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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择言双手被绑死了在身后,硬生生吃下这拳。眼前有一阵发黑,耳朵连着左边大脑的一片都在嗡嗡地叫。
朱嚣庭骂道:“死条子!我们又不是杀人放火,你情我愿的东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管那么多啊!人家要死,你也拦着。有空不如去拯救拯救那些没钱吃饭了活不下去的!”
关择言用力地眨了几下眼,才再看清楚事物。他斜斜地从眼角看向朱嚣庭,没有说话。
“看!”朱嚣庭再次挥拳打在关择言的脸上,“看你妈看!有本事还手!”
有几个小喽啰“呵。”地嗤笑了声。
关择言被打裂了
嘴角,血丝从边上流下来。他“呸。”地吐了口血水,仍旧把身体坐直,狠狠地瞪着朱嚣庭。
朱嚣庭被他那眼神激起火来了,一手扶着他肩膀,一手狠狠地出拳。“妈个逼,你再看,你再看把你眼珠也挖出来!反正老子逃出去就逃出去了,逃不出去也是死。”
朱简筲出声制止,“好了!打死了连个人质也没有了!等我们出海了他才能死!”
朱嚣庭粗粗地喷气,停了手微侧过头看着旁边一块地板,沉默了一会才站起来,踢了关择言一脚,“当初就是你相信他,才把我们搞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妈的,人头猪脑!”
“朱嚣庭!”
“咋了!还不是吗?!我说错了吗?!”
程瓦格一拍桌子站起来,“都少废话!赶紧找船出江出海!等到他们把海陆空的封锁彻查的批文拿下来,就真的等死吧!”
关择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坐在地上笑,“你倒是清楚明白。”
程瓦格看他一眼,“想说什么?”
关择言不甚好看地呲着嘴笑,“没什么,就是赞赞你。贩毒,可惜了,现在要逃命,更可惜了。”
程瓦格过去,在他肚子上结结实实地来了一拳,然后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给、我、闭、嘴!”
☆、婚内性合法
原来;狱里基层已经全部被买通。田局一过去;监狱长才知道有人越狱了;而且还不只是一个;而是一堆!于是彻底翻天了。
田局亲自对那几个受贿帮助越狱的预警进行了审问,很快把那车子的车牌号给问出来。在系统里一查;车主的信息一目了然。他立刻联系了X市当地的警力协助在那边地毯式搜索;回头又打电话让周建明立刻赶过去。
田局是上了年纪的人,熬了一个通宵,明显身体不行了。他开车回局里做总打点,却很意外地在门口边上一点的地方看见了安芮。
田局走过去;在她身上投下一片阴影。
安芮坐在上慢慢仰头,看见是田局,张唇轻飘飘地叫了声,“田局……”
田局把她扶起来,“看你样子也是一晚没睡吧。回去休息休息,你这样啥事不顶。我们现在已经有最新的线索了,应该很快能查他们的藏身地点来。”
安芮眼里闪过光芒,“真的?”
田局点头,“所以你现在先回去休息,一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安芮看着田局好一会,才道:“田局你也回去睡一觉吧。”
安芮进去局里坐了会,周建明已经开车去了X市,刘先宇给她接了杯茶之后就去忙了。她最后还是回去,把手机调到最高音量加震动,揣紧在手里开车回去。
安芮到家开门,一眼就就看见电视机柜上放着的风车型相架。一张一张,全是她的。她咬了下唇,仰头深吸一口气,进书房把相册拿出来。可翻开,第一页是她的,第二页也是她的,一直翻到最后,才找到关择言的一张证件照,还有一张他们局里同事一起的大合照。他们,没有合照……结婚五年了,没有合照……
安芮又去开抽屉,把结婚证翻出来,里面是他们唯一的大红合照。他没有笑,她也没有笑。
安芮记起来,拍摄的时候,摄影师叫笑一笑,关择言是很难得地笑了。可摄影师却从镜头后探出头来说让他放松些,不要笑这样不好看。于是他本来就不爱笑的人,被这么一打击,彻底抿着唇不笑了。摄影师也没有办法,于是给他们拍下来一张新郎新娘都没有笑容的照片。
