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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天都给我讲那个故事,我知道,你想让那个书生回来。好……恩,好啊,我就演给你看。你就不能娶,娶息红泪了……”
戚少商诧异地抬头看着身旁的人。
“我说过‘君失红泪,我失晚晴’。息红泪都不是你的了,你怎么……怎么还来娶她?!”
顾惜朝抱着酒坛子醉眼朦胧,时不时打个酒嗝。戚少商想抢下那坛子,他就拼命护着。
“我要喝……你明明还带着那个书生去偷酒喝的,这么多年都……都不给我酒喝!”
“惜朝,别闹了。我是来当娘家亲属的,又不是来成亲。”戚少商摇头苦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他本来是想着,若是能借着离开惜晴小居再也不回来的假象刺激下顾惜朝,再留下记号,让他尾随到赫连府,见上一见小妖和红泪,也许就真的能回忆起过去了……可是,顾惜朝这是个什么思路?!他来娶亲……唉……
“不给你!我就是不记得?!你讲故事给我听,我又不是傻子,我当然知道那个书生就是我,你就是剑客。我每天都拼命想拼命想,但是怎样都想不起来……连妻子我都不记得……她为我死了,我却忘了她……”
戚少商忽然恐慌了起来,他从没见顾惜朝这样过。那人抱着膝盖,埋着头,整个人都在颤抖……
“那能怎么样呢?我本来就一无所有,你说的,我为了权势,把仅有的也葬送了……我本来以为,我现在还拥有些什么的……可是……跟你没仇的顾惜朝你不稀罕……”
“……惜朝……”戚少商大震,嘴唇开开合合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惜朝、惜朝、惜朝……”他挨过去伸臂抱住那个颤抖的人。原来他所要的一直都在,而他却笨得看不到,抓不住……
“我不是你那个顾惜朝……”
“你就是你。不是以前的,只是现在的!”
“你还拿过去那些人来刺激我……我记不起来的……”顾惜朝的声音有丝颤抖,那些追杀,那些仇恨,那些血腥……其实……他通通不想记得……
“对不起,对不起;惜朝,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做,对不起……”埋首在那人肩头,戚少商的眼圈也有丝湿润了。
过去的,如果失去了,那么就放手吧……惜取今朝,怜取眼前。他们本就是知音,那些过往的阻隔如果能消失,为什么他还要执着?
***
静静地相拥着不知多久,戚少商轻声道:
“惜朝,我们回家吧……”
……
“惜朝……”摇了摇顾惜朝的肩,那人的头却顺势靠到了他怀里。
戚少商顿时无奈,不管什么时候酒量都一样的差啊……
拿走那人手上的酒坛,将人抱起,却引来不舒服地小小挣扎。
“恩……包子~~~~”
“恩。”
“我们去哪?”
“回家。”
“会被追杀的……”
“天涯海角,我们在一起就是家。”
“恩……”
踏出酒窖,抬头,月朗星稀,凉风宜人。
“炮打灯……”那人咕哝。
“我拿了。”
“给我讲故事……”
“恩。”
“书生和剑客的。”
“恩。我讲给你听。”
“永远?”
“永远……”
***
“惜朝,你给他们洒的毒可有解药?”
“毒?哼……”
“……”
“面粉而已。”
江湖已远,我心依然;少商惜朝,天长地久!
END·
【戚顾】第五夜——寒流、拳头与发红的嫁衣
鉴于太多珠玉在前,裤子这摊子牛粪就决定毫无RP的乱搞到底了!
也许,也许还有那么点“T T”的效果,不过估计也湮没在白烂的粉红桃心中了……
总之,大当家的讲故事,博得梨花带鱼一笑也好!
梨花,我的梨花啊,我知道你不喜欢恶搞,请你回来鞭打我吧!!!!!
【注1】 寒流者,韩流也。大家有米觉得这样的设定很韩剧,比如失忆,比如你的爸爸是我的爸爸……默默
【注2】 粤语翻译:失忆不是最大的!
