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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埋头赶路的众人只闻得一声巨响,循声望去,见钟山中心山顶处立着一根一人环抱粗的炫黑色圆柱,高约莫十丈,此时那黑柱周围缠绕着一圈白色的光芒,黑柱受到光芒的冲击,发出轰天巨响,但柱身却只轻微震动。
“老匹夫,被万年玄铁神柱压住的滋味如何?啊哈哈哈哈!我让你再尝点甜头!”张狂的声音清晰传入西陵轼一行人的耳内,伴随着紧接而来的声声轰响,那玄铁柱一次比一次震动地厉害,每一次震动都隐隐约约传来一声极为细微的闷哼声,貌似十分痛苦。
西陵轼与黎媚儿听着那人的话语,不约而同对视一眼,随后却殷、杨回、谢地及被控制住的姜炎以及被包成粽子般趴在谢地背上的古米也纷纷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西陵轼袖袍一甩,一个迅疾的瞬移,人已消失在原地,黎媚儿紧随其后,其余众人迟疑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只见钟山山顶上为一方较为宽阔的平台,平台中心立着粗壮高大的万年玄铁神柱,一端埋入地下,不知深入几许。玄铁神柱边十步开外立着一个白衣男子,背对着众人双手划动,向玄铁神柱发出一波又一波有如实质的白色光芒。
“无风老贼,一如既往只会落井下石。哼哼!我道你有多大能耐,居然连一个后辈小生封住的玄铁神柱都移不动。哈哈!咳咳咳”在白衣男子发招的间隙,地底下传来一个有些虚弱有点瓮声瓮气的声音。
“老匹夫死到临头还嘴硬,多让你活了这么些年头白某已经仁至义尽了,想不到你不知恩情反而要将我赶尽杀绝,那就休怪我斩草除根!”白衣男子边恨恨地说道边加大了手上的力度,那瓮声瓮气的声音消失了许久,就连之前因痛苦而发出的闷哼声也消失了。
白衣男子见状停了手上的动作,哈哈大笑道:“今天就是你玄武老匹夫的死期!你放心,我会派人把水族打理好的,至于你那两个娇滴滴的义女,我也一并笑纳了。嘿嘿嘿左拥右抱风雨双姝,这滋味定当销魂至极呐!哈哈哈哈!”
“呵呵”地底下又传来那瓮声瓮气的声音,白衣男子听到声音面色一沉,嘀咕了一句居然没死,然后厉声喝道:“死到临头还有什么好笑的!”
“哼,我是笑你不仅无耻,而且还可悲的不以自己的无耻为耻,别说我水族,你能抓得住金族就不错了。至于我那两个乖女儿,她们早就在大战之前被我送走了,任谁都找不到,你的白日梦终究还是白日梦而已。”
“你”
“白无风啊白无风,已是强弩之末了何必再强撑。如今的洪荒人才辈出,你即便是拿来飞也追不上了。呵呵我倒是很有兴趣看到你这老贼被少典家那小子按着打却丝毫还不了手的那一天,那画面必定动人至极呐!哈哈哈哈!”
“玄武老匹夫”
白衣男子即是白无风,也就是那自从水族开战之后没多久便逃入昆仑山深处躲起来的金族白帝,听到那些话后整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红,还未待他反驳,便听到啪啪的拍手声,随后有些慵懒的声音传来:“精彩!好一出精彩的戏码!”
白无风骇然回头,发现身后齐齐站了一排人,这些人竟能在他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悄然靠近!白无风戒备地盯着面前众人,也顾不上去打那根玄铁神柱了,双手微微摆出攻击的姿势,眼睛扫望了一圈,目光落在当中的西陵轼身上:“西陵谷主?”
