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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学礼闲暇时没什么爱好,也就看看书,或者听听歌剧和音乐会。苏锦投其所好,效果良好。从剧院出来后程学礼还觉得未尽兴,邀了苏锦去喝咖啡,一路同他谈些自己喜欢的剧目和曲目。苏锦是纯粹的商人,艺术涵养自然及不上程学礼这样的世家子弟,但只要知道什么是最好最诱人的,要配合起来却也不难。
“看你说起古典音乐就这么兴奋,家里一定还留着不少鲜见的经典作品吧。”苏锦问。
“花了不少时间收集的东西,的确是一直带在身边,但也很少听了。”程学礼说。
“哦,为什么?”
程学礼笑了笑,没说话。苏锦一愣,陡然间会意过来。咳嗽了一声道:“说起来正巧,我有个美国的朋友之前托我在拍卖会上替他拍了一套音响,却一直没有时间来拿。既然你正好有好作品,不妨拿来一起欣赏一下,也顺便替我看看这套音响到底值不值得了那个价吧。”
“不错的提议,不过你是大忙人,我这样上门叨扰,会不会妨碍你休息?”程学礼有兴趣,也有顾虑。却见苏锦责备地看了他一眼:“若是会妨碍,我又何必开口相邀。你只说愿不愿意来吧?”
“自然是愿意,那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吧,喜欢谁的曲子,我回家找找,约个时间去你那儿。”
苏锦沉吟了一下,看向他道:“就这周五晚上吧。”
程学礼按照苏锦给的地址找到了他的住处时,苏锦人已经等候在内。
“到了,快请进。”苏锦打开门,对站在门口的程学礼微笑道。
程学礼随他走进去,进入视线的是一间天花板很高的客厅,上千坪的空间,却几乎没什么摆设,轻简宽敞的布局是他中意的style。客厅靠墙的位置放着音响,他走近了慢慢打量,然后转头对苏锦道:“kharma这个型号的音响听说只造了5套,看来你朋友花了不少钱才拍回来。”
“不然怎么说物以稀为贵,而且买回来还要专门找合适的房子来放,别提有多麻烦了。”苏锦有些无奈地抱怨。
程学礼笑了笑:“有人努力在赚钱,就有人不怕折腾地在烧钱,这个世界是这样的了。”
“确实,不过现在消费税那么高,政府都不介意就好了。喝点什么?”苏锦问。
“无所谓。”
“红酒吧,不然就只有矿泉水了。”
程学礼没意见,苏锦转身进厨房取酒杯,拿出来以后又从冷藏柜里取出一支红酒打开分别倒进两个高脚杯里。
“来。”苏锦将一杯猩红的液体放到正背对自己试音响的程学礼面前。
“谢谢。”程学礼端起酒杯轻轻摇了摇,又放回身后的茶几上,眼睛往房中扫了一眼,对苏锦道:“我能用一下洗手间吗?”
“恩,洗手间在那儿。”苏锦指给他看。等程学礼进去以后自己也起身进了与客厅相连的卧室。卧室的陈设同样简单雅致,干净得不像有人住过。而此刻宽大的床上却坐着个近乎□的男孩。
“我已经在他的酒里放了药效最强的催情剂,呆会儿等我把人送进来你只要负责进最大的能力引诱他就好了,表现好的话,你欠麻生先生那几部戏就不用拍了。”苏锦关紧房门,用日语对透露着惊慌不安的少年说。
“我会努力的。”
“那就好。”
“请等一下,苏先生。”少年语气紧张地叫住他。
“怎么了?”
