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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站住!”季布愠怒地喝了他一声,一把抓住卫未一连帽T恤后面的帽子,粗暴地把他给扯了回来。卫未一跌跌撞撞地倒进季布怀里,被季布抓住左手腕把他手里抓着的钥匙拽了出去。
艾米立刻站远了,“受不了你们两个,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缘分能禁得起这么折腾。你们两个最好赶紧分手,少给老娘我找点麻烦。”说的季布不好受,想搂卫未一,被卫未一力气不小地摔开胳膊。
卫未一先进了楼里,季布满腔怒火地盯着他的背影一面邀请艾米上去坐坐,艾米摇摇脑袋头也不回地走人。
季布跟着上楼去给卫未一打开门,卫未一低着头走进去,季布一眼就看见了那只渔樵耕读筒瓶,知道是柏远还回来的,他的奶奶一定过世了,说不出为什么,胸口却多了一点说不出的沉闷,忍不住叹息一声。
只是季布的叹息被卫未一听到,就像一根刺扎进心里一样,“我知道我让你又累又烦,可你干嘛跟在这儿?你不要烂责任心泛滥,觉得应该对我负责,我的事我自己能负责,用不着你老妈子似的跟着我。你就不能从我面前消失让我安静一会吗?我现在看见你就很烦,根本就不喜欢你这个自大狂。我又不用人陪,就算用的话,要招妓也比找你强。”
“少他妈废话,那你做出一副要哭的脸来给我看干什么?”季布扭起卫未一的下巴,“快点说爱我,要不然我就把你弄哭。”
“你是小孩吗?”卫未一恼火地推开他,“你真……你真讨人厌。”
“呵呵,真可惜没有别人这么说过我。像你这样的‘挪卜’讨厌我又有什么关系,你的意见很重要吗?挪卜。让你吃饭你不吃,让你睡觉你偷着打游戏,瘦成这个蛤蟆样,难看死了!说你多少遍你能记住这些事啊,你这种‘挪卜’的记性都叫蛤蟆吃了?”
“不许叫我狗屎!”卫未一禁不住红了眼圈,愤怒地抬起头看季布。
“挪卜,挪卜。”季布笑了笑,“你不喜欢听?那就吃胖点,让你自己摸起来手感好一点,小脸鼓一点,屁 股翘一点,你还以为我觉得对不起你留在这照顾你,我就会抱你么?早知道你复原情况这么好,我在美国的时候就应该少一点负罪感,多抱一些金发翘 臀的小帅哥——现在想想我就很亏。你去哪?怎么了挪卜你不服气是吧?不服气你就自己照照镜子去——啊……”
卫未一抄起艾米送给他的漫画书就扔过去,挺厚一本合订本漫画书砸在季布的脑袋上,季布“啊”了一声。不过也顾不上揉脑袋上的包,急匆匆跑两步抱住卫未一,伸手在他脸上摸到一脸泪水,心疼地替他抹着。“未一,”他搂住了卫未一,胡乱地在他的脸上吻着。卫未一被抱住挣扎不开,脚底下还是自由的,连踢了季布好几脚,“你在美国的时候还跟人上床了么?怪不得白天都没人影,你跟几个金发帅哥上床了?”
季布任由他踢着,就是搂着他不放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那不是故意气你的话吗?那个你也能当真吗?”
