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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晚撇了撇嘴就挂了电话。
刚一挂上电话,门被敲响,萧晚把手机放进了口袋,说了声进来,萧瑟山推开门就走了进来。
那边傅子珩收了电话之后级傅宅拨了个电话过去,接电话人是方秘书,傅子珩道:“方秘书,我找我爸。”
方秘书点点头:“好的,稍等。”
没过一会儿,傅经国的声音就传到了傅子珩耳朵里:“喂。”
傅子珩一手搭在方几盘上,一手拿着电话,听到父亲的声音后,他眼眸里的光沉了沉,径直开口说道:“萧瑟山回来了,您如果想要两个孩子重新回认祖归宗的话,当年没解决的事,现在是时候该解决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
*
“爸,您找我。”萧晚站了起来。
傅经国抬抬手,示意她坐下,萧晚只好又坐下了:“您有事?”
傅经国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沉吟片刻后,道:“爸爸这次回来,主要是想关心你的终身大事。”
“这个不用那么着急……”
“对方是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是傅家的人。”
萧瑟山打断了她的话。
萧晚听后抿了抿嘴角:“我知道。”
“知道就好。”萧瑟山点头,“那从今以后就跟他断了联系吧,他不是你的良人,跟你也不适合。”
萧晚乖乖点头:“好。”
她这样乖巧听话,反倒令萧瑟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微微皱了皱眉:“真的听进去我的话了。”
萧晚抬头一笑,扬起嘴角:“当然。爸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您说的话我也都会听,您让我不跟他来往,我也绝对不会跟他来往,您放心吧。”
*
自从台风那天起一直到今天,萧晚才又回到公司开始上般,刚来公司几天,她就请了那么长时间的假期,不仅是旁人,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还好公司里的一切都要何页帮忙着打理挡一下,否则她很有可能直接被公司炒了鱿鱼。
所以上班之后她就主动接了一个大家都不愿意的工作。
任务是郊区里的某家工厂滥用童工,公司里的总编辑希望派两个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样的苦活自然没人接,萧晚和何页以前手里办过不少类似这样的案子,自然就是丟给了他们这样有经验的人。
要是以前萧晚肯定会犹豫接不接,可现在父亲回来的正好,给了她机会,父亲还可以帮他看看孩子。
当天下午萧晚就跟何页出发去了,路途上刀萧晚手机响了起来,她瞄了一眼直接没接。
何页瞟了她一眼:“傅子珩的?”
“你怎么知道?”
“只有他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你的表情才会不一样。”
“……”
胡说的吧。
“所以一猜就能猜出是他打过来的。”何页抬了抬下巴,“为什么不接他电话?”
萧晚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好好开你的车,在高速公路上更加要全神贯注知不知道?”
何页:“……”
没有再理他的萧晚一路安心睡觉,等到达郊区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黑暗了下来。地址他们有,两人来到目的地,一间破旧的废弃的工厂里二楼有微若的灯光亮着,这应该就是那家黑厂了。
萧晚站在路边盯着二楼若有所思:“何页,这么偏僻的地方,极不好找,这种地方连官方都极少管,总编是怎么有这里的地址的。”
何页闻言答道:“总编说有人联系上他,给了他这个地址,好像是个孩子的母亲吧,说有好几年没看到孩子了,不知道怎么的找到了这个地方,相关部门踢皮球,母亲一急之下只好各个渠道都求助过了,主编说咱们有干这些新闻这方面的经验,就派遣咱们来了。”
萧晚正要说话,寂静而空旷的空间里,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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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晚正要说话,寂静而空旷的空间里,忽然响起一道声音,一束光远远的打过来,条件反射性的萧晚一把拉住何页的胳膊,两人在灌木丛前蹲了下来。ai悫鹉琻
何页低声问她:“怎么了?”
