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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街十二少系列笑面劣虎-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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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爷请往这走。」小狗子恭敬的领陆麒二人往正对潇湘楼大门的楼梯走。

 

陆麒两人才踏上楼,一阵嘈杂声自头顶传来,一个圆球似的黑影从左侧楼梯直滚而下,停在走至平台正要往右边楼梯走的两人。

 

「哎哟哟哟……」圆球发出连连哀号声,双手抱腹在地上届成虾状。「好痛呀……」

 

「少爷!少爷!」四、五个家仆打扮的男子连忙急追下楼,扶起自家主子。「您、您没事吧!」

 

打扮艳丽的女子在两名女婢相伴下,施施然走到左侧楼梯尽头,傲目垂视。

 

「把……」那颗圆球鼓着两腮,指着上头的姑娘,「把她给我抓过来!竟、竟敢这么对本、本少爷!」

 

「是!」几个家仆同喝一声,大步踏上樱。

 

「谁敢!」女子厉声喝,慑住家仆的脚步。「王公子,在厦门花街是有行规的,尤其是在潇湘楼,您也不是第一次来,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妳……好个白宁!」王公子气得连指人的指头都不停颤抖。「今儿个我不折了妳潇湘楼,我就不姓王!」

 

「你敢!」白宁瞠目迎视,毫无惧意。

 

「妳看我敢不敢!给我上!」

 

「是!」

 

「白宁姑娘!」哎呀呀纪嬷嬷惨叫在心里。「小心吶」

 

说时迟那时快,彪形大汉的家仆一涌而上之际,两道人影一个切入家仆之中,一个来到白宁面前。

 

不过一眨眼,哀叫声哼哼唉唉传来,所有家仆,甚至是吆喝的王家公子,像翻面乌龟似的,四脚朝天。

 

站在乌龟堆里的陆麒甩甩手,不满地看向一脸从容,风度翩翩护在白宁前头连根手指头都没动的韩昱。

 

恶!一脸做作。「就会捡现成便宜。」

 

「有你在,我何须出手。」呵,要是事必躬亲,他哪能凉凉得闲?韩昱搧出几许微风,转身朝白宁一笑,「姑娘无恙?」

 

「多谢公子相助。」白宁屈身一福回礼道,目光却不由自主的投向正抬脚将王公子一伙人踹下楼赶出潇湘楼的陆麒。

 

那男子……有点眼熟……是在哪看过呢?嗯……

 

「姑娘在看什么?」白宁的反应让韩昱好奇。

 

「你身后这位爷……奴家好像见过。」越过韩昱看向似乎相识的男子,白宁轻轻一福,「敢问这位公子可曾到潇湘楼?」

 

陆麒不料她会有此一问,突然一愣。

 

「公子,奴家可曾见过您?」

 

回过神,陆麒摇头。

 

「不曾。」还不是承认的时候。陆麒调开目光看向韩昱。「走了。小狗子带路!」

 

「是,爷这儿请。」

 

「姑娘,在下告辞。」韩昱执扇一揖,潇洒跟随陆麒离去。

 

「没见过吗……」白宁看着最前头的背影,心中有一团疑云。

 

她真的没见过吗?可那眼神很熟悉吶。

 

「看见我一点惊艳也无,还那么厌恶的目光……」方才那翩翩公子最起码还看了她几回,微笑以对;可那家伙却对她嗤之以鼻,像她跟他有过节似的。

 

「白宁姑娘,您在说什么?」身边的婢女上前好奇一问。

 

「没什么。」艳笑轻扬,白宁转身走上楼。

 

***

 

内院、园子、凉亭、秋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深夜,黑影像熟透潇湘楼内外摆设位置似的窜出跃入,辗转经过潇湘楼内院,更闪躲过众多夜巡护院,探入内院之后不为人知的深园。

 

半晌,利落翻入深园东厢房门前。

 

匕首刺入两扉间的缝隙小心翼翼挑开门闩,在木闩落下前侧身滑进房,接下差点掉地出声的木闩,重新从里头上闩锁门。

 

这黑影不是别人,正是今午才以一天一百两的高价占下两间房的陆麒。

 

此刻他静悄悄的,只怕惊醒房中熟睡的人。

 

移走到隔出内外两室的屏风前,潜入者心中难免生疑。

 

当年用迷香也迷不倒的人,才隔多久这警戒心就变得这么差,他进来好半晌还不动声色。陆麒有些纳闷,但还是继续走向床头。

 

随着脚步愈接近,他知道自己心跳愈是急促,直令自己手指冒冷汗。

 

突然在夜里见到他会是怎生反应?以这方式知道他回厦门的消息他又会如何因应?

