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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茫茫然的不知道所措,只知道身体颤抖的厉害。
漫天的灰尘让她看不清楚人,伸出去手只能无助的摸索,终于摸到了一只手臂,还有粘稠的液体,她手颤抖的更加厉害。
拼尽所有力气抬起眼皮朝楚然看过去,他面朝下扑倒在她面前,一动不动,像是没有生命般。
“楚然……”
她叫了他一声,声音虚弱的像蚊子。
双腿上火辣辣的疼,一阵一阵的钻心,她申银了一声,最终忍不住闭上眼,之后就是漫无边际的黑暗,晕眩过后,她想睁开眼睛,一双眼皮像是压了千金重一样,怎么样也睁不开了。
腿上的疼,永远比不上心里的伤。
呵呵,真讽刺啊,在紧要关头死命抱着自己的男人竟然是楚然。
而理应站在他身边的丈夫却抱着另外一个女人离开了这里……
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睡一觉醒来后只希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如同噩梦一般的一切,都会随着她的清醒而消失……
*
*
人还没清醒来,身体却已经发出了警告,萧晚下意识的嘟哝了一句:“水……”
下一秒略带冰凉的杯子放到了她的唇边,她如同遇到水的鱼儿,张开了嘴喝了起来。
身体得到水份的补充,她慢慢睁开了双眼,入目就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她动了动脑袋,哑声道:“不要了……”
水杯拿开。
“感觉怎么样?”
熟悉的声音传至她耳朵里,萧晚愣了一下,移动脑袋看了过去。
傅子珩坐在床沿边,目光灼灼:“身体上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萧晚吐出两个字:“没有。”
她目光清冷,傅子珩竟然觉得心虚,移开视线将杯子放到桌子上面,“我去叫医过来给你看一下……”
刚要起身,手腕被人拉住。
傅子珩回头:“怎么了?”
“楚然呢?”
萧晚看着他,一字一句问。
傅子珩表情僵了一下,“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其他的事……”
“楚、然、呢!”
她打断他的话,甚至够起了上半身,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
傅子珩叹了口气:“他没事,在隔壁的病房。”
“哦。”
萧晚松了口气,松开他的手,不带一丝眷恋,累极了似的闭上眼,没有在跟他说一句话。
傅子珩盯着她的脸,眉间拧起,心里忽然觉得有些慌乱。
她看自己的眼神,明显不一样了。
可是哪里不一样,他却说不出来。
揉了揉眉心,傅子珩转身出去了,他刚一走,躺在床上的萧晚就睁开了眼睛。
医生来病房里对她进行了各种各样的检查,最后检查结果表明,身体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能出院,只有腿上的伤口麻烦些。
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虽然没有那么严重,可腿伤还是不容小觑,至少她现在还不能下床走动。
医生嘱咐一翻后就纷纷离开了房间了,傅子珩拉过椅子在她身边坐下,“你休息一会儿吧。”
萧晚侧头看他:“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哦。”
“想不想吃点什么?”他问。
萧晚摸了摸肚子,摇头:“不饿。”
“那睡一会儿?”
“睡不着,我才刚醒。”
“……”
傅子珩不在出声,靠在椅子上沉默的看着她,他的目光太过强烈,萧晚忍不住问:“怎么了?”
傅子珩眼神微眯:“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萧晚认真的想了一想,然后摇头:“没有。”
“真没有?”
“……”萧晚无奈的扫了他一眼,“你觉得我应该有什么要问你的么?”
嘴角微抿,傅子珩终究是受不了过于冷淡的眼神,率先移开了视线,萧晚看着他的侧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
接下来的两天里,傅经国和陈婉仪相继来看了自己,还有李臆和汪洋,都陆陆续续的来看她,更是有一些她不认识的,不过看起来跟傅子珩比较熟,应该是认识他。。
呼吸之间都是香气,病房里的各个角落都摆满了花和水果,简直像是置身在天堂,那些不发的事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
萧晚吃完了手里的一个苹果,傅子珩拿起垃圾桶,她把核扔了进去。
“你怎么不去上班?”这两天他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病房里,也没见他处理公事。
傅子珩手里拿着一本财经杂志在看,听到她的提问,便忍不住抬头看了过去,自从她醒过来后,很少主动跟他说话,现在这样,傅子珩都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擦干净了手,见他一动不动看着自己,萧晚想了想,道:“你如果不想说……”
“上班不急,等你能出院了,在去公司也不迟。”傅子珩忙道。
“哦。”
萧晚点了点头,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的说:“其实你不用特意留下来陪我的,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你有什么事可以先去办,我自己……”
“我想留下来陪你!”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傅子珩沉声打断了她的话,目光定定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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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更新完毕,明天见,算更了一万字了。
怎么原谅?
“我想留下来陪你!”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傅子珩沉声打断了她的话,目光定定看着她,带着某种坚定。
这样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幼稚。
萧晚一怔。
怔忡过后她移开了视线,垂下视线淡淡道:“随便你。”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正好铺在她整个人身上,傅子珩坐在远处看着她,觉得她一瞬间像是从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长大了。
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他也不明白。
静谧的下午时光,两人谁也不说话,只偶尔听到傅子珩手中书页翻动的声响。
萧晚一张脸渐渐的憋红,被子下的双手也紧紧绞在了一起,她时不时的抬头看向门处,希望有护士推门进来。
耳朵动了动,傅子珩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呼吸变的粗重。
放下手里的杂志,他抬头看过去,发现了她的异常:“你怎么了?”
萧晚咬唇摇头:“没,没事。”一顿之后又开口,“能不能帮我叫一下护士。”
“是哪里不舒服?”傅子珩立刻紧张的起身来到她身边,萧晚的脸越憋越红,忙摇头:“不,不是。”
傅子珩蹙眉:“到底怎么了?”