萧晚盯着前面远远过来的一辆车,摇头,同样也放低了声音:“没什么,只是感觉不对劲,咱们还是隐蔽点吧。”
看了她一眼,何页点了点头,目光放到了那辆驶过来的车身上。
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往厂子那边驶了过去,萧晚微微直起身看过去,就看到那辆车停了下来,先后从正副驾驶位置上下来两个男人,他们很小心的样子,打量了一下四周,见跟往常一样没什么动静后,两人来到后面打开后车厢钻了进去,没过一会儿两人抬着一个什么东西下来了,萧晚拿出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相片,心想他们到底干的什么勾当。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两人抬着那‘东西’往厂子里走了,侧身走过去的时候,萧晚和何页都看到了他们手上抬着的东西。
竟然是个……人……
萧晚瞪大了双眼,下意识的偏头去看何页,他也正惊讶的看过来,双眼里满是写着‘这是怎么回事’?几个大字。
她哪里知道,萧晚摇摇头,又拍了几张相片之后,压低声音对他说:“咱们跟过去看看。”
何页显的有些犹豫,事情超出常态,原本以为只是个黑厂的问题,可现在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小晚……”
何页刚叫了一声,萧晚手里的手机在这时突然毫无预兆的想了起来。
“——爱我你就陪陪我、爱我你就亲我,爱我你就夸夸我,爱我你就抱抱我……”
嘹亮的童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响起,格外的清脆动听。
萧晚大惊之下低头看过去,是傅子珩来电。
该死!
什么时候不好打,偏偏现在打电话过来了。
萧晚暗咒了几句,立刻将电话给挂断了,何页已经拉着她往前跑了起来,而身后追过来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天黑路原本就不好走,偏偏这条小道连个路灯也没有,萧晚很悲催的被东西绊了一下摔倒了。
“有没有事?”何页扶起她问。
萧晚摇头立刻答:“没事。”
何页看了一眼身后,然后猛的推了一把萧晚,萧晚没料到他会忽然这样出手,身体一歪,倒进了旁边的灌木丛里,树枝在她脸上划了几道口子,生疼,她还没反应过来,何页急声而严厉的说了一句:“待着别动。”然后她就听到了他远去的脚步声。
刚往前跑出几步远,追过来的两个男人一下子拦住了何页的去路,何页深呼吸了几口气,淡淡一笑:“哥们,你们也出来夜跑锻炼身体啊,那不如咱们结伴一起跑跑吧。”
其中一个男人狐疑的看着他:“跑步?”
何页点点头:“是啊,这不郊区环境好,空气也好,出来跑步对身体也好,不像城里,雾霾太闹心了,出门都不敢,哪里还敢在户外锻炼身体啊!”
说着,一脸苦逼的模样,还真是装的有模有样。
那人一脸阴鹫的看着他。
何页故做轻松的笑了笑:“哥们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忙你的。”
然后,回身举步就走。
“等等。”胳膊忽然一紧,何页的手被人抓住,他不解的回头,满脸迷茫的样子,就看到那人说道:“你说你来跑步,身上怎么有树叶?”
说着,拎起何页肩头上的一片叶子。
何页暗骂了一句操,脸上却挂着笑:“跑步嘛,总会遇到些脏东西的。”
“不装!”那人大叫一声,“我看你更本就是刚才在偷听的那个人!”
“喂,我不是……”
“跟我们走!”
“喂喂喂,特么的你们放手听到没有,再他妈抓着老子,信不信老子抽你们啊……”
“……”
渐渐的,何页的声音没有了,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躲在灌木丛里的萧晚这才慢慢爬了出来,她顺着刚才来的那条道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暗骂何页逞英雄,跟个傻子似的自己跑去送到别人面前,别人不怀疑他才见了鬼!
来到厂子前,那辆银灰色的面包车已经不见了,萧晚猫着腰,动作利索的来到墙边,在僻静的一角处躲了起来,现在已经不是简单的暗访那么简单了,何页被那些不知道是什么人的抓了进去,她必需要求助。
傅子珩的名字第一时间闯进了她的脑子。
只犹豫三秒之后,萧晚毅然决然的掏出手机拨通了他的号码。
刚一拨通,那边很快就接了,萧晚还没出声,傅子珩磨牙的声音就恨恨的从电波里传了过来:“越来越能耐了啊,敢一次两次的挂我的电……”
“我有麻烦了。”萧晚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电话那头的傅子珩沉默两秒后,厉声问:“怎么回事?”