“混蛋季布!你这个大狗屎!”卫未一小野马一样连踢带踹着被季布拖上床,按进被子里,在季布不住口的哄劝亲吻里筋疲力尽地睡着。
季布舒了口气,小心地抚摸着卫未一戴着手套的右手,卫未一即使睡着的时候也不肯把手套摘下去。他怜爱地低头吻上去,听见卫未一在半睡半醒间含含糊糊地习惯性回答他,“不疼。”季布心酸地微笑,趴在床上看着卫未一削瘦的脸庞发呆。
第 46 章
45
“尼玛,我能把我的虎斑继续留在你这里吗?”卫未一摸着自己的猫,猫咪很舒服,他在艾米家的椅子上却坐得很不安。艾米的妈妈在家,卫未一的长辈恐惧症又开始发作,见了她就坐立不安,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说话。
艾米点头,把他领进书房,给他倒了杯酥油茶,“季布不喜欢猫是吧?你可以把它放在这儿,我妈挺喜欢它的。”
他的手上还戴着手套,拿取东西的时候用的都是左手,艾米也不太好问他的右手到底怎么样了,就转到其他东西上头,“你跟季布怎么样了?和好了?”她瞧见卫未一有点不自在的表情,笑起来,“吵架是好事,季布那人从不肯跟人吵架的,我觉得那家伙一直都打算把优雅完美做到极致。”
“他才不优雅完美,那个猪头。”卫未一早上又跟季布吵了一架,火气还没有咽下去。早上他想懒在家里,结果季布粗暴地把他的衣服套上就踢他出门,他想自己找个地方玩去,又被季布严厉禁止。结果季布开车出来把他丢在艾米家就走了,告诉他说艾米帮他收拾了房子,他就应该去跟艾米道谢,他要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就应该多少懂点人情世故。
卫未一想起来就很暴躁,“他对待别人都是人模人样的,实际上却是个神经质又粗鲁,狗屎,自大,还幼稚的无赖,现在我想起他就生气。”
艾米的手托着下巴用同情的表情看着卫未一,“我就知道他总有这一天,总有被你嫌弃的这一天,再好的人走近了看都是那么回事。所以原来远看着越是完美的人,近看越是让人觉得失望。季布这种人,跟他做不相干的人是最好的。”
卫未一不吭声了,刚才暴躁的情绪消失得很快,转而沮丧,那双不懂得掩饰的眼睛里有太多的寂寞难过,艾米禁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可你还是喜欢他是不是?我并不是想让你离开他,未一,我只是想问你,你准备好了吗?”
卫未一看着艾米,没有躲开她的手,自己对艾米的第一眼果然没有看错,尼玛仍旧是尼玛,那个眼睛里稍微有些忧郁影子的女孩,让他很安静很舒服。他自己一见着季布就瞎激动,但是见着尼玛的时候却很舒心,因为尼玛看着他的眼神明亮直接,温和宽厚,就像个可以信任的朋友。卫未一觉得有点欲哭无泪,自己在爱上了季布之后就开始变得愈加贪得无厌起来,他想要朋友,还想要……很多。
“未一,我本来以为那次……那次糟糕的事以后,你会非常恨我,我真没想到你性子其实这么温和。”艾米吐了吐舌头,多少有些尴尬,“我应该跟你道歉,虽然我觉得道歉屁用都没有。”
卫未一被这么一说倒是尴尬拘谨起来,他当事的时候总是很莽撞,但是却不是一个会事后忌恨人的人,“我没怪过你,那事……我觉得你是季布的朋友,做那事……肯定也是为了季布,你又不是恨我要害我。”
艾米被他说笑了,“那还不是害你?我说你啊,多少也拿自己当回事一点吧。”她笑着看着卫未一挠头,“季布倒是一个特拿自己当回事的人,所以但凡他做什么,总要把一切想得清楚了才会做,而且还要这事符合他自己的原则。虽然我也觉得他挺狗屁的,但是有时候我又真觉得这是一个太好的优点了,就因为这样,季布可以说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他锲而不舍的模样你大概没看到,否则你一定会觉得他那股劲头跟你不相上下。所以现在他选择了你,就是真的选择了你,你为什么不放松一点呢?开始恋爱是一瞬间,可真到了要打定主意过一辈子的时候,那可就长了,所以寿命长的爱情都不是轰轰烈烈的。”
卫未一笑得很浅,下意识地又去看自己的右手,“哪里有爱情那回事啊。我知道在季布眼里我就是垃圾而已,一天到晚惹是生非,干一堆烂事,给季布找麻烦。季布他可能觉得我挺可怜所以责任感泛滥,我却看得出来……他现在,一点都不高兴,我看得出来。所以我真是不想再拖累着季布了,他现在在我身边,可他看起来心里有不少事,我不想让他那么沉重地活着。经过这件事,我已经彻底知道自己的确没什么爱季布的资格,我爱他,所以不想让他活的不痛快,不想给他那么多压力。我见过柏远以前的爱人,我觉得那个人离开柏远就活得很好。我现在开始希望季布也能那样,娶个女人,生个可爱的孩子,好好地爱那个孩子,没有我的纠缠,轻轻松松地活着。”
艾米看了他半天,开口说的第一个词像是个古怪的叹息,卫未一觉得那大概是藏语,她又开口时有点艰难,“你说的都对。但是……不要自己做离开的决定,是你硬要挤进季布的人生,所以……你至少要问清楚季布的真正想法。我知道大多数人在季布眼里都是垃圾,但是你肯定不是。”
卫未一扭过脸去看着窗户,“季布自己也说过我是垃圾,他每天都叫我‘狗屎’。有一次我请季布给我取一个藏族名字,我让季布说出一个他看着我时第一个想到的词,结果他说我是狗屎。”
艾米发了一会愣,季布可真够可以的了,她无话可说地摆弄手里的橙子,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来,“你听季布胡扯,他总共也说不了几句藏语,他会说的词儿我数都数得过来,可能那时候他只想起‘其甲’那一个了,早知道小时候我就不教他这句了。”艾米忍不住又低声加了一句,“季布竟然这么混蛋,我看他才是狗屎。”
卫未一听见艾米骂季布却有些不自在,“也没有什么关系的。不过不是什么‘其甲’,他说我是挪卜。”
艾米没抓住橙子,掉在地上滚出去好远, “你说他叫你什么?”
