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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李雍冷冷的插了一句:〃我说了,不用。〃
〃我是你女朋友,我关心你难道还不成?〃欧阳杏紫不满地提高嗓门叫道。
〃我不需要!〃冷淡的语气里也夹杂了或多或少的激怒。
欧阳杏紫一怔,定定地瞪着站在面前的李雍,过了好半天才压下火儿,小声问,〃你怎么了?我只是关心你而已,干吗对我发那么大的脾气?〃
李雍绷着脸,站在原地打沉默仗。
〃另外,我想跟你说一下上次跟你提起过的移民。。。。。。〃
〃我。。。。。。〃李雍再一次打断她的话,只是这次吞吞吐吐,好像要说什么似的。
实际上,昨晚一夜未眠,除了因为思念雪歌外,就是思考着跟欧阳杏紫挑明关系的这件事情。虽说也算交往了一段时日,但是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而他对欧阳杏紫根本没有一点儿感觉,又怎能骗她,继续这样有名无实的交往下去呢?
虽说她就要移民到日本了,但是有些话还是不要隐瞒的好,否则既对不起她,也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雪歌。
正当李雍即将把话脱出口的时候,上课铃声忽然响起,几乎埋没了所有声音至少,对欧阳杏紫而言!
虽然耳朵没有听见,但是眼睛却看见那一张一翕的嘴唇,在轻轻诉说着什么。是的,她看见他说:我们分手吧。
铃声停止的瞬间,欧阳杏紫走近李雍,抬头眨也不眨的注视着他的眼睛,问:〃你就不怕自己后悔吗?〃
这一次,李雍没有逃避,而是回应了她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肯定道:〃不后悔。〃
〃就因为那个女孩?〃她试探着他。
她指的女孩难道是雪歌?李雍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转移了视线。但是这样的举动看在欧阳杏紫眼里,就是一种默认!
〃那好,‘不后悔'这三个字可是你说得哟!〃半调笑,半强调,洋娃娃的脸上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
李雍不解她的笑意,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觉得她眼睛里流露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寒冷。
不过,既然她说‘那好',是否表明了分手成功?
吃过晚饭后,李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足足两个小时。外面起风了,萧杀的寒风在没有任何阻挡下,扑面而来。李雍站在窗前,抬头凝着漆黑的夜空,房间里荡漾着一声又一声的轻叹。
不知道雪歌怎么样了?
尽管白天很是阳光明媚,但是晚上却出奇的冷。今夜就跟那晚一样,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只有一座墨色的大山压着头顶。
阿訇说,他没有回书店,也没有回家,打来电话也没告知人在何处。虽然不知道他身处状况,但既然来了电话,那就代表他是安全的。另外,还说起了雪歌的父亲,听说在店里闹的很凶,昨天被拉到警察署里,现在还不知道什么个情况呢!
敲门声霍然响起,推门而入的是老爸。
〃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不然会憋出毛病的!〃李俊杰开门见山。
〃嗯,我知道了。〃努力让自己笑得自然些,他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让老爸担心。
等着听下文,等到的却是一片安静。猜测他也不想多说什么,李俊杰没有过多勉强,于是转移了话题,〃今天的会考考的怎么样?〃
李雍摇摇头,用一塌糊涂来形容确实有些夸张,不过凭借往日的考试相对应的话,这次会考完全没有进入状态。也就是说,及格总会及格的,但是与自己先前预定的目标相比,肯定是无法达成了!