安芮拿着结婚证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摘了眼镜,把脖子枕在椅背上头靠在窗玻璃上,仰头闭起眼睛。窗外的阳光慢慢盛起来,打在眼皮上,是一种通透的红色。房间的空调没开,阳光透过玻璃窗打进来,温度渐渐升高。脸是热的,心是凉的。
安芮维持着姿势没动,静默了一会,伸手在旁边的书桌上摸过遥控器把空调打开,然后睁开眼坐了起来。没有睡意,也没有饿感,她从书柜里取出工具书仔细查阅,然后再打开电脑,
给她的导师详细发了封邮件。这件事情做完,她对着电脑发了会呆,又拿出手机拨电话给周敏敏。可是,没有接,她没有再打第二遍。
安芮望着窗外光亮的世界,实在无法想象现在关择言现在会是处在怎样一个境地。她皱眉抿抿唇,胸口间隐隐有些抽痛。她拿出关择言车子的备用钥匙出了门,一个人走在盛阳下。叶子在阳光下脉络纹理清晰,整一片是通透的绿色,那是生命的颜色。她闭上眼,难以言喻。说不上深爱,但却有深痛。
安芮在商场的门口碰见了自己妈妈,略微调整了下思绪,叫了声“妈。”
安妈妈看她一眼,叹气,“晚上回家吃饭吧。择言呢,没任务的话和他一块过来吧。”
安芮低着头死死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怎么?你们真离婚了?”安妈妈惊讶。
安芮憋得胸口闷痛,微呼了口气,却还是无法把话说出口。
安妈妈摇头,“是那个苏以让吗?”
安芮一听,讶然抬头,“妈你说什么?跟他没有关系。”
“不是他,还会有谁?十年的感情不了了之,现在又回来招惹你干什么!”
“妈……晚上我能和你睡吗?”
“哎……搬回家住吧。”安妈妈挽上安芮的手,“陪我进去买点东西再回家,你爸爸那性格你也知道,别和他硬着来就行了。”
安芮和安妈妈买完东西后,安芮去地下停车场把关择言的车子开出来。她打开车门坐进去,隐隐约约还有一阵很淡很淡的烟草味。安芮在驾驶座上坐了很久,直到手机响。她的第一个反应是田局的电话,慌忙从包里把手机掏出来,结果屏幕上显示的是妈妈的来电。
“没事吧?怎么进去那么久还不出来?”
安芮这才把钥匙插进去启动车子,“没事妈,这就出来。”
“择言的车子?”安妈妈看着她,很有些疑惑,“你们究竟什么回事?”
“妈,我们先回去做饭吧。”
在安家,安妈妈不下一次地问安芮和关择言的事,可安芮却是一直沉默,而安爸爸却是看自己女儿一眼,哼了一声,直接拿碗夹了菜去客厅边看电视边吃。
安芮洗过澡后在以前自己的房间里躺下。这边是闹市区里的老房子,外面喧嚣的声音衬托着她心里的冷清。
“芮芮。”安妈妈敲门,“睡了吗?”
安芮下床开门。
安妈妈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有什么心事跟妈妈说吧。”
安芮上了床,双手抱腿,把下巴枕在膝盖上,幽幽地说:“妈,这几晚,陪我睡吧。”
“你和择言之间究竟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
“我……不知道
……”
“如果没有问题,为什么要提离婚?如果没有问题,你又为什么没有第三者要说有第三者?”
“妈,你怎么知道我就真的没第三者呢?”
安妈妈笑了笑,“要真有第三者,就不会是你现在这个状态。”
安芮的下巴在膝盖上蹭了蹭,“知女者莫若母。”
安妈妈直接上床躺在一边,盖了半截被子,“说吧,有什么话,跟妈妈说说。”
安芮依旧抱坐在一角,略略抬头看了下外面的天空,月亮很大很圆,天晴亮着呢。她定定地看着月亮,幽幽地说:“妈,要是择言出事了,怎么办?”
安妈妈一下从床上乍起,“什么?!择言怎么了?”
安芮把脸枕头在膝盖上,面向窗外,心口的地方隐隐又抽痛起来,“我……我也不知道……”
安妈妈双掌放在她的双颊上一抬,跟她面对面,“别用这个态度敷衍我。”
安芮看着妈妈眨了下眼,张开双手把她抱住,“妈,择言可能有生命危险……”
“什么?!”
“他之前捣毁了一个贩毒窝点,那些人都被关进去了,但最近逃了出来,然后……然后……”
“然后怎样?!”
