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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瀑布泻的金色长发垂到鼬身上,为什么这句话这副表情和佐助那么相似呢?不经意间触碰了打算永远尘封记忆深处的东西。
'在想什么?我开玩笑的,呵呵。'
回过神来,上衣的扣子已经被迪达拉解开了。'你这样很不礼貌。'
'什么呀!又不是没见过!你那些照片后期还不都是我修改的!反正你我都单身,帮对方也就当帮自己了,好过一个人躲在卫生间里……',迪达拉说到这儿咧开嘴乐了,言外之意谁都明白不过。
'你还真是粗俗。',鼬依然没发抗,'不过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一定在下面?'
'那你想怎样?互相?'
'粗俗!',鼬一把推开他,整一整衣服要往浴室走。
'你真狡猾!一起,一起!一起洗吧!'
……
佐助再度折回鸣人的住所着实无奈。不想扯上非法同居的麻烦,因为自己没有半点非分之想的精力;也在水月和重吾合租的宿舍里呆了几天,但实在无法忍受他们搞的摇滚乐;简直噪音;头痛;头痛。
鬼使神差又回到这里。
'你回来了。'
意料之外。没有抓住自己的衣领风风火火地质问,没有啰里啰嗦的废话,只有简单一句,“你回来了。”似乎早就预料到自己要回来,如此平和的毫无疑问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旋涡鸣人。
佐助轻轻点头,算是回答了。
SD娃娃,混身伤痕的暴力美……猛然眩晕,眼睛里有什么东西要汹涌溢出。手撑着额头勉强直起身体。
'那个……这几天我把你家收拾得差不多了。',鸣人抓了抓头发,'现在你随时可以回去啊,已经整理好了呢,不过,对不起啊,一直没机会告诉你。我是太多管闲事了吧?'
鸣人告诉他,这是那天在他废墟似的家里找到的唯一算得上完好的东西……
佐助没有发作;只是一味遮住眼睛摇头。
纵使再迟钝也看出了端倪;鸣人赶紧将娃娃收进柜子;然后倒上一杯清水放在佐助面前的桌子上。
之后的几天;鸣人白天依然要跑建筑工地实习;回学校赶报告。佐助把多半时间交给了天花板。四角污浊的天花板由于常年的烟熏已经由最初的雪白变为了黄色;不知在鸣人之前;这个房间经历过多少客人;想必都是醉鬼;每天酒不离手;烟不离口;经常凑在一起打麻将的人;对;一定是!
空白的脑子不知该想什么;或者能想什么。人真是种奇怪的生物;遇到对自身有伤害的事就会自动关闭那部分。比如自己现在这样;如果不刻意去想;完全回避了关于哥哥的记忆。呵呵;奇怪……
也同鸣人睡觉;单纯的发泄;人毕竟是感官生物。彼此熟悉彼此的习惯;睡一睡也不是坏事。酣畅淋漓之后大睡一觉;不坏;甚至是很好!
一本介绍流行特色店的女性杂志搞坏了暂时维系的平和。一家经营艺伎化妆品的店面;看来地理位置不是很惹眼但装潢却十分有个性。不;吸引注意力的不是店面本身;而是穿着褐红色华贵和服撑着油伞坐在店前石凳上的模特。
一股妖冶的色彩;另类的妖冶;柔媚中透着冷艳;冷艳得恰到黄金分割点。给人的感觉既不是冰山又不可近狎。粉饰得如粉墙一样的面孔;微微仰起的下巴;望向阳光的散漫眼神……
宇智波鼬?!哥哥……这分明是个女人!……太相似;太像了……
天……不;不可能!
到底是相似的人还是又一场恶意的玩笑?
十三
……
“丁冬”;电梯自动提示。随后门刷一下打开。
即使是帆布鞋的橡胶底在这样的深夜摩擦在大理石地面上仍然可以清晰听到“嚓嚓”的响声。
“嚓;嚓;嚓……”停住了。
想不到自己会受到“午夜凶铃”的骚扰。不对;午夜凶铃应该指的是电话铃吧?怎么?难不成现在的推销员都是夜工作者?这个设想或许不赖;白天上班累了一天;到了晚上恨不得躺在床上美美睡上一大觉;所以呢;挑这个时间来上门推销势必减少了白天扑空的几率!不坏的主意!只要那家公司不怕被投诉扰民!