抿了抿嘴角,萧晚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我想上厕所。”
刚才吃多了水果,现在全化成了水集在她膀胱里,她又不想开口求傅子珩,偏偏腿却还不能下地行走。而且这个病房里又没有按铃之类的可以叫护士。
傅子珩听了之后脸色阴沉下来:“一直憋到现在?”
萧晚低着头,点点头。
“……”
傅子珩神情难看的盯着她。
就算萧晚没抬头,也感受到了他的如芒在背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
良久之后,傅子珩收回目光,烦躁脱下外套,吐出一句。
“——哼,你还真能忍!”
他说这话的时候,正好弯腰下去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萧晚惊呼一声立马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他的声音不轻不重的飘进了她耳朵里,眸子带着意味深长的双重之意。
她能忍,忍到现在都还没有爆发,他原本以为她醒过来的之后会大吼大叫的质问他,结果她什么也没问,甚至表现的极为乖巧,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照样吃喝睡。
可是傅子珩知道,在萧晚身上的有些东西变了。
那种渐渐失去的东西开始让他心慌意乱,甚至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该怎么表现,只有选择最笨的一个方法,那就是留在她身边,陪着她,让她日日夜夜看着自己。
这样仿佛就能让她知道,告诉她,他还是留在她身边,她不能无视他,不能远离他,不能不喜欢他,甚至不能对他……失望!
他不喜欢那种感觉。
可以说,很讨厌。
*
这个病房绝对是高级VIP的,傅子珩抱着她来到转角的小房门,然后伸手拧开门进去居然是一个小型的浴室。
由于她不能走动,傅子珩全程抱着她,弯腰把她放到了马桶上,眼看着还要伸手去替她解裤子。
萧晚捂着了裤头有些窘:“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看了她一眼,傅子珩点点头:“好了叫我。”
“嗯。”
她点头答应后傅子珩就拉开门出去了,来到窗边将窗子打开,从口袋里摸了一根烟出来,打火点上。
烟草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可这两天他却经常烟不离手,只有当烟草的味道吸入肺腑之后,他才感觉到舒服一点。
一根烟燃尽,洗手间里却一丁点的动静也没有,傅子珩皱了皱眉,举眯来到门前伸手敲门:“萧晚?”
“唔——”
里面传来一道小小的闷哼声。
傅子珩想也不想伸手推门进去。
“你干什么?”看清里面的情景,他大怒,三步并做两步冲了过去,一把将扶着墙壁的萧晚稳住,萧晚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想麻烦你,所以想试着自己站起来,唔,哪里知道我这么没用,这只脚站都没有力气站起来。”
她轻描淡写的说,却一字一句都像刀子一样往傅子珩心口里戳。
不想麻烦他?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想在他有关系了么?
她想的美,他是她丈夫,她这一生都会跟他有断不开的关系!
傅子珩紧抿着嘴角强忍下心里翻腾的怒意,二话不说抱起她就走了洗手间,将人放到病床上的时候,他脸色依旧难看的厉害。
萧晚仿佛没看到他的神情一样,淡淡道:“谢谢。”
这该死的‘谢谢’两个字,瞬间让傅子珩濒临的情绪崩溃。
抬起她的下巴,在她错愕的眼神中,他低下头狠狠的吻了下去……
这个吻不像吻,倒像发泄和惩罚。
傅子珩咬着她的嘴角不轻不重的啃,每一处都不放过,怀里的人似乎缓过了神,开始大力的挣扎起来,双手死命的去推他的胸膛。
他当然不让,只简单的一个动作就固定住了她的双手,顺势将她摁到了床上,撬开她的牙关,长舌灵活的探了进去。
勾着她的舌,想让她与他一起纠缠。
可渐渐的……
他发现了她的异常,他的动作渐渐的停了下来,身下的人平静像个布娃娃,任他动作,不吵不闹,也不反抗,甚至那双紧握成拳的拳头也渐渐松开了……
傅子珩微微起身,看到她一双呆滞的目光。
“小晚……”
他哑着嗓子叫了她一声。
目光转动,萧晚看着他:“不继续了?”
“……”
傅子珩呼吸一滞,定定看着她。
“不继续了那就请放开我,谢谢。”移开眼神,萧晚目光无焦距的看着某一处,“你压着我腿了,疼。”
最后一句话让傅子珩像触电一般瞬间起身离开。
萧晚伸手拉过被子,盖好自己,然后闭上眼,双手在被子下面开始剧烈的颤抖。
他凭什么这样对待自己?!
他以为他做错了事,她生气了,他拿一颗糖果出来说几句好听的话,还做点让她心软的事,她就动主动的原谅。
可——
一颗破碎掉的心怎么原谅?
就算捡起来一点一点的粘好,也还是会有裂痕。
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永远不会回到当初。
就像在爆炸现场,他抱着季嫣然弃她于不顾,转身往外跑的那一瞬间,他就应该明白了这个道理。
他选择了季嫣然,她选择了,放手。
不属于自己的感情和人,她永远都不会强留。
就算一颗心在痛又怎么样,她还是得咬紧牙关撑下来,她不能哭,因为没人会疼她,没人会因为她流泪而心疼。
没有人。
她闭着眼睛,把心里所有的委屈和酸涩之意一点一点的忍回到肚子里。
渐入冬日的下午,傅子珩站在她的病床前,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
*
次日清晨病房里迎来了傅经国,萧晚当时正靠在病床上看书,听到脚步声便以为是傅子珩回来了,结果抬头一看,吓了她一大跳:“您,您怎么来了?”
说完往傅经国身后看了看,没有其他人,是他单独一个人来的。
傅经国在她身边坐下,萧晚离开坐直了身体,规规矩矩的,傅经国道:“你躺着吧。”