【注3】 粤语翻译:不好意思。
【注4】 粤语翻译:朝朝哥哥,朝者揪也。=V=
【注5】 广东接新娘现存习俗。
1、寒流【注1】
江南的树再绿也抵不过一场西北刮来的寒流,小雪初晴,青山蓝水乌瓦虹桥都成了不需任何笔墨形容的一片白,无趣得很。
小顾却万分喜欢这种无趣,如是他可以镇日卷着棉被缩在家里特制的暖炕上睡觉,睡得天昏那个地暗,好像几辈子都没有这样停歇过。
只不过,可怜了窝里同居的另一位。
咬牙切齿地盯着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床上横行霸道的“黑色毛毛虫”。
“貂皮是我采,暖炕是我造,为什么在外面吹了三天冷风的还是我?!”同居人怒不可遏,一手撸掉挂在笔挺鼻尖的流涕。
毛茸茸黑亮亮的卷卷中伸出那张红白相间、志满意得得非常欠揍的漂亮脸蛋,懒洋洋地眯起眼睛悠悠答道:“因为,我失忆了。”
忍无可忍!同居人磨牙,爆出一声大吼:“失忆大晒咩?!【注2】”纵身扑到炕上,不顾毛毛虫的扭动反抗压在上面,两手在光滑的貂皮上又摸又揪,企图寻找突破口。
“滚开!说的什么鸟语!”毛毛虫连被带人翻向里侧时不忘挑剔字眼,果然不愧书生本色。
“顾大夫……哦!喔喔……噢噢!”撞开“禁忌之门”的青年脸红耳赤地踉跄后退,挠头摆手,“吾好意思【注3】,你们继续、继续……”又急忙捂着腿边几个探头探脑的小鬼的眼睛拖走,“大白天的,儿童不宜、儿童不宜……哎哟!”
惨叫声后,小鬼们再次杀回,蹦蹦跳跳地一个两个都挤到了屋子里唯一的一张不算大的床上。
“揪揪哥哥,揪揪哥哥,【注4】小牛哥摔到井里了!”
婚者,昏也。
小顾冷眼看着刚才从井里捞回一条大命下一刻却说得脸泛红光手舞足蹈的阿牛,不禁深有体会。可惜人家显然不能领会他眼底的同情,越说越热烈之际,一手抓紧他们一个,星星眼闪烁至白炽程度:“顾大夫,包公子!里地一定要来帮忙我的婚礼啊!”
“噗——!”被左手抓着的同居人一口茶喷在阿牛黝黑的脸上,“包……包公子??”
“系,系啊!”冰天雪水都浇不灭阿牛的热情何况是热茶,抹了抹脸,老实巴交的黑脸上仍然是一往“情”深的星星眼续道:“顾大夫叫你包子,你当然是姓包的了,就像他平常说书的那些孔子、孟子那样的!”阿牛觉得自己挺聪明,因为没有人的名字会是那种有馅的食物嘛!“顾大夫是小花的救命恩人,我们成亲他怎能不到?而包公子你,顾大夫说,你是顾大夫的……”阿牛忽然红了耳朵。
“包公子”耳朵一耸,暂时放下了对那称呼的纠葛。“哦?是他的什么?”大眼勾了勾一旁小口、小口喫着茶的家伙,脑袋垂得忒低,不禁让他遐想了一下小媳妇脸上的红晕……
“你是顾大夫的爸爸没有娶他妈妈之前和一名村间女子数夜风流而后始乱终弃二十年后重遇自己亲兄弟却不知二人的血缘关系于是惺惺相惜情不自禁步向不归之路……”
——门外的寒风卷起一地落叶,忽悠忽悠地吹到房子里来——
“……包,包公子你是顾大夫同、同父异母的……的大哥,所以我的婚礼请你、你……”阿牛的声音终于抖了抖,像是感受到寒流的侵袭慢慢低了下去,屋内一阵沁凉的静默。
“包公子”脸上撕裂出几丝狰狞的笑意,转向闲闲地拥着他的毛皮喝着他的热茶的某人。某人捧着茶杯美美地咂巴了一下嘴,抬头弯起翘翘的唇角俏俏地笑了:“我失忆了嘛!”
事实证明,失忆根本不会改变某个人的恶质。对于小顾近十年的这位同居人来说,他的失忆就好比一股变本加厉的寒流——既冷且毒!
2、拳头
淡退烟霞,泊隐孤山,暮雪深处,江湖已远。
不过,日月神教伟大的任教主也曾经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有争斗的地方就有拳头。
拳头,岂非就是最原始却又最正直的武器?!
却从不曾想到,拳头竟然也要用在喜气洋洋的婚礼上。
江南人素来怕热畏寒,比如小顾大夫就是一个例子;岭南人却向来冷热不忌,因为他们一年四季都打从灵魂里燃烧着熊熊烈烈的篝火,比如,在大冬天里敲锣打鼓成亲的阿牛及其族人。
这股多不过五十数人的岭南移民在大约半年前呼哧呼哧懵懵懂懂地拖着他们的锅碗瓢盆搬到了半里外荒废的村落。一开始水土不服得彻夜里哭爹喊娘乱七八糟,闹得附近几堆人不安稳,闹得睡眠质量一向很差的小顾不得不到那走了一遭,从此就成了被捧上神坛的活神仙。小顾本不是个热心的人,却始终拗不过热情能把血液烧成酱油的岭南人,混迹在一起久了,连带他的同居人都染上了一点粤南口音,情急时张嘴就来。他们和江南人有着截然不同的生活习惯和习俗,却很努力地在保持自己的同时融入对方,又积极地让对方了解并融入自己。
“吉时到!”
