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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的,留作纪念吧!今晚你是名副其实的公主啦!你真漂亮!”秦依依真心地看她。
“谢谢!谢谢!”梁雪文高兴地拉着她的手,带她们来到饮料区,“你们别客气,尽管享用吧!我还有别的朋友要打招呼,暂时不陪你们了!”她抱歉地说。
“没关系!你去忙吧!我们会照顾自己的。”
“对对对!你去吧!去吧!”
梁雪文微笑着离开,三个女孩开心地享用起令人流口水的自助餐。
“小叶子,奶茶!”不知何时,崔宣恺和一帮同学也过来了,他有些尴尬地看着秦依依,却不敢跟她打招呼。
“嗨!恺恺!你小子来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早知道我们就可以乘一辆的士了嘛!好省几十块钱啊!”朱丽叶拍了一下他的肩,哥们儿似地说。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也来!”他有些心慌地看向秦依依,可对方连扫都不扫他一眼,径自吃着盘里的食物。
“那Party结束后我们一起回去啊!你可别再赖皮了!”奶茶也趁机敲竹杠。
“是是是!一定!一定!”面对着好友一向存心欺负他老实的表现,他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哎!我说恺恺,今晚你怎么有空出来玩儿啊?你爸妈知道你来这儿吗?他们就这么轻易地放你出来啦?”朱丽叶故意想整整他,令他更加尴尬起来。
“我,我爸爸妈妈都知道的!”他偷眼看了看依旧不作声的秦依依,其实他能这么自由地出入任何地方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他知道在背后依依一定是跟他父母说了不少好话,否则依闵翠芬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的,可是他真的好为难,不知该怎么向秦依依道歉而且感谢她的好心。
“是吗?你该不会是撒了谎骗人吧?”朱丽叶不放过他。
“没有!我妈知道的!”崔宣恺有些脸红地急了。
“小叶子,我吃饱了,你们走不走?”秦依依打断他们,眼睛一直看着朱丽叶和奶茶。
“去哪儿啊?”
“当然是跳舞喽!难道傻站在这儿侃大山啊?”她瞪了朱丽叶一眼,摆明了是在讽刺他们的无知。
“对对对!跳舞去!跳舞去!”奶茶积极地响应,拉上秦依依和朱丽叶的手,朝舞池中走。
“好自为知吧!你!”朱丽叶不忘朝崔宣恺吐了吐舌头,随后三个女孩挤进了人满为患的地方,热情地跳起舞来。
崔宣恺看着那边秦依依动感十足地跳着辣舞,顿时心里一阵失落,他知道上次是他太过分了,不该那样出口伤人,自依依夺门而去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在后悔在自责了,每回在学校里碰到她,她都会别开脸装着没看见他的样子,令他更加心里不好过,特别是他被通知解除“禁令”的时候他真的是想都不敢想,而且一听到父母提起是依依说尽了好话向他们担保他不会做错事的时候,他真恨不得能马上去向她当面道歉,可是每当他想鼓起勇气说“对不起”的时候,秦依依总是冷冷地假装不看他,这真是比当面骂他打他更难受一千倍一万倍。
热舞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停止了,梁雪文的父母邀请大家都聚在一起,并请出今晚的公主梁雪文,此时一帮男孩女孩们全都热烈地鼓起掌来,梁雪文在优美的音乐声中挽着一位风度翩翩的同龄男孩来到大家的面前,所有的人都吃惊地看着他们这对金童玉女,纷纷猜测起两人的关系。
“各位小朋友,今天邀请大家来参加的不仅是欢送我女儿即将出国的舞会,而且是雪文和志轩订婚的舞会!我在这里慎重宣布,雪文和志轩从现在起就是未婚夫妇了,他们会一同前往美国,共同创造属于他们的人生!”梁雪文的父亲激动地宣布完之后,顿时有人便欢呼起来,掌声更加热烈。
秦依依吃惊地看着梁雪文依偎在她的白马王子身边,顿时转头朝另一边的崔宣恺望去,对方同样吃惊的表情逐渐黯淡起来。
“喔喔喔!……”学生们各自欢呼着,舞会上出现了最最热闹的一幕。
原来梁雪文先前暗示保密的就是这件事啊!秦依依真的没有料到,不过看着她和她的未婚夫,郎才女貌地十分登对,她真的很替她感到高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是吗?象她这种不仅漂亮而且聪明的女子当然有适合她的人追啦!看着别人幸福也是一种欣慰啊!只不过这下子肯定会妒忌死一大票男生的心的!