“哟!难得白帝陛下还记得轼某,真是荣幸之极啊。”西陵轼颇有风度地淡笑道,但表情却远没有话中所说那般感到荣幸。
“传闻隐谷不问世事,不参与五族,西陵谷主此番出谷,还如此兴师动众站在本帝身后,不知所谓何事?”白无风蹙眉,望着那翩然而立的西陵轼,却感到莫名的巨压。西陵轼是洪荒老一辈中众所周知的四灵之身,高手中的高手,以其能力就算在神农逝去后取代神帝帝位都完全无人能敌,然而这一年多来却不见其有这方面的意向,安安静静待在隐谷中不问世事,这也是他为何在战乱平息后敢出昆仑,查探到死对头黑帝玄武的下落,便径直往钟山奔来。
然而,白无风原以为好好待在隐谷中足不出户的西陵谷主,此刻却看好戏般突然站在他身后,假如对方有心杀他,他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回想起过往似乎并没有做出对隐谷不敬之事,白无风悬着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了些。
“白帝陛下多心了,轼某只是恰巧有事途径此地,听到轰隆巨响以为钟山要塌了,这才上来看一看,没曾想竟是陛下在此办事,如有打扰之处,还请陛下大人大量多多包涵才是。”西陵轼轻飘飘几句话就让白无风高悬的心彻底落了地。
望着白无风那明显松了一口气的神情,西陵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原来西陵谷主乃有事路过此地,既如此我也就不耽搁谷主的时间了,请!”白无风此时连自称都从本帝换成了我,显然在放下心头大石后还是选择与隐谷保持良好关系。然而他又不能确定西陵轼一众对他与黑帝玄武之间的对话听去多少,生怕节外生枝,故而用不敢耽搁西陵轼大事为借口,实则迫不及待下起了逐客令。
西陵轼很给白帝白无风面子转身就走,白无风见状放了心,嘴角不由浮起轻松的笑意,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笑舒畅,一阵凌厉的劲风袭面而来,伴随着浓烈的恨意和怒意。白无风匆忙闪避,眼角只捕捉到一抹银白的身影。
“西陵谷主,这是何意!?”面对步步紧逼的攻击,白无风心下又惊有怒,惊的是来者灵力高强,想他堂堂金族白帝竟被打得只有招架避让的份,怒的是来者明显与西陵轼一伙,之前口口声声说不管闲事,如今却突发制人,是以忍不住寻了个空挡出口斥问。
“冤有头债有主,白帝陛下可真冤枉轼某了。”西陵轼对着打斗成一团的两个白色身影,双手一摊,面有无辜地说道。
白无风闻言心下一凛,西陵轼话中有话,这是在告诉他来者是专程来找他的仇家?可在他印象中并无这么一人啊,瞧着这武功路数以及这灵力气息,并非五族中人,倒有些像多年前从洪荒中彻底消亡的那一个奇特的种族
仿佛为了印证白无风此时脑海中无意闪过的念头,一个碰撞产生的气流激荡着袭击之人满头银发向后翻飞,那张冷艳的脸庞正对着白无风,那双斜斜上挑的媚眼此时带着无止境的愤怒和恨意如一把利剑直直射入他的心底。
白无风在看清来者面容这一刻完全愣住了,那一眼包含的情绪太过浓烈,他的心仿佛被腐蚀被烧灼般纠结着痛。身体已经忘记了任何反抗,他只看到面前人无情地扬手,一道银光闪过,他便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狠狠撞上不远处的玄铁神柱,顺着光滑的柱身慢慢滑落,背靠着柱子颓然地坐在地上,双手无力的耷拉着,脸色苍白无比,只一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慢慢朝自己走来的人。白衣如雪,银发亦如雪,仿佛催命的勾魂使者,以极度磨人的速度缓缓朝他靠近。
“咳咳咳”白无风只觉胸中憋闷异常,喉头发痒,低头一阵猛咳,随后张嘴喷出一口口鲜血。鲜血染红了他面前的一方黄土,残留在嘴边的血丝沿着嘴角蜿蜒出一条妖艳的红色,随后顺着下巴吧嗒吧嗒低落在白色衣袍上,开出一朵朵鲜艳的红梅。
“呵呵”咳嗽止住,低着头的白无风居然颤抖着肩膀兀自笑了起来,那嘶哑的声音和着山顶呼啸而过的山风,说不出的萧索。
“看来又有故事要听了。”古米趴在谢地背上轻轻开口,不知为何觉得空气都显得有些哀伤起来。
谢地一愣,收了收手臂,将古米背得更贴近一些,心下有些不舒服,自己看着长大的对感情有些憨傻的亲亲妹子如今竟变得这么敏感沧桑,这一切他势必通通都要跟那冒牌货一笔笔算清楚。
西陵轼何等人物,虽然古米声音极低,低到几乎只有谢地才勉强听得清,然而他还是一字不落听了个分明,望了眼谢地背上包的密不透风的隆起,心头竟有些怅然。