〃没关系的,失败一次不要紧,重要的是知道自己败在哪儿了,下次好吸取经验作为教训。〃拍拍他的肩膀,李俊杰露出了鼓励的微笑。
客厅的电话响起,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相互对视了一下,李俊杰走出房间。待老爸离开后,李雍打了一个喷嚏,关上窗户,然后赶紧披上衣服。没一会儿的时间,老爸再次推门而入,而他进来的第一句话却是:孟雪歌来得电话
〃雪歌,你还好吗?〃接过电话筒,李雍没有问他在哪儿,而是小心翼翼地询问着他的安全问题。
〃嗯,我很好,你放心吧。〃对着即将出屋的房东太太微微一笑,孟雪歌转了个身。
你慢慢打,我先睡觉去了。李俊杰边说着口语,边打着手势。李雍朝他点点头,〃那就好。。。。。。〃一时无语,看到老爸对自己做了一个‘V'的手势后,再度鼓起勇气,对电话另一端说道,〃雪歌,我很想你!〃
掩嘴偷笑的李俊杰得到李雍的一记白眼后,匆匆离开了客厅。没有老爸在旁边干扰,李雍再次重复了上一句话。
握着话筒的手,有些发颤,孟雪歌声如细蚊般吐出字眼,〃我也想你。。。。。。〃
听到出乎意料的答案,感觉到心脏剧烈的猛跳,〃今晚风很大,你那边冷吗?〃拿起电话,李雍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刚好可以看到窗外。
〃我这里很好,一点儿都不冷。〃孟雪歌微微打开了窗户,夜风瞬间吹了进来,〃不过外面还真挺冷的,刚才听天气预报上说,明天会开始大幅度的气温下降,你上学的时候记得多套一件外套。。。。。。〃
〃嗯,我知道了。你也是,要是出门的话,多穿点衣服。。。。。。〃
听着他关心的话语,心头感到一阵温暖,擦擦已经湿润的眼角,孟雪歌关上了窗户。
〃明天下午?!〃突然听到雪歌要见他,李雍下意识的看向挂在墙上的钟表,〃其实上午也行,早上更好!〃
〃要是早晨的话,你明天不上课了?〃孟雪歌微微一笑,并未责怪他的冒失。
〃也是。。。。。。〃叹息一声,为何明天不是周末呢?〃那下午什么时间?在哪儿?〃
孟雪歌犹豫了片刻,最后决定了明天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下午十八点整,就在上次分开的那个小树林里见面。。。。。。
挂上电话后,李雍的心却还在不安的怦怦跳着。盯着表盘里那不紧不慢的秒针,心底开始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凌晨一点左右,高档别墅附近的树林内寂静一片。欧阳杏紫穿着夹层的棉睡衣,还披了一件长袖褂子,站在树下,却依然浑身发抖。
该死的,怎么还不来啊!
恼怒的神色挂在脸上,抱着双臂环看四周,树上不知名的鸟雀扑哧翅膀的声音吓得她大叫一声,闭上眼睛紧紧靠在树前。
突然有什么东西落在左边的肩膀上,一声尖叫几乎打扰了整个树林的睡眠。
〃哇!你见鬼啦?!〃一个红发少年正站在欧阳杏紫面前,双手捂住耳朵,龇牙咧嘴的瞧着她。
〃对!我是见鬼了!而且见到的鬼,长得跟你一模一样!〃来晚了不说,还故意吓她,他到底安得什么心?!
见她真生气了,关风连忙开劝,但是任凭他怎么哄,她都撇着嘴,不肯正视他。
〃好啦,我的千金大小姐!你原谅我好不好?〃对于这种有钱没地儿花的富贵子弟,只要能博得她高兴,那大把大把的票子就会自己飞向他的腰包里!
