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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随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高喝,一个黑影倏地从旁横窜过来,用力撞开言雪彤,绿瓶里的盐酸全落在那个护档身影的背上。
顿时,有人尖叫,有人大喊叫救护车,有人仓皇奔跑,整个会场慌乱地喧哗成一片。
倒在地上的言雪彤,惊愕茫乱地看着那张即使咬牙忍痛也不失霸气冷傲的脸孔,不敢相信是他舍命为她档去这场灾祸。
“你……”段景晟忍住背上的烧灼,嗔视被他推倒在身下的言雪彤,自齿缝间进出低骂,“你这个笨蛋!为什么……为什么不躲开?”
言雪彤惶惑得说不出话来。
当段景晟显上的汗水滴落在她脸上时,她顿时泪如雨下。
这时,救护车的警笛已远远传来。
经过一番抢救后,段景晟的伤势总算没有大碍,但仍需要住院观察。
远场风波不用说已在媒体况竟相报导下,成了轰动的新闻。向来视女人为抛弃式用品的段景晟,竟会对一名没没无闻的女人舍身相救,随着言雪彤在那个酒会的曝光,许多记者已循追踪到优景晟的住处。
如此一来,言雪彤的身分立即浮上台面,更引来八卦媒体大肆报导,甚至只要言雪彤一踏出门,便会有穷追不舍的记者簇拥而上。从住所到医院,只要言雪彤出现的地方,记者似乎都无所不在。
幸好医院里的安静是记者打扰不到的,特别是段景晟所住的特等病房的门上又挂着“拒绝访客”的牌子。
这天,言雪彤站在病房外,深吸一口气后才推门而入。也许是前几回都有邱小姐作伴的缘故,她不需要像现在这样战战兢兢。
早在段景晟一睁开眼看到她坐在床边时,劈头便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想……”他暴躁的质询教她心惶得说不出话来,“我想……”
“董事长,”坐在一旁的邱小姐见状,连忙出面解围,“雪彤在你醒来以前,就在这里不眠不休的照顾你了。”
“照顾我?”他嗤道:“免了吧,又不是请不起专业看护,还是趁早回去吧。”
那天她是强忍落泪的冲动离开医院,直到无人在旁时,才纵情痛哭。无法理解段景晟既然这么嫌恶她的存在,为什么还要舍身救她?
而今天,邱小姐有事要办赶不过来,便托她把东西送过来。
邱小姐把一只小巧的闷烧锅郑重地交到她手上,“你也知道,这鱼汤对伤口的愈合最有效了。”
那当然罗,以前遭水荭用刀划伤时,邱小姐就是每天煮鱼汤给她喝,现在换成段景晟了,邱小姐更是不遗余力地做好这份工作。
言地彤在推开病房门的刹那,衷心祈祷段景晟在睡觉,这样她就不必心痛地承受他恶意的冷嘲热讽。
不过,她的祈祷显然失效,病床上的段景晟聚精会神地研读资料。
他抬头看到她迟疑地站在门边,脸上只有一片漠然。
沉默几分钟后,段景晟开口了,“邱顾问呢?”
“她要跟律师商讨对水荭的控诉。”对于水荭,言雪彤仍然只有同情。
见他微蹙起眉心,她连忙低头走过去,把闷烧锅放到台子上。
“邱姐说要你趁热喝。”言雪彤避开他投过来的眼神,边舀着汤边说。
段景晟一语不发地接过汤,低头喝着,一时间,整个病房陷入窒人的沉默里,仿佛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产生回响。
“前天,”段景晟突然打破沉默,“在我醒来以前,你真的一直待在我旁边?”