熟睡之下被贸然吵醒着实令人恼火。卡卡西带着如此不满从床上爬起来;快步走到客厅打开灯;然后踱到大门口。准备好好揶揄下这该死的“推销员”。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快到嗓子咽的话竟是一句也吐不出。有2;3秒钟的时间里完全处于惊呆状态;睡意全消。
站在门外的鼬缓缓摘下眼镜。
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了。是他;是他;没错!用力掐自己一把确定没有在梦游;然后毫无顾忌地死死地抱住他;就这样将他从门外拖进屋里。
从客厅绞缠到卧室。绞缠;蛮美妙的形容。就连客厅头顶上平时觉得白到干燥的白炽灯的光线这会儿都蒙上了层粉色的柔和韵味。
美妙!妙极!失而复得!美妙之极!
……
'模特不错?我说当兼职平面模特。我似乎见过……在哪本杂志上来着……介绍旅游风景的。我觉得是你本人;可又不太确定;毕竟接触那方面太少了。'
卧室黑色地毯上的大朵白花好象一只巨大的蜘蛛趴在那里;伺机准备扑向觊觎的猎物。刚才随意仍在地毯上的衣服像从身上剥离的一层皮软趴趴一堆。毫无关系的比喻,毫无关系的想象,脑中的思维是断续凌乱的。
鼬没有说话,一味摆弄来的时候自己戴的那副墨镜。
'我觉得……半夜三更完全没必要带那个。',卡卡西耸耸肩,'恩,遮人耳目吗?你现在很出名?我对那个领域完全不了解的,所以……'
'不是那样。我也……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要戴。',鼬看上去完全像在自言自语。
'近来还好?';傻问题!怎么说出口的问题完全问不到点上呢?应该问问“你怎么突然来找我呢?或者原来你还记得我吧?再不然也该问你的电话为什么打不通;怎么那么长时间不联系我呢?”不行不行;这些问题统统都很傻气!该和他说点什么?说点什么才能留住他?这样的感觉从来不曾消失;卡卡西隐约知道鼬不会停留在自己身边;始终不会。自己之于他……是临时的避风港?可能还算不上吧……呵呵;不知道了;真的不知道了……
'心情平静很多了。'
'我最喜欢你现在这样。'
'恩?';鼬侧过头与卡卡西面对面。
'就这样啊。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打扮最适合你。你穿的那身;T恤;牛仔裤和球鞋;感觉很好;很亲切。尽管说你怎么打扮都别有风味吧……';卡卡西抓抓头发;似乎在斟酌措辞。那本旅游杂志上鼬穿的是金领级别的男士休闲装;清透;全然超脱俗世之感。'不过;这样最好;真的。这样……就是自然;就是你自己。找不到合适的词描绘我的感觉;抱歉啊。'
'谢谢。';鼬的表情相当认真;几乎带着对某种事物崇敬的眼神凝视卡卡西的脸。'我想;也许你是唯一会这么说的人。说得对;这样才是我自己。'
'打算呆多久?';不想得到回答的问题却是脱口而出。
'明天走。'
呼……松了一口气。鼬没说明天一早就走。还能和他多呆一会儿。自己该为这个而感到庆幸吗?
鼬转过头去;视线穿过他的长发从侧面看去他眯起眼睛睫毛如合欢树般低低垂下;显得有些疲倦。'有酒么?'
'当然。不少还是我的珍藏呢。不过……不给你喝。'
'为什么?我超过20岁了。'
毫无城府的回答。卡卡西笑了笑;'酒精不适合这样的你。';简单的;普通的;纯粹的你。
'那我睡了。累。';鼬将被子盖过肩膀;侧身躺下去。
在卡卡西眼里;鼬永远是黄昏后深秋穿着料理店制服送外卖的孩子。
……
晴空烈日炙烤得人发晕。一只手遮在额头上;望着一位位打着阳伞从店里走出来的女士。不过是个卖化妆品的小店嘛!艺伎用的化妆品和一般百货商店里卖的有什么不同?!不都是抹在脸上的吗?!鸣人对这个绝对丝毫没有研究;对什么歌舞伎表演更是没兴趣。怎么也搞不懂为什么佐助对这家店如此执着;自看过那本杂志的插图之后一定要自己每天来一次;碰到类似像记者和摄影师的人就要立刻通知他。虽然觉得不可理喻;但既然是佐助说的;自己绝对照做。
“私活?”
