彷徨,弱弱唤了一句:“少商……”
房外的声音马上静了下来,伴随着“当”的一声,房门被快速打开又被快速关上,一丝寒气也没有闯进。戚少商的手抚上顾惜朝的背时,滚烫的热从手心穿过湿透的单衣灼伤了顾惜朝的肌肤。
“怎么,又做噩梦了?”戚少商皱起眉头,自从入冬以来已皱过无数次的眉头,“我去拿干净衣衫给你换。”
“你刚刚在外面做什么?”顾惜朝拉住欲走开的戚少商的手,转而脸微红,又马上放开了手。
竟是想起傍晚时候,戚少商接自己回来的路上旁若无人牵起自己的手,在自己欲挣难挣的犹豫间露出的暧昧不明的笑。
“房里炭炉的炭快烧完了,我去柴房拿些来,不过一会儿,你怎么就做起噩梦了,刚刚瞧你睡得好好的我才敢去。”戚少商把干净衣衫拿给顾惜朝后就处理起房里的炭炉来,火苗一旺起来,戚少商就已经上了床铺,将手忙脚乱换好单衣的顾惜朝按回被铺里,轻柔拥入怀中。
“雪怎么还不快点下?雪一下,冬天就能早点过,你也不会每晚做噩梦了。”
顾惜朝真是冷了,任戚少商抱在怀里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别扭不好意思,只觉得一阵柔和的温暖笼下来,看着烛光里戚少商逆着光隐约的沧桑脸庞,有些痴了。
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他明明是个提着空酒坛子喝醉酒,一身酒气撞倒自己的——捕头。是的,如果不是有人告诉他,这个人叫做戚少商,是京城里六扇门鼎鼎有名的捕头,他真的会很生气很生气地把这个不长眼睛的已经烂醉如泥的酒鬼就那样扔到护城河里清醒清醒。
可惜,他是个捕头,还是六扇门里有名的捕头,最后,自己唯有忍着酒臭翻出这人身上的钱雇车把他送回六扇门去。
“想起什么好笑的了?”戚少商看顾惜朝忽然浮现的浅笑,好奇的问道。
“酒鬼。”
戚少商马上领悟到,怀中人是想起那次酒后重逢,嘴边的酒窝就出来了,“现在这个酒鬼正要讲故事哄另一个酒鬼睡觉。”
“戚少商,我才不是酒鬼。”
“是是是,你不是酒鬼,你不过是不能喝酒。”
“我不能喝酒,那上次是陪你在重阳节登高喝酒的?”
“我错了我错了,你不是不能喝酒,你只是酒量不好。”
“戚少商!”
顾惜朝怒容一现,一拳便要打上戚少商的胸膛,却被戚少商挡了下来,手被抓得紧紧的,怎么挣脱也挣不开,抬眼一瞪,接触到的却是戚少商温柔似水的眼神。
“还冷吗?”
顾惜朝轻轻摇了摇头,也不挣扎了,就这样任戚少商抓着自己的手不放。
第二次再见这个人的时候,他正提着一把长剑从一座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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