顿时,言雪彤仿佛又看到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段景,在镇定剂的药诳下,他似乎睡得十分沉,沉得令她不敢稍移开眼光,沉得令她想永远这样看着他。
但现在面对段景晟的问题,言雪彤只有微微点头。
“从酒会到医院,一步都不曾离开?”他的口气像警察在盘问嫌疑犯。
回想事发的情形仍教言雪彤心悸,在了意识昏沉,救治未明的情况下,她又怎能离开他半步?在那样的时刻里,她多害怕他将一去不回,他又怎会了解当时的她心魂都要失散的感觉。
面对他再次的质疑,她仍只有不置一词地点头。
看到段景晟再度沉默,言雪彤感觉自己好像待审的犯人。
“好,没事了,你们可以走了。”他一口喝尽碗中的汤,冷冷地道。
言雪彤望了他一眼,暗叹一口气,拿起那只小巧的闷烧锅,转身离开了。
早就知道段景晟不会给她好脸色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心甘情愿的来看他?像是每天非得见他一面,日子才过得下去,分明是自讨苦吃。
看着言雪彤消失在门口的倩影,段景晟极力忍住要挽留她的冲动。
为什么拉不下脸来好好待她?他在心里质问自己,却无法理出答案。
没有人知道,当他睁开眼看到她平安无事的那一瞬间,是难以形容的欣喜若狂,但是他却无法将这种欢悦形于颜色,更无法开口道出对她满腔的柔情。
言雪彤当然不明白,当他晓得她不眠不休地陪在身旁时,心都要化了。
当时会那样恶声恶气地赶她走,其实是心疼她寸步不离守着他的劳累。
倘若不是因为这样,他又如何舍得见她离开?
段景晟想着言雪彤凄述的眼神,一股心醉的爱怜油然而生,明天等她再来时,他将和颜悦色地待她,把她温柔甜美的神情好好纳入心底。
在医院门口,等待已久的记者成功地拦截到神色恍惚的言雪彤,见她正缓缓走出来,立即把握时机,提出一连串的问题。
“言小姐,你跟段董来往多久才决定住在一起?”
“言小姐,请看这边。”
言雪彤一怔,随即气愤地回过头来,紧抿着嘴,低头快步往前走。
为什么这些,人专挖不相干人的隐私?几天下来,几件不欲人知的私事已被媒体渲染得这么大,思想保守的父母怎肯谅解她的瞒骗?
想到这里,她胸中的嗔怪的怒气更甚,脚下的步伐也更大更快,等着回答的记者当然不放过地亦步亦趋尾随着。
好不容易来到车旁,言雪彤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正要一脚跨进去时,一名记者冒出的问题,令言雪彤震惊地顿住脚步。
“言小姐,听说你跟段董已经论及婚嫁,那么是哪一天要结婚?场地选好了吗?打算宴请多少宾客?是不是要请市长当证婚人?”
这个最新的流言显然在此刻急于得到证实。
言雪彤终盱忍无可忍地回头瞠视眼前这群逼人太甚的记者,激动地大喊:“你们为什么这么无聊?非要这样捏造新闻过活得下去吗?”
她的怒喊立刻在第二天成为花边新闻的大标题,报章臃志更是在她所说的话上大作文章,这下子,媒体的渲染她与段景晟之间的臆测推上了最高点。
第二天,言雪彤仍旧带着邱小姐所交付的鱼汤,独自一人前往医院。
跟昨天一样,她怀着忐忑的心走进段景晟的病房,看到他阴沉的脸色,并没有太在意,因为他昨天的脸色也没比今天好到哪里去。
“为什么邱顾问老叫你来?”言雪彤刚把东西放下,便听到段景晟冷问道。
顿时,她的脸色一白,偏头看见段景晟神情漠然地看着窗外,随即感觉到这冰寒的态度与昨日有所不同,一明问,无法理解他心里在想什么。
“大概……”她强忍下胸口没来由的梗塞,深吸了口气,再次开口说:“大概只有我最空闲吧。”说完,梗如昨天那般,将舀好的汤递过去。
段景晟并没有伸手接过去,只把头一偏,冷冷地背对着言雪彤。
“叫邱顾问过来,你走吧,别再来碍事了。”他的声音有如从冰谷传出。
刹那问,似乎连空气都冻结了,言雪彤拿着碗僵在那儿许久,才迟滞地将仍冒着热气的鱼汤放在台上,转身缓缓走到门口,像是寻求一线希望似地,回头望向段景晟只见他仍面无表情地注视窗外,自始至终他都没看她一眼。
言雪彤当下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伤,旋即打开门,飞快地冲了出去。
听着房门合上的声音,段景晟才慢慢转过头来,眼底有一抹受伤的深沉痛楚。
“为什么?”他喃喃地问着,声音充满极度的沉痛,“为什么要说那种话?”