却殷和杨回虽没有西陵轼的高深功力听到古米的对话,但也明显察觉谢地背后背着的人大有问题,虽然相信谢地不会做不利于众人之事,然而那种怪异的感觉却始终挥之不去。而眼前的场景明显告诉众人不该分神乱想,于是众人十分有默契地围在周围静观其变。
“呵呵我就说青丘国主黎媚儿怎可能被一潭池水便淹死,想不到今日竟然还能见面。”白无风颓然地靠着玄铁神柱,嘴角挂笑,眼中深沉复杂难辨,直勾勾望着黎媚儿。
“呼呼!”黎媚儿身下白袍翻动,九条雪白长尾快速钻出,毫不犹豫地朝白无风而去,瞬间便将白无风紧紧缠绕住。
“黎国主好狠的心呐,咳咳咳这么久没见就这般迫不及待想要杀了我么?”白无风苍白的脸因九尾紧勒而涨红,断断续续地咳着,面上却尽量维持笑容与镇静,只一双眼睛波涛汹涌,洋溢着莫名的兴奋、痛楚、悔恨、迷恋、甚至绝望。
“只因我当初不够狠心杀了你,才会让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难道你忘了吗?我曾说过再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黎媚儿冷着张脸,催动发力收紧九尾,那模样仿佛恨不得立即勒死面前的男人。
白无风涨红的脸变得有些发紫,然后慢慢发黑,瞧着那模样确实相当痛苦,原本心绪流转的双眼在大脑极度缺氧的情况下变得有些迷茫。
脑海中闪过一个个零碎的片段,那些他与她的相遇,他对她的痴迷与爱恋,她对他的视若无睹却转而对另一个无用书生娇笑连连,他的满腔爱恋投入却只能换来她厌恶的驱逐。久而久之,得不到的爱恋变了味,变成了无边的嫉妒和恨意,他开始不再自我颓废,而是一次又一次地拆散他们,一次又一次地破坏他们,就像滚雪球一般,最后他成功让他们分开了,却也害得她族灭人亡,他和她终究越来越远
想不到如今他与她还能见面,一见面就是这般你死我活的拼杀,更想不到的是时隔千百年,他对她始终放不下
白无风的身体挣扎幅度越来越小,圆睁的双眼慢慢阖上,脸上神情有些遗憾却又有些满足,虽然不能与心爱的人长相厮守,然而能死在她手上,虽死无憾。
一颗白的近乎透明的珠子悄悄从白无风身上滚落一旁,杨回微微挑眉。
“不!快放了风!”就在众人屏息看着一段孽缘的终结之时,一声凄厉的女声由远及近传来,众人只觉得眼前绿影一晃,一阵香风过后,白无风身旁已多了一名绿衣女子。
古米双眼一眯,哟西,竟是个熟人。
却殷双眉一挑,与杨回对视一眼,木族前神女绿裳?那个背叛了前青帝试图将青木珠偷给白帝的叛徒?
绿裳颤抖地抚摸着白无风毫无血色的脸庞,晶莹的泪珠滴滴滚落,她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地轻轻摇晃着白无风的身子,喃喃道:“风,快醒醒啊,别睡了。咱们不报仇了,也不争了,什么金族水族木族通通不管了,好好呆在昆仑山深处,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说好不好?”
绿裳说完不见白无风反应,见他仍旧紧闭双眼毫无生气地躺在她臂弯处,不由小嘴一撇,委屈地娇嗔道:“你又不理我是不是?你又想扔下我是不是?”
见白无风仍旧一动不动,绿裳显然有些火了,一把抓起落在他身旁的莹白色珠子,单手一握,毫不犹豫地往远处狠狠扔去,忿忿道:“你不理我,我就把这破珠子砸了!”
围观众人见状集体嘴角一抽,在洪荒中珍贵无比的五族圣珠之一——金族玉锡珠竟然被此女如同扔垃圾般随手乱砸,不知被其他人尤其是金族之人知晓会不会气得吐血。
绿裳砸了玉锡珠见白无风仍旧无反应,不由有些害怕了,双手将白无风的脑袋纳入怀中,带着哭腔地说道:“别离开我啊,风,没有你我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啊呜呜呜”
压抑的呜咽声从绿裳紧抿的唇边溢出,众人见状心下都有些凄凄凉。尤其是黎媚儿、西陵轼以及胡三爷等对当年事情心知肚明之人,更是暗自唏嘘。
古米轻叹一声,这白帝虽没啥人品,却也狗屎地走运,竟然还有女子为他付出真心。当初她和娃娃在南焱城郊小溪畔无意撞见他与绿裳苟且,也分明可以瞧出他完全是在利用绿裳。当初她还傻傻的以为绿裳对白帝也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竟不知这也是痴情女子一个。
绿裳颇为困难地将白无风挪到背上,喃喃道:“走,裳儿带你回家,咱们回家,这外面都是坏人”边说边迈着蹒跚的步伐视周围人为空气地往山下走去。
黎媚儿收了九尾,默默地望了望眼前粗壮的玄铁神柱,缓缓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