〃让我不生气,可以;那要看你请罪的诚意了!〃欧阳杏紫眯起眼睛,目光深邃的望着关风。
早就识破她的用意,关风乐意配合的微微弓起腰,〃我关风为了欧阳杏紫,即使上刀山下火海也再所不辞!〃
欧阳杏紫暗暗假笑,就算想要钱,也用不着做的这么虚伪吧?不过严归正传,特地在深更半夜的时候约他出来,目的就是要交给他事情做。
把自己早先安排好的计划,一一讲述给他听,等所有计划都跟他讲述清楚后,才发现关风瞪着眼睛,一脸不解的样子盯着自己看。
〃我脸上又没写着存折密码,你不用这样盯着我看吧!〃她实在是讨厌别人这样死死盯着她不放,就好像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破绽似的。
〃可是。。。。。。这样做不好吧?〃关风犹豫着,虽然这个计划很完美,但是绑架这来事,他以前还真没做过。
欧阳杏紫听了窃窃偷笑,〃这有什么的!之所以我这么安排还不是为了你着想!省得这次又跟上次似的,把事情给搞砸了!〃
说着说着,她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关风深虑了片刻,觉得她说得也对,仔细想想上次的经验教训,就是低估了那个妞儿的力气,才被她给逃了,否则上次早就完成欧阳杏紫交给的事情了!而且再细细一想,这次有了协助的工具,办起事来就容易多了!越想心里越美,关风暗自偷乐,想不到天下还有掉馅饼的好事,不光票子往腰包里飞,还能免费品尝大餐。。。。。。
〃对了,那个女孩你一定要盯好,可不能让她给发现了!〃把如此严谨的任务交给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她还真有点不放心!对于仅仅失败一次的关风,欧阳杏紫把这个绰号安在了他的身上。不过能够为她办事,那也是他修来的福气!〃还有,这件事情除了你我,绝对不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关风点点头。〃不过你必须给我保证,这件事情要是揭发出来,你要负责全部责任!〃猛然想起后果,他一副正颜厉色的神情,凝着那张如玉的脸。
欧阳杏紫点头答应,笑得安之若素,好像一切安排都已经定下来,肯定不会出任何差错似的。
凝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关风突然发觉她很可怕。这样一个笑得如此坦诚,做出事来却让人大跌眼镜的女孩子,真的是深藏若虚,让人无法猜测出她城府的深严啊!
第二天清早,孟雪歌早早的起了床。知道房东太太喜欢每天九点准时起床,他今天特意早起,为的就是做早餐。
如平日在家一样,做了拿手的云吞、珍珠奶茶,还有牛油糕。然后等房东太太起来后,一起共用了早餐。收拾完厨房后,与房东太太一起到菜市场买了新鲜的蔬菜。途中还遇到不少街坊邻居,都以为他是房东太太的亲戚。望着满脸喜气的房东太太,孟雪歌也打心眼里开心这种感觉,就像家的感觉。
午餐自然也是他做的,享用完后,在房东太太的极力阻拦下,还是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清扫了所有房间。看着清扫后,透彻发亮的玻璃窗,还有光亮的地板,无论屋子的哪个角落,都显得是那么的干净舒适,让他忍不住开怀一笑,却没发现脸上多出来的黑道道。
洗过澡后,也是该和房东太太道别的时候了。
站在楼下,望着缕缕银发的房东太太,孟雪歌才发现,虽然与她仅仅相处了三天,但是感觉却像亲人一般难以分舍。想到自己要离去,只剩下她一人孤守空房,孟雪歌就觉得心头被揪了一样的疼痛。
〃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去吧。〃望着孟雪歌,尽管只是相处了三天,但他却像即将离开母亲怀抱的孩子一样,让她万分舍不得。不过俗话说,好聚好散,所以还是高兴一点的好。
知道房东太太在勉强自己,孟雪歌更是忍不下心了。可是已经答应李雍,今天下午见面的事情,所以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拖延时间的。
〃这两天给您添乱了,实在抱歉!〃孟雪歌深深的鞠了一躬。
〃哎呀,说什么添乱不添乱的。你在,我还落个热闹呢!不然,平日也就我老太婆一个人住。〃说到这里,荷老太不免有些伤情。活了大半辈子,老伴儿不在了,儿女又都不孝顺,谁也不来看望她。突然来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孟雪歌,却为她带来了从未享有过的快乐。
〃您放心,等我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我一定会再回来看望您的!〃他暗自发誓,等一切都结束后,就回来看望房东太太!
荷老太点点头,望着他渐渐走远的身影,心头泛起久久的寂寞。
坐了半个小时的公交车,下车后从巷子里穿过,很快就到了上次分开的地点。
一切都没有变,还是那张木椅,木椅旁边还是那盏路灯。他慢慢走了过去,一手抚着沿路的木椅,延伸到一旁的树干上,撩过棕色树皮上淡淡的黑色印记,心里的回忆点滴聚集。
那一晚,就是在这棵树上,留下了李雍手上的血迹
空气中传来轻轻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