 

会讶异、会错愕、会欣喜若狂?还是仍然像当年一样,没有预警地背对他、赶他走?

 

思及此,探向床榻的脚步顿了下来。

 

是啊,他怎么没想到,如果他再一次赶他

 

「你打算站到天亮吗?」银铃般的嗓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里突兀响起。

 

白宁!是她的声音!陆麒被震回心神,转身便走。

 

「慢着。」火折子打出一点火光,落在烛上,房里立时明亮,坐在床头的白宁衣衫端正、神情清朗,彷佛是料准他今晚会探进这间房,专门待在这等他自投罗网似的。

 

而这房里,除了夜探的陆麒和早在房里的白宁外,再无旁人。

 

尤其是,没有陆麒要找的人。

 

***

 

左看右望,确定房里只有他们两人的陆麒终于开口:「妳怎么会在这?」

 

「三年多不见,陆麒,怎么长成这副德行呵?」今儿个想了一整天总算让她想起这似曾相识的男人是谁,呵呵……三年而已吶,竟然长得如此健壮商大。「要是让昭尘见了,八成认不出你。」

 

「妳怎么知道是我?」

 

「除了一个叫陆麒的小鬼头以外,鲜少有男人见到我之后会摆出我欠他银子的臭脸。」纤指点向他黝黑的脸。「哼,只有这张死人臭脸没变。」

 

被认出来,陆麒倒也干脆,挑了椅子坐,跷脚看她。「妳怎么会在他房里?」质问的口气含带浓酸的醋味。

 

「我不在他房里又该在哪?呵呵……」

 

「白宁!」扑了个空让陆麒很恼,火气全出在话上。

 

「小声点。」这家伙的烈性子一点都没变吶。「要是被发现看你怎么说。」

 

「妳为什么在他房里?」现下的陆麒只关心这件事。

 

一对男女同在一房,谁都知道接着会有什么发展。

 

「谁说我不能在这的。」白宁还是没有回答。

 

「他在哪?」这女人……还是一样难缠!陆麒在嘴边咒骂。

 

「下回夜探先打听好消息。」她提醒,轻移莲步到他面前,脸色凝重的盯着他。「为什么回来?」

 

「不甘妳事。」

 

「只要与昭尘有关,就是我白宁的事。」白宁的表情彷佛在说:「若想对莫昭尘不利,先杀她再说!」,正经八百得让人不能不跟着严肃。「你回来做什么?」

 

「我说过,不甘妳事。」陆麒也坚持不说。

 

「我知道你进潇湘楼是为了昭尘,但我要知道,你找他想做什么?」

 

「与妳无关。」这女人真烦。陆麒恼火的想,起身欲往外走。

 

「如果你是为了报复他骗你上船出海,这点我可以为他辩驳,其实他根本不想那么做」

 

「这是我跟他的事。」虽然好奇当年他的用意,但他宁可听莫昭尘亲口说。「用不着第三人插嘴。」

 

「你还是一样霸气蛮横。」

 

「我就是这种人。」怎么?不服气就咬他啊!陆麒抬高下颚瞪着相距不到一尺之遥的花容月貌。

 

「对昭尘就不一样。」俏鼻一哼,她刻意调侃:「小心翼翼呵护,像老妈子似地叮咛东注意西,以前的你就像绕在他脚边打转,死都不离开的忠犬。」

 

这女人的嘴还是一样恶劣。「白宁」

 

「现在回来会一样吗?」白宁打断他的话抢白道:「你对他,会像以前一样吗?」

 

她问这是啥意思?陆麒挑眉瞅看她。去!那是什么脸,笑得像狐狸似的。「妳的嘴脸很难看。」

 

「你回来」从容坐上身侧的木椅,莲足优雅交叉看向从一开始就不悦垂视自己的凶恶嘴脸。「到底是想对昭尘做什么?为了报复?还是为了」

 

「怎样都与妳无关。」他和莫昭尘的事与她这旁人何干?「不要烦我!」

 

「那我去告诉他说你回厦门了如何?」这消息一定能让那张笑脸条变吧,呵呵呵……她很期待哩。

 

「妳敢!」

 

「那就说你回来有何目的。」

 

陆麒怒视着他。

 

「不说我就去」

 

「妳敢!」

 

「嘴长在我身上,我爱说什么就说什么,难不成你想杀我灭口?」

 

「妳」输了。陆麒向后倾坐回椅上,脸埋进右手手掌,叹息:「妳真烦人……」

 

「谁叫我是昭尘这世上唯一的红粉知己,噢呵呵呵……」

 

红粉知己这词让陆麒听得刺耳。「闭上妳的嘴。」可恶!