身穿黑衫,胸挂红绸,头顶插着明晃晃的两枝金饰的阿牛,雄赳赳气昂昂地一掌拍在比他高了一个头的肩膀上,“包大哥!我阿牛的终生幸福就全靠你了!”
“说了很多次,我不姓包……”苦着脸,也是一身黑色长衫的男人第一千零一次叹气。
可是那微弱的反抗声再也传不进阿牛兴奋燃烧的脑筋,一群壮汉呼喇一下涌上,厚厚的人墙把阿牛和“包大哥”推挤到小屋跟前,高声起哄道:“快出来!快出来!新娘子,你老公来了!!”
看起来风刮得走的小柴屋里忽然也冲出了一堆壮汉,差点没把门口挤爆!壮汉中越出一名俏生生的姑娘:“先付金子,再过人墙,情比金坚,情比人长。”【注5】白花花的小手伸到了阿牛的鼻子下,带笑的杏眼却瞅上了旁边的“包大哥”。
阿牛掏出的两朵金叶子滑过“包大哥”的大眼睛,款款地落在姑娘白嫩嫩掌心的同时,一场混战就这样展开了——
民俗这种东西,真是非常的不可理喻!
“包大哥”觉得,自己天下无敌的一生中竟然能第二次遇到这样的凶险场景,实在是老天对他太过纵容某只魔鬼的惩罚。
漫天的拳头、壮实的棍臂,老树盘根、黑虎掏心、金鸡独立、猴子……如果全江湖都能普及这样的肉搏战,绝对一定肯定会减少许多许多许多的纷争!某曾经的大侠一边想着江湖和平的大计,一边用肉体撞开人墙冲进了小屋,手里不忘拽上尤自呐喊的阿牛新郎官。
“砰!”那一扇门洞开。
穿越三生三世,燃尽佛前枯灯,经历人间百劫……他在道路的尽头,看他青衫寥寥,回眸浅笑——
“阿花!”
“牛哥!!”
新郎和新娘噙泪奔近,进而热烈拥抱,场面之感人与另一边的凄惨幽怨像是两个世界。
“包大哥”摇摇晃晃的站起,浑身骨头痛得咯咯作响,手指艰难地伸出指着悠然地坐在喜堂正中青惨惨的鬼影:“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简单!因为你是傧相,而我是主婚人。”几根鬼爪搭在同色的白瓷杯沿,轻轻一转。
3、发红的嫁衣
嫁衣?
嫁衣当然是红色的,为什么还要叫发红的嫁衣?
“因为我见过,不是红色的嫁衣。”包子仰面大字型躺在床上,身上不着寸缕,只盖了层厚厚的黑貂皮毛。
笑话!他的房子他的大床他的暖炕他的被窝他的人!穿着衣服那是傻的!
“不是红的,难不成还是绿的?”那个“包子的人”很不屑地嗤笑了声,半抬起身子。黑貂毛不舍地滑落,露出圆润的肩头,在黑麻麻的屋子里映出窗外皎洁的月光来,比那真正的白雪还要白上三分。
包子定定地看着那肩头,看着披散其上卷曲的乌丝,看着由其上延的细颈、由其下延的锁骨,看着肩颈间那一道嫩红的长疤……忽然伸出手去,搂着那肩头压回了床上。
“不是绿的,是青的,青湛湛的就跟个鬼似的……”包子轻轻叠在那人微凉的身体上,熟练地巧妙地捂着他容易发凉的手脚四肢和心口。那人也不客气,把冰冰的脚掌搭着包子,冰冰的爪子则恶质地贴上包子心头的一股烫热。
“今晚被那些死小子灌了一肚子黄汤,睡不着,不如听我讲讲故事?”包子侧过了身把小顾揽在怀里,拽了拽黑貂毛紧紧裹住两人。
“大好日子的不要让我听你那些恩怨情仇的江湖仇杀。”挖着包子心窝的鬼爪子用力抠了抠。
“好,那就说,发红的嫁衣的故事……”
“想当年……”包子慢慢地躺在了枕头上。
“什么‘想当年’!不是说故事么?”爪子挠了他一把。
“哦,好……相传很久很久以前有两个人,一个叫戚少商,一个叫顾惜朝……”
“前两天才有几个人跳出来指着你喊‘戚少商’,”小顾眼睛都斜歪歪了,“好像半个月前,才有个拿着菜刀追砍我的人大叫什么‘顾惜朝你不得好死的’……”
包子“惊悚”地望向怀里人:“你不是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