萧晚把事情的经过说给他听了,听完之后傅子珩倒吸了口气,压着所有的情绪,一字一句说:“你给老子现在离那地方远远的,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我现在立刻就赶过去,听到没有?!!”
萧晚抿着嘴角,低声答:“我是不会就这样离开何页走的。”
“萧晚,你他妈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傅子珩气的暴跳如雷,平时的沉稳和睿智全都没有了,“他一个男人不会出事的,死不了,你要是贸贸然闯进去出了什么事,我第一个找他算账你知道吗?!”
萧晚紧紧抿着嘴角不出声,反正跟他说也不清楚,她要真是那种能抛下同伴独自跑掉的人,就不会找回来了。
听不到她的声音,傅子珩最终叹了口气,妥协:“你不想离开也行,那就好好躲起来,不准冲进去救他,你一个女人救不了他,等着我,我马上就来,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几乎带了祈求的意思。
萧晚退让一步:“那你快点。”
傅子珩松了口气:“告诉我地址。”
萧晚说了。
傅子珩默默算了下时间,挂电话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别冲动,他会以最快的时间赶过去,萧晚‘嗯’了一声收了电话。
蹲在墙边的萧晚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也不知道何页到底有没有生命危险,心急如焚,可是什么事也做不了,她蹲在墙角边,两只手紧紧拽着电话,心里想,如果今天被抓的人是她呢?
如果她被抓了,真要出了些什么事,她的两个孩子会怎么办?她的父亲会怎么办?傅子珩……该怎么办?
她现在有点明白当初傅子珩不想让她去干这样危险的工作了。
你担心和你爱的人会一直替你揪着心,或许你在实现梦想的时候,家里的人此时的心情就如现在她这样一般。
她正胡思乱想间,忽然厂子的那边大门里走出来两个人,两个人在外面站着,一人点燃了一根烟,萧晚听到其中一个人说:“刚才抓着的那人,不会是警察吧?”
另一人回答:“我觉得不像。”
“为什么?”
“他没个警察的样儿。”
“……那他咱们到底放不放?”
“放?放个屁,人都弄来放什么放!”那人狠狠抽了一口烟,扔了烟蒂,解开拉链开始小解,一边动作一边说:“你去弄点药来,等他睡着之后,照以前的办法一样一刀下去他也就认命了,不认命等他醒了之后关他一年半载也会认的。”
那人忙点头:“行,我这就是去办。”
说完,两人分头行事去了,躲在角落里听着的萧晚背后的寒毛一根一根竖了起来。
不行!
她不能等下去,再等下去傅子珩没来,何页就丧命了。
深呼吸了几口气,萧晚起身跟了过去。
厂子内何页坐在一张椅子上,只有双手被绑着,他现在心情已经从震惊转到了不可思议,废旧的厂区里不是一个黑厂,而是一个聚集地,聚集了老老少少大大小小的残疾人,他刚才在外面和萧晚看到的那个被从车上抬下来的人也在这里,是一个双腿已经被截肢的残疾人,他手里拿着一个馒头,正麻木的吃着。
将他抓进来的两个人出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何页定了定心神,开口:“喂,兄弟你贵姓啊?”
他问那个没有双腿的残疾人。
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吃他的馒头。
何页不死心的继续开口,套近乎:“兄弟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吗?我想问你一些问题,你能告诉我吗?”
那人一边吃食物一边麻木的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
倒是一边坐着的一个怀里抱着婴儿的妇女开了口:“小兄弟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那妇人坐在那堆残疾人当中,似乎跟他们是一块儿的,何页多了个心思,没有说实情,只是苦道:“我怎么知道,我好好的跑着步呢,就被两位大哥抓了过来,我家里人现在肯定都急了,也不知道报警了没有?如果报警的话那就糟糕了,毕竟这只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