她远远地望着崔宣恺站在角落里,心想他此时一定也十分不好过,她应该感到高兴吗?或者是应该跑到他面前大臭他一顿,外加大笑三声,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让他明白自己先前的预言是十分准确的,人家梁雪文早就名花有主了,他还痴心妄想些什么?真是活该!如果真的那样做的话,岂不是落井下石,很不够义气?哎!真是左右为难啊!她曾经发过誓不再理他的,可是看着他那么痛苦,真的有些于心不忍了!
舞会继续着高潮,梁雪文和她的未婚夫拥在一起跳华尔滋,逐渐地男孩们找女孩纷纷加入他们的行列,秦依依看着崔宣恺失落地踱到食品区,她慢慢地移动脚步,跟了过去。
他非常敏感地转回身顿时吓了她一大跳。
“要不要来杯酒?就算陪我喝一杯,怎么样?”他拿起桌上的酒杯递给她,他当然知道她一直在注视他,只不过是在等她过来而已。
秦依依接过了酒杯,不解地看他,“你不会真的这么脆弱吧?想哭就哭啊!没人会笑话你的!”她指了指角落里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的一些钟意梁雪文的男生,意思十分明确。
“我不会为这种事哭的!这不是时候!”他喝光了酒,再拿另一杯,“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你得谢谢梁雪文,要不是看在你半死不活伤心难过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她白他一眼,很有自己往陷阱里跳的感觉。
“那真的该谢谢她了!”他邪邪地笑了,看得秦依依一头雾水。
“喂!你少喝点儿!会醉的!”
“这酒蛮好喝的,不信你尝尝?”他建议她也多喝点。
“你该不会是借酒消愁吧?喝醉了怎么回家?看你妈不扒了你的皮才怪!”她好心地去拿他手上的酒杯,却被他避开了。
“我不是借酒消愁,我也不怕我妈会生气、会骂我,此刻我只想尽兴,喝醉了也无所谓!你陪不陪我?”
“陪你个大头鬼!”她又恢复了往日的泼辣,“我还得留着清醒的头脑待会儿送你这醉鬼回家呢!”
“那好!随你便!”他又径自拿起另外的酒杯,最后不忘叮嘱她,“别忘了送我回家!”
“安啦!”她白他一眼,看着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心想如果这样能让他心里好过一点的话,那又何必去打扰他呢?
终于,在舞会结束与梁雪文告别后,三个女生吃力地拖着一米八六的崔宣恺上了计程车,一路上崔宣恺都笑嘻嘻地发着酒疯,不停地唱唱歌,叫叫她们的名字,朱丽叶和奶茶全都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小时候最最沉着冷静的优等生会变成这副模样。
车停在麻街后,朱丽叶和奶茶相伴着离去了,秦依依半扶着崔宣恺朝家里的方向走。
“当心!”她见他歪歪斜斜地被不明物绊倒了,急忙拉住他的手。
“没……关系……我……能……自己……走!……”他甩开她的手,继续朝前摇摇晃晃地走去。
“你瞧你那样儿?”秦依依真是败给他了,这个崔宣恺喝醉酒之后居然变小了许多,简直跟三岁小孩一样难管。
“依依……你……小心……点儿……哦……前……面……有石头……的……”
“唼!你还管我啊?先管好你自己吧!”
就这样,两人一高一低,一前一后地走在路灯下,来到一处有门牌号码的院门边,他醉熏熏地爬上围墙。
“喂!你干嘛?”