言雪彤在走进来的时候,显然没有注意到垃圾桶里有堆被撕得粉碎的报纸,上面的标题是——
言雪彤形痛斥记者,断然表示她与段景晟的关系十分无聊,纯粹是记者捏造的是非。
来不及看报纸的言雪彤,当然不晓得这段被渲染过度的报导。
听见段景晟毫无道理地下逐客令,她冲动奔出病房的刹那,梗在她胸中的无名委屈顿转为清泉般的泪水,从眼眶狂涌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
医院外一群尾随而来的记者,见她泪流满面地奔出来,随即把握时问,拿起相机猛按快门。
毫不知情的言雪彤冷不防陷入一阵镁光灯与带着询问的人潮中,简直完全呆了。
几秒钟后,她崩溃似地嘶喊了一声,“你们走开!你们走开呀!”
她激愤地推开人群,逃命似地钻进等待的车内,疲软的趴在座椅上,想着段景晟毫无缘由的冷漠,忍不住再次嘤嘤低泣起来。
第八章
几天后段景晟出院了,要不是邱小姐告知,言雪彤根本不知道这个消息。
打从那天在医院被段景晟冷淡逐出病房后,她就足不出户,恨透了媒体的刺探与追踪,拒看电视和报纸,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想像着面对出院回来的段景晟,应该会有的局面。
这里是段景晟的地盘,她被当成家具似地摆在这里——一件看到段景晟就不知所措的家具!
“我看到外面还有一些记者,不过比前些天少了很多。”邱小姐笑吟吟地走进来轻松地说,迳自朝楼上走去,“董事长今天出院。”
“噢,那……”
霎时,她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段景晨要回来,她该怎么办?先前的想像在刹那问全不知去向。言雪彤下意识不发地抚下了抚手臂,完全没有察觉这种紧张不安是毫无道理。
“他说今晚要去中南部走一趟,”邱小姐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所经以我过来拿几套衣服,你上来帮我找找有哪些衣服。”
“我不清楚。”言雪彤心慌地喊,转身朝楼上走去。
她的脚步在门边迟疑顿住,这里面寒肃色的空间是她从不闯入的禁地。
看着邱小姐忙着把段景晟的衣物及用品放进一只小巧的皮箱里,言雪彤不由得轻声问:“他要去几天?”
“估计是两个星期。”邱小姐一面点数着箱内的东西,一面说:“他说很久没到中南部的分公司,所以要好好看一下。”
两个星期?言雪彤心一沉,刚出院就要去那么久,为什么不先回来一趟?
只听邱小姐继续说:“我本来建议他刚出院应该先回来休息两天,再去中南部视察,可是你知道董事长的脾气,他决定的事是不会更改的。”
“那……他现在人是在公司罗。”第六感告诉言雪彤,段景晟不愿跟她碰面,所以干脆不回来。
“这阵子媒体的过分渲染让大家都不好受。”邱小姐安慰地说,随即想起什么似地眼睛亮了一下,“对了,有件事我想你会要知道的,董事长撤回对水荭的伤害控告。”
“真的?”言雪彤闻言吃了一惊。
先前段景晟要提出控告的态度坚决,邱小姐虽不在意,但也认为这是遏止水荭再胡来的唯一的方法,只有她站在同情水荭的立场。如今听到邱小姐说段景晟要撤回控告,言雪彤竟无法理清心里矛盾的感觉,一方面为水荭的处境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却克制不住自己对水荭无理的妒意。
“太好了!”看邱小姐确定地点头,她竟说得有点言不由衷。“看来段景晟跟水荭还是有情义的。”
邱小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转身把小皮箱扣好,提在手上。
言雪彤怔怔看着她提着皮箱走出房间,无言地随她走下楼。
“我过几天再来看你。别去管那些记者,等挖掘不到新闻时,他们就会自动消失。”邱小姐走到门口,回身说道,显然也看到几天前针对言雪彤的报导。
“谢谢你,邱姐。”对她的细心,言雪彤只有感激。
这两天天气突然变得很闷,还间断下了些雨,风也大了起来,看来应是台风要来,而徘徊在这幢华厦附近的记者也早散得无影无踪了。
言雪彤漫无口的地走到街道上,邱小姐虽然说过要来看她,但段景晟所指脉的工作却让她忙得分不开身,这样孤单了几天后,她才决定出来透透气。
她低头看着脚下的红砖道,思绪却飘到几天前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打回家的电话。阵阵电话铃声响得她提心吊胆,害怕的是父亲怒不可遏的反应。
“喂?”接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