“然后我生日那晚上……把他抓走了……”
安妈妈整个人也呆了。
安芮抱紧她妈妈,声音里隐隐有些哭腔,“妈……我害怕……”
安妈妈只下意识地抚着她的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此时此刻的言语是多么的苍白。
安芮抱着她妈妈好一会,才抿抿唇,把刚才突入而至的酸涩感觉逼回去。
“妈,其实当年苏以让是有病,心脏病,主动脉瓣狭窄。”
“我当时急急地和关择言谈恋爱结婚,就是想告诉自己告诉苏以让,没有他,我也能过得很好。后来我们结婚,我是考虑过的。妈,你不要以为我在赌气,我是真的想过了。我想就这样安定下来,平平淡淡过就算了,和苏以让那么轰轰烈烈都没有结果,还指望什么呢。”
“结果我一直没有把整颗心投入进去,我实在没有办法再把整颗心投入进去了,所以……我一直在伤害他,用他对我的感情来伤害他。我欠他很多……”
“现在他生死未卜,妈,我很慌……很慌……”
安妈妈也一时无言。
“妈的,终于上船了!”朱嚣庭拍拍李军的
肩膀,“黑熊,算你有点本事。”
朱简筲下去给鳄鱼递了根烟,“还是你够兄弟。”
鳄鱼把烟刁上,眯着眼凑过去借火点着了,“客气什么,筲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水鬼那人靠不住,黑熊没早找我,否则都不要你们在那木屋里担惊受怕一晚上。”
朱简筲吸了口烟,看着外面黑漆漆的江水道:“我们要是能逃出去,绝对不会忘记你的。”
鳄鱼抖抖烟灰,“现在大家都是坐一条船上的人,说这些话干什么。到时候有钱大家赚。”
“那是肯定的。”朱简筲又吸了口烟,随着船越开越远,心似乎渐渐、渐渐放松下来了。
鳄鱼朝船舱努努嘴,问:“绑着手脚那个是谁?”
朱简筲挑起三角眼的眼皮随意地瞄了瞄,“条子,让我们进牢子的条子。一会给他打两针就扔到水里去。我看他是不是还能有九条命!”
鳄鱼把烟拿下来,也不看前路就对着他大叫起来,“好东西不要浪费啊!两针!两针啊!你把他绑死了再手手脚脚加几块石头,看他能浮得起来!那东西你们不要,给我啊。”
朱简筲笑,“看你这个猴急样!我去问问程先生。”
程瓦格听完朱简筲的话,笑着摇头,“我现在是再不信你的话了。你看着旧的留下来的还有多少货,给他点吧。那条子两针必打!就算他浮得起来游到岸边,那两针也不会让他看见明天的太阳!”他翻出针筒与毒品,“我现在就亲自给他打!”
关择言只感觉到冰冷的针头扎进肌肤里的感觉,很快整个人就被冰冷的江水覆盖,不断地往下沉,一直往下沉……
☆、婚内性合法
关择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还是蛮意外的。原来他没有死。被谁救了?现在又是在哪里?安芮知不知道?他挪了挪;注意避开不扯到身上的管子;但细微的牵动;还是全身都疼。他按了铃,然后挪着躺回去。
看外面的天色;应该是凌晨四五点左右。灰蒙蒙的比天黑的时候还要让人不舒服;那是一种摸不清猜不透的感觉。
小护士很快进来,“怎么了?”
没一会,周建明也跟着进来,“关队。”
关择言说:“现在没事了;除了还是疼。猴子。”
小护士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关择言顿了顿,继续说:“人都全捉回来了吗?”
周建明在旁边拿个椅子坐下来,点头,“全回来了。”他捶捶肩膀,“田局亲自指挥的,把一些之前闲散吸毒的人员也抓到了些,毒品也有些。田局一直没休息过,听到你脱离生命危险之后,他就回去了。可精神透支得太厉害,车子开着开着就撞到树上了,还好安全气囊打开了,人没什么事,就是车头撞得厉害,回去休息了。”
“田局,辛苦了。”
“嗯,关队你没事就好。那帮人就是要你命,给你打了两针。”
“你们到得迅速,否则我真去阎罗王那报道了。”
“还是迟了……否则你不用被打那两针,还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