卫未一叹了一口气,“他叫我挪卜,那是不是比你说的那个狗屎更狗屎?他经常这样叫我。”卫未一说的心里面有点泛酸。
艾米放松下去,不正经起来,笑咪咪地挑起卫未一瘦出来的尖下巴,“季布真闷骚。未一,让姐姐亲一下,姐姐就告诉你,‘挪卜’到底是什么意思。啧啧,真可怜,竟然被季布骗了这么长时间。”
卫未一紧张地绷起身子,“走开,尼玛,不要开玩笑了。”
“那你就答应一辈子给我当牛做马吧,我就告诉你‘挪卜’到底是什么意思。”艾米狡猾地笑笑。
卫未一没有否决这个提议,低下头,声音也低下去,“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宝贝。”艾米声音很嗲地叫他,指尖刮了一下他的脸蛋。
“不……不要开玩笑,尼玛!”卫未一苍白的脸上有点发红,被艾米弄得很尴尬。
艾米终于有了点正经的样子,“‘挪卜’的意思,就是世上最珍贵的宝贝。”她看着卫未一呆滞地张开嘴的样子,摇摇头没让他问出口,直接回答了他的话,“你本来就是宝贝,不会错的,而且季布也不会弄错这种常用词的词意。真有意思,即使你不知道,那个闷骚的家伙还是每天叫你宝贝。”
卫未一红了脸,接着红到脖颈。艾米放假,卫未一就跟着她混了一天,晚上跟艾米回家,季布已经在艾米家门口等着了。
卫未一见了季布就开始不自在,季布本来恼火艾米把卫未一累了一天,但是瞥见卫未一那怪样子也就没说什么,卫未一自动缩进季布车里,艾米还笑哈哈地过来嘱咐,“可别忘了,你还得继续给我做牛做马呢,以后我找你你可要保证随叫随到!”
季布瞪她,却又瞧见卫未一那个小犊子在他旁边乖巧地朝艾米点点头,他更不乐意,艾米就笑得更欢。
车开出来,季布问卫未一,“你跟艾米赌博了么?把自己都搭上去了。”
卫未一脸朝着车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随口说,“早上不是你说让我感谢艾米,跟她好好相处的吗?”
“未一,你还在跟我生气吗?”季布有点不爽,小犊子倒是对答如流了。
“没有。”卫未一回答得更干脆。
“今天都吃了几顿饭?睡午觉了吗?”
“没睡。”他把脸贴在车窗上,一大滴雨隔着玻璃砸在他的鼻子上,把他吓了一跳。
“下雨了,这种天气你的手难受么?”季布缓和了口气,问话的声调温柔了不少,伸过一只手来想摸他的右手,卫未一敏感地抽开手。
季布不再说话,卫未一本来就尴尬地说不出话来,就这么一直憋到家里。卫未一进了门就直奔浴室,季布也不理会他,打了几个电话以后正在上网,看见卫未一裹着浴衣从他身后跑过去冲进卧室,“呯”地一声关上门,再没动静。
季布盯着卧室的门板发了半天呆,走过去扭开门,卫未一穿着睡衣闭着眼睛像模像样地睡在床上。“你干嘛?”
“补午觉。”卫未一没张开眼,嘀咕了一句。
季布走过去在他的床边坐下,突然伸出手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卫未一,你他妈就是不想看见我是吧?”
卫未一张开眼睛,季布的火气已经积累到了看都看得到的程度了,他那模样看起来很吓人,卫未一感觉到下巴被捏得很疼,“你要打我吗?”
季布被问愣住了,手上的力气松了下来,“我干嘛打你,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