佐助打电话给那家杂志社。结果被告之;拍摄XX化妆品店的人员是临时雇佣的。
“您知道的;介绍那家店本来就是用来填充页面空白;也不是什么知名的店;而且也没占用很大版面;一直有读者和我们推荐;所以干脆登出来;完全是临时性决定。我们杂志社工作量也是相当大的;多余人手方面……”啪。佐助直接挂断了电话;不愿意再听这位“编辑”的废话;说白了;也就是联系不到照片上的模特以及摄影师;那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兼职……也就是说完成了工作领了薪水就走人;可能连真名都用不着报上去。可恶!
佐助也亲自到那家店询问过。女店员职业性微笑中不无尴尬;只是轻轻摇头;表示从没想过居然会上杂志之类的;没想到那天来的3;4个年轻人是杂志社的……
线索中断。
……
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1点多了;快到午后了。床头柜上有放着一盒mild seven旁边搁着打火机。从里面抽出一根叼在唇上,点火的时候微微皱起眉毛。
'最近有佐助的消息么?',鼬披着浴衣斜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窗外的阳光有些耀眼。'你怎么还在家?'
'我请了天假。',卡卡西专注于等待咖啡壶里的咖啡沸腾。'虽然我很想制止你抽烟。不过,那个作为情绪掩饰很好用。'
被看穿了。一语道破。有关佐助,自己就需要什么来克制情绪?鼬无措地四下看看,走回客厅。被揭穿的感觉可不好。再回到厨房时,卡卡西已经端来了2杯香气四溢的咖啡。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过来。饿了的话,我现在打电话叫外卖。'
'不想吃。'
'空着肚子喝咖啡很伤胃的。'
鼬两手交叉在桌上,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眼睛瞟着弄弯捻灭的半根香烟,雪白的滤嘴已泛黄,有害的尼古丁已经进入体内了……
'我去过你家几次。前几次都没人开门,佐助应该不在家吧。最后一次嘛……我想想,就在一个多礼拜以前吧,碰上了佐助的朋友,好象叫鸣人来着。你认识吧?'
鼬轻轻点了点头。
'他说佐助在他的宿舍,你家似乎……很乱,不知出了什么事,他是来收拾的。'
他们在一起了吗?终于还是在一起了么?是否该说句:很好!真好!本该如此?!
'好了,我就知道这么多。你也该吃饭了吧?',卡卡西呷一口咖啡。
鼬没再说话,站起来走进浴室。
“既然这么介意又何必非放弃不可?”始终不能明白。
十四
……
真想杀了他。
大热天喝瓶冰镇汽水是件再爽快不过的事了。但在小卖部前鸣人犹豫了下,然后放弃了这“爽快”的想法,改可乐为矿泉水。为什么呢?因为佐助不喜欢甜的东西,饮料,蛋糕,糖果,他统统都讨厌。
烈日的照射让佐助的脑中产生了强烈的幻觉,幻象中鼬躺在干净整洁的床上,双目闭合,均匀平稳地呼吸,完美的下巴与脖子形成一个岬角,鼻翼以及喉结的微微活动维持着生命迹象。他在熟睡,睡得很熟。而这时自己出现在房间里,拿起床上的枕头快而突然地用力压住他的脸,不放手,一直不放手,直到那微弱的生命迹象消失……
杀了他。真的想杀了他。
睁开眼睛,鸣人将一瓶矿泉水拿到他面前。幻觉,可怕的幻觉,有一天会实现的可怕幻觉暂时消散了。佐助接过矿泉水,拧开瓶盖,直接拎起来浇在自己头顶上,感觉真是酣畅淋漓,酣畅淋漓!
鸣人默默看着他,大概已经习惯了佐助的疯狂,拿起自己的那瓶矿泉水,仰起头,咕咚咕咚喝起来。白水,始终不如可乐好喝。
……
'我送你吧。'
鼬穿好来时的衣服,梳理好头发,准备离开卡卡西的公寓。'不必了,我想搭电车或者地铁回去。'
'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你现在的住址?'
鼬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算是宿舍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换。'
'好吧,那就以后再说。不过你要留下电话号码,行动电话的,以前的号码不能用了吧?'
鼬拿起客厅桌上的铅笔,扯一张便签快速写了一串号码递到卡卡西手里,'不怎么用的,私人时间。'
卡卡西揉了揉他的头发,'知道了。路上小心。'
鼬点了点头,走出门去。
卡卡西站着门口目送他,直到他进入电梯。
今年的雨水特别少。回忆一下,好象自从立夏以来就没下过雨。无论什么时候都拥挤的地铁站,进进出出的人们脸色匆忙空漠。其实鼬完全不知道回宾馆要搭哪趟线路,就是凭空想乘地铁。
列车的门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