 

狂妄的笑声让他想起当年莫昭尘和白宁相偕在凉亭吟诗弹筝品茗的种种情景,酣意难掩。

 

「要我闭嘴我可不依。」最重要的事没先问明白,就算他真打算掐死她也得先问:「你对昭尘还会像以前一样吗?」

 

「不会。」

 

不会?「你回来是想报复他!」白宁落了结论,防备地瞅着他。「滚,潇湘楼不欢迎你!」为的竟然是这目的。「你这可恶没良心的男人!给我滚!滚离昭尘愈远愈好!」

 

这泼妇样怎么有办法让一票纨绔子弟拜倒在她石榴裙下?那些个王公子弟是瞎了眼吗?「他在哪里?」

 

「你以为我会让他伤他吗?」

 

「妳」这个笨女人。陆麒叹息,「我若要伤他就不会容妳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一刀分了妳也省得耳边吵。」

 

他这话的意思是

 

「听不懂是妳笨。」陆麒站起身,拜她所赐,让他觉得跟女人说话比在海上打劫做没本生意还累。「现在可以告诉我他在哪了吧?」

 

「你对昭尘他」

 

「这是我跟他的事。」黝黑的脸困窘地别开。「够了,再问就别怪我不客气!」

 

呵!呵呵呵……原来如此,呵呵……

 

「笑什么笑!」

 

「没……没事……呵呵!」勉强自己敛住笑,白宁眨眨眼道:「打从送你上船之后他就不睡在这了。」

 

不睡这?「那他睡哪?」

 

「还记得自己的房在哪吧?」白宁说道,瞅他听见这话的神情,噗哧笑出声。「呵呵……瞧你那什么脸。」

 

「他睡在我房里?」

 

「去看看便知分晓。」白宁打着哑谜,忽然想起一事,连忙出口叮咛:「如果他睡着别吵醒他,这些年他」

 

话未完,人已走,白宁只能对看不见的空气说话。

 

「鲜少睡得安稳……」唉,还是老样子。

 

呵呵……崎弟,这是你一手安排的吗?独坐在房里的白宁默问于心。

 

可以放心了吧?这三年多来悬念的心……

 

陆麒和昭尘这样的安排可以吧?

 

***

 

他在他房里?

 

从当年骗他离开厦门之后就移居他房间?

 

为什么?

 

疑问在心中凝结成一团浓雾,脚步却莫名地因兴奋而加快。

 

至此,他仍旧想不通莫昭尘换房的用意何在,想见他的念头强烈得让他无暇深思这许多曲折。

 

想见他,只想见他!这样的念头就像紧追在后的官兵,催促他加快脚步冲向当年他住了数个月之久的西厢房。

 

这念头在三年来不断的强制压抑下,早成为他脑中日思夜想的牵绊,纠缠着他不放。

 

一踏上厦门的港口,他脑子里想的就是这件事。

 

见到他的时候要说什么?方才没想到的事此刻全涌上心头。

 

他认得出他吗?三年多过去,在海上讨生活改变他许多,他还会认得他吗?

 

对他又是什么想法?当年为何骗他离开厦门?

 

急切的脚步突然被几年来不停反复的疑问绊停在西厢房门前。

 

这时候的莫昭尘……是醒着还是已经睡了?

 

顿了半晌,陆麒的脚跟转了方向,绕到西厢房后头的小别院。

 

如果他记得没错,西厢房面对小别院的方向有一排窗子。

 

他记得莫昭尘最爱坐在窗旁优闲观景,有时还会不小心就在这凭窗打盹,为了他这个令人伤脑筋的习惯,在他房里就有张躺椅放在窗边。

 

倘若这习惯未改,他极有可能坐在那。陆麒心想,脚步也转至小别院。

 

果然窗边几台的烛光照着一张敛目入睡的俊容。

 

踮脚无声无息的接近,陆麒隔着窗棂凝视窗边月下闭目的莫昭尘,刚硬的轮廓不自觉放柔许多。

 

还真是老样子吶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不受束发总任它因风凌乱,也懒得整理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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