“那个,您之前说要拍照,照片会不会流传出去,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哼,放心吧,照片只是拿来同这位先生谈判的筹码,只要他肯妥协,照片不会叫第三个人见到的。”苏锦淡淡地道。
虽然依旧不安,但少年还是下定决心地点了点头。苏锦抚慰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转身回了客厅。
030 失策
回到客厅时程学礼人已经端坐在沙发上,看他走过来便放下喝了一口的酒杯按动遥控器。
“可以放了吧。”
“让我看看,你带来的什么曲子。”苏锦在他对面坐下,伸手拿过茶几上的cd盒子看了看。“karajan指挥的贝多芬,这个我喜欢,可惜之前只听过62年版的。”苏锦闲闲地翻着手上的cd盒子说。
“我倒是55年和62年两个版本的都收集了,还有一张 Furtwangler指挥的,可惜录音上有所不及,今天就没带来。你要是喜欢,我回头拿给你。”程学礼说。
“好啊,来日方长嘛,来。”苏锦举起酒杯同程学礼轻轻碰了碰,然后一边细品一边聆听着高价发烧音响里传出的交响乐声。
第五交响曲强劲的旋律骤然闯入,苏锦放下空了的酒杯,慢慢仰倒在宽大的沙发靠背上。或许精良cd和考究音响组合在一起带来的冲击太过强烈,也或许是历经时间洗礼的红酒开始渗透神经,他紧崩了一天的大脑开始放缓运行,一些不着边的念头慢慢地在脑子里漂福
命运是什么,是奔流不息的河,还是飘忽不定的风?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这十多年来一直被它驱使着,从混乱危险的地狱厨房厮杀出来,从人口杂烩的底层移民中爬上来,一刻不得停歇。他的命运是用鲜血,汗水和自虐式的奋斗构建起来的阶梯。爬得越高,透支越多,回头已看不清来路。往事是泛着寒意的刀,磨砺意志,也绞杀感情。苏锦用手盖住眼睛,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强,不必再畏惧虚无的命运。但代价是让灵魂变得残缺不全,勇敢而不能仁慈,坚强而不够善良,聪明却近乎无情。这于他,是生存的条件,没得选择,也不曾后悔,只是偶尔无端地觉得悲哀,他得到了成功,却从没体验过幸福,少了一部分的灵魂轻得落不了地,只能一直漂泊不定。
跟杜霖在一起后,他生出被幸福和思念牵绊的感觉,忽然想要安定下来,于是他知道,杜霖就是他灵魂里缺失的那一部分,如今这本该属于自己的幸福却眼见就要被别人夺走。苏锦叹了口气。他很想现在就跟程学礼拍桌子让他远远地滚出福音城,滚出自己男人的生活。但也只能想想,人在商场,谈判总是需要筹码,今晚就是他为自己获取筹码所做的安排。
空旷的房间里音乐快要达到□,苏锦收回思绪,想要看看程学礼那杯酒的药效开始发作没有。手动了动,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热?”他皱了皱眉,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景物都不甚清晰,似乎一切都在晃动,自己好像浮在空中。“是生病了吗?还是——”他用力撑着沙发试图站起来,全身热得好像血液都在蒸腾。
“eric 你没事吧?”程学礼关切的声音传进耳中,遥远得不真实。苏锦晃了晃头,又跌坐回沙发上。混沌的意识里有个细微的念头像针一样刺在中枢神经上,让他的大脑有了一瞬间的清明,之后立刻又被热流淹没。
“催情剂。”无声地呢喃,他觉得难以置信,身体却诚实地做出反应。身体热得像要化掉,□膨胀得难受。
“eric,eric。”轻轻的呼声,伴随着突然覆盖到额头上的微凉触感,宛如沙漠中的人见了甘露,苏锦不自觉地发出低低的呻吟,抓住覆在自己额头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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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光线打在脸上,苏锦本能蹙紧了眉,在满室的阳光里慢慢睁开眼。“这是什么地方?”他盯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一瞬间有些茫然,宿醉的头还在隐隐地痛。
“醒了。”温和的声音自旁边传来,他抬起头,有些怔楞地看着面前白衫黑裤的男子。脑中大片的空白被纷乱的记忆慢慢填充,昨夜发生了什么?音乐,似乎只有永无止境的音乐片断,失去理性的自己,还有那些近乎癫狂的渴求和亲密,他不记得自己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唯一的记忆是同眼前的男子纠缠不休的痛觉和快感,以及此刻全身都要散架似的酸痛。他深吸了口气,猛地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映入眼帘的是□的身体和满身暧昧不明的痕迹。原本还希望只是做了一场冗长荒唐的梦,现在却连残留的一点希望都彻底破灭了,苏锦一时间竟然有些失神,不知该如何反应。