“你……你等一会儿……我,我采朵花给你……”
“我看不必了,你下来吧!”她无趣地翻了翻白眼。
“呣?……为,为什么……”他半眯着醉眼问她。
“因为这儿就是我的家!”秦依依拍了拍大门。
“那好!我采两朵给你……”随后倒下。
那一夜崔宣恺是在秦依依家打地铺睡的,闵翠芬和凌清瑕两个母亲高兴得不得了,自然对崔宣恺喝醉酒的事不了了之了,只有秦依依心里最清楚,崔宣恺度过了他人生中第一个为情所伤的转折点。
第六章
1、距离
梁雪文在圣诞节那一天去了美国,秦依依和崔宣恺都没有去送机,他们在南京路上与一帮好友疯狂地庆祝了一夜,崔宣恺送给秦依依一个粉红色的发夹,而秦依依回赠给他的是一打男用手帕,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希望他在下次哭的时候用到这些手帕并且能够想起她。
转眼间一年很快过去了,崔宣恺和朱丽叶他们直升高三,惟有秦依依孤零零地留在了高二,但她一点儿都不觉得难过,依旧我行我素地照样惹是生非,很快地一帮好友纷纷进入了紧张的高考,崔宣恺不负众望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F大,朱丽叶和奶茶、咪咪龙也考进了不同等级的大专院校,惟有蛋塌拿了张高中毕业文凭,回家子承父业,真所谓皆大欢喜了。
崔家为了庆祝终于出了个状元,特地摆了几桌酒席宴请四方,秦依依在替崔宣恺感到高兴的同时也深深体会到了两人之间存在的明显差距,虽然她一再要求自己努力,但还是不能如愿,那一年高考,尽管崔宣恺整日整夜地帮她复习备战,但她还是辜负了所有人的殷切希望,没有考上任何一所学校,就连三流的大专院校也不收她,于是她只能和蛋塌一样拿了张高中文凭回家吃父母。其实,这也不算是打击,她许多年之前就有了这种心理准备,但是眼看着崔宣恺升入大二,再过两年就可以被大公司录取做白领阶级,就无疑地使她自愧不已,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开始配不上他了。
毕业后的暑假里她突发其想地决定开一家精品店,专卖那种中小学生特别喜爱的小饰品,地点就选在学校的附近,这个提议立刻引起了两家父母的一致同意,于是挂着“依依饰品店”牌子的小店终于开张了,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秦依依终于找到了一份自由自在的完全属于她自己的工作,在她看来毕业后不用靠父母给的过日子已经十分地欣慰了,她不可以让人瞧不起不是吗?所以每次去城隍庙进货,她都坚持自己一个人去,连父母帮忙都不要,挤公共汽车又热又累,还要背着一麻袋的物品,更何况还要提防扒手,这真是人生的真实写照啊!
拖着象外地民工回老家时打包的旅行袋回到麻街,远远地就看到有个高大的身影向她奔来。
“依依——!”
“恺恺?你回来啦?”她擦着汗高兴地向来人挥手。
“让我来!”崔宣恺毫不费力地提起她的东西对她笑笑。
“你怎么知道我会这时候回来?”两人一同往回家的方向走着。
“我去过你家了,秦伯母告诉我你下午去进货了,怎么样?累不累?你看看你都快被挤成人干了!”他关心地上下打量她,对她有些邋遢的外表很是心疼。
“哎呀!没办法,挤公共汽车就是这样嘛!你又不是没坐过!”秦依依毫不介意地笑道。
“以后还是坐出租车吧!”
“那怎么行?我一天不白干了吗?你别忘了现在我是小老板耶!正是创业的时候,吃点苦不算什么了啦!”她十分精打细算的表情看在崔宣恺的眼里一阵欣慰。
“依依,我发觉你终于长大了!”
“啊?是吗?”看着他眼中闪着令人看不懂的神情之后,秦依依不自觉地低头望了望全身,“恺恺,你是指我没发育完善吗?我从十四岁起就已经发育了,现在你是认为我有些部位完全达到成熟女人的标准了吗?”她意有所指地指了指自己的胸脯。
“拜托!秦依依!你都想到哪里去了?”崔宣恺顿时羞红了脸,恨不得打她的屁股,“我是指你的思想、心智应该真正长大了,懂得人生的苦与乐了,不再是年少时的任性与刁蛮以及无理取闹了,又不是指你的,你的……身体……真是!”
“唼!我哪有象你说的那样不堪?我什么时候刁蛮无理取闹啦?”
“你瞧瞧,你瞧瞧,现在不就这样吗?还说不刁蛮?”
“这哪儿是刁蛮?这是一个人的特性而已!到死了都改不了的!自有人会喜欢我的这种特性!哼!”她自得其乐地甩甩头发。
“臭丫头,还很有道理啊?你!”崔宣恺笑着轻戳了一下她的头。
“就许你有理,不许我有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