“还好吗,eric?”程学礼摸了摸他的额头问。
“不要碰我1苏锦厌恶地偏过头,恨不得直接杀了眼前依然一脸温柔的男人。
“对不起。”程学礼尴尬地收回手,似乎也有些不知所措。苏锦不理会他,脱力般倒回床上,身体因为忽然的剧烈动作而被牵扯出阵阵疼痛,双手恨极了一样紧抓着身下的床单。“怎么会变成这样?”顾不得生理上的疼痛,他迟缓地思考这个问题。
“对了,刚才我不小心把你的酒杯弄倒了,所以先把我的酒给你了,我没喝过,你不介意吧。”自己靠在沙发上走神的时候似乎听到程学礼说过这句话,却竟然因为对方温雅无害的声调而将这句话完全忽略了,还是当时根本就已经没法去做出反应?之后的一切记忆都很模糊,可他也记得是自己先抓住了对方不放手才会令一切演变成现在这样的。一切,其实不是对方的错,可是这种偷鸡不成还倒蚀把米的感觉足够让他对程学礼这个无辜的当事人满怀怨气了。
“昨晚的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过了半天,苏锦才重新聚集起说话的力气,神色不善地盯着程学礼说,“为了你,也为了我的名声着想,我不希望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好。”程学礼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苏锦被他这一眼看得竟然有些烦乱,程学礼不是傻瓜,不开口追问不代表他不会思考,为什么自己昨夜会突然缠着他不放,一杯酒还不足以造成酒后乱性,是个成年人大概都能猜到是药物作用,而那杯酒原本该是给他的。
“eric。”
“埃”苏锦受了惊似地应声,程学礼却只是将一套全新的衣物递给他。“这里没有换洗的衣服,我早上在附近买了几件回来,只是不知道尺寸合不合,你试试吧。”
“哦,谢谢。”苏锦不看他,埋头接过衣服慢慢穿上。
“还好,挺合身的。”程学礼握着玻璃水杯坐在窗边,抬头看着苏锦说。苏锦露出个勉强的笑容,心里不断地咒骂:‘妈的都让你摸够了还会不知道尺寸,混帐。’
“对了,昨晚你还见到过别的人吗?”苏锦硬着头皮问。自己找来的那个gv男孩肯定已经不在这房子里了,那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如果程学礼已经同他碰上过的话,那此刻一定已经对自己耍的把戏心知肚明了。
“没有啊,什么人?”程学礼问。
“没什么,我只是确认一下,如果让别人看见就麻烦了。”苏锦松了口气。
“没有人知道你是——”程学礼想问苏锦的性取向是否保密,话没说完却被床头的电话铃声打断。苏锦救命似地接起电话讲了两句,然后匆忙地对程学礼道:“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昨晚谢谢你的音乐,再见。”
“好,再联系。”程学礼看着他逃也似地离开的背影,再看了看自己所处的房间,禁不住笑出来。“再见,那这是谁房间。”他颇觉有趣地摇了摇头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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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一路隐忍着情绪回到杜霖的公寓,进了屋却发现里面半个人影都没有。目光扫过从自己离开后就保持原样的房间,苏锦唇边泛起一丝讥诮的冷笑,难怪自己整夜未归杜霖连个电话都没打来问过,原来是自己也出去风流了。
慢慢拿起一支外型精致优雅的细长花瓶对着眼睛看了看,下一刻苏锦就随手将它扔到了对面的墙上。一直努力压抑的怒火也随着花瓶碎裂的清脆声响爆发出来,苏锦面无表情地毁灭着一切能让他释放怨气的东西,仿佛他在砸得是自己那个没心没肺的同居人。
杜霖走进家门的第一个想法是家里的遭了窃,再往里走了几步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先不说外面的保安监管,自己这间公寓的防盗系统也不是一般的贼能进得来的,而且盗贼就算潜进来了也只会忙着寻找值钱的财物,谁会有闲心把整个客厅都弄得像飓风扫过一样。
“怎么回事?”他皱着眉跨过满地的碎屑,掏出手机拨苏锦的电话。清晰的铃声却从没关门的浴室里传了出来。杜霖不明所以地走进去,就看到靠墙坐在地上的苏锦,整个人像失了神一样目光空空地凝望着前方。
“怎么了?”杜霖被他的样子弄得心里隐隐不安,蹲到他面前语声轻柔地问。苏锦一时没反应,直到杜霖拍着他的肩膀叫他的名字才回过神来,慢慢